第76章 晋江独家次元76
秦方律的重灾区集中在胸肌和后背,被云小猫抓過咬過,留下一道道淡红的痕迹,和几圈细小的牙印。
对比之下,阮存云身上更加触目惊心。斑驳星点的红痕,从脖子绵延往下。
口红签名在无数次的摩擦后,早就晕成一片深红。清水洗干净口红染料,却怎么也洗不掉从皮肤裡透出来的层叠桃色。
两人各自穿上衬衣西裤,站在镜前,严肃的衣料把两具身体严密地裹起来,掩去那些暧昧又私密的痕迹。
阮存云开罐头喂好猫,秦方律做早餐喂好阮存云,两人头一次一起从家出发去上班。
沒叫司机,秦方律亲自开车,阮存云在副驾驶调收音机电台,早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等红绿灯的时候,秦方律突然笑了声:“要是我們住一起,就可以天天一起上班了。”
阮存云正专心跟着电台哼歌,沒听清秦方律說的什么,顿住声音问:“嗯?”
“沒什么。”绿灯亮了,秦方律转回头,缓缓踩下油门。
回到公司,他们又变成精英老板和勤奋员工,分别坐在桌前,对着自己的电脑,偶尔视线相碰,顷刻即分,掩不去唇角的笑。
工作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难熬,阮存云结束一天的任务,关上电脑,哼着小调准备等秦方律一起回家。
阮存云顺便看了眼手机,突然身子一僵。
他忘了今天是宅舞排练的日子。
時間快要来不及了,秦方律還在视频会议上,阮存云沒法和他当面說,拎包就跑,微信发去一條“我去排练了,一般会练到晚上十点”。
秦方律過了会儿才回话:“好,我今天要加班。”
接着小心翼翼地发来第二條:“我能知道练舞室地址嗎?”
阮存云不假思索地就给他发過去了。
因为离漫展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的练习也更加紧张。
白蔷薇和彩虹熊已经练了一遍,阮存云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只是下车后跑了两步,身体某些部位就扯着酸痛。
他突然觉得今晚自己可能沒法跳舞了。
“牙妹来啦?”彩虹熊停下动作,扬起手给阮存云打招呼。
白蔷薇有個动作一直改不過来,正对着镜子死磕,随手问好道:“牙啊,晚好!”
“晚上好!”阮存云笑着应,“我先去换個衣服,马上来。”
阮存云身上還穿着上班的衬衣,舒展不开,飞快地跑去更衣室换上了宽松短袖短裤,准备立刻加入练舞的队伍。
“我来了我来了!”阮存云忍着身体不适,拉伸着做准备运动,打算以毒攻毒。
结果大腿小腿的筋脉连成一片地酸,是前两天被仰面压太久的结果,让他忍不住皱眉,心裡暗骂秦方律是头不知餍足的怪物。
本来在各自练习的两個女生慢慢停了下来,视线聚焦到阮存云身上。
彩虹熊眼神暧昧,抿着唇笑出两個酒窝,白蔷薇跟阮存云熟,毫不顾忌地疯狂大笑起来,還一边拍巴掌:“猛,实在是太猛了。”
“怎么了?”
正在专心拉伸的阮存云疑惑地抬头。
白蔷薇关切又真诚地问:“你今天能跳嗎?”
“你這话问得很奇……”
阮存云不知道白蔷薇何出此言,直到他抬起头,从练舞室整面墙的镜子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t恤领口宽松,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條,以及上面层叠的吻痕。
有前两天旧的暗红色,還有昨晚新咬出的鲜红,雾状地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不难想象出阮存云這几天经历了什么。
脸色骤然通红,阮存云揪着领口掌心一紧,拙劣慌乱地把痕迹遮住。
“哎呀,算了,都是過来人。”彩虹熊吃吃地笑,“牙妹好幸福呀。”
倒是白蔷薇语带惊讶:“你他妈两天沒上线,是真的沒停過啊?我還以为你只是懒得回我們消息。”
阮存云稀薄的脸皮都丢尽了,铁证就在眼前,他毫无解释的余地,只能生无可恋地胡乱搪塞:“啊,這,其实……”
這两天大家都挺热衷于猜虎牙和蛋老师的事,彩虹熊冲浪达人,也挺好奇的。
既然八卦中心就在眼前,彩虹熊也不想再憋,笑眯眯地指了指阮存云的脖子:“虎牙老师,你男朋友弄的啊?”
虎牙有男朋友是他自己說的,不是什么秘密,阮存云红着脸点了点头。
“为了庆祝你生日嗎?”彩虹熊继续问。
白蔷薇乐得看戏,作为知情人有种神奇的优越感,故意托腮在旁边附和道:“为了庆祝你的生日嗎?”
阮存云抓着自己衣领,眼神乱飘:“算,算是吧。”
彩虹熊哈哈地笑,抓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阮存云:“這個领子高,版型很大,你能穿,借你遮一下。”
“谢谢。”阮存云接過,笑了一下,飞快地披到身上。
白蔷薇把彩虹熊一搂,笑道:“這么急着给我們牙妹献殷勤?我知道你想八卦什么問題,虎牙你要不要坦白从宽。”
阮存云也清楚,从粉丝到基友,大家都挺好奇,蛋老师神秘的三次元伴侣是何方神圣,跟阮存云到底有沒有关系。
现在面前只有彩虹熊,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阮存云就打算說了:“其实吧,确实……”
手机的嗡嗡震动声打断了阮存云的话。
“诶,卧槽?”彩虹熊惊讶地盯着自己手机屏幕,“啾啾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彩虹熊接起电话,热络地說干啥,然后慢慢慢慢地睁大了眼。
“我靠——不能吧——你们有毒!”彩虹熊笑着惊呼出声,在阮存云和白蔷薇疑惑的目光中拔地站起,冲過去拉开练习室的门。
“啦啦啦!”门口出现了一個阳光大男孩,手裡提着两大袋子奶茶,“牙妹蔷薇熊熊,大家好!练舞辛苦啦,啾啾狗来也!”
啾啾狗身后跟着一個辫麻花辫的小女孩,看上去像個高中生,开心地和白蔷薇抱在一起。
“小檬啊,你们怎么突然来了?”白蔷薇惊喜道。
“因为快漫展了,所以提前過来玩一個星期。”小檬笑得很甜,“就是为了给你们一個惊喜,意不意外?”
队伍的最末尾是泊月和奇塔,他们一人手裡抓着一個人质。
徐飞飞只哇乱叫:“呜呜,我飞大爷什么时候受過這等屈辱,竟被当成老马识途!”
齐畅拉住白蔷薇:“老婆,不是我不提前告诉你,是他们封了我的口。”
几個外地的coser约好了提前来深市玩,飞机到达时正好是午后,找徐飞飞一聊就知道阮存云他们晚上在练舞,一帮人干脆买好了奶茶,绑架了两個地头蛇,突袭式地探班来個惊喜。
阮存云好久沒置身于這么多網上好基友之间了,有些是之前认识的,有些是只在網上聊得很开心的,突然热闹地见面,竟是半分尴尬都沒有,一人一杯奶茶边喝边聊天。
小檬捧着奶茶吸了一口,感受了几秒,秀眉一皱:“咦,他们给我送错了。”
阮存云建议道:“打电话要他们再送一杯。”
“哎,只能這样了。”
小檬利落地打完电话,想起什么来,激动道,“对了对了,刚刚我們进来的时候,我在舞室外面看到一個好帅的大帅哥!西装制服,很高,可惜太黑了看不清脸,但气质贼好!”
“谁啊?”奇塔凑過来,“我怎么沒看见?”
徐飞飞也凑热闹:“谁啊谁啊,我也沒看见。”
啾啾狗优雅啜饮奶茶,自恋道:“能有我帅?”
一大堆coser凑在一起,话题多得聊不完。
說這次漫展各自的节目、最新的番剧、准备在漫展上买什么东西、大家共同的基友,练舞室变得像個茶话会广场,充斥着笑闹声。
“你们知不知道,有個巨大的劲爆消息,我刚刚才知道。”
徐飞飞往前俯身,压低声音道,“据說這次漫展临时加了一個嘉宾,超级无敌重量级,一百年都见不到面那种。”
徐飞飞就是小灵通,其他人立刻把耳朵竖得高高的,纷纷好奇地问:“谁啊。”
“一個画手,神级的。”徐飞飞卖关子,意有所指地看了小檬一眼,“而且你们小年轻可能不认识。”
小檬不服:“你說来听听!”
徐飞飞在一众人催促的目光中,终于說:“是‘鬼王’。”
阮存云一愣,重复道:“靠,鬼王?”
连不怎么看画的白蔷薇都惊了:“是我想的那個鬼王嗎?曾经十個人裡面有八個都在用這位的画当头像的鬼王老师。”
徐飞飞微笑点头:“是的。”
鬼王大概是最早混二次元的那一批人,在国内的动漫动画产业刚刚兴起时,鬼王就混迹于各大圈子,画出的同人图广受網友喜爱,在那個厨子稀少的年代,给为数不多的爱好者们提供米其林级别的饭饭。
后来鬼王不知为什么突然隐退,真的像鬼魂一样销声匿迹,自此成为神一般的传說。
此后,热爱二次元的人越来越多,新的血液们或许沒有听過鬼王的名字,但他们一定在各种贴吧签名档、q/q空间背景和考古微博裡看過鬼王老师的画作,每一张都是经典。
鬼王虽然早已消失于江湖,但江湖仍留有鬼王的传說。
谁也沒想到,這個夏天,鬼王還能重出江湖。
奇塔是所有人裡面年龄最大的老二次元,差点当场给跪了,捉着徐飞飞的手,颤声问:“鬼王老师会亲自露面嗎?”
徐飞飞遗憾道:“应该不会,但场内最大幅的海报好像就是鬼王老师画的。”
阮存云抚掌长叹:“牛啊,今年的漫展也太精彩了,大佬云集……”
“哈哈哈哈,确实精彩!”啾啾狗沒忍住笑出来,插嘴道,“比如balls老师和虎牙老师的双人访谈。”
其实這么一大堆人来這儿,多少都对這话题很好奇,但现实裡见面总是羞涩礼貌些,不像網上那么不在乎,所以一直沒有人敢直接找阮存云八卦。
现在啾啾狗這么一提,众人探究的目光就都投到了阮存云身上,一個二個地等着吃瓜。
有人友善试探性地开口,从无关紧要的問題开始问:“那個,牙妹啊,所以你……是很喜歡蛋老师吧?”
白蔷薇拼命憋笑,徐飞飞差点笑出声,被齐畅捂了回去。
虎牙喜歡蛋老师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阮存云点点头,只不過多了点心虚的感觉。
他现在喜歡的可不止是蛋老师了,還有秦老师。
小檬晃动着手机,上面显示着投票第一的结果:“你和蛋老师真的要一起出席呀?你们见過面了嗎?”
“要一起出席的。”阮存云說,“见面……主办方還沒安排我們见面。”
“意思是你们私下裡见過了?”啾啾狗很会抓重点。
阮存云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再這么下去底裤都要被扒光了。
“好啦,我看出了。”泊月眨眨眼睛,“牙妹這明显是追星成功了,和喜歡的画手老师說上了话,還互相关注了。但三次元裡還不熟吧,只是从陌生網友变成了陌生基友。”
阮存云快刀斩乱麻,把未来的麻烦留给未来:“反正漫展上见啦。”
啾啾狗小声逼逼:“我之前還和有些人一样以为虎牙真的和蛋老师在一起了呢,应该就是巧合吧。”
“是啊。”奇塔也笑着說,“不然他们就应该和蔷薇畅哥一样上情侣专属节目!”
一开始八卦就停不下来,矛头很快被转移到白蔷薇和齐畅那边,阮存云暂时脱险。
小檬的奶茶到了,她蹦跳地出去拿奶茶,然后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飞快地窜了回来,尖细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地划破嘈杂的聊天声。
“卧槽卧槽卧槽……”小檬喊道,“刚刚门口那個大帅哥還在啊!而且他他他手机屏保居然是虎牙的照片——我拿奶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我沒忍住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你知道虎牙?那個帅比說自己是虎牙的粉丝。”
小檬拉着阮存云的胳膊:“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帅哥粉丝诶,沒准比你现在的男朋友還帅呢?”
“靠。”阮存云笑着,由衷道,“应该不会比我男朋友帅。”
“救命。”小檬真的要变身成柠檬,“你要不要這么守男德?”
阮存云一直关注着手机信息,秦方律沒给他发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加班,阮存云也不敢打扰他,准备晚点再问问。
“我看今天你们沒法练舞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啾啾狗提议說,“要不我們干脆一起散散步?可以一起走回酒店。”
“行啊!”白蔷薇答应,“走,转移阵地。”
阮存云也觉得非常好,因为他今天身体不适合舞蹈。
他想了想還是给秦方律发消息,告诉他要换地方了,如果秦方律下班了就自己回家,不要扑個空。
小檬拉了拉阮存云的袖子:“要是那個帅哥還在门口,我就指给你看看。”
阮存云哭笑不得。
一群人浩浩荡荡吵吵闹闹地走出门,进入黑夜,视野一下子暗下来。
小檬低声对阮存云說:“喏,喏,就是他。够帅吧?”
阮存云顺着小檬指的方向望過去,赫然看到秦方律遥遥地站在街角边缘,正低头看手机。
与此同时,阮存云收到秦方律发来的消息,他說:“好,那我先回去了。”
阮存云心裡一麻,秦方律就是小檬說的那個人,那他从什么时候就站在外面等了?怎么不和自己說一声?
“哎!他好像要走了!”小檬着急地扯了一下阮存云的袖子。
這声儿有点大,旁边几個爱凑热闹的coser都围過来问:“谁谁谁?”
小檬小声說:“就是我刚在外面偶遇的牙妹粉丝,是不是特帅。”
眼见着秦方律要走,身影快融入黑夜,阮存云来不及多想,发力跑過去,挡在了秦方律面前。
“阮存云?”秦方律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我以为你過一会儿才会出来。”
阮存云埋怨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和我說一声?就站在外面等,還站那么远?”
“沒多久,沒发消息是怕打扰你跳舞。”秦方律云淡风轻道,“而且你们一起跳舞的還有别的coser吧?不太方便让他们见到我。”
阮存云微怔:“为什么。”
“你不是不太想公开嗎?”秦方律轻笑着拂去阮存云额边的汗珠,“他们如果见過我的面,到时候一上台就曝光了呀。”
阮存云怔愣地看着他,一时无语。
他沒想到秦方律如此心细如发,连最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考虑到,而且认真地记住自己的每一句话。
“其实我也沒那么不想……”阮存云心口酸涩,只觉得刚刚秦方律远远地站在黑暗裡的样子让他莫名心酸,一时哽咽。
阮存云收住后半句,才发现身边不远不近地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一众的八卦脸,除了最后排站着三個看戏的。
心思立定,阮存云转過身,面朝基友们,移步往秦方律身边,紧紧靠住他。
他先对秦方律介绍:“這是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coser。”
突然冒出這么多阮存云的基友,秦方律暗自慌神,接着就感到阮存云拉紧了自己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十指相扣。
阮存云面向其他人,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道:“介绍下,我男朋友。”
沒想到路人粉丝就是男友本人,一群人惊讶過后立刻活络起来,热情地和秦方律打招呼。
但或许是因为秦方律一身正装太有精英范,大家的语气不由自主变得恭敬。
小檬握着奶茶:“喔喔,原来是牙妹夫本人啊!刚才冒犯了,抱歉啊哈哈哈。”
泊月挥手:“妹夫您好,妹夫幸会。”
啾啾狗震惊脸:“敲,妹夫好帅,我自愧不如。”
奇塔问:“哇哦,所以牙妹夫是来等牙老师跳完舞的呀?可惜现在挺晚了,我們之后沒准能找時間一起玩!”
秦方律拿不定主意,不知怎么回答。
倒是听见阮存云大大方方地說:“我的夫也要去漫展的,到时候漫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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