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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炫耀

作者:未知
杨丰也长出一口气,靠着拉维尔给的一百法郎過了這些天,对于奢华惯了的他来說那可真是度日如年,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首先得把游艇裡面好好收拾一下,现在這裡面绝对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這货一边美滋滋地数着钞票,一边对黄遵宪說道:“黄大人,這就是所谓的天一生水,這东西对现在的很多绝症都可以說药到病除,除了有少量的人可能对它過敏以外,几乎就沒有任何副作用,回头咱们使馆有人得了像肺炎,破伤风,回归热這些病的时候跟我說一声就行,咱们自己人免費使用。” 他可是记得薛福成就是死于回归热,說起来這老头可以說是這时候中国官场一個难得的明白人,如果他能够活着至少李二鬼子在甲午還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那你为何非要弄一個祖传神药的招牌呢?”黄遵宪疑惑地问。 “我要說這是咱们华人科学家发明的,现在那些鬼佬们谁敢用啊?给他们弄点神秘色彩当噱头,這些家伙反而更放心。”杨丰笑着說。 青霉素這东西他是要拿来在欧美上流社会销售的,那些什么公爵伯爵们对华人科学家绝对嗤之以鼻,但对带点魔幻色彩的东西却是往往趋之若鹜。 黄遵宪有点难以理解,不過這不关他什么事,他主要是来参观一下杨丰的游艇,顺便告诉這家伙晚上有一场法国外交部举行的晚宴,他要作为薛福成的翻译出席,所以最好换一身衣服,他现在穿得這一套有点太不成体统了。 杨丰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冲锋服,很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道自己换上金龙立领会不会把老薛头吓抽過去,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虽然這儿是巴黎就算自己穿一條五爪金龙也沒人管,但毕竟還得为以后着想。 這货找到一家成衣店,选了一身比较顺眼的晚礼服,打扮得恍如衣冠**般去了使馆,然后由黄遵宪引荐给薛福成,当天晚上便和胖胖的薛老头一起乘坐马车参加晚宴去了。這其实是法国人给薛福成举行的送别宴,虽然他身兼四国公使,但主要以英国为主,所以将会常驻伦敦。 宴会上杨丰的表现可以說非常抢眼,這货在上流社会混惯了,在這样的场合自然是如鱼得水,衣冠楚楚,举止温文尔雅,谈吐更是妙语如珠珠,再加上知识也比较丰富,把一帮鬼佬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還以为他是公使呢! 不過随着他越来越受关注,参加晚宴的法国人忽然注意到,杨翻译手腕上,好像带着一只非常漂亮的腕表,要知道现在依然是怀表的时代,腕表虽然有但都是与手镯相结合,类似于珠宝,专门给那些名媛贵妇们佩戴的,而且是最顶级的名媛贵妇,比如什么皇后公主之类的。 “杨,你戴的是一款腕表嗎?”一名和杨丰聊得比较投机的法国外交官问道。 “啊,您說的是這個嗎?”杨丰很随意地抬起手,把自己的海鸥镂空陀飞轮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這家伙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就像看到一位美女在他面前敞开胸怀一样。 “自动上弦,陀飞轮,带日历,而且還防水,带着它即便是在塞纳河游泳都沒問題。”杨丰矜持地說道。 “這不可能!”這名外交官再也沒法保持形象了,他毫不犹豫地惊叫道,参加晚宴的宾客们立刻被吸引過来。 “皮埃尔先生,您是在怀疑我的诚实嗎?”杨丰一脸不悦地說。 不懂法语的薛福成疑惑地看着他,說实话他对杨丰這個翻译是很满意的,虽然這货有点喧宾夺主了,但作为一個不懂西方社会的中国外交官,這样一個助手可以說是他最期待的。 “大人,沒什么事,皮埃尔先生只是不相信我的手表有那么神奇而已。”杨丰低头向他解释道。 “杨,請原谅我的失态,只是您所說的這些实在太难以置信了,這么小的一块腕表中,不可能容纳下陀飞轮,更何况還有自动上弦装置,至于防水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皮埃尔丝毫沒有歉意地道着歉說。 带日历這個就沒必要怀疑了,表盘上的日历就清楚得摆在那裡,最早的日历表去年才由爱彼第一次展出。 杨丰看了看他,再看看周围聚焦的鬼佬们怀疑的眼神,然后在一片瞠目结舌地注视下,淡淡的笑着解下手表,随手放进了皮埃尔的酒杯裡。 周围立刻就是一片惊叫。 皮埃尔举起酒杯,透過杯中血红的美酒,那块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手表,指针丝毫沒有任何异常地静静转动着,一些宾客已经掏出自己的怀表,看着旋转的指针对时,整個宴会厅一片寂静,只有无数表针转动的声音,尤其是酒杯中的海鸥陀飞轮,那若有若无的滴答声仿佛隐约的嘲笑,随着時間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清晰。 “皮埃尔先生,您不累嗎?”一直過了快半個小时,杨丰才一脸诚恳地說道。 举着酒杯恍如一尊雕塑的皮埃尔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杨丰伸手从他酒杯中拿出手表,然后拿餐巾擦了擦,又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中重新戴在手腕上。 “至于自动上弦和陀飞轮,我想就沒必要展示了。”杨丰把手表晃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說道。 這货今天晚上可以說把广告做足了,海鸥陀飞轮第二天就出现在巴黎的报纸上,這块神奇手表的传奇,迅速在欧洲大陆演绎开,而這时候它的主人,已经启程前往英国了。 舱内重新进行了装饰的黑箭号私人游艇(這是杨丰给自己的游艇起的名字),载着包括薛福成,黄遵宪在内的中国驻英使团在塞纳河上飞驰着,杨丰站着驾驶室裡一边哼着歌,一边欣赏两岸的风光。 “丰生,你這是什么机器?怎么不用烧煤呀?”薛福成几個倒是对他的柴油机很感兴趣,一個個在船尾动力室裡,看着两台柴油机啧啧称奇。 丰生是杨丰给自己起的字,鉴于這时候比较流行這东西,所以他也给自己弄了一個。 现在洋务运动正如火如荼,古老的中国官员们,早把這些奇技淫巧视为潮流,尤其是像薛福成這样的洋务干将,更是深知技术的重要。 “那叫内燃机,和蒸汽机不一样,它烧的是油,现在欧洲這边造的都是烧汽油,而我這個是烧柴油的,我准备把這种设计向各国专利局提出专利申請,以后有钱自己开工厂造。”杨丰随口說道。 他是真准备生产柴油机,当然不是五百多马力的坦克发动机,這东西对這個时代来說也未免玄幻了点,但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却是可以的,穿梭机上他的电脑裡面储存着无数资料,别說是柴油机了,就是涡喷发动机都有。 所以到伦敦后他准备向欧洲各国提出专利申請,至于能不能拿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他也不着急,這时候又沒有人跟他竞争,狄赛尔1892年才为他的发动机设计申請专利,1897年才造出第一台机器,他沒有任何的压力。 “丰生老弟,有沒有兴趣到咱们国内去造這种东西?你用不着任何投资,我可以向李中堂推薦你,到时候单独给你开一家工厂,不但让你当总办,甚至還可以给你六品顶戴,到时候工厂赚了钱還可以给你分红。”薛福成說道。 這老头想得可是挺不错,又有名又有利而且還有权,自己還不用掏一分钱,如果杨大老板不是胸怀大志說不定真還就考虑考虑,可惜他要忽悠的对象,是一個深明官场底蕴的老油條。 “你玛,這老家伙太阴险了,到时候真造出柴油机,李二鬼子把我一脚踢开,那时候老子找谁哭去?”杨丰心中暗想。 “薛大人,這东西可不是光有设计就行,還得必须有配套的工业基础,另外還得有优秀的工人。”他忙說道。 “這些咱们国内都不缺,咱们连铁甲舰都能自己造,還造不了這种小东西?”薛福成還不死心地說道,他倒是沒說假话,洋务运动搞到现在,中国的工业水平并不低,可以說已经形成体系,不但能够自己造蒸汽机造铁甲舰,甚至就在這一年,金陵机器局已经开始了120毫米速射炮的仿造,可以說這個时代的中国,已经拥有了现代工业,可惜的是一场甲午全完了,一想到這一点杨丰就不由得一阵小嘘嘘。 “薛大人,其实对這件事在下早有计划,我先在欧洲开工厂,等实现产品的正常生产了,然后再从国内弄一批工人,在這边边干边学,等练得差不多了,再在国内建工厂,這样可以避免出现問題。”杨丰說道,他现在只能先安抚住這老头儿。 薛福成沒有再說话,他都是老狐狸了,自然明白杨丰在糊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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