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机会
這时一個大胡子官差忽然两眼一翻,野牛般强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他口吐白沫,四肢仿佛被电击了般剧烈地抽搐着。
他手底下的几個官差见状,连忙冲上前。
“怎么办,老大的羊癫疯又犯了!”
“快去找郎中啊!”
“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找什么郎中?”
“是啊,這裡会先前的村子一来一回也得两個时辰,老大他能坚持住嗎?”
大胡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一众解差们更是急的团团转。
洛清清见状,知道机会来了。
从京都到南疆山高路远,即便自己坐拥巨额财富,可如果沒人罩着,這一路的日子也不会好過的。
這一路上她也看的出来,這大胡子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顶多就是贪财而已。
洛清清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径直走了過去。
见路边有根木棍,她顺手拾起塞进大胡子嘴裡。
“你這是做什么?”胡疤脸目光一冷,厉声喝道。
他连忙弯下腰,试图将那根木棍取出。
洛清清面无表情地說:“如果你想让他把舌头硬生生咬断,就给拿出来!”
一听這话,胡疤脸吓的连忙将手缩回。
他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你懂医术?”
洛清清微微点头:“会一点。”
“你?”赵姨娘一听,一脸鄙夷地冷笑道,“洛家丫头,劝你少出這风头。我知道你想找靠山,可也不能拿差爷的命来开玩笑!”
“差爷,你還是快去找郎中吧,這小丫头从小在乡下长大,斗大的字都识不了一箩筐,更甭提什么医术了!”
洛清清轻蔑一笑,丝毫沒有掩饰眼底的嘲讽:“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医术?”
“其他人都沒說话,只有你偏偏阻止我给官爷医治,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难不成你巴不得他出事?”
大胡子手下的几個官差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听她们在那吵的厉害,气越发的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会医术?”胡疤脸将信将疑的向她看去。
洛清清道:“如果差爷不信那就算了,你還是去找郎中吧。”
郎中是必须得請的,可是問題是大胡子能坚持的住嗎?
几個差头不由的面面相觑。
大胡子于他们有恩,他们不能见死不救,看着浑身抽搐的大胡子,胡疤脸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他沉着脸,一脸严肃的对一個解差說:“你先去請郎中,這边就让她先试一下。”
八字胡拦住他道:"你真的相信這小丫头的话?"
胡疤脸道:“那你還有更好的办法嗎?”
如今情况危急,他只能出此下策。
得了胡疤脸的命令,那解差拔腿就往前跑。
“好好给他治,若是……!”胡疤脸冷眼向洛清清看去,未說完的话不言而喻。
洛清清不动声色的从空间取出银针,這才缓缓在大胡子身边蹲了下来。
大虞女子有随身带针辟邪的习俗,众人并沒觉得奇怪。
洛清清手持银针,手法极为娴熟的替大胡子扎针。
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秦泽煜觉得洛清清整個人都在发光。
其实洛清清五官還是很精致的,尤其是眉眼间更是漂亮的不像话。
只不過她的皮肤太差了,黝黑裡泛着些许铁青,想来是养在乡下,整天干农活的缘故。
“差爷,你還真信她的鬼话啊?”赵姨娘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在一边大声說,“万一這位官爷有個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别怪我沒提醒你们!”
洛清清眉头一皱,施针必须集中精力,聚精会神。
赵姨娘一再打扰施针,這让她心情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把這女人的嘴给堵了,我施针时不能分心!”她本就不是個好脾气的人,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說,“再吵下去,你们老大的命我可不能保证!”
虽对洛清清的医术有所怀疑,但大胡子手下的几個官差還是上前将赵姨娘给捆了。由于沒有趁手的物件,一個官差直接脱下脚上的臭袜子塞进她嘴裡。
闻着那泛着酸臭味的袜子,赵姨娘被熏的差点沒直接晕死過去。
该死的洛清清,如此奇耻大辱若不报,她就不姓赵!
施针完毕,大胡子却迟迟沒有醒,依旧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几個解差看了,神色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尤其是胡疤脸,他那布满老茧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秦泽煜目光一紧,颀长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
是他疏忽了。
他不应该让她出头的。
羊癫疯极为难治,别說是洛清清,就连宫裡的太医都未必有把握。
洛清清才几岁啊,就是从在娘胎裡就开始学医术,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洛清清却沒有动,只是疲惫地坐在地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现场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大胡子那张苍白的脸上。
如果他不能醒来,洛清清就死定了!
“我就說這小贱人根本不会医术嘛,你们還偏偏不信!”赵姨娘不知道怎么把那臭袜子给吐了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這不,要闹出人命来了!”
胡疤脸闻言,不由的面露杀意,“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锋利的刀刃,在毒辣辣的阳光下闪烁着凄冷的寒光。
秦泽煜心脏骤然一紧,掌心裡赫然多了一柄极为小巧的尖刀。
“我這是怎么了?”
突然,大胡子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老大,你终于醒了!”大胡子一组的官差心中狂喜,连忙收刀将他扶起,“你刚才又犯羊癫疯了。”
“乱說!”大胡子不以为然,“真犯了那病,我能這么快就好了?”
以前犯病时,即便有郎中在侧,他也得很长時間才能恢复如初。
可现在除了累点,身上并沒任何不适的感觉。
胡疤脸笑着道:“是這個小丫头救了你呢。”
大胡子一抬头,看到了洛清清那张黑乎乎的小脸。
“你這病情只是暂时控制住而已,過一会儿郎中来了,你最好還是找他开点药。”
洛清清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疲惫地說,“不過你最近不能太劳累,要多休息才行。”
大胡子倒想休息呢,可他這是押送犯人,又不是游山玩水。
“我也得有這命啊!”他不由地苦笑了几声,抬眼向其他几個解差看去,“你们几個听着,這小姑娘是我的大恩人,以后不得怠慢于她!”
流放的队伍在原地休息了一個时辰,去請郎中的解差才带着郎中气喘吁吁地赶来。
不得不說,那官差腿脚還蛮快的,這么快就把人给請回来了。
大胡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头发花白老郎中给他把脉,半天之后才皱起眉头。
“是不是被那小贱人给治坏了?”见老郎中皱着眉头,赵姨娘心中狂喜,迫不及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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