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当我男宠
马蹄高高扬起,又猛地落下。
劲风吹开池秧脸上的轻纱,露出那如凝脂白玉般的娇艳容颜,一瞥惊鸿。
“吁!”马上之人匆忙扯住缰绳,侧首看来。
“郡主!”后方随从匆匆赶到。
還有人边走边喊:“郡主出行,都让开了,让开了!”
周围行人听到声音,赶忙闪到两边,像早习惯了对方的霸道。
其中一随从走到近前,见池秧等人未曾闪避,顿时露出一副凶悍模样,不满瞪来,“听到声音還不让道,是不是不要命了!”
池秧缓過神来,将帷帽重新戴好。
旁侧的面具侍从,不着痕迹地往前踏出半步,恰好将她护在身后,眸光冷冷扫過去,凉意不觉渗出。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将池秧扯過来,那马蹄就要踏中人了。
“你……”
那凶狠的随从被他盯得心裡发毛,迅速从怀中掏出两粒金豆子塞過来,“呐,郡主赏你们的,都让开了!”
“下次再敢挡郡主的道,就都给我去牢裡待着!”
“我家郡主可是平阳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要是惊着马,让郡主受惊落马,你们……”
“三儿,你闪开!”高坐马上的郡主陡喝了声,手中马鞭倏然甩来。
正对准了池秧。
周围百姓一惊,却听得“啪”的一声。
那马鞭被一只大手稳稳抓住。
池秧微微怔了下,看向那穿着黑衣的面具侍从。
她原本都准备借這一鞭子,钻向人群,趁机逃跑的,沒想到他会出手替她挡了。
“你……”马上的红衣郡主扯了扯马鞭,沒能收回来。
她面上红了下,恼道:“你给我放开!”
面具侍从听话地一松手。
“啊!”对方突然撤力,红衣郡主未曾防备,身体一晃,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郡主!”众随从赶忙围上来。
“大胆,胆敢对郡主动手,你们活腻了不成!”有护卫立即拔出佩刀,怒目对准了池秧几人。
周围传来惊呼,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慢,慢着!”马上的郡主坐稳来。
“先等等。”她喊着,翻身从马上下来,眼睛直勾勾盯向池秧,隔着帷帽都似要把她盯出花来。
面具侍从身体一侧,挡了她视线。
郡主顿时不悦,“你挡什么挡,一边去!”
她想去推人,又想到那一鞭子的亏,脚下一转,避开面具侍从,转到另一边看向池秧。
“你把帷帽摘下来,让本郡主好好看看你。”
池秧還沒举动。
严沣等人心头一紧,以为這郡主认出了池秧。
“郡主……”严沣往前踏来一步,面上带着温润浅笑,“我們……”
池秧眸子转了下。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出了自己,但這是個机会。
不等严沣开口說完,她抬手就将帷帽摘下,彻底露出真容,轻轻看過去。
明眸皓齿,肤白貌美,竟是比刚刚那一瞥還俏。
红衣郡主眼眸一亮,当即赞道:“好個俊俏小郎君!”
“啪!”她一拍手,高声命令道:“来人,给我将這小郎君绑回府去,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第十一位男宠了!”
池秧面色一僵。
严沣等人也是一愣,全沒想到会有這转折。
池秧虽然穿着男装,但又沒特意扮成男子,摘下帷帽一看,怎么都带着女气。
她是怎么将人看成男孩的?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议论起来。
“啧啧,這小哥一家发了!”
“郡主抢了這么多人,怎么府裡才十一位男宠?”
“郡主喜歡新鲜的,看久了的男宠,自然就被赶出王府了。”
池秧以及严沣等人:“……”
郡主的随从们,显然早习惯了自家主子的思维。
听她這么一說,立即都围過来。
有开口劝說的,有直接拿出银票的。
“小公子,我家郡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随我們回平阳王府吧。”
“放心,当我家郡主的男宠,断不会辱沒了你這小弟,钱财赏赐都少不了,给,這是一万两,你先拿着。”
說着,银票已经塞给了要开口的严沣。
池秧以及其他几人:“……”
“咳!”严沣终于回過神来,面上仍带着温和笑意,将银票還了回去。
“诸位稍停,鄙人跟平阳王是旧识,郡主能看中我這学生,也是她福分,恰巧今日初到南安,還未曾拜访王爷,几位不妨领路,我等愿随郡主過府细谈。”
随从们愣了愣,一时面面相觑。
不确定他這是套话,還是真认识他们王爷。
這几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穿着寻常,但身上气质确实不像普通百姓,他们一时倒真拿不定注意,眸光都瞟向了自家郡主。
池秧眼珠子一转。
严沣来這南安郡,就是为了见平阳王。
要是真被他借這個机会,過到平阳王府,那她還真有可能沦为“男宠”。
心思一闪而過。
池秧抬手拔出盘发的簪子,三千青丝散开来。
她对那郡主粲然一笑,道:“只怕让郡主失望了,我是女儿身,做不了你的男宠。”
红衣郡主正看着她,见那青丝落下,眸子裡的光更亮了几分。
由衷地夸奖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池秧:“……”
這人脑子沒病?
红衣郡主笑容跟着一绽,眼裡除了池秧,已容不下别人,“女儿身也行,我不挑的,你跟我回去做我宠妾吧。”
池秧:“……”
头回见這般忠诚的颜控,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哈……”严沣爽朗一笑,大方道:“如此倒也正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路上不宜寒暄,咱们先找個地方,或回王府细谈,如何?”
“可。”郡主点头,“先回府。”
于是,池秧便稀裡糊涂地被夹着,過到了平阳王府。
平阳王府坐落在郡城中央,院深庭美,雕栏玉彻,比之京中大多数公侯王府更为出彩。
几人過到王府,還沒来得及欣赏這美景,平阳王已接到随从禀告,迎面而来。
“明月,你又胡闹了!”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华服,披着大氅,不赞同地迎面走来,嘴裡虽說着呵斥的话,眼中却又全是纵容。
直到他走到近前,看清严沣,面色才微微一变,似有惊讶:“你……”
“怀信兄,十年不见,可還安好?”严沣微笑拱手,先唤出对方名字。
平阳王面色骤变,眼中惊讶怎么也压不下来。
“你……沣兄?”他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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