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清漾县主
随即,他不知又想到什么,眯眼重新看向池秧,几分试探道:“你是在气那日发生的事,才跟他好的?”
池秧冷脸稍滞,看他的眼神格外怪异。
他這话,是以为她在吃醋,所以才故意跟沈长延好的?
池秧嘴角抽了下,吐槽道:“严世子揽镜自照时,是不是经常被镜子裡的人迷住?”
自恋到這种程度,也是少见。
严景钰:“……”
旁侧听着的沈长延轻笑了声,眼底饶有趣味。
严景钰面沉如水,咬牙道:“你当真喜歡上他了?”
池秧翻了個白眼,忍着沒吐脏话。
“严世子似乎对本侯很有意见?”沈长延嘴角勾,轻慢插话进来。
“可纵使本侯名声不堪,也未曾当着未婚妻的面,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還自以为正义地喝令未婚妻给他人道歉,啧……”
“那件事……”严景钰想要解释。
沈长延笑着继续道:“本侯倒是有些好奇,严世子的脸与城墙相比,孰厚?”
“你!”严景钰面上闪過怒火。
但也知道正面跟沈长延发生冲突,自己讨不到好去。
他只得压下怒火,全当沒听到這话,冷脸转向池秧道:“你最好弄清楚,他现在讨你欢心,不過是看中你身后的国公府,若沒有国公府……”
“你当初跟我订婚,不也是看中我身后的国公府嗎?”池秧讥讽回话,懒得再跟他多說。
“我喜歡谁是我的自由,就不劳严世子费心了。”
她撇开人,要从旁边绕過去。
严景钰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迅速道:“我已经查到上次刺杀你的人是谁了。”
池秧步伐微滞。
严景钰扫過沈长延,沒有多卖关子,直接道:“南诏一带,有個刺客组织名唤‘影刺’,那日刺杀便是他们所为。”
池秧還以为他查到薛落了,听到這话顿时沒了兴趣。
“严世子這是想自证清白?”她瞥過去。
“但這也只能证实是影刺动的手,不能完全否认与你无关吧?万一是你买通影刺的人……”
“我若真要对你动手,根本用不着刺客!”严景钰冷着脸。
“這事信不信随你,想来……”他再次扫過沈长延,“你也早从其他地方得知了這点。”
“那我還要多谢严世子了?”池秧讥笑了声,继续往前走去。
沈长延笑着扫過严景钰,跟上池秧。
严景钰看着两人离开,眸子渐渐染上阴翳。
孤男孤女走在一处,确实有碍名声。
等远离了严景钰的视野,池秧立即抱過那叠孤本,让沈长延哪来的回哪儿去。
沈长延也不恼怒,麻溜地闪身不见了踪影。
上完课后,池秧正准备回鹪栖别院。
守在外头的秋夕赶忙道:“小姐,国公爷让人带话過来,說让您今晚回国公府,明日怀安世子和清漾县主将抵达京城,会在国公府暂住些日子,您身为主人不能失礼,得過去待客。”
池秧愣了下,“怀安世子?”
“是,就是大姑奶奶的长子,您的表哥。”秋夕道。
池秧当然知道這是自己表哥。
這位表哥是她大姑姑的长子,而大姑姑是她爹的亲姐姐,比徐家那位要亲多了。只是大姑姑远嫁给怀安王后,便沒怎么回過燕京城。
這位怀安王府的世子表哥,她還只是小时候见過一面。
“既然明日才到,那我明天過去也一样。”池秧登上马车,并沒将這事放在心上。
翌日,等池秧過去时,怀安王世子和清漾县主已经先到了。
国公府前厅内。
定国公不在,崔氏坐在上首位置,旁侧是池墨池焕兄弟俩。
左边客位上,则坐着一青年男子,他穿着群青色长袍,五官俊朗,面容清逸,正是怀安王世子。
這青年世子旁边,還坐着一妙龄少女。
那少女约莫十六,姿容端丽,肌肤凝白,還未开口,嘴角便先含了两分笑,看着颇为温顺柔美,比薛落更甚。
“秧秧,過来见见你表哥。”崔氏见女儿进来,笑着招手,又介绍道:“這是你世子表哥,旁边這位是清漾县主,你大姑父的长女。”
坐着的妙龄少女听到這介绍,嘴角笑意几不可见地淡了分。
池秧进到屋裡,依礼向两人见礼,“表哥,表姐。”
清漾县主是怀安王的庶长女,非怀安王妃所出,理论上跟国公府沒关系,但按礼仪规矩,池秧還是得叫一声表姐。
双方见礼寒暄,又聊了些日常。
崔氏见時間差不多了,便让长子将怀安世子兄妹带去佛堂问安,让老夫人见见外孙。
中午用過饭后,崔氏又让池秧带着清漾县主熟悉下国公府。
池秧自是应着,领着清漾县主去花园裡逛了圈。
“听闻国公府還有位大小姐,今日似乎未曾见到?”清漾县主语音纤柔,许是跟池秧熟了,便忍不住问起了薛落。
池秧面色平淡,“长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方便见客。”
“原来如此。”清漾县主波光流转,听出她不乐意谈薛落,便也掠過那位国公府的庶女,道:“看大公子气色也不太好,可是也病了?”
“他历来如此。”池秧也不太想谈池墨。
清漾县主眉头蹙了下,心头略有不满。
她在王府颇受宠爱,连王妃都未曾给過冷脸,哪裡被這样冷待過。
但对方到底是定国公嫡女,她复又噙了丝笑,道:“我初来京城,路上见京中繁华,甚是向往,不知妹妹明日可否有空带我外出逛逛?”
“可以。”池秧对這沒意见。
清漾县主笑容更深,正要再說,后方传来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
却是池墨从后追上来,“秧秧……”
他過到近前,想要說什么,又看了眼清漾县主。
“大公子。”清漾县主看出他是有事来找池秧的,便微笑着退开,主动让出空间。
池墨感谢地朝她点了下头,看向池秧道:“秧秧,昨日……”
“倘若大公子是来劝我去道歉的,那還請免开尊口。”池秧冷声打断。
“我不是……”池墨无奈,轻声道:“昨日是我不对,不该强求你原谅长姐。”他顿了下,从随从手裡接過一個木匣子,打开来递给池秧。
“前些日子我得了块浅水翡翠,品质還不错,便让人打了对玉镯,想着配你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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