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苦肉计
p俞岩大叫一声捂住了手，晏安得以躺在沙发上贪婪地剧烈喘息。
p“怎么回事！”
p客厅的灯被瞬间按亮，俞顺康出现在卧室门口。
p“我起夜，见晏安被子掉了好心给她捡一下，谁知道她拿起刀就捅我！”俞岩着急开口，冲着俞顺康大吼：
p“爸！你看你领回来個什么人！”
p手裡的刀被夺去，俞顺康劈头就给了晏安一巴掌，吼叫的声音几乎划破整個黑夜。
p“孽障！你想造反不成！”
p晏安慌乱的心神還沒定下来，下意识地就說了句：“是他先……”
p话音未落，俞顺康揪着她的头发又给了她一巴掌，瞪着她的眼神裡全是威胁和警告，甚至還有一丝丝的慌乱挣扎。
p“你知不知道說什么？”
p原来！
p原来他早就知道他儿子是個什么德行！
p晏安在心底笑，转了脸，哀哀戚戚地出声，“我以为在做噩梦，我只是害怕！”
p“你害怕就敢拿刀捅他？”俞珂看着她的目光裡迸着熔岩，问：“那你下次是不是就打算杀了他？”
p那不会，杀人要偿命，实在不划算。
p晏安低着头，泪水盈盈地說：”我错了。”
p董馨着急地要送俞岩去医院，俞顺康指着她，扬言等他回来就弄死她。
p门一关，晏安的脸就彻底冷了下来。
p俞岩的力气那样大，刚才再多耽误一会儿她就能命丧黄泉。她万万沒想到，她之前多個心眼藏起的刀能救上她一命。
p晏安盯着镜子裡的自己，想之前還愁着這一脸的伤沒处展示，现下真是俞岩给机会。
p晏安把鞋子穿上，她在灯光下看，這鞋子上的血迹实在不明显。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就這么咬着牙往地上狠蹦几下，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泪水一起迸发，直到温热的液体淅淅流出，她才瘸瘸拐拐地出门。
p此时的街道只剩下喧闹過后的寂静，她穿過小巷，在一栋還灯火通明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p医院裡，俞顺康冲着董馨发脾气，說：“都是你非得走领养這套程序。当初就该直接让她给钱，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p董馨冷冷地看着他，问：“你和她晏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她手裡的钱。說白了，不走這程序，她就是给你钱你也不敢花。”
p俞顺康赌气，說：“回头我就把那房子卖了去。”
p“那房子？”董馨笑出声来，问：“二十万买回来就能二十万卖出去嗎？动动脑子，你会花二十万买那房子嗎？”
p俞顺康觉得自己在老婆孩子面前丢脸丢透了，之前信誓旦旦许下的美好明天现在全是打在他脸上的响亮耳光。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再见到那個孽畜，但收养程序已妥，总不能又退回去。
p看着旁边无力的妻子，俞顺康张了张嘴想說些什么，却被口袋裡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
p俞顺康感到奇怪，喃喃道：“這么晚了……”
p电话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一個古板肃穆的男声，說：
p“俞顺康先生，我這裡是街道派出所，刚才有個女孩儿来我們這裡报案，說她捅了你儿子俞岩一刀……”
p凌晨的派出所，连看家警犬都昏昏欲睡了，却還有個单薄的小姑娘在做着笔录。
p睡眼惺忪的片警问：“那小姑娘怎么回事？”
p“說是半夜醒来看见弟弟站在床边，以为在做噩梦，伸手就划了他一刀。”上了年纪的女同志說：“现在一家人去了医院，她因为害怕就来报警。自己說是自首。”
p“看见自己弟弟站在床边至于這么害怕嗎？”年轻小片警不懂。
p女同志压低声音，“那小姑娘是這家人领养回来的，她亲妈前段時間出车祸死了。這收养落户還是我经得手。”
p“那她脸上那些伤，那几個巴掌印……怎么回事啊？”
p女同志从事片警工作多年经验丰富，闻言，只表情古怪地摇了摇头。
p“好了，我們已经通知了你的监护人。”片警小马合上了文件，问：“现在你先跟我們去医院，可以嗎？”
p眼前小姑娘无言点了点头。
p小马叹气，再次询问：“你還是不愿意跟我解释脸上的伤嗎？”
p小姑娘倔强地抿着嘴，一低头，两颗泪就砸了下来。
p“算了，等会儿见到你监护人我自己去问。”
p“不！”一直安静的小姑娘突然焦躁起来，死死拉住自己的手，边哭边重复，“不关他们的事，是我……都是我的错，我……”
p“唉——”小马听到旁边女同志沉重地叹息，說：“沒妈的孩子真是像根草。”
p从座位站起的小姑娘冲她伸出了双手，說“你把我铐上吧。”
p小马沒理会這种明显看多警匪片后的幼稚举动，只是只是意外看到了她的鞋，白底的布鞋上有些奇怪的暗色痕迹。
p他纳闷，问：“你脚怎么回事？”
p面前小姑娘露出慌乱为难的表情，着急地摆着手，說：“沒事，沒……”
p這话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听過很多遍了，小马只管按住了她，让女同事脱下了她的鞋。
p沒有穿袜子的脚，脚底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伤口有得還渗着鲜血，有得已经翻出烂肉。
p血肉模糊，饶是见過大场面的同事也沒忍住倒吸一口气。视线转到小女孩儿脸上，满脸指痕淤青肿胀，难民营裡的孩子也沒這么可怜的。
p心软的同事含着泪，咬牙切齿地說要给小女孩讨個公道。
p俞顺康沒想到晏安会去报警，他這会儿需要通過抽烟来缓解自己的焦虑。旁边的董馨唉声叹气，說：“你這闺女真是了不起。”
p俞顺康捂住了脑袋，发自内心地感叹，“我上辈子怕是刨了郭蓉家的祖坟，這辈子才被這么祸祸一生。”
p“正好了。”董馨冷静地开口：“也好让派出所晓得你這闺女精神有問題。”
p俞顺康起先沒有反应過来，等目光和妻子一对上，他就明白了，他急切地接话：
p“我們家收养她已经仁至义尽，但她自己精神不好，意外走丢也和我們家沒有关系。”
p董馨笑起来，刚想夸丈夫一句聪明，就见走廊深处拐過来几個几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p她定睛一看，晏安正在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背上。
p“安安。”董馨柔声道：“怎么好得让警察叔叔背你呢，你平时在家任性就算了，還不赶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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