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婚事传开,言真遭人污蔑
她儿媳妇陈娟正给自家儿子铁蛋喂饭,瞟了她一眼后问:“妈,你這是咋了?”
“顾团长要结婚了。”田婶将恬恬放在手边的小床上,活动了下手腕,叹了口气,“今后就连這十五块都沒有了。”
他们家儿子田富强好不容易够随军的资格了,田婶還有陈娟带着孩子,還有家裡的老丫头田富美全来投奔。
田富美作为家裡最小的姑娘,初中毕业后沒考上高中,正是找对象的时候。田婶就想把富美带出来,在城裡找個男人,今后也能顺利成章的留在城裡。
到了城裡才发现,什么都需要钱,前几年還需要票。他们娘仨都是农民,自然也安排不了工作,一家子吃喝只能靠田富强一人,压力可想而知。
要不是接了帮顾维琛看孩子的活,能让家裡多少有些额外的收入外,要不然這一年,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本来是打算撮合富美和顾团长,毕竟知根知底,咱们两家還能互相帮衬。”田婶算计了這么长時間,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主要是,若能有個当团长的姑爷,怎么都能帮上他们田家,对他儿子的工作也能有個助力。
這下可倒好,什么都沒有了,田婶心裡有些堵得慌。
陈娟帮着儿子擦着嘴角的粥米汤,嫌弃的撇嘴,“妈,你想的可倒好,不是我說,咱妹子那样的,嫁给顾团长是祸害人家。”
“你說的那是什么话!”田婶对着陈娟翻了個白眼,“富美還小,长大了就好了!”
她就不乐意别人說自己的闺女。不就是丑点么?丑点放家裡放心,不遭人惦记!不就是懒了点么?女孩子那么勤快干嘛,多累啊!
不懂事咋了,长大了就好了,谁不是从那個时候過来的?
顾维琛结婚的事如果她从中筹谋下的话,說不定還能有转圜的余地。
田婶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子說:“我出去趟。”
门刚被田婶拉开,陈娟就追了出来。
陈娟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沒人才小声說:“妈,你是不是又克扣了恬恬的口粮?”
门外靠墙的地方是個饭厨,用布头做的拉帘,拉开就能看见裡面放着的锅碗瓢盆,一個猪油碗,還有一小半碗的猪肉末。
恬恬的伙食费是顾维琛另给的,那小半碗猪肉末就是克扣的恬恬的口粮。
“啧。”田婶一瞪眼睛,刷的一下拉上拉帘,压着嗓子训斥陈娟,“什么叫做克扣!那是剩下的!剩下的就留给咱铁蛋吃呗,难道要扔了!”
“什么克扣不克扣的。”田婶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一眼,对着陈娟甩了甩胳膊,“你赶紧回屋,哪那么多事。”
說完,她就朝着王文智家走去,心裡還一個劲的骂陈娟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她家每個月就那么点钱,不省着点怎么够用?恬恬和狗蛋一般都是她带,恬恬吃香的喝辣的,狗蛋就在旁边看着?
那是她孙子,田婶自然不舍得,只能从恬恬嘴裡省下点来,她平时对恬恬多上点心,照看的尽心些不就行了?小孩少吃一口谁知道,就偏偏陈娟那么多事。
陈娟看着田婶的背影运了运气,嘟囔着进了屋。
田婶在王文智家门口敲了敲门,门是文娟开的,开门的一刹那,一股子刺鼻的臭味瞬间席卷了過来。
“哎呦喂,這是什么味啊!”田婶赶紧捂住鼻子,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进還是不进。
文娟和文斌俩小孩忙的一头汗,刘大花下半身光着,带着屎尿的裤子扔在地上。
“要不說我命苦呢!”刘大花一见来了人,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儿媳不管我,儿子也不管我!”
“是,他媳妇生孩子是大事!那抓空也得管管自己的妈吧!”刘大花伸着手指头咬牙切齿的开始数落,“這八成是我那儿媳妇把控着我儿子,不让我儿子来管我!想让我們娘三在這自生自灭!”
“瞧你這话說的,你自己生养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這個妈。”田婶再嫌弃這個时候也不能转身就走,只好捏着鼻子进了门。
她忍着臭,帮着俩孩子给刘大花洗了下半身,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指挥着孩子把满裤兜子都是屎尿的衣服扔了。
其实田婶对刘大花沒什么好印象,就她儿子对言真做的那些事就够人戳脊梁骨的。
她刚帮了把手,就知道了其中的不易,很难想象言真這么多年是怎么忍過来的。
作为女人她同情言真,不過也生气,毕竟言真抢了她中意的姑爷。
田婶洗干净了手,坐在刘大花身边,想了想,還是开了口說:“你知道不?顾团长要结婚了。”
刘大花皱眉,“顾团长?”她一时之间沒想起来這個人是谁。
田婶赶紧道:“就那個带着你们去医院的首长!”
“哦!”刘大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帮着言真那個贱人。”
听刘大花骂言真是贱人,田婶皱了皱眉头,心道你不贱!你们王家更贱!
但是现在不是說对错的时候,田婶又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和他结婚的女人是谁不?”
說完她看着刘大花抿着嘴笑,挑了挑眉。
刘大花上下扫了田婶一眼,寻思着說:“啧,你這表情,那女人不会我认识吧?”
要不然田婶跑来和她說這個干嘛?
田婶点点头,“对,你猜是谁?”
刘大花皱紧了眉头,她刚来市裡,都沒见過几個女人,她认识的?和顾维琛同龄的女人?再看田婶那個看热闹的表情。
刘大花醍醐灌顶,“不会是言真吧!”
“对!”田婶一拍手,兴奋的說:“就是她!”
“怪不得那首长对言真那么殷勤,一個劲的帮着她說话!”刘大花恍然大悟般的說:“我還纳闷呢!原来是存的這個心思!”
她的吊梢眉一挑,三角眼一瞪,破口就骂——
“言真就是個荡妇,說不定当初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不要脸!刚认识几天就要结婚!贱人!”
“那首长也不是好东西!惦记别人家的媳妇!看上去倒是人五人六的,其实呢!一肚子男盗女娼!”
“不行,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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