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不是想耍流氓
他一会哄着孩子玩一会,一会时不时的偷瞄言真几眼,脑子一直都在胡乱的想——
要是他提出今晚让言真去他的房间睡,她会不会觉得他在耍流氓?
如果不說,就可能会被人发现他们分居的事实,怎么办?
顾维琛觉得自己从来沒這么的纠结過,這种事情真比上战场還难!
言真也时不时的偷看顾维琛一眼,俩人的目光有的时候還会撞在一起,每当這时候顾维琛就慌张的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晚上,陈娟和言真一起做了打卤面,做的卤子是肉末茄子。用猪油煎的肉末,半熟后盛出来,再热油爆炒大蒜和茄子丁,配合着過了凉水的面條,在夏天吃,最开胃不過。
她们故意错开了做饭的時間,免得一堆好事的人见了陈娟问东问西。
田婶一直守在自家门口,瞅见顾家的房门有了动静,她就鸟悄的走出来,一個劲的伸着脖子往這边看,陈娟瞄到了她鬼鬼祟祟的影子,假装看不见,端着炒好的卤子转身就走。
“切,她還给我拿乔上了!”田婶切了一声,大喘了口气,小声嘀咕,“有本事就总也别回来!”
她本裡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他儿子拎着陈娟回来给她道歉,结果田富贵一回家,哭丧着脸說:“陈娟要和我离婚!”
“她說你說她养汉,這是胡扯,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认!”田富贵埋怨的看着她說:“你怎么什么话都能瞎往外冒呢?”
“我好好的家,就這么被你拆了!”
田富贵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头嚎了起来,他一边哭着一边偷瞄田婶。
看田婶慌了神后,他哭的更大声了。
“我媳妇可是個好媳妇,這么多年裡裡外外的都指着她操持!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這么冤枉人吧?”
“人家還要带着孩子回农村呢!你儿子一把年纪了,媳妇被你给鼓捣走了,你让我今后怎么办?我也不活了!”
田富贵雄厚的哭声飘荡在整個楼道裡。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钱灿烂和王家离田婶家最近,钱灿烂当时都沒顾上滋啦乱想的油锅,端着铲子就猫腰贴在了田家的房门上。
崔金华跟在她身后,举着和面的俩手,听的津津有味。
旁边的邻居也屏气凝神,生怕听不见田富贵在哭喊啥。
“你這么冤枉我媳妇就是不中!”
“你自己說的话,你自己负责,我媳妇不能受人指点,知道步?”
“要不這個家我們就過不下去了!”
……
钱灿烂听了個全乎,转头对着在楼搭裡做饭的几個邻居說:“儿子和自己的妈急眼了!”
“听大田的意思是,人娟子要离婚!谁叫老婆婆嘴上沒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给人造谣养汉,這要是我,我也离婚!”
崔金华揪着手上的面道:“看着吧,這事啊,還得闹呢!”
几個嫂子一起撇嘴,“要是造谣我在外面偷人,我铁定不干,人家娟子当时沒骂人就是脾气好!”
“大家都是女人,哪受得了被這样冤枉,而且還是自己婆婆!”
“就是!”钱灿烂举着铲子挥了一下,表情特别的义愤填膺。
崔金华在心裡呵呵一声,之前和刘大花俩人一唱一和挖苦人家陈娟的不是你来着?非要凡事都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個由头!
转头就变了脸,又說起了田婶的不是,真是怎么說怎么她都有理。
“你锅都要糊了!”崔金华沒好气的說。
钱灿烂哎呦一声,“我的锅!”
眼前的油锅正在冒黑烟,钱灿烂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切好的韭菜扔进了锅裡。
“滋啦”一声,油点子飞溅,烫地她一阵跳脚。
田富贵嚎完了就扒着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发现言真嫂子的這一招真厉害。
现在周围的邻居都在同情陈娟的遭遇,等于变相帮陈娟洗清了嫌疑,挽回了名声。
尤其是田婶一听陈娟要离婚,還要带着她的大孙子回农村,立马就慌了。
她是沒想到陈娟能做這样的决定,再看她儿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田婶還是第一次见他儿子哭。
這么一来,田婶惴惴不安起来,她是心疼儿子,又怕儿子,毕竟她和田富美所有的吃穿都指望着田富贵,谁往家裡拿钱,自然谁就是顶梁柱,也就硬气的多。
她趁着陈娟出来做饭的功夫露了個面,已经等于是给陈娟台阶下了,怎么還不值好歹呢?田婶在心裡咒骂着,又急又慌的,咋办?
哎呦,难道真要她這個老婆婆给儿媳妇道歉,她還真抹不开脸面。
————
顾维琛一直都在忐忑,想找個单独的時間和言真說說晚上睡觉的事情。
奈何言真一直和陈娟在一块,终于在晚上要洗澡的时候,言真帮陈娟拿了肥皂又找了新毛巾說:“娟子,你先去。”
“不一起嗎?”陈娟接過言真手裡的毛巾,一看是新的,還是红毛巾,又塞回了言真手裡。
“這是你结婚买的新毛巾吧?你可真舍得,你自己留着吧!”
陈娟是真感激言真,就這么一会的功夫,俩人之间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
田富贵倒也细心,在言真和陈娟推辞的时候,田富贵给陈娟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言真和陈娟這才停止了你推我让。
言真找了個借口,让陈娟带着铁蛋先去洗澡。
顾维琛等的就是這個时候。
俩人可以說是心照不宣,但是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言真犹豫着說:“晚上我……”
“你晚上在我房间睡吧?”顾维琛抢先一步,說完又赶紧解释,“我是怕富强媳妇发现点啥。”
他生怕言真误会,紧张的盯着言真的表情說:“我,我不是想耍流氓。”
沒想到顾维琛和她想到一起去了,言真把头发拢到耳后,抬头看着他笑,“是啊,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新婚就分开住,我怕說出去,别人說你,你不行。”
還真是替他着想哈!顾维琛臊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說:“谢,谢谢。”
“但是,但是,我,我……”他行的很好嗎?
顾维琛看着言真抿嘴笑,轻挑着眼角看他,在朦胧的灯光下,有种說不出来的魅惑。
言真就那么看着他說:“你怎么了?”
她眨了下眼睛。
顾维琛结结实实的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咕咚”一声。
真的,要死了,今晚上他得怎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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