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半路截胡!
他脚下的箱子言真见過,一直被他放在床底,已经斑驳掉漆,言真走過去,弯腰抱了起来。
“行,那我今天就见识见识我师父的厉害!”言真笑盈盈的看着他。
老头指着医院的方向,抬着胳膊起了個范,“那就杀他個片甲不留!”
“走!”他一挥手,走在最前头,气势昂扬。
陈娟跟在言真身边,左右看看,显得有些担心,“你說咱们,行不行啊?”
“人家毕竟是大医院的医生,咱们几個一個残废,两個新手,啥也不会,怎么和人家叫板?”
陈娟皱着脸,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包,已经露了怯。
言真看着前面斗志昂扬的师父,小声对陈娟說:“什么都别管,气势上不能输!”
這种事情谁干過啊,都沒经验,气势是個啥,拿出和人吵架的样子来行不?
陈娟立马瞪起眼睛說:“你瞅我這样有气势不?”
言真点头,“行!”
抬头,挺胸!步伐坚定!俩人带着一脸凶相的走进了部队医院的中医科。
王德海虽然是康复科的主任,但是偶尔也会在中医门诊坐诊。
“我們這次啊,别吵,别闹,要遵守医院的秩序。”老头笑呵呵的說:“不能耽误人家看病不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言真和陈娟俩人脸上的神情,摇摇头,“收收,戏過了。”
言真和陈娟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揉了揉脸,让自己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
估计老头之前就探好了時間,专门找了王德海坐诊的時間点,
带着言真和陈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王德海的诊室外,他们這是要半路截胡啊!
王德海毕竟是名医,慕名而来的不少,走廊裡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還有不少人连坐都沒地方坐,只能找個地方站着。
来看中医的,大多是多年旧疾,不坚持几個月根本看不见效果。
要想让人信服,必须找那种看着很急的病,效果才能立竿见影。
言真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在走廊裡观察着看病的人,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個靠墙站着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是某個国企工厂的工服,蓝色的褂子,胳膊肘和膝盖上打上了补丁,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大拇指狠狠的揉着太阳穴。
他一脸疲惫,眼睛布满了血丝,下巴上的胡子冒了头,看来這男人狼狈不修边幅,很有可能是被头疼折磨的已经沒了打理自己的心思。
“师父。”言真指着那個男人,示意老头看過去。
老头点点头,朝着那個男人迈开了步子。
言真和陈娟立马跟上。
“小伙子,你是头疼吧?”老头低头轻声问。
那男人听见有人喊他,往上掀着眼皮,露出猩红的眸子看向他们,“对啊!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
他语气很冲,還带着不耐烦,被苦痛折磨了许久的人,哪裡還有什么好脾气。
老头直接问:“头上是否受過外伤?”
那男人摇摇头,“沒,偏头痛!看了很多大夫就是不行!”
老头又问:“睡眠怎么样?”
男人继续摇头,“不是很好,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被老头一直带着走的他,忽然像是明白過来一样高声问道:“你们问我這個干嘛?搞的你们好像是医生一样!”
“你說对了。”老头指了指诊室道:“我是裡面這位的祖师爷!”
“不過這個人欺师灭祖,被我开除了!”
那男人明显不信,上下打量着老头又去看了看言真和陈娟,摇摇头,“說的好像真的一样。”
他說着就痛苦的咬紧了牙关,两颊的肌肉绷起来,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拿头往墙上撞。
老头看向言真,神情严肃的吩咐:“百会,头维,凤池,上星,足三裡,三阴交,這几個穴位清捻入针,听明白了沒?”
“嗯,听明白了!”言真点头,打开老头带的箱子,从裡面拿了一套银针出来。
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大多是等着叫号的病人。
瞅见身边居然出现了個会中医的,不免都来了兴趣。
“不是,你们行不行啊?”那男人有些害怕,瞅着言真打开了针灸包,紧张咽了咽口水道:“你们会不会一针下去,把我扎死吧?”
言真回:“那总比你现在疼死好把?”
那男人想了想,也是!這号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来吧,反正治不了我就死!每天头疼的难受,活着也是受罪!”男人做出了一副赴死的准备。
周围的人赶紧劝,“小伙子啊,你還年轻,咋這么消极,你再等等,等让专家给你瞅瞅,总比這個不知道从哪裡来的野大夫靠谱的多!”
“对!”有個抱着小孩的大娘走了過来,警惕的看了言真和老头一眼,凑到那男人耳边压着声音說:“我和你說,這個老头,我认识,是個疯子!”
“以前总来医院闹,你敢让他们给你看病,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沒错,這疯子可是医院的熟人,据說和裡头那位是死对头!神志不清了還能指点人看病?”
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传来,陈娟立马有点露怯,拉了拉言真的袖子說:“咋整?人家不信服咱们啊。”
言真想了想,大声的对着陈娟說:“别人不信服我們,情有可原,毕竟外人对咱们不了解,也沒尝试過,但是我們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
“凡是都要尝试,就算沒用,也是挨几针罢了,也不收钱不是?”
言真对着众人笑笑,“但是你想想,要是有用呢?你们连看病的钱都省了。”
有人切了一声,“看病是能试的么?既然来了大医院,那就是奔着名医来的,半路上让個野路子看病,得不偿失!”
“要是看坏了怎么办?小伙子啊,你要是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你就试试呗?”她斜睨了一眼靠着墙的头疼男人,轻蔑的笑了下。
轻者自轻,她是绝对不会让這些低贱的人给她瞧病的!他们配不上她!
說话的這人盘着头,手上還戴着翡翠镯子,穿戴都很讲究,一看就不是工薪阶层,面对众人的时候自然就有了优越感。
哎呦,怎么這么高贵呦!陈娟的心裡立马烧起来了一股火。
“你——”陈娟刚想說什么,但是被老头一抬手拦住了。
老头淡淡的說:“好的,我记住了,我們不配给你瞧病,今后您也别求到我头上。”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情绪沒受到任何影响。
一身贵气的大妈撇撇嘴,“放心吧,我死也不会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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