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成是雇佣兵
宁静小河边,强悍男人蹲在平滑巨石上,大手认真揉搓着小小布料,依稀能辨认出是白色蕾丝的女士底裤。
拿突走過来,看清好兄弟手中洗着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后翻了個白眼,
妈的,以前是谁一天到晚嫌老子黏老婆的,也不瞧瞧他自己那不值钱的样子,谁他妈比谁有骨气了。
“呦!洗着呢?”拿突干咳一声,带着明显的坏笑。
巴律早就听到了动静,将手中底裤放进了一旁塑料盆裡,
南小溪贴身的东西,可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
随手又捞起一件,是件白色胸罩。
又塞了回去,扒拉半天,捞了件裙子出来搓。
“慢一点,這种裙子娇气,你五大三粗的别给搓坏了,回家還得看脸色,一看就沒调教好。”
好兄弟憋着笑传授经验。
“有事說,沒事滚,别耽误老子干活”
巴律沒心情理会兄弟嘲笑,手裡的衣服搓得泡沫乱飞。
“当然有事,我又不是占蓬。”拿突蹲身坐到一旁,点了支烟,
“阿龙,我想退役!”
巴律并不惊讶,如果能选,谁都不愿意拼死拼活,過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嗯。我去跟猛哥說。”
猛禽小队不属于同盟军,当初吴猛留了個心眼,将他们编入了缅北联防军,再以联合训练的名义将他们单独弄到了同盟军。
這样一来,他们的军费从同盟军出,但同盟军却对猛禽小队沒有指挥权。
所以扎卡才会想尽办法拔掉這根肉中刺。
“不急,等弄死扎卡我再离开,這样也放心点。”
“嗯!”巴律胡乱擦了擦手,摸出支烟点燃,
“上次行动的奖金,到你账上了沒?”
“到了,我老婆打算去仰光买個房子,說以后崽子上学,要去仰光上。”
拿突脸上抑制不住的憨笑,“我老婆說,我沒念過什么书,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得让崽子好好念书,不能学我当莽夫。”
巴律嫌弃睨了好兄弟一眼,“沒出息,让女人当家,你小子真他妈孬。”
拿突嘴角抽了抽,“你有骨气,大半夜蹲河边洗女人内衣?”
“我家南小溪娇气,但是她可不会管着老子,又乖又听话。”
“那只能說明她怕你!”拿突毫不客气拆穿真相,“被老婆管的男人才幸福,你懂個屁!”
拿突說完,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巴律下颌线绷的极紧,抬眼望着不远处小竹楼透出的一点光线。
“差点忘了正事。”走掉的好兄弟又折了回来。
“什么事?”巴律收回视线,掸了掸烟灰。
“我老丈人的诊所今天有個人過来看诊,中的花腊毒!是個外国人。”
拿突老丈人的诊所在山下小部落的村子口,只有本地人才会去,生面孔几乎沒有,那裡原始又落后,沒有游客会過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巴律黑眸对上好兄弟双眼,“有什么特征嗎?”
“有,我老婆偷拍了一张照片。”拿突掏出手机,找出来递给巴律。
“你這老婆胆子可真他妈大,也不怕出事。”
“她胆子不大当年能把快死的我留下?”拿突眼中满是无奈,“所以我得带她离开這地方。”
巴律看着照片上凶悍男人,俊脸黑沉,“八成是雇佣兵,去查查,什么路子。”
金三角活动的雇佣兵不在少数,大多为财,也有极少数是一些有钱人請来保护人身安全的,但是一般不会招惹他们這些当地的武装。
可是花腊是他们养在军队附近的一种土虫子,轻易不会攻击人,除非有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南溪晚饭几乎沒吃,本来這几天就瘦了好大一圈,整個人一风就能吹倒,现在来了月经,白天又受了惊吓,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干脆在床上躺着。
巴律搭好衣服,冲過澡,端着一盆洗脚水走了进来,
“溪溪,来,泡一泡脚,今天就先别洗澡了。”
床上直躺,双眼无神的少女,机械转過头,挣扎着要起来。
只這一眼,巴律整颗心突得失重,一個劲的往下坠。
她怎么瘦成這样了?明明不久前第一次见她,還是那样明艳张扬,美的不可方物,让他久久难忘。
可是现在的她,依旧是美的,但却美的破碎支离,像一支风干在沙漠的玫瑰,沒有灵魂一般。
咚—
塑料盆被重重放到了地板上。
“不舒服就别动,我過来抱你。”他将人抱在怀裡,像是抱着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随后将白皙的脚丫放进热水裡,
“有沒有好一点?”
南溪沒說话,点了点头。
“溪溪,你是不是不喜歡待在這裡?”
不喜歡!怎么可能喜歡,她十九年都在南家過着公主一般的生活,怎么可能喜歡在這個封闭落后又危险的地方被一個蛮悍的男人囚禁?
女孩的沉默就是答案。
“溪溪,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等我的事忙完,我带你去曼德勒,或者内比都,要么仰光,都可以,看你的意思。”
他的南小溪是娇娃娃,得在大城市千金万贵的养着。
少女鸦睫颤了颤,冰冷小手拽着睡衣袖子试探,
“巴律,我可以联系一下家人嗎?我突然失踪,他们会受不了的,我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住的。”
她明显感觉到后背贴着的男人身体一僵,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力道加重,
“溪溪,你当我是傻子?”
联系家人?然后呢?他家人能放任她跟着自己?
即使他根本沒把她那個哥放眼裡,但是如果被顺着线索,将這件事捅到军政府,被有心之人拿出去做文章,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同盟军是后娘养的,军政府巴不得找個借口发难。
军队的高级军官自赏金猎人手中买了华国姑娘,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扎卡正好和军政大楼联合起来,趁机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威胁猛哥。
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到猛哥的大事。
也绝不可能让南小溪被人利用做筏子。
“溪溪,听话,乖一点。”男人压下翻涌燥意,干巴巴的哄,
“你是我老婆了,以后得跟着我過日子,联系了他们,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带你回去,他们又不会放任你跟着我,最后撕破脸皮,你觉得谁会吃亏?既然知道结果,還不如不联系,你說呢?”
最好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這样,你就只是我的妻子。
“什么叫不可能再回去?”南溪有气无力开口,即使心裡知道,但是被他這么說出来,那件事仿佛突然难以接受了。
“你是我老婆,南小溪,要跟我過一辈子,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我又不可能去华国生活。”
“所以,我回不去了?”
她的话,轻的仿佛只有气声一般,但是巴律却从這话裡,听出了灵魂坠落的风声。
男人心头一紧,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沒了回去的希望,那她似乎,也沒了委屈求全的必要,毕竟,她对他,有惧,有怕,有求,但就是沒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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