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毫无保留的情,太沉重
室内光线偏暗,空调温度很低。
“南小溪!”
“巴律!”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开口。
南溪抿了抿唇,“那你先說。”
巴律苦笑捏了捏她脸颊,“老子在你這儿哪来的這么大待遇?說吧,大小姐。”
少女润眸纠结两秒,浓黑纤长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飞的蝶翼,投下淡淡暗影,盖住了润眸中翻涌的情绪,
“巴律,我哥来接我了,你让我回家去吧,我還在读书,還有家人,沒办法适应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她的话很轻,带着淡淡的哽咽,浓浓的乞求。
她从来只有有求于他的的时候,才這么乖。
可是她对外面那個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哥,却能撒泼撒娇,作天作地。
“南小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俊眉紧拧的男人咬牙启口。
“巴律!”南溪正对男人黑眸,泫然欲泣,“你就放過我吧,我只是在错误的時間,出现在你生活中一阵子,你有你的人生,我对于你而言,就像是個還算顺眼的宠物,我——”
“南小溪!”巴律咬牙切齿打断她的话,双眼猩红,“如果你要說這种屁话,那就闭嘴!”
凭什么?南小溪?凭什么這么糟蹋我的感情?
“巴律。”南溪有点无力,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尽量满足你好不好?我知道我這样說你会不高兴,但是除了补偿你,我也沒有别的办法了,总之,我不可能跟你再回去了。”
周遭空气冷地能结出冰凌,怒极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如刀的笑,
“补偿?”他笑的邪佞又混痞,“你肉偿,我就接受。”
少女昳丽脸庞逐渐散去了淡淡的哀求柔软,润眸清冽淡漠,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谈了?”
她推开男人双手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抬手,缓缓褪下手腕上的帝王绿手镯,
“我不想走到這一步的,最起码,不想和你撕破脸,我想着我們能体面分开,可你从来都不会在乎我心裡怎么想的。”
她說完,将那個镯子,放到了桌上,巴律的手机旁边,迈腿想要离开。
“溪溪~”
坐在原地拼命控制体内沸腾血液的男人沒有抬头,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溪溪,我可以去华国,陪你读书,等你毕业,再跟我回来,這样,你可以嗎?”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的肩上,背负着同盟军的未来,他的背后,是伊洛瓦底流域的山河万裡,他的命,只能属于缅甸的十万群山。
他能拿出来的,只有這么多了。
“宝贝,我能给的,只有這么多了,全给你,好嗎?”
霎时之间,天地凝滞,少女心海深处岩浆喷涌,几乎要将那冰冻三尺的灵魂煮沸。
她听過太多的情话,见過太多的见色起意,也不是沒有羡慕過同学蜜裡调油的爱情。
可她从沒想過,有着一日,自己会被一個东南亚的少年一句连修饰词都沒有的话,重重击破心房。
這么多天以来,她强迫自己刻意不去注意他的好,刻意不去回应他炽烈的感情,刻意冷淡疏离,可是此时此刻,她连装傻都做不到了。
毫无保留的情,太沉重。
“巴律~”南溪掩面,蹲在地上,哭的悲怆迷茫。
他为什么要這样?他为什么不再坏一点?最起码,她可以走的毫不愧疚。
“好了,别哭了,眼睛哭坏了。”
男人走過来,自身后环住她纤腰,“出去吧,告诉他们,你要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回去准备一下,陪你回华国。”
“巴律,你别這样,求你了,”南溪崩溃,
“你离不开缅甸,就像我离不开华国,我們本来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做不到背井离乡,也承受不住你的感情,你放我离开吧,最起码,我們之间,還有份回忆在,求你了……”
他不会懂,祖国对于一個和平国度无忧成长的女孩的分量。
他更不会懂自己在异国他乡過的這段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她并不排斥一段青春懵懂的感情,但是沒办法为了一段错上加错的感情远走他国,搭上一生。
妈妈为了一個男人放弃了自我,最后色衰爱弛,抑郁而终。她再傻也不可能因为一瞬间,一句话的感动去赌男人那虚无缥缈的感情。
何况她和巴律,生活成长的环境天差地别,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短時間相处都是摩擦不断,自己還刻意隐藏真实性情,长久在一起,一定鸡飞狗跳,对谁都不好。
“巴律,我們真的不合适,你還小,将来会遇到很多比我好,比我体贴听话的女孩,你也說了,我连袜子都不会洗,麻烦又娇气,我們不合适的……”
“合不合适我說了算,不会說话就闭嘴。”巴律耐心耗尽,他也沒想到南小溪倾国倾城的外表下有一颗那么硬,那么冷,那么倔的心。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占蓬的女人就能向着自己的男人,她就要死要活?
“南小溪,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跟我再多說一個字,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男人大手胡乱擦了把她脸上的泪痕,抱着人推开了门。
外面会议室几人看着出来的两人,各自心裡都有了数。
這是,沒谈拢!
南肃之左手狠狠拽了拽喉结下方领带,黑眸隐忍,
“鸾鸾,好了,跟哥回家。”他已经忍耐到极限,那個兵痞子再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他的鸾鸾,他真的会不管不顾下令射杀。
巴律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中迸射凛凛杀意,
“她是我老婆,老子在哪儿,她的家就在哪儿,你算老几?”
“你放我下来。”南溪又羞又臊又生气,但是她拿犯浑的男人毫无办法,死命去掐他腋下软肉。
“消停点儿,老子還有正事要办。”
巴律說完,将人放到了地上,但是那只铁钳般的胳膊,却死死箍着她的腰,像把无法挣脱的枷锁。
男人嚣张坐到了椅子上,睨着对面警署长官,眉眼凛然,
“署长大人,确定要把我的家事上升到外交事件?就怕署长大人這官帽子太单薄,承担不了后果。”
他的话音刚落,警察署长和对面周主任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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