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南小溪,你是真的沒良心
纯白色大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女听着外面海浪阵阵,海鸟呕哑,慢慢攥紧了床单。
巴律亲自熬了海鲜粥,端到了外面餐桌上,掐掉烟头,推开卧室的门。
“溪溪,睡了一下午了,起来吃点东西。”
他连同被子一起,俯身将人抱进怀裡,紧致下颌抵着她发顶,
“听话,我知道你醒了。”
南溪沒說话,推开他胳膊,穿鞋,下床,走到餐桌旁,乖乖吃了粥,然后喝了点水,又躺到了床上。
“宝宝,我們去外面沙滩上散散步,好不好?”
床上的人依旧沒說话,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朝着门口走。
“溪溪。”巴律俊秾的脸绷的极紧,盯着那個纤细背影,“你要穿着睡衣出去嗎?”
少女机械转身,拉开旁边衣柜,那裡面早就挂上了她的衣服,随便找了條鹅黄色的连衣裙,当着他的面,脱了白色吊带睡衣,换上,然后继续往外走。
以前她换衣服总是害羞不让自己看,
今天,這是豁出去了,
巴律瞬间沒了出门的兴致。
两步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嘴边,吻了吻,
“生气了?”
少女鼻尖酸涩,眼泪不争气的往出来涌。
男人苦笑,伸出粗粝手指,擦了擦她眼泪
“哭什么?我老婆差点跑了都沒哭,你還哭上了?”
“巴律~”南溪撇着嘴,說不出来的可怜,
“你說你喜歡我,說我是你老婆,那我爷爷就是你爷爷,对不对?”
再冷心冷情的男人,也会被眼前美人落泪的破碎模样触动心弦,何况這是他以命相聘的小妻子。
巴律低头,吐了几口浊气,
“溪溪,你老說我把你当宠物,可再金贵的宠物,老子离了它也不可能活不下去,但是今天,你說要走的时候,我切切实实想要在警察署动手杀人,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都他妈别活了。
你說你只是来了我的生活一阵子,可是這一阵子,我得他妈记一辈子。
我知道,放你离开,你们家人不可能让我們再在一起,他们看不上我一個当兵的,觉得我一個东南亚的兵痞子,配不上南家的大小姐,”
从来打仗悍不惧死的男人,此时喉头哽咽,双目猩红,蓄满苦涩,艰难动了动眉头,
“可是宝贝,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我的出身不好,可我的感情不廉价。”
他抱着她的腰,埋头在她怀裡,闻着那若有似无,让他神魂荡漾的幽甜冷香,久久无言。
過了好久,少女葱白手指插进男人短发,声音似春雨润物,
“巴律,让我回去吧,我快坚持不住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要随风飘走。
“南小溪,你是真的沒良心。”男人箍在腰间的手又用力几分。
“或许吧!巴律,你就当我是個狼心狗肺的人,糟蹋了你的感情,你恨我吧,恨我多久都沒关系……”
少女艰难哽咽,泪眼婆娑,“你身上有种英雄主义,顶天立地,你很好,巴律,真的。
如果我不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遇见你,如果是在华国,我可能,真的会很喜歡很喜歡你。可是现实沒有如果,我們,注定是一场错误。”
“不!不是!南小溪。”男人猛地抬头,眼眸泛红,淡淡摇头,
“我陪你回去,你读完书,我們再回来,還像现在這样,可以嗎?”男人大手捧上她的小脸,俊眸中是从未有過的挫败。
南溪抿唇,過了好久才艰难开口,
“我完全可以骗你,先答应你陪我回去,到了华国再想办法甩掉你,但我不想那么干,巴律。”
她第一次,主动去捧着他的脸,
“我爸爸是個很固执又很难对付的人,他不会同意我們在一起的,被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我哥也会帮他。
我的家族很复杂,虽然从小锦衣玉食,骄纵任性,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将来跟谁在一起,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我可以因为喜歡一個男生去跟他谈恋爱,但是结婚对象,一定得对家族利益有助益。
這是我享受的一切的代价,也是我从小就被灌输的责任,我們這個圈子的女孩,大都是這样。
這才是我說的,我們不合适的真正原因。”
南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巴律說這些。
這些话,她从来都沒跟任何人說過,即使是南肃之,她也未曾透露過半句。
“那你還回去干什么?”巴律猛地起身,将她揽进怀裡,咬牙切齿,“我难道還比不上一個陌生的男人嗎?南小溪,你是不是脑子有問題?”
“你不懂,云城新老世家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我們家看似风光,但是因为爸爸从商沒有从政的原因,南家其实已经有了颓势,我們只有和别的家族联姻,深层绑定,才能保住南家的局面,云城有這能力的家族总共就三家,他们三家生的都是男孩,我爸爸早就有了跟他们结亲的打算,我沒得选,巴律,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做懦夫。”
“南肃之他妈是废物嗎?让你一個女孩子在前面冲锋陷阵?”巴律气到天灵盖发闷,
“南小溪,你是我的,你他妈想都不要想,嫁给别的男人,做梦!”
巴律沒有耐心再听她說什么,拽着人出了门。
沙滩上的游客并不多,但是气氛很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彩灯闪着着热闹的光。
两人一前一后,光着脚在沙滩上走,南溪走在前面,长发被海风吹的很乱,鹅黄色碎花及踝长裙被她两只手微微提起来,露出半截白到透明的小腿。
巴律跟在她后面,黑色衬衣,黑色短裤,少年英姿,一双墨眸半秒都不曾离开前面的小妻子。
他们就這么走着,走到天边最后一点点蓝色都被浓郁的黑吞噬。
巴律甚至在想,就這么一直走下去,走到天尽头,走到两人都白了头,多好。
不远处传来热闹的歌声,有酒吧在举行露天派对。
“巴律!”南溪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笑的天光灿烂,眸盛星海。
只這一眼,巴律便将所有的郁闷抛诸脑后,宠溺伸手,“怎么了?”
“那边有人在唱歌,我們過去看看吧!”
少年揉了揉她发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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