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就要被卖给坏人了
竹楼隔音不好,能清晰听见锁头被锁上的声音。
他把大门锁了……
一直等到有微弱的光线自门口缝隙挤进来,她才起身,光脚下楼。
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果然拉不开!
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
十九岁的少女,不是傻子,那個男人蓬勃的欲望几乎将她整個人烧掉,虽然逃過最终的一劫,但是那种被他压着毫无反抗余地的恐惧感,到现在都沒有消除。
双腿间恐怖的触感全颠覆了她的认知,简直太匪夷所思,再不逃走,自己肯定会被他弄死的。
绕着竹楼转了一圈,发现了废弃灶房上面有個小小的排烟窗口,踩着灶台爬了上去,纤细的身体堪堪能挤出去,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闭眼咬牙跳下了墙。
顾不得腿上被摔破的伤疤,跌跌撞撞找到了不太宽敞的土路,朝着隐隐有人群聚居的地方走。
大其力在缅北算得上是繁华小城,這個点已经有妇女端着盆子三五個凑到一起,朝着河边走。
东南亚的女人普遍能吃苦,包揽家裡的大多数家务,個個黑瘦但结实,脸上涂着淡黄色的粉末,穿着传统碎花筒裙。同一身黑色男T恤,露着两條晃眼的大白腿,长发披散几乎盖住了屁股的南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眼尖的妇女看见了光脚走在路上過分漂亮的少女,推了推身旁同伴,几個人低头不知道在說什么,不时朝着岸边路上疾步走着的少女看一眼,沒有同情,沒有好奇,更多的是淡漠和麻木。
南溪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转头朝着那边瞪了一眼,坚定的朝着城裡走。
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连生菜和菠菜都分不清,毫无自理能力和生活经验,即使进了城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上下沒有一分钱,不懂当地的土话,用英语求助当地的人也听不懂,反而投来让她非常不适的目光。
碰了几次灰,她不再冲动冒进,边走边观察,希望能找個有华人的店铺进去求助。
脚上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走過的路上映出点点血迹,她已经疼到麻木。
這個点,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還沒开始营业,少女小鹿般的眸子闪烁着泪光,但還是咬牙往前走。
“知道了,大头哥,你放心,這個星期之内,我肯定能把货给你送到的!”
就在她坐在路边台阶休息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久违的乡音,少女泪水瞬间涌上眼眶,猛地转头,看见了一辆半旧的突突车上,坐着個五十来岁的黑胖男人,面相看起来和蔼老实,
“叔叔……”
昆猜刚挂了电话,突地身旁冲過来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那双過分恍眼的腿,還有光着的脚丫,虽說沾满灰尘和血迹,但是上面還做了精致的美甲,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是個顶级的货。
“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别哭,跟叔叔說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蔼的胖叔叔自口袋裡掏出纸巾,递给了太激动连话都說不出来的少女。
“叔叔,求您帮帮我,我是被坏人抓来的,您借我手机给哥哥打個电话,我哥哥会给您很多钱的!”
平复了一下情绪,南溪才张口。
昆猜皮笑肉不笑,“可以啊,给你,小姑娘!”
热情的将手机递了過去。
南溪喜出望外,激动接過电话,输入了哥哥的号码,可是等了好久,那边都沒有接。
又拨了爸爸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当然打不通。
专门供货的蛇头,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手机从来都是特制的,即使不慎丢失,或者人出了意外,也沒人能找到他的上家和货的最终去向。
南溪失望的将手机還了回去,泪眼婆娑,“叔叔,您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可以的,小姑娘,上来吧!”善良的大叔大方让小姑娘上了他的突突车,還好心买了街边的糯米糕给她当早餐,载着小姑娘一路沿着主干道走……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南溪躺在一個闷热骚臭的小房子裡。
脑中嗡嗡作响,整整空白了十几秒,才反应了過来。
金三角沒有好人,看似和蔼善良的大叔,其实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脚上锁着又脏又重的锁链,她动了一下,钻心的疼。
懊恼,后悔,绝望……
她几乎被不明的情绪吞噬,突然发了疯似的,去拽那條锁在腿上的沉重锁链。
“别挣扎了,沒用的!”身后传来一個细弱的声音,南溪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借着微弱光线,看见一個跟她一样被锁起来的女孩。
“你也是被抓来的吧?”那個女孩再次开口。
经過突突车司机的事,她浑身每個毛孔都充满戒备,任何人都不信,尽管她的英语发音很标准,一听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松开拽着铁链子的手,抿唇不语,静静坐在地上。
“你能听懂我說话嗎?你是华国人?”女孩這次换了华语问。
南溪依旧沒有搭理她。
“這裡是红灯区,我們就要被卖给那些坏人了……”過了几分钟,她又說了一句,還是用的英语。
南溪猛地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看着身后女孩,“你說什么?”
“這裡是红灯区,我們要被叫价拍卖了……呜呜呜……在你之前,已经有两個女孩被卖了,她们說要把我們留着,等今晚的大客户来挑……”
再次被打击的南溪牙关都在颤抖。
为什么?
她明明沒干過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命运为什么要這样对待她?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几乎将手指骨头捏碎,却又不知道這种境地,该去怪谁,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我們很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我叫雅娜,我的爸爸是泰国人,妈妈是华国人,你呢?”女孩再次开口,眉眼中沒有丝毫防备和敌意。
南溪叹了口气,“我叫南溪!华国人。”
“你不要拽链子了,沒用的,也不要反抗,他们会给反抗的女孩打针的,被打了针,就只能被带去出台,下场更惨!”
雅娜好心劝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懂缅语,门口守着的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吱吖
雅娜话音刚落,铁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几個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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