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人命
之后两人东扯西扯又闲聊了些别的,越聊越近乎,你一個邝大哥,我一個楚老弟,两人一见如故,好的像是一個人似的。
约摸着有些困意了,再次透過门缝窗缝查看了外面的动静,確認沒問題后,邝洪义走過去叫醒了许粟,而杨逍去叫苏亭亭,该换班了。
躺在之前苏亭亭的那张床上,杨逍還时不时能闻到一阵药草的味道,邝洪义对他的态度来了個180度大转弯,這不是因为邝洪义心肠好,只是他认为自己有用。
邝洪义說自己是警察,杨逍是不信的,這人身上带着一股戾气。
還有,借着与他握手的机会,杨逍察觉到此人的手掌边缘粗糙,虎口有老茧,指弓收发有力,像是個玩枪的行家,普通警察沒這样的需求,他更像是佣兵。
至于邝洪义提到的史大力,杨逍一早就留意到了這個人,此人面相不善,沉默寡言,身材并不算高大,约摸也就170左右,但体型精壮,一双不大的眼睛裡泛着贼光,平时习惯于微微弓着身体,走路时沉肩坠肘,下盘很稳,身上必定是带着功夫的,而且還不低。
真要是和這样的人起冲突,杨逍想過,正面对抗沒有胜算,只能先下手为强。
那個许粟也不简单,一個20出头的女孩,遇事不急不躁,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理工科老师能打发的。
還有柯龙,杨逍将他的习惯特征回想了一遍,嗯...沒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不過既然能从上個副本中活下来,想来也有過人之处。
不過现阶段大家都是队友,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肯定要帮一把,邝洪义這人能力不错,够谨慎,又是老玩家,与他合作可以极大的弥补自己作为剧本新人最欠缺的经验,這买卖不亏。
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自己要适当表现出自己的作用,尽量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的价值,只有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确保安全,即便遇到危险,队友们也会在权衡利弊后選擇救援自己。
“哎~”杨逍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木床顶部的雕花,不禁悲从中来,写了這么久的剧本,還都是灵异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困在剧本裡,要是真不小心栽了,让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剧友知道,還不知道要怎么毁谤自己。
想着想着,杨逍的意识慢慢模糊,最后头一歪,竟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杨逍是被苏亭亭叫醒的,一睁眼杨逍整個人都懵了,明明自己是打算挺着一晚上不睡的,结果一個灵异作者就這点警惕性?
太丢人了
只见此刻门已经开了,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裡只剩下苏亭亭和自己,另一张床也是空的,杨逍愣了一下,忙看向苏亭亭,“他们人呢?”
“刚才来了個下人,說让每個房间派一個人去端食盒,邝大哥担心许粟姐一個人去不安全,就跟着去了,让我留在房内等你睡醒。”
“他们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所以我才叫醒你。”苏亭亭有些紧张的捏手指。
“有一会是多久?”
“半個...半個小时,至少。”
杨逍清楚不对劲了,去拿個食盒哪裡用得上這么长時間,肯定是出事了。
他拉上苏亭亭快速赶去另一间房,推开门,只见施关明急的一個人在房裡来回踱步,两下一问,果然史大力和柯龙也是被同一理由叫走的。
這下不能再等了,三人一同沿着昨天来时的路往回找,结果在一处回廊的拐角,刚好听到有人在争吵,隐约還有人哭的声音。
循声找去,是一间宽敞的大院落,只见邝洪义史大力几個人都在,对面是一群仆从打扮的人,将邝洪义几人围在中间,双方貌似发生了争吵。
走得近了,杨逍透過人群缝隙看到中间的地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尸体只露出一双穿着布鞋的脚,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怎么回事?”杨逍挤进人群。
“艹,你们死了人,关我們什么事?”柯龙嗓门很大,面色不善,“人又不是我們杀的!”
对面带头的是個粗矿汉子,五大三粗的,眼角還有一道疤,“這是什么话?要你们来是做什么的!拿了银子不办事,你還有理了?”
听了一会,杨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今天一早府上的下人去后院的水缸打水,结果一掀开盖子,险些吓死,裡面居然浮出一张人脸,有人溺死在了水缸裡。
杨逍走上前,慢慢掀开白布,裡面是一個仆从打扮的人,年纪不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杨逍越看越眼熟,突然心头一個机灵,這不正是昨夜背纸人的那個伙计嗎?
之所以记得清楚,還是因为這人在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跟头。
“刘管家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這么一声,对面刚才吵得最凶的几個人立刻就不敢造次了,片刻后,一個穿着绸布长衣的男人在几人簇拥下走了過来,人群顺势让出一條路。
鹰钩鼻,薄嘴唇,吊梢眼,正是昨夜带头烧纸人的那個老家伙!
原来他就是封府裡的管家。
刘管家到了后二话不說,摆了摆手,一個身强力壮的跟班就快步上前,直接甩了领头的汉子两耳光,打得汉子口鼻蹿血,這两下是用了功夫的,直接把人打懵了。
“事情我都知晓了,孙阿毛死是他命贱,与旁人无干,把尸体抬下去,家人从优抚恤。”
刘管家抬了抬厚重的眼皮,打量了在场之人一圈,不阴不阳的嗓音带着一股很强的威慑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要是敢出去乱嚼舌头,坏了封家的名声,别怪我不讲情面。”
看得出来刘管家在這群人中很有地位,被這么几句话,刚才那些闹得欢的人瞬间就哑火了,一個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见场面控制住了,刘管家转過身,望着杨逍几人,那张死人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各位福客,老爷醒了,有话要对你们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