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
喧鬧的動感音樂,閃爍着的霓虹燈,舞池裏妖嬈舞姿的男男女女,讓徐甘願看的都是眼花繚亂。
他一個人坐在吧檯上,喝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
這酒酒精味道不重,所以喝的一杯接着一杯,跟兌了水似得。
“誒,你這就怎麼跟兌了水一樣?”徐甘願看着給自己遞酒過來的酒保說。
酒保拿過徐甘願和空的就被,換下來上一杯滿的,面對徐甘願的話,他笑着說:“酒吧酒裏不兌水,我們這些人的工資誰給?”
徐甘願跟這個酒保也算是認識,所以酒保纔會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切,黑商,奸商啊!”徐甘願仰頭一口喝完酒杯裏的酒,對那個酒保說。
酒保轉身說:“沒聽過無奸不商的話嗎?”
“嘖嘖嘖。”最後,徐甘願只能用一聲感嘆來結束這個話題。
雖然酒像是兌了水一樣,但是徐甘願還是因爲喝到多了,導致有點昏昏沉沉的腦袋。
從吧椅上下來,還不小心差點摔倒。
“小心!”
一個男人從側邊伸手攙扶了下他的胳膊說:“小心一點。”
徐甘願看着攙扶着自己的男人,笑的有點白癡的說:“謝,謝謝哈!”
說完就推開男人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在廁所裏的徐甘願想回家,於是伸手在口袋裏摸手機,卻發現好像並沒有自己的手機。
頓時酒醒了一大半。
“草,我手機哪去了?”
徐甘願拉上褲子拉鍊,手都沒來得及洗,就從廁所裏跑出來,來到之前喝酒的吧檯前問酒保:“看見我手機沒有?”
酒保看着徐甘願匆匆忙忙的樣子,自己倒是不慌不忙的從桌子下面拿出一隻手機,遞到徐甘願的面前。但是隨後卻又拿上來一杯酒,一起推到徐甘願的面前。
徐甘願看着自己面前多出來的一杯酒,“我沒點啊?”他遲疑的看着酒保說:“你送給我的?”
酒保卻說:“我怎麼可能會送給你,這一杯酒我一個禮拜的工資了。”酒保說完,指着不遠處的男人說:“他送的。”
徐甘願隨着酒保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剛纔自己從吧椅上差點倒下來,扶着自己的男人。
徐甘願端起酒杯,就仰着頭一口而下。
喝完還把空了的被子反過來倒了倒,意思是都喝完了。
“挖槽,你這是太猛點吧?”酒保看着徐甘願把這麼烈的就一口喝下,有點喫驚的說。
徐甘願一口吞下酒,辣的嗓子眼都快從喉嚨裏蹦出來。
他說:“啊這纔是酒的味道啊!”之前喝的相比,真的是一個是酒,一個是水。
“對了剛纔你手機好像是有人發了什麼消息過來。”酒保提醒徐甘願說。
有人給自己發消息,徐甘願連忙打開手機,卻看見是夏逸風發來的消息。
“徐甘願,如果有可能,你願意跟我去荷蘭結婚嗎?”
結婚?!
這是個多麼遙遠,可望而不可即的兩個字啊。
對於徐甘願來說,他這輩子是怎麼都不可能結婚的。跟女人不能,跟男人更加不可能。
但是對於對婚姻的嚮往和憧憬,是他從小時候就開始有的。他想過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然後有個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家,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可是,這都是隻能自己想想就算了的,哪能當着。
在除認識沈傲軒的時候,他當過真的。可是後來在跟沈傲軒相處六年之久後,他也不再當真了,但是現在,有個人跟他說,要跟他結婚。
“誒,發沒什麼呆呢?”酒保從裏面走出來,拉拉他的衣袖問他。
“恩?”徐甘願回過神,看着他。
“剛纔叫了你好幾遍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是手機裏誰給你發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吧?”酒保說。
徐甘願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沒有,剛纔酒喝的有點懵。”
“讓你喝慢點,你還不相信。”酒保對徐甘願完就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幹什麼去啊你?”徐甘願對酒保大聲叫喊着問。
酒保說:“下班了,回家睡覺。”
徐甘願跟着酒保後面,也離開了那喧鬧的酒吧。
“你跟着我幹什麼?”酒保問徐甘願,徐甘願卻依靠在酒保換衣服的更衣室門口。他一隻手架在牆上,一邊看着酒保說:“我請你喫宵夜去。”
正在這個時候,酒保透過徐甘願,看着他的身後。
而徐甘願也感覺到了自己身後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轉頭就看見一個身高絕對過了一米九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喫宵夜啊,行啊,我們三個人,大概四五百塊的應該夠了。”
徐甘願看着自己身後的男人,不請自來的想讓他請他喫宵夜。他轉頭又看看正在換衣服的酒保,用眼神示意他問,這是誰?
酒保換好衣服,然後拿着自己的髒衣服塞進袋子裏,然後背在肩上說:“我老公!”
說完就繞過徐甘願,直接拉着男人就走了。
徐甘願看着酒保跟那個一米九的男人手牽手離開,他歪着頭又看了看……
這個世界可真瘋狂,有點人爲了感情不敢踏入婚姻。
有的人卻爲了愛情,甘願赴湯蹈火的往火坑裏跳。
徐甘願回到家就倒頭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豔陽高照天了。
而手機裏,也是有好幾通未接電話,不過號碼都是不知道的。
起牀後的徐甘願又去洗了個澡,在洗澡的時候等着之前打電話叫的外賣。
剛洗完澡的徐甘願就聽到門外的門鈴聲,他以爲是外賣到了。打開門卻看見是夏逸風拎着不知道是概算早餐還是午餐的食物出現在他面前。
他是說外賣怎麼這麼早回到,原來不是外賣。
“你怎麼來了?”徐甘願看着夏逸風問。
夏逸風看着徐甘願頭髮溼漉漉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剛洗過澡。然後說:“給你來送喫的啊,免得你餓找了。”
“不用,我剛點了外賣。”徐甘願說。
夏逸風看着徐甘願不鹹不淡,更是有點冷冷冰冰的態度,有點慌。
“你怎麼了?”夏逸風問。
徐甘願沒有回答,而是走進洗手間,拿着吹風機吹着頭髮。夏逸風追着進來繼續問:“你是在生氣我昨天晚上給你發的那條消息嗎?”
徐甘願聽到夏逸風的話,頓時停下了手裏吹頭髮的動作。
吹風機還在呼呼的響着,而徐甘願卻看着鏡子裏的夏逸風說:“我就當是個玩笑,我希望這樣的玩笑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我沒有開玩笑。”夏逸風走過去,拿掉徐甘願手裏吹抽頭髮的吹風機說:“徐甘願,我是非常認真的在跟你說這件事兒的。”
徐甘願看着自己面前的夏逸風,無比認真,無比認真的夏逸風,他突然就笑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夏逸風。”
“我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徐甘願,你相信我。”
“我要怎麼相信你?”徐甘願一把推開夏逸風,他說:“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
夏家的未來繼承人,葉靜雨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陳非的小舅子。
這些身份,讓他無法去相信夏逸風的話。
“難道這些日子我們的相處,都是假的嗎?”夏逸風說:“我愛你,我愛你難道你看不出來,感受不到嗎?”
說道這裏,徐甘願卻無法反駁夏逸風的話了。
是的,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讓他真的感受到了夏逸風對自己的愛,不只是嘴上說說的那樣。
他是真的愛自己,愛的無法自拔的,可是自己卻也是真的無法想象他的話。
“甘願,甘願。”夏逸風看着情緒就快要崩潰的徐甘願說:“你想象我,真的,你想象我。”夏逸風說:“我不會辜負你,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好好愛你的。”
徐甘願看着夏逸風如此認真說的這番話,雖然沒有過度話裏的裝飾話,但是卻字字句句,還有他臉上展露出的表情,讓他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對的。”夏逸風再三向徐甘願保證說。
徐甘願想,試着點點頭,答應他吧!
“我試試。”徐甘願終於是說,想試試看。
是啊,人生在世,很多東西還是需要試試的,不然怎麼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什麼是適合自己的,什麼又是不適合自己的呢?
“好!”夏逸風一把把徐甘願摟在懷裏。
而另外一邊,沈傲軒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一方面被家裏的長輩催婚,一方面又在自己內心的煎熬着。
而家裏出了夏老爺子知道他喜歡男人外,剩下的就是他的母親了。
餐桌上,當夏老爺子說他跟朱玲玲的婚期定在一個禮拜之後的時候,以前總是覺得他結婚早的母親,此刻也說,“早結婚好。”這樣的話。
而一直醞釀在沈傲軒內心深處的一個計劃,正在逐步展開。
當徐甘願再一次在娛樂新聞上看到,沈傲軒跟朱玲玲的婚期定在一個禮拜之後,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是時候了。
於是他打電話問夏逸風:“你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荷蘭?”
而接到徐甘願電話的夏逸風,此時正在學校裏上課。
他不管不顧的從課堂上堂而皇之的接起電話,而後更加理直氣壯的拿着電話就從教室裏走出來。
“你答應跟我去荷蘭了?”夏逸風高興的問徐甘願。
徐甘願點點頭說:“恩,就問你什麼時候去。”
夏逸風簡直受寵若驚的說:“馬上,我馬上去辦手續,辦完就帶你去荷蘭。”
他們就去結婚。
此刻的徐甘願也不管不顧了,他說:“好,晚上我把我的證件都給你。”
晚上夏逸風去拿徐甘願的證件準備辦手續的時候,看見徐甘願他說:“甘願,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去荷蘭。”
夏逸風擁抱着徐甘願在懷裏,無比感慨的說。
是啊,他要去荷蘭跟這個叫夏逸風的男人結婚,過他們的日子了,要離開a市,離開那個叫沈傲軒,跟他糾纏了六年的人了。
三天,夏逸風用最快的速度辦完了兩個人去荷蘭的手續。
拿到手續的那天,夏逸風無比高興的對徐甘願說:“我拿到了,我們可以馬上離開了。”
徐甘願點頭,當晚,夏逸風就訂了第二天下午直飛荷蘭的飛機票。
徐甘願收拾好行李,看着這間自己住了六年,即將離開,再也不會回來的家。
他雖然有不捨,但是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拉着行李。
而這邊夏家,夏老爺子在接到有人通報說夏逸風要離開國內,跟徐甘願去荷蘭的消息,當天就在夏逸風回家收拾行李的時候,讓人把他給攔了下來,並且幫助了扔在房間裏,哪都不能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放我出去。”夏逸風弄掉塞在自己嘴上的東西,然後對着空檔的屋子大聲的叫喊道。
片刻後,夏老爺子走了進來,他看着被人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的夏逸風,他把柺杖重重的磕在地上,說:“夏逸風,是不是我一直都太慣着你了,才讓你這麼無法無天?”
而夏逸風卻說:“對啊,您是一直都太慣着我了,怎麼,現在後悔了?”夏逸風說:“可惜,後悔來不及了。”說完,他哈哈大笑繼續說:“我喜歡男人,我要離開夏家,我要讓你一直引以爲傲的夏家,徹底的蒙羞,徹底的失去一切,我要讓你……。”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空曠的地下室的房間裏。“有種你就自己解開這個繩子,自己逃出去。”
說完,夏老爺子就舉着柺杖,又慢慢悠悠的離開。
“啊……啊……”夏逸風大聲尖叫着在地下室裏,卻無人回答,更沒有人上前來給他解綁。
這個繩子拴的太緊,畢竟也是專業幫人手法,所以他解不開。
一開始他還覺得無所謂,覺得自己能夠將解開。可是在嘗試了無數次之後,他真的絕望了。
夏逸風癱坐在椅子上,伸長着雙腿,目光呆滯。
徐甘願,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
而另外一邊,徐甘願拖着行李到達了飛機場,從十點,等到十一點,又從十一點等到十二點。在即將開始換登機牌的時候,卻依舊沒有看見夏逸風的影子。
他依舊抱着僥倖的心裏,想着夏逸風總會來的,就快了,快了。可是,夏逸風沒有來。直到兩點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飛機起飛,他依舊在機場裏沒有見到一直要跟自己說去荷蘭的夏逸風。
徐甘願站在機場大廳,身邊是一大箱子的行李,他看着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飛機起飛,而自己卻站在這裏。
“嗬”這聲自嘲,是徐甘願給自己的。他說:“徐甘願吶徐甘願,你怎麼就不知道長記性了?”
前面又羅小娟在機場裏拋棄他,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夏逸風,再度把他拋棄在機場裏。
等不來夏逸風的徐甘願,只能再次拉上自己的行李,回到了那個本來以爲不會再回來的的家裏。
他推開門,卻看見屋子裏的沈傲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着一本雜誌。
而對於徐甘願推門進來,好像並沒有很意外,而是更加坦然的在看着雜誌、
徐甘願洗完澡,換上衣服,剛在牀上躺下,就被推門進來的沈傲軒給壓在身下。
“徐甘願,想着逃離我嗎?”沈傲軒說:“我告訴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匆匆的拂袖而去。
而徐甘願,卻蜷曲着身子,躲在被窩裏痛哭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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