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真是太戏剧了
宁嵩眼疾手快,一针扎她脖子,硬生生把吐血的感觉给她压下去了。
“公主你可不能再吐了,心血损耗,伤及本元,想养回来就难了。”
“你這养尊处优的,哪儿来那么大气性?怒火攻心,要是老夫来迟一点,你都的吐死了。”
“老夫一把年纪了還半夜被薅過来给你施针,真是一点儿都不体谅老人家。”
萧黎一脸木然的看着房梁,生无可恋:“你大可一针扎死我。”
烦死了!
怎么有這么嘴碎的糟老头子?
虽然烦人,但這宁嵩确实有点儿本事,一套针法下来,萧黎就能起身了,就是人有些虚弱,全身沒什么力不說,脑袋也晕得厉害,连床都不敢下。
宁嵩坐在旁边写好方子,红月想去接,他却躲开,而是把方子递给萧黎,巴巴的看着她:“公主照着這個方子抓药就是。”
萧黎心裡冷哼,這死老头但凡给她一点儿好脸色,那就准沒好事儿。”
接過一看,都是药名,她对這個沒什么研究,直接问他:“又搞什么名堂?”
宁嵩故作高深想要捋一把胡子,却抓了一個空,這才反应過来自己胡子沒了,一想到胡子是被面前的公主剪的,脸瞬间就臭了。
“這可是老夫压箱底的方子,老夫保证公主喝完药到病除、生龙活虎,不過要用上几位珍贵的药材,需要公主自己去找陛下讨要。”
“老夫也不收公主诊金,這几味药材公主分老夫一份就可以了。”
萧黎:“......”
這是薅皇帝的羊毛薅上瘾了吧?
就他這态度,指不定盯着那些奇珍药材馋多久了。
她還就不想他如意了。
“不干。”她把方子塞回去:“反正我又死不了,這病不治也罢!”
宁嵩气得吹胡子瞪眼,哦,他现在沒胡子:“你你個丫头骗子......我,老夫半夜三更来给你施针,尽心尽力、费心耗神,你怎么能這么不争气呢,简直太欺负老人家了。”
萧黎无语极了,她怎么不晕死過去,非得醒来受他折磨?
“你别演了。”她看着脑壳痛。
宁嵩瞬间给她表演一個变脸:“多谢公主。”
萧黎:心力憔悴
她什么都沒說,他直接就赖上来。
要不是他年纪大了,真想把他阉了送去当太监,太谄媚且不要脸了。
宁嵩离开,萧黎才想起凤胤。
“红月,我怎么回来的?”
红月:“回公主,是凤家公子送你回来的,凤公子用马车送你到门口,叫我們去把你接进来,他跟着进来守在前院,直到宁太医到来他才离开。”
“奴婢着急进来沒细看,但凤公子身上好多血,整個人也是呆呆的,像是被吓坏了。”
萧黎想到那张脸,被她吓到了可真是太可怜了。
不過她现在可沒什么心情去安慰他。
好消息,她找到离开這個鬼地方的钥匙了。
坏消息,她杀不死柳雪茵。
哪怕她挣脱了玄阳公主這具身体的束缚,却依旧无法逃出生天。
难不成她要耗死在這個世界?
萧黎都吐血了,皇帝自然是愿意用药的,不過当天下午就出现在她面前,蹙眉质问:“你为什么一個人出去,還吐血恰好遇到凤胤?”
萧黎不是很想解释,她杀不了柳雪茵,她现在都想死了算了,她死了,這鬼地方应该就控制不了她了吧?
可想到凤胤......也许他也不過是這剧情裡的一個NPC,但总归還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這些日子思想太重,我实在烦闷,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结果忘了時間,回来的时候晚了些,沒想到竟然吐血了,恰好为他所救。”
皇帝似乎不相信,审视半晌,警告道:“凤家清贵世家,家风严谨、品节高尚,凤太傅对朕更有教导之恩,凤家独子不是你可以随便招惹的。”
萧黎這才反应過来他为何亲自来见她,感情是因为上次她說的面首一事,他以为她竟然想祸害凤胤?
“哈哈哈哈.......皇兄你不会以为我想养他当面首吧?”
她是喜歡长得可爱的男孩子,但就跟养個宠物似的,看着赏心悦目,偶尔逗一逗开心一下。
她還沒饥渴到对那种小少年下手,况且面首什么的她就是随口一說的。
她笑得不行:“皇兄放心,我对他沒那意思,况且他救了我,我又岂会恩将仇报?”
皇帝沉着一张脸:“你知道就好,陆衍之身体好了很多,既然還是在乎他的,就過去低個头,跟他好好過日子。”
萧黎就笑笑不說话,皇帝误会她是因为陆衍之才伤心的,那就误会吧,难不成她還能解释自己是去杀人?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到处乱跑,昨晚袭击驸马的那個杀手又出现了,這次杀了五個人,很是惨烈。”
萧黎心塞不已,笑意淡了几分,皇帝又道:“那個杀手虽然杀了人,但却救了被绑架的辰王妃,等你身体好些,有空去辰王府上找辰王妃多聊聊天,问问她是否记得些蛛丝马迹。”
萧黎都震惊了:“你怀疑杀手跟她有关?”
皇帝不答,但神情已经說明了想法。
萧黎觉得真是奇幻了,明明是她杀柳雪茵不成,现在却让人以为杀手是救柳雪茵而去。
真是太戏剧了。
皇帝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黎一眼:“你大可跟辰王妃交好,說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萧黎第一時間以为他是冲杀手或者辰王去的,可等他走了才反应過来,他這是在暗示呢。
皇帝显然是知道陆衍之和柳雪茵的关系的,让她跟柳雪茵打好关系,陆衍之对她的态度也许会有所改变,具体可参照陈娉婷的操作。
且不說這操作多么膈应,但他真這么好心?
不管是在所谓的剧情裡還是原身的记忆裡,這位皇帝都不是一個宽容仁德的帝王。
明面上看着是個面善的,实际上却心胸狭窄、刚腹自用、不择手段。
玄阳公主只是他手裡的棋子,他对棋子的好也不過是为了让棋子更好的发挥作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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