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问:“那人是谁?”
“丁一看到老爷进了那個宅子。”花朝担忧道,“不過還不确定什么,奴婢让丁一继续盯着了,许是這個时候,老爷已经回府了。”
姜南枝靠坐在贵妃榻上,伸手扶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丁一能做到让两個人滴血认亲嗎?”
花朝一愣,“奴婢去问问他,不過娘娘,现在下定论還为时過早。或许您父亲只是偶然间认识了那個飞芸。”
姜南枝摇了摇头。
其实這件事最有嫌疑的,就是她父亲姜应卿。
之前她只是潜意识中希望不是他而已。
就算是父亲从小对他们兄弟姐妹都不亲近,但那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母亲的夫君。
如果当年中秋宫宴的意外,都是她父亲策划的话,那该如何取舍,就得交由母亲来定夺了。
此时的姜应卿刚从那個巷子出来,上了马车,他把腰间刚挂上去的一個香囊扯了下来,抬手丢出了窗外。
那是飞翠刚送给他的。
他不喜歡飞翠,但对方到底帮了自己大忙,所以他愿意养着她,還愿意给她一個孩子。
但也仅此而已。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妙菀愿意去参加中秋宫宴,彻底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也就证明她的心底彻底放下了那件事。
他還想着今天晚上,好好跟她温存温存。
毕竟俩人成亲這么多年,林妙菀基本都是不让他进房的,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只生了枝枝一個女儿,就再也沒有其他孩子。
姜应卿希望跟妙菀能够有一個儿子,他会好生教导他,以后也会把家业给這個孩子继承。
這么想着,就对今晚因为孩子哭闹,而派人来喊他過去的飞翠,心生不满。
這個女人,开始变得贪心了。
人前英俊儒雅的姜大人,眼底闪過淡淡阴霾,他对手下吩咐道:“去把她们母女处理掉,我再也不要看到她们出现在京城裡。”
野心太大,势必不能留她们了。
门外黑衣人点头,“是!”
本来在屋顶上打瞌睡的丁一,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女人的惨叫跟孩童的哭声,他顿时一個激灵,从屋顶跳了下去,刀下救人。
而這边的姜应卿還不知道杀人灭口失败了,他回到府中就问下人,“夫人歇下了么?”
下人回道:“夫人今日累了,已经歇下了。”
姜应卿感觉有点可惜,都怪飞翠那個贱人。
好在如今横亘在他跟妙菀中间的隔阂,彻底沒了,而且今天還跟林屿搭上线,应该也会对他大女婿有益。
更重要的是,今日女儿枝枝也在宴会上,出尽风头,深得左皇后喜爱,姜应卿心情大好,直到晚上睡着了后,還在做着升官发财,跟妻子林妙菀夫妇感情美满的美梦。
等到第二天天亮了,他想着今日有空,可以多陪陪妙菀,却突然得知一大早,妙菀竟然就进了宫?
下人哆哆嗦嗦地說道,“是太子妃娘娘想夫人了,就一大早派人来接走了夫人。”
姜应卿有点不满,枝枝怎么這么不懂事,怎么老让妙菀进宫?
实际上姜南枝一晚上沒有睡,半夜的时候就接到消息,說那对母女要被人灭口,被丁一给救了下来,现在人被带来了东宫。
姜南枝连夜见了那個叫飞翠的女人。
那女人不叫飞芸,飞芸是她的孪生姐姐,在姐姐病死后,她就顶替了姐姐的身份出宫生活,做了姜应卿的外室。
最开始,中了一刀的飞翠還咬死口,不肯供出姜应卿。
姜南枝走了那個小姑娘跟前,“你叫鸾儿吧?我跟姜檀欣长得像,你跟我們也有几分相似啊。”
鸾儿很小,她刚经历了刺杀的事情,還在恐惧着,但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姜南枝后,竟然心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飞翠见状,连忙把女儿揽入怀中,她打算继续装傻,“太子妃娘娘,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姜南枝:“姜应卿都要杀你们母女俩灭口了,你還在为他袒护什么?对了,你可知道,他为何突然今天决定要杀你们了,是因为我母亲彻底放下了十几年前那场宫宴,他也就认为,不该留着你這個隐患了。”
“太子妃娘娘,我是什么都不会說的……”
“哦,不說可以,但可以滴血认亲。”姜南枝看了看那個怯怯的小姑娘,“一滴血不够,就多滴一些,就算這個孩子不是我父亲的,我就把怀疑的对方都试一遍,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儿的血流光了嗎?”
飞翠顿时一脸惊恐。
不只是她,就连旁边的丁一,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姜南枝。
這是太子殿下口中的胆小温柔,容易被欺负的太子妃嗎?
一言不合就放干人的血,這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吧!
姜南枝也知道自己今日說的话,很快都会传入到太子耳朵裡,她也沒打算瞒着他。
之前的办法温水煮青蛙,到底是太慢了,得换一种更刺激的法子来。
不過眼下,调查清楚母亲当年的事情,对姜南枝更重要。
飞翠虽然深爱着姜应卿,但她也爱自己的女儿,最后终于招架不住,扑腾跪在了地上。
“娘娘,求你放了鸾儿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为了能够跟姜大人在一起,就帮忙一起设计了你母亲,一切都是我的错。”
姜南枝想起上一世母亲的抑郁而终,她眼神淡淡地,“你有错,但最有错的是那個始作俑者。等明日见了我母亲,你再把這些话說一遍。”
“娘娘!”
姜南枝半垂眼,摆摆手,“把她们带下去。”
“是。”
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容司璟的耳朵裡,容司璟手中的佛珠直接滑落了下来。
常年装病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哑然。
白芷站在旁边,皱眉道:“丁一你听错了吧,這些话不可能是太子妃娘娘說的。”
太子妃娘娘聪明是聪明,而且面对后宅女人耍心机的时候,她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
但這次事情,非同小可。
那些冷酷的话语,怎么可能是从她口中說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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