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三两是什么概念,是平常百姓五口半年的嚼用了!
府裡可有几十口人,萧幼宁疯了嗎?!
萧安宁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但那個婆子已经走远,仿佛是用行动在告诉她這就是真的,狠狠朝她脸上甩一巴掌,把她先前的得意打個稀巴烂。
然而等到了萧老夫人那裡,萧安宁是真的要被活活憋死過去。
管事的来跟萧老夫人說三姑娘包了個酒楼,让酒楼送晚上送席面過来,請府裡所有的人吃酒。
萧安宁听得手都在抖。
“她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把那点嫁妆都用来做脸面挥霍了!”
孙女在那裡喃喃自语,萧老夫人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问管事:“嫁妆送进府了嗎?”
“沒有,老爷說暂时放在府衙库房了。”
萧老夫人就皱眉,却沒再說什么,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待管事离开,老人不满地看向還在打击中的二孙女說:“你要有那個的一半手腕,你嫁哪儿我都放心了。蠢货,别在我跟前了,走吧。”
看着就心烦。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日让人给萧幼宁恭贺一事是谁干的,這么点小手段,活该被人狠狠甩耳光。
這還是假耳光,要是换個列性子的,估计得亲自上门撕了她的嘴。
造谣别人姑娘的名声,還是隔房的堂妹,即便现在他们分了宗,那不也還是对他们萧家不好嗎?
昨天還口口声声被连累名声,今日就闹出這种蠢事。
萧安宁一听就知道祖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了,又羞又怕,红着眼跑走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萧幼宁還有后续。
晚上府裡各处都送去了席面,每個地方還都是两席,偏偏她院子這裡安安静静,一席席面都沒有送来。
院子的下人脖子都快要伸出墙头看情况,就是坐等又等不见席面。
大家都嘀咕怎么回事,萧安宁一听哪裡不明白。
她在后面挑唆的事萧幼宁也知道了,故意恶心她的。
正气得她又想掉眼泪时,圆果带着一穿挂围裙的一行人前来,個個手上都拎着饭盒,就站在院门外喊:“姐姐妹妹们,我們姑娘說你们都出来吃宴,就不送进去了。”
萧安宁闻言,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
這就是给她膈应看的,就是让她不痛快的。
她们院子的人今日去领赏钱都给了,但就是不送席面进来,喊她的人出去吃,這不是纯心跟她過不去。
這下,院子裡的下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你看我,我看你,听着哭声大家都沒敢动。
圆果不勉强,把东西都放到院门口。
她们是来故意气人的,到底在哪裡吃,這院子裡的要拿进去就拿进去,可不是她们送进去的。
圆果回来把萧安宁的事告诉小主子:“姑娘,你沒听见,她哭得好大声,连院墙都挡不住!”
萧幼宁笑了。
嗯,就该這么痛快。
心裡舒服了,她也来了精神,开始跟圆果說:“明天开始我們出去找個宅子吧。”
圆果眼睛都亮了,在边上忙不迭点头:“就该這样。然后我們還得再找些靠谱的人,之前跟着姑娘陪房的人,有一些自主到庄子還等姑娘,可是有一些害怕得直接逃了。也不想想他们卖身契還在我們手上,還养了他们那么多年。”
她在京城郊外還有三处庄子,但是那些地方偏僻,不好久住她就沒考虑過住過去。
她之前的人都去哪裡了,是圆果刚才出去办事顺便打听到的。
“嗯,是该要放亮双眼。宅子不用大,小三进就好,大了反倒不好打理,我們人也少。地点還是选在城东,住的贵人多,安全一些。”
她们人少,還是得选安全的地点。
圆果不断点头,主仆俩商议過后就洗漱睡下,等明天好出门去看宅子。
——
叶慎自回宫后,就另外吩咐宫外的人打听着萧幼宁动静。
她给萧家二房下人发赏钱,還包了酒楼做席面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第一次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用钱打击对手嗎?
真是豪气和霸气。
是剑音转达的那些话,說完后啧啧两声,感慨道:“李家估计都沒有她這么大的手笔,谁家能养得起一言不合就砸银子的姑娘啊。”
叶慎听着不知为何挑了挑眉,心裡转過一個念头。
李家养不起,他倒是从来不缺银子,光是皇帝赏的就在库裡堆成小山,几乎沒怎么动過。
不過他念头归念头,就是纯粹的想到這裡,是男人间那种潜意识的比拼。
就跟昨儿见到霍明武一样。
萧幼宁被他母亲托付到自己手上了,也就算纳入他羽翼下,虽然是人生第一次這般去维护一個人,還是半被迫的。但他就有着猛兽那般占地盘的霸道和占有欲。到了他地盘的人,谁也不能动,动了他肯定就不爽,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所以萧幼宁找霍明武帮忙,让他实在不快。
叶慎是在今日才明白自己昨日的脾气怎么起来的,听到她今儿威风了,心裡同样舒爽。
“你去小库房找找看,我记得有不少珍珠,你挑出来好的来,改日我出门带上。”
叶慎想到早上跟福德說的那些话,礼物還是要送的。
剑音瞪大眼,活见鬼一般,最后满脑子问号离开了。
珍珠送谁?不可能是那個小丫头吧??
怎么有种他们家五爷在给那小丫头补贴今天花销一样。
叶慎不知道的是,萧幼宁第二日出门找宅子外,還去打听了一件事。
京城裡有专门收集卖宅子消息的人,但是萧幼宁要的地方都是寸土寸金,即便要的不大,也不好找,一时倒沒有合适的。但她也不怎么失望,而是问那個中间人:“你知道哪裡有道观要转的嗎?”
中间人被她逗乐了:“姑娘,您這别开我玩笑,哪裡会有人转让道观的。倒是有人转让居士的小院子。”
那样的院子一般都是自己修行的地方。
有钱人会捐赠银子给有名的道观,去道观裡要個大院子住下修行,但也有人不愿意去烟熏火燎的地方,就家裡自己买地自己建。
她去的清风观就是自己建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家。
但萧幼宁因为叶慎,自主划到有钱不愿意透露明显的贵人上头,极大可能是叶慎现在的东家。
“有這样的也可以啊。”萧幼宁倒觉得也行。
那样的地方,多半都是风水好的,适合修道的人,正好合适叶慎。
圆果就奇怪了:“姑娘,你要那样的地方做什么?”
萧幼宁心裡想,她要给悟谒道长的谢礼,但她只是笑笑,沒有說出来。
但是卖的那個地方有点远,她中午才出门,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就和中间人约好明日再出城去看看。
中间人還有些不踏实,怕她一個小姑娘耍人玩儿呢,就旁敲侧击打探萧幼宁的身份。
萧幼宁丝毫不避讳,弯着眼笑着說:“前阵子大家都在說我啊,我姓萧。”
她沒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李家才是阴沟裡的老鼠,才该被人唾沫!
中间人张了张嘴,再也沒有什么顾虑和犹豫了,笑得比刚才還殷勤,更不问她买那样的院子来干嘛。
被休了嘛,去那种地方修身养性修行也正常,多半是看破红尘了。
中间人心裡還挺同情萧幼宁,目送她离开,望着她窈窕的身影,脑海裡回忆起她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庞,不知道该感慨還是觉得可惜了這么個妙佳人。
在萧幼宁回到萧家时,意外听闻霍明武来了,如今就被請在前院坐着。
她心中一动,知道肯定是有消息,快步過去。
一路跑着到地方的少女直喘气,脸颊飘着红云,一双眼眸明亮,明媚娇艳。
霍明武见到她,慌忙站起来,再见到她比平时都动人的模样,腼腆垂眸摸着鼻子笑。
“霍大哥,可是有消息了。”萧幼宁心系父亲,沒发现他的异样,率先发问。
霍明武這才忙丢开别的心思,点头道:“是的,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后日到多宝当铺。是個内侍,年纪不到二十,样貌我给你画下来了,你对着找他就沒错。他每回出宫都要去那個地方,帮人当东西换银子的。”
一张画像就送到萧幼宁手裡。
她高兴展开一开,低头盯着画像看了好几眼,表情有些古怪抬头:“霍大哥,你确定对着找嗎?”
霍明武自己扫了眼那個眼睛都画歪的画像,不好意思咳嗽一声:“不能找别人,画技不好,但你看到他脖子下那块红斑了嗎?宫裡穿着立领会挡得掩饰,但是普通衣服都挡不住,他要换衣服出宫,所以你认這個就好。不会认错人。”
而且太监還是很好分辨的。
萧幼宁握着画像忍不住笑了,霍明武脸微烫,可是一低头看见她那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眼尾都带勾子,娇滴滴的实在惹人怜惜,他愣了愣。脸就那么红了。
“谢谢霍大哥!”萧幼宁真诚道谢。
她仰着头,霍明武看那张宜喜宜嗔的脸越发清晰,连被光照亮的小绒毛都无比清晰,他连呼吸都顿住了,脖子都红得跟脸一個颜色。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霍明武慌慌张张,一拱手就跑。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要忍不住把心裡话說出口,這個時間不合适,就连萧幼宁說要送他都拒绝了,好像后面有鬼追他,跑得飞快。
圆果在萧幼宁身边眨巴眨巴眼:“姑娘,你真的只有以身相许才能還恩情了。”
“那得有两個我,才能分匀。”她开玩笑接一句。
真要以身相许,道长也救了她小命啊。
许不起许不起。
圆果被她逗得笑弯了腰。
当夜,萧幼宁身边的事還是被打听得一清二楚,回到叶慎那裡。
叶慎听到說她要找居士修行那种小院子,眉头先是一皱。
小丫头要带发修行嗎?
年纪轻轻的,怎么這么想不开。
“明日带上让你找的东西,我們出宫。”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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