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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作者:非天夜翔
刘砚小腹上挨了一拳,登时只觉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呕出来一般,那一拳下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脑部,哇地喷出一口血。

  紧接着那男人甩开一把小刀扎向刘砚,說时迟那时快,蒙烽大吼一声再次扑了上来,刘砚勉强用全身最后的力气侧身扑倒,蒙烽一拳挥来,小刀扎在他的手臂上!

  刘砚双眼充血,艰难地倚着墙撑起,蒙烽短短瞬间已与那男人交换了五六招,被揍得在地上翻滚,几次举枪却又被踹飞出去,接招多還招少,倏然间“咔”一声开关跳响,過道内一片漆黑。

  男人短暂地一停顿之间,蒙烽觑见可乘之机,干净利落地一拳,将那男人揍得颈骨发出闷响,朝后炮弹般地直飞出去!

  男人砰然撞上通道壁,咔一声灯光再次亮起,令他瞳孔陡然收缩,紧接着刘砚快速扳动电匝,噼噼啪啪灯光间隔闪动,一会漆黑一会光明。

  男人手持小刀朝蒙烽扑来,然而瞳孔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瞬间收缩又瞬间扩张,辨出的蒙烽身影差了那么一公分,快速切换的光线在眼中飞速跳跃,蒙烽的身影在视網膜中留下一個黑白的虚像。

  蒙烽却戴着红外线镜片,视野中始终是男人的绿色光团,抓住這稍纵即逝的机会闪過男人自小腹至脖颈掠来的一刀,背心被划破,连着胸口被飞速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线。

  下一刻,蒙烽抽身后退,左手翻掌,抓着他的手腕一拖,抡了半圈,将他狠狠掼在墙上,大吼一声,右手机关炮狠狠一砸,石屑四飞,将他的头颅砸得嵌进墙壁裡!

  砰砰声机枪爆响,蒙烽发动机关枪,脑浆喷了满墙,男人四肢不住痉挛,软软垂下。

  刘砚不住猛咳,蒙烽筋疲力尽,朝后重重一靠,倚着墙吁出一口气。

  蒙烽過来检视刘砚,捏着他的下巴,按他的小腹,刘砚咳了几声,蒙烽掏出小药盒,拿了一枚行军的内服止血药给他服下。

  “三個人打一個都這么狼狈……”刘砚同情地說:“郑飞虎教出這种学生……实在是太丢人了。”

  蒙烽道:“靠,你……别成天打小报告。”

  蒙烽把白晓东抱起来,白晓东道:“我有药……”

  白晓东倒出一枚云南白药保险子内服,蒙烽又把卓余杭弄醒。

  数人倚在墙边,残兵败将直喘。

  白晓东:“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技师,你刚刚发现他的弱点了嗎,打算怎么对付他?”

  刘砚:“唬人用的太极拳而已。”

  通讯器裡传来两声叩击的轻响,很轻很轻。

  刘砚马上低头,又是一声,刘砚马上道:“赖杰?”

  赖杰低声道:“刘砚?你们在哪,所在位置安全嗎?”

  刘砚道:“快過来!谢天谢地……我們在黄金矿洞裡。”

  赖杰:“我看到矿洞入口了,一個守卫也沒有,你確認這不是陷阱?”

  蒙烽:“被晓东撂倒了,你带個微型核弹,小心进来,我們刚被揍完,妈的,揍得刘砚现在還站不起来……”

  赖杰陡然就炸毛了:“妈的!谁這么不长眼,老子的技术人员也敢揍!让他等着!”

  众人:“……”

  蒙烽道:“原地休整,等候队长。”

  蒙烽架起机关枪,警惕地盯着通道深处,以防再有人倏然出现,刘砚看了一眼表,距他们进矿洞已過了近十個小时,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七点。

  刘砚从包裡取出矿物质补能饮料分给队友,也给了翻译一罐。开始给赖杰指路。

  赖杰那边声音十分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卓余杭道:“队长,他们开始撤退了?”

  赖杰道:“這么多人?你们把人全救出来了?小心!”

  砰砰声响,紧接着是民众的惊慌喊叫,枪声时大时小,听起来赖杰解决了几個,卓余杭又道:“让一個叫温玉虹的女孩儿带他们上地面等。”

  赖杰:“我找到她了……怎這么多人,前几批都沒发现?猎户队這次得被处分了。”

  赖杰处理了洞口的事,一阵风般进来,吁了口气道:“五分钟時間,副队长简要报告情况。”

  蒙烽把大致经過說了一次,刘砚补充了前情,赖杰漫不经心地听着,而后点头道:“很好,安德烈還在洞裡。”

  “外面的俄罗斯人呢?”卓余杭问。

  赖杰說:“都和咱们的同胞一起逃了,還有不少很守规矩的朝鲜人,這可是国际纠纷啊……很难办。”

  刘砚不作声,许久后赖杰道:“刘砚,你這次做得非常不好。”

  刘砚道:“是我错了。”

  赖杰教训道:“你最开始就应该和卓兄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想办法潜入,调查完资料后向我汇总,由我以正式渠道进矿洞,出面去找安德烈交涉,谈判不成再动武。”

  “冒冒失失地见人就杀,一路闯进来,可不是你做事的习惯。”

  刘砚瞥了卓余杭一眼,卓余杭十分尴尬,刘砚点头道:“以后会注意。”

  赖杰上前检视那具被蒙烽轰烂了头部的尸体,沉吟半晌,又道:“安德烈是個怪物……”

  刘砚道:“說不定這人完全无法交流,你看他的手下已经变成這样子了。”

  赖杰缓缓点头:“有谁不能行动的么?完全无法作战的,蒙烽送出去。”

  “能行动。”刘砚道。

  “沒問題。”卓余杭道。

  “可以。”白晓东道。

  “那么都跟在我身后,切勿轻敌。”赖杰看了一眼表,說:“刘砚准备引爆电厂裡的定时炸弹,我看到有上百名士兵朝那边走了。”

  刘砚启动遥控器,远处大地阵阵颤抖,头顶的矿洞通道扑簌簌地落下灰来。

  “下一個設置在五分三十秒后引爆。”赖杰說:“现在咱们一起行动,进去会一会那家伙。我沒說动手,谁也不许动手。谨慎、勇敢,小心前进。”

  赖杰一回来,登时数人有了胆量,都跟在赖杰身后,举步走进通道。刘砚押着翻译何其晖,卓余杭自觉殿后,形成突进队形。

  通道尽头是又一個空旷地,地下有一道宽敞的近二十米的沟壑,刘砚埋头检视地圖,回报道:“我們现在位于整個矿坑的中心地带。”

  赖杰抽出霰弹枪,匆匆沿着铁梯下去。

  数人下了矿坑裂口,内裡又有无数分支,刘砚低声问道:“安德烈的卧室在哪裡?”

  翻译道:“我……我也只来過一次,不太清楚,這裡是元帅和他的亲兵们住的地方……”

  裂口内的一條岔路上,转出一個人。

  “哟呵——”赖杰吹了声口哨:“美女?你是秘书?你们的元帅在哪儿?我有预约。”

  那金发女人一身军装,衬出姣好的腰肢,滚圆的臀部与丰满的胸脯,眼眸一片灰蓝,皮肤灰得不像正常人,犹如一具会行动的死尸,注视着众人。

  她一开口就是生硬却清晰的中文,一字一句道:“找他、做什么。”

  赖杰两脚略分,负手而立,戴着顶灰白色贝雷帽,侧头痞气地笑了笑:“他的手下打了我的小弟们,来找他谈点事。”

  金发女人随口說了句俄罗斯话,摘下军帽扔到一边,翻译登时吓得屁滚尿流。

  赖杰回头看了一眼,說:“你们去找人,我负责对付她,马上来找你们汇合,散开!”

  金发女人抽枪,赖杰同时抽枪,数人分朝两边一跃,扑倒在矿坑底部堆叠的箱子后寻找掩护,砰砰枪响大作,赖杰抽身后跃,就地打滚避开子弹开始回击!

  蒙烽挥手示意快走,带着其他人离开中央裂口,冲进其中一條路,辨出坑边挂着的名牌,翻译道:“就……就是這裡……安德烈的名字……”

  刘砚道:“你进去,把他叫出来,就說电厂出了事,让你来带话。”說毕看了眼表,按动第二個遥控引爆器,远处又是一阵震动。

  翻译发着抖上前,数人分在两侧埋伏,翻译敲门,一名壮汉打开了门,粗声粗气說了几句俄语。

  翻译与他交谈片刻,门被摔上,翻译回来道:“他……不在,卧室裡。”

  蒙烽:“不在?去了哪儿?”

  翻译:“說在……办公室,怎么办?”

  蒙烽:“卧室裡有东西么?”

  翻译:“有……听說他的卧室有很多秘密……但我什么也不知道。”

  蒙烽:“进去看看,何其晖,你躲在外面,叫你再进来。”

  翻译忙不迭去找地方躲着,蒙烽深呼吸退后数步,助跑后跃起,一脚踹飞了门,休息室内坐着三名保镖正在打牌,见来了人纷纷起身,蒙烽抬起臂发式机关枪扇形一轮扫射,厅内硝烟弥漫,沙发飞起,枪声大作!

  蒙烽吼道:“别轻敌!每人对付一個!都和刚才的差不多厉害!”

  一個光头从侧旁扑来,蒙烽迅速抽身后退,白晓东却箭似地疾射进去,甩开拳套臂刃,交上了手。

  短短顷刻,刘砚一躬身,白晓东拳套上的刀刃诤然弹出,于头顶划過。

  一名俄罗斯保镖闪身,腰上钥匙链在刀刃下断裂。

  刘砚迅速至极地伸手一抓,拈過钥匙,就地打了個滚,跑向休息室的另一個门。

  枪声连响,子弹乱飞,卓余杭一脚踹起钢铁茶几挡在刘砚身后,错身开始点射。

  子弹响打在休息室最裡面的另一個铁门上,刘砚不敢探头,一手发着抖把钥匙塞进锁孔内拧了個圈,握着门把推开,摔了进去,紧接着从门后抛出一枚手雷,吼道:“卧倒!”

  厅内三人分别转身飞扑,手雷炸开,血肉横飞溅了满墙,保镖们竟与先前那亲兵一样,受伤了丝毫不惧,其中一人扯断自己被炸烂的手臂扔在地上,怒吼着朝蒙烽扑去!

  “你先进去!别管我們!”蒙烽喝道。

  刘砚不再多看,转身一路飞奔,通過狭长的甬道,在另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放下背包,从包裡掏出一個机械探测仪贴在门上,按了几個按钮。

  嘀嘀嘀机械探测仪开始显示,那是第六区魏博士的电子产品,测试附近所有的电流回路。

  刘砚可不想进去就挨了激光扫射或者吃什么防御系统的枪子儿。

  墙壁裡埋着不少电线,刘砚循着地底角落看了一圈,以小刀撬开地面与墙壁接口处的一块砖,裡面都是灰质土,轻松挖出一截电线。

  他扯出电线,两两烧断后令它们相碰,短路,辨认机械探测器上显示的电流回路,只留下照明电路,翻出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进入。

  卧室中一片漆黑,刘砚转身打开灯,灯亮,角落裡一個男人的声音說:“中国人?”

  刘砚刹那全身血液似乎凝固了,全身一片冰凉,被突然响起的声音骇得不轻。

  “中国人。”刘砚答道。

  卧室裡有一张大而华丽的床,四周俱是陈列柜,柜子裡摆着不少名贵好酒,雪茄,角落裡還有一张铺着天鹅绒的餐桌,一把椅子,男人就坐在桌子后,面前還有個装着威士忌的酒杯。

  短短顷刻间,无数個念头一闪即逝,這不是安德烈的卧室嗎?不是說他不在?怎么会有人?保镖說安德烈在办公室,但這裡是他的卧室,而且门還是反锁着的……這個人应该是囚犯……关在安德烈卧室裡的囚犯?

  刘砚马上道:“来救你的,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那男人把雪茄按在烟灰缸裡,从一张桌子后起身,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

  刘砚与那男人面对面地站着,打量他身上笔挺的军服。

  男人身材孱弱,带着一种病态的表情,脸颊消瘦却十分漂亮,眼眸带着东欧混血儿的蓝,犹如一块浸了水的蓝宝石,深褐色的卷发从帽檐下捋出,左耳上别着一枚钻石耳钉。

  刘砚看见他肩上的徽标,是铁锤与镰刀的前苏联军衔,下面有一枚金色的五角星。

  “你是安德烈元帅。”刘砚眯起眼,喃喃道:“怎么会這样?你被手下囚禁了?”

  安德烈道:“嗯……让我想想,你们到這裡来,是为了救自己同胞的么?”

  刘砚判断错误,不敢再多說以免露了马脚,一边提防,反问道:“你对這裡的人做了什么?”

  安德烈眯起眼,似也在判断刘砚的来历,一時間两人都沒有动手。

  過了许久,安德烈道:“怎么找到這個地方。”

  他的中文带着生涩的音节,刘砚听懂了,暗自祈祷蒙烽他们快点解决掉外面的喽啰进来帮忙,否则手下已如此了得,元帅要杀了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刘砚按捺下紧张,问道:“什么?”

  安德烈仿佛沒有觉察到他在拖時間,又问了一次。

  刘砚說:“被你囚禁的生物学家们发出电波求救,中国公海马上要派出大部队過来进行营救了。”

  安德烈嗤道:“你在撒谎。”說毕翻手亮枪!

  刘砚早有防备,砰砰枪响中瞬间翻身飞跃,打滚进了床底,安德烈毫不留情扣动扳机,子弹四射,床头柜上的花瓶爆裂,子弹孔一直从墙壁飞速布满那张大床,刘砚双手抱头躲在床下。

  安德烈枪声停,刘砚探手抓到床边桌子上垂下来的桌布狠狠一扯,哗啦声响桌子倒下,桌布落在地毯上,枪声再起!

  子弹几乎是擦着刘砚头皮飞過去,弹孔越来越多,安德烈缓缓走近,刘砚抓着桌布一抽,安德烈一個趔趄,失了取准,刘砚从床底扑出,将他踹开。

  手枪飞起落在地毯上,两人同时翻身,安德烈双手一抓,刘砚却以脚飞踹,将枪踹得飞出更远,安德烈转身怒吼,朝刘砚扑来。

  刘砚抡起椅子,劈头盖脑朝安德烈一砸,紧接着掀翻了整個陈列柜子,酒瓶,烟灰缸,雕塑全部落了下来,安德烈退后躲避,刘砚漂亮至极地抬手抓住落下并在空中打着旋的一瓶伏特加,大吼一声:

  “给我跪了!”

  說毕以酒瓶横着朝安德烈太阳穴上狠狠一抽,哗啦酒瓶破碎,安德烈头破血流,昏倒在地上。

  刘砚扔了那半截酒瓶,虚脱般地直喘。

  安德烈怎這么不经打?刘砚回過神,心道好险。

  是了,他沒有注射怪东西……和他的手下们不一样,但看他的样子又……

  但为什么又把自己锁在這個鬼地方?

  刘砚說不出的疑惑,刹那间明白了,他刚刚注射完疫苗!

  疫苗在哪裡?刘砚左看右看,又觉安德烈不太像自己见過注射后虚弱期的人的模样,仿佛有什么不同。

  他躬身按安德烈的大动脉——還活着,但呼吸越来越慢。

  外面脚步声响,刘砚闪身到墙后,蒙烽带着其余人冲进来了。

  刘砚松了口气,介绍道:“這就是本次副本的终极大BOSS,安德烈元帅。”

  蒙烽:“……”

  蒙烽难以置信地惨叫道:“不会吧!你赤手空拳就把大BOSS给放平了?!我們的面子朝哪儿搁?”

  刘砚谦虚地說:“過奖,其实我還用了個酒瓶,都是酒瓶的功劳。”

  卓余杭道:“這可是1968年的伏特加。”

  赖杰搞定了外面那金发女子,揪着何其晖衣领一阵风进来,嘴角微微抽搐:“刘砚你够狠的啊。”

  众人在卧室裡站着,白晓东道:“现在怎么办?”

  赖杰道:“捆起来,把他弄醒,问问情况。你认识這人么,小何?”

  何其晖望向安德烈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连连点头道:“他就是……安德烈元帅。你们居然……”

  刘砚道:“他身手很弱,根本不像個当兵的,多半沒像他的手下那样,注射什么变体。”

  何其晖道:“不可能!我见過他空着手就把一個人的头给……捏碎了。”

  众人:“……”

  蒙烽嘴角抽搐,望向刘砚的眼神十分复杂。

  刘砚:“啊,或许是吧,他可能……嗯,总之他不是我的对手。蒙烽,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卓余杭躬身抽绳子,试了试他的鼻息,說:“他死了。”

  刘砚蹙眉道:“不可能!我只是用酒瓶砸了而已啊!”

  白晓东伏身听他的心跳,說:“沒心跳了,也沒呼吸。”

  刘砚懵了,方才摸的时候還確認活着,短短片刻就死了?

  蒙烽說:“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折腾的,保留了自我意识,又成了丧尸,說不定這家伙還会变异呢?”

  “有可能。”刘砚一阵心寒:“等一会儿,看他死后会不会变异?”

  赖杰道:“太冒险了,那女的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摆平,不值得。”

  赖杰给了安德烈一枪,直接爆了他头,說:“我們的任务大部分完成了,剩下的都是公海的事,不能拿队员的性命犯险。接下来只要找到那几個美国生物学家,再带同胞去等待救援就完事了。”

  蒙烽点了点头,望向翻译。

  翻译道:“什么学家……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一共就只有……這么多了。”

  赖杰望向刘砚,问道:“你进来最久,有头绪的么?沒有的话咱们就上地面去,挨個询问俄罗斯人和中国同胞,总能得到信息的。”

  刘砚說:“我觉得生化实验室应该就在矿坑裡面。”

  赖杰点了点头,刘砚把电厂裡骷髅头标志說了,又道:“可能那個按钮就是给实验室供电的,但是关着?为什么呢?我走之前還把它打开了。”

  赖杰沉吟片刻,而后道:“有道理,剩下的两個炸弹不忙引爆,分开搜索?”

  刘砚想起這是個矿洞,忙道:“等等,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有β射线勘测仪,是开矿和探测矿脉用的,你们去帮我拖一個进来。”

  刘砚描述了那机器,赖杰出去找,其余人各自在卧室内暂时休整。

  一個個都是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白晓东给队员们检视過伤势,所幸都不严重,简易止血后蒙烽手上缠了绷带,刘砚开始翻找废墟裡的东西。

  白晓东:“這床真舒服啊,呵呵。”

  白晓东在床边弹了弹,一身血和尘灰就朝床上躺,抱着個天鹅绒的柔软枕头朝脖颈下塞,說:“技师也来睡会儿,辛苦了辛苦了。”

  卓余杭拧开一瓶安德烈将军的藏酒,喝了几口,出了口舒坦的气,端详标签道:“都是好酒,這小子。”

  “你们這群二货。”刘砚无奈道。

  “不拿白不拿嘛,亲。”蒙烽翻出好几盒雪茄朝兜裡塞,俱是好东西,朝同样躬身翻值钱货的翻译何其晖道:“你干什么!到外面去!沒让你扫地!”

  何其晖掏了個金表和不少值钱东西,忙道:“是是是……我在外面等。”躬身一溜烟跑了。

  蒙烽又掏了点雪茄分给卓余杭。

  “我……不抽烟。”白晓东摆手道。

  刘砚检查完了卧室,沒什么重要的就不管了,在床上坐下,枕着白晓东的手臂,舒服地說:“可以拿几盒回去,孝敬你那個木头脸老爸。”

  蒙烽划了火柴,和卓余杭点了雪茄躺過来,卓余杭递给白晓东酒,四個兵躺在一张大床上喝酒,抽烟,休息,聊天。

  赖杰推着一辆大型β射线探测机气喘吁吁地进来,卡在门外,看见手下们吞云吐雾,喝酒聊天,怒吼道:“你们在做什么!副队长!又是你带的好头!”

  刘砚起身去操纵机器,赖杰从机器上面跃进卧室裡,躺上刘砚的位置,一身血气与灰尘,吁道:“待会這样……小白同志,酒给我喝口。有吃的么,大家补充体力,吃点东西。别喝多了,影响判断力。”

  赖杰只喝了一口伏特加就放下瓶子,蒙烽分了点饼干,数人吃了些,疲惫得很。

  赖杰道:“蒙烽和卓兄不能喝酒,待会咱们分头行动,卓兄带晓东,你们一队出去,保护同胞们上地面,老毛子敢动手一律杀了,愿意去公海的接收他们,跟着回去。”

  “刘砚和我,蒙烽去找生化实验室。”

  刘砚抽出墙角的电线,拆开勘测仪能源插头,接上。

  勘测仪电压稳定,开始运作,刘砚设定了射线范围布满整個卧室,嘀嘀嘀屏幕上显示出纵横交错的内层图。

  “有密道?”赖杰吁了口雪茄烟圈,满意地翘着二郎腿不住晃。

  “沒有密道,但有暗格。”刘砚道:“卧室裡只有一個很小的暗格。”

  “我看看?”蒙烽跃下床,凑去看了一眼。

  刘砚道:“应该是個保险柜……在那裡。走,晓东去找点硫酸或者王水进来,炼金矿的地方都一定有,找危险品箱子行了,一瓶足够……算了我自己去吧。”

  赖杰和卓余杭把床挪开,白晓东喝得有点打摆子,說道:“我保护你……”他摇摇晃晃地爬過机器,跟着刘砚出门去。

  刘砚双手揣在衣兜裡,回到矿洞裂口中,跨過凌乱堆在地上的仪器,翻找装危险品的木箱。漠河金矿仍保持着多年前的硫酸浸煮法来提炼黄金,這处有相当多的硫酸。

  白晓东喝得有点上脸了,醉醺醺地看着刘砚,倏然间刘砚转头道:“当心!”

  那金发女子的尸体躺在角落裡的地上,脑门被爆了一角,霰弹枪爆射出的钢珠嵌在额头上,缓缓起身,狰狞地大吼一声,露出獠牙朝刘砚扑来。

  刘砚马上退后拧开硫酸瓶盖子,白晓东倏然一個低头,嚷嚷道:“有有……有敌人。”

  刘砚道:“請求支援!赖杰!蒙烽!”

  那金发女显然沒死透,一转身又朝白晓东抓去,白晓东一個趔趄,左脚绊右脚,拉了個拳势,咕哝道:“咤——!”

  金发女一手迅如疾电朝白晓东面门上抓来,白晓东踉踉跄跄,步伐一错,摇摇欲坠,两手圈着她的手臂来了個大转身,将沾未沾之时带着她转了一百八十度,一脚踹在她腰间,把她踹飞出去。

  “手……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白晓东打着醉拳,那女丧尸睁着双眼再次扑来,白晓东一闪身摔在地上,两脚前蹬,绞着她的小腿一摔,女丧尸再次飞了出去。

  刘砚侧身让過,甩出硫酸瓶,摔在岩壁上硫酸溅开,一阵恶臭伴随着兹兹响,丧尸头上冒出白烟碳化。

  赖杰和蒙烽冲出来,看见白晓东坠着两手,摇摇晃晃,刘砚面部表情抽搐,虚惊一场。

  “沒事了……”刘砚哭笑不得道:“晓东在打醉拳。”

  刘砚取了瓶硫酸进去,溶开密碼保险柜,卓余杭以枪杆撬开了柜门。

  裡面有一個圆形的电子仪器,一杆空了的针头。

  “這是什么?”蒙烽戴上露指手套,把电子仪器拿了出来,放在掌中不過巴掌大小:“钢铁侠的能量心脏?”

  蒙烽拿着圆形小盒在胸膛上比划,刘砚沒好气地拿了過来,旋转小匣,說:“是一個钥匙,或者开动什么东西的关键物品,得找到這件机器启动的凹槽。”

  赖杰取出那個空的针筒,针筒裡還残余着蓝色的液体,赖杰把它装在一個透明塑料袋中,收进铁盒裡:“拿回去交给第七区的化验,走吧。”

  他们出了矿洞,刘砚再次开启探测仪,說:“β粒子模糊搜寻显示,有一個比這裡更下的地底空间,入口就在裂沟的尽头,是声波探测上沒显示的,占地不到一千平方米。”

  “应该就在那裡了。”赖杰道:“现在开始分头行动……小白同志,你還好吧,不能喝酒就别喝,回去我要通报批评你。”

  白晓东点了点头。

  卓余杭与白晓东带着翻译上地面去,赖杰与蒙烽,刘砚简单整备,朝着他们最后的目的地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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