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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

作者:非天夜翔
枪响声不绝,逃跑的人群再度炸锅,沒命的尖叫响彻校园。

  “你们怎么可以开枪打学生!”萧瑀大吼,抓住一名武警的手。

  “按住他!”又有人大叫。

  军人与武警分成两批,武警封锁教学楼外的空地,士兵则大声喊道:“快快快!别拖時間!沒用的东西都扔了!行李全部别带!给其他同学留下生存空间!”

  十来辆大巴并排,第一辆大巴已载满了人掉头离开。

  一辆吉普车在前面开路,四名部队官兵在车斗高处架起□□,沿途四处扫射,将冲上来的丧尸打得脑浆狂喷。

  “别开枪!”蒙烽抱头冲過封锁线,大巴一辆接一辆地开走,他们只离教学楼前的空地五十米了,到处都是丧尸,刘砚心头一惊,這么多的丧尸是从哪儿来的?

  直升飞机在空中开枪,砰砰砰的枪声震耳欲聋,沿着学校西侧一路扫射而来。

  “那是……隔壁的,這裡的大学都被感染了……老天。”崔小坤喃喃道。

  “刘砚!崔小坤!”萧瑀被推上大巴,吼道:“你们快上来!”

  “沒有位置了——!”车内有人叫道:“快开车啊!”

  萧瑀喊道:“還能挤下!快啊!”

  到处都是丧尸,蒙烽一路跑得苦不堪言,既要避丧尸又要躲子弹,几乎有种自己随时就会被乱枪射死,再被背后追来的丧尸啃食的错觉。

  “刘砚!”蒙烽转身一斧劈下侧裡扑上来的丧尸脑袋,拖着他气喘吁吁地进了封锁线。

  萧瑀跳下车,說:“快走!”

  他让刘砚上车,然而大巴上却被挤得满满的,连门都关不上。

  刘砚伸出手,要拉蒙烽上去,蒙烽站在车门前,却决计挤不进去了,更遑论下面還有萧瑀和崔小坤。

  蒙烽看了刘砚一眼,朝后跃,落地。

  “你们先走。”蒙烽道。

  刘砚看了他片刻,下地来:“小坤,你和师兄走吧,车钥匙给我。”

  “能挤的!”萧瑀道:“你们再朝后面让点!”

  “快开车!萧老师!”有低年级新生大叫道:“后面有怪物来了——!”

  萧瑀喘了口气,刘砚道:“老师们呢?”

  萧瑀道:“大部分都救出来了,系主任也在。你先上车,我留在這裡,等下一批车队,快啊!要么崔小坤上。”

  “别啰嗦了!”开车的那士兵喊道:“不管是谁!立即上车!”

  大巴开动,蒙烽過来,抓着萧瑀的衣领,把他朝车上推,按在车门上,两指并着在眉角一挥。

  萧瑀喘着气回头看,崔小坤与他挥手作别。

  “保重!”萧瑀大喊道。

  刘砚点了点头,喊道:“一切小心!”

  刹那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大巴离开校园,几名武警過来大喊道:“到后面去!别挤在這裡!”

  蒙烽被一边推搡,仍护着身后的刘砚,不住喊道:“借把□□用!”

  “你疯了!同学!马上到教学楼去等下一批来接的车!”那武警喊道:“不可能把枪给你!”

  蒙烽道:“我不是学生,我有证件,是退伍……”

  武警不由分說将数人赶到教学楼内,這裡還有近千未曾赶上撤退汽车的学生。

  教学楼上,军队抢占了高处,将□□与□□架在教室的窗台上,朝着远方扫射。

  “怎么办?”崔小坤筛糠般发抖,问道。

  蒙烽說:“你可以继续玩你的PSP。”

  崔小坤惨叫道:“别开玩笑了!”

  刘砚哈哈大笑,事到如今,反而也不怕了。

  头顶传来机枪扫射声,有人扶着被咬伤的学生进教学楼大厅内躲避。

  “這裡也不安全。”刘砚道。

  蒙烽抬头望:“我上去看看。”

  刘砚道:“我陪你,小坤在下面等。”

  给個天崔小坤做胆子也不敢在下面等的,三人沿着楼梯跑上二楼。

  那裡一字排开,走廊的窗口前站了一队士兵,显是临时被抽调過来解决事情的部队。

  “学生到楼下去!别上来!”一名士官朝他们喊道。

  “你们连长在哪裡?!”蒙烽问道,当過兵的他只是稍微一扫,便知道教学楼裡驻扎了一個连的兵力。

  “不清楚,在楼上巡逻!”士官道:“回去!都到楼下去!”

  蒙烽說:“借把枪用用!我也是当兵的!這裡有我的退伍证!”

  士官看了一眼,又看蒙烽双眼,說:“去楼上找我們连长!”

  连长在三楼拿着望远镜眺望,蒙烽让刘砚与崔小坤在二楼等候,径直冲上三楼。

  “妈的!”连长大骂道:“這都是什么怪物!”

  蒙烽一手扳過他的肩膀,那连长是個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人,一见蒙烽便愣住了。

  蒙烽掏出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借把枪!”

  连长道:“妈的!无组织无纪律!”

  蒙烽吼道:“妈的!人都要死了!纪律你個逑!”

  连长笑了起来,从后腰抽出□□,递给蒙烽,蒙烽埋头检查,问:“子弹呢?”

  “匣子裡有!”连长道:“拿我的徽牌去领!你要做什么?”

  蒙烽冲进教室,又一阵风出来,把牌子朝连长一扔,說:“谢了!”

  蒙烽拉上□□保险栓,嘴裡咬着一把匕首匆匆下楼,刘砚道:“這就借到了?”

  蒙烽說:“他们连长是我带過的新兵,外面怎么样了?”

  刘砚放下望远镜,說:“你自己看。”

  蒙烽只看了一眼便放下望远镜,远处是触目惊心,人头攒动的丧尸大军,几乎填满了大半個校园。

  刘砚道:“不能在這裡等死,我觉得,车多半不会再来了,這队官兵和武警多半得交代在這裡。”

  崔小坤道:“不会吧……刘砚,你說真的?”

  蒙烽道:“我們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撤退。”

  刘砚回头看了一眼,苦笑道:“這么多人,他们带得走嗎?你看大厅裡還有人被感染了,待会一旦发病,又是连环感染……”

  蒙烽吸了口气,无奈道:“你总是這样。”

  刘砚道:“咱们得想办法脱身。”說着看向崔小坤。

  崔小坤马上道:“我不会拖累你们,带我走!”

  刘砚微忿道:“說什么呢,我像那种人嗎?车钥匙還在不?”

  崔小坤点了点头,掏出车钥匙。

  “你保管。”刘砚道。

  崔小坤感激道:“谢谢,刘砚,沒白把你当弟兄。”

  蒙烽持枪以手肘撞开消防道后的一扇门,那裡通向学校食堂,食堂后是学生宿舍,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有近三千米。

  那处在封锁线后,枪声越来越烈,大厅内的不少受伤学生剧烈咳嗽,更有人开始呕血。

  “走吧。”刘砚道:“不能再拖了。”

  蒙烽带着刘砚与崔小坤走出后门,沿林荫道离开教学楼。

  远处传来的枪响不绝于耳,林荫道上却是异常的安静,时值下午四点,太阳偏西,风刮起来了,带着鲜血的腥味。

  整條林荫道一切如常,蒙烽背靠食堂大门,转到拐角朝远处看,那裡有三只丧尸在吃一具尸体。

  “他们只吃活的。”刘砚小声道。

  蒙烽說:“得从食堂裡穿過去,是最近的路了,两边都有丧尸,别出声,跟着我走。”

  蒙烽的军靴踏上水磨大理石地板,头顶的风扇仍在转,食堂裡沒开灯,一片阴暗,却凉快了不少。

  刘砚翻身坐上小卖部的柜台,拉开冰箱门,以口型示意過来,喝点水,三人一路疾奔過来,体力消耗得十分激烈,再不补充水分和矿物质就要中暑了。

  每人一瓶维C果汁,喝完才舒坦了些,刘砚又取了几瓶绿茶,手裡拿着,预备不时之需。崔小坤从钱包裡数出两张十元,放在柜台上。

  刘砚:“……”

  蒙烽:“……”

  刘砚:“你觉得有人收钱么?”

  崔小坤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蒙烽:“你们俩……”

  刘砚:“当心你背后。”

  “哇啊——!”崔小坤大叫。

  刘砚:“别吼!”

  崔小坤发着抖点头,一具尸体被啃得面目全非,半個身子卡在窗台上,滴答滴答地朝下滴血。

  三人注视那具尸体,脚下不停,走過中庭,不远处就是教师食堂与厨房,安静的中庭裡传来咀嚼声,却找不到声音的来处。

  蒙烽额上滑下汗水,示意不要作声。

  “当啷”一声,崔小坤不小心踢翻了一個掉在地面的不锈钢饭盒。

  二楼探出十来颗脑袋,全是丧尸,包围了整個中庭。

  蒙烽吼道:“快跑——!”

  刹那三人朝着教师食堂狂奔,沉闷的落地声,刘砚尚来不及回头看,十来具丧尸已撞破玻璃门,从两個食堂入口冲了进来!

  刘砚砰一声撞上厨房侧门,猛扭门把,扭开了,却推不开。

  “怎么回事?!”刘砚大叫道。

  “什么人!”厨房裡伸出一把扫帚,刘砚喊道:“不是怪物,是学生!”

  “等等!”女人的声音大声嚷嚷,丧尸越来越多。

  “快点啊!”刘砚大声喊道。

  蒙烽深吸一口气,一脚踩翻椅子,横持□□,高高跃起。

  砰!第一发子弹离膛,高速旋转的吊扇嗡一声响。

  砰!砰!紧接着又是两发子弹,准确打在吊扇杆上。

  十来只丧尸已冲进食堂,瞬间蹭的一声,吊扇脱轴!

  吊扇带着呼呼风向,旋转着朝食堂中庭大门飞速掠去。连着削掉当头冲来两具丧尸的脑袋,将第三具丧尸拦腰切断,最后诤的一声,把又一只丧尸钉在墙上!

  “好……好身手。”崔小坤惊魂未定道。

  蒙烽吼:“快开门!”

  厨房门终于打开,一名大妈把三人让了进去,刘砚死死关上门,随手取過擀面杖架着。

  “有出口嗎?”刘砚道:“阿姨你好……我是研究生院的。”

  门砰的一声被外头丧尸猛撞。

  那中年妇女看上去近五十岁,懵懵懂懂,问:“小伙子,外头是怎么了?狂犬病嗎?”

  刘砚几乎沒法给她解释,打了個手势道:“以后再說,得马上离开這裡。”

  大妈马上道:“能带我走嗎?”

  刘砚道:“当然,快带路!”

  大妈带着他们過了厨房,另一扇后门被橱柜堵着。

  “从這裡出去能到宿舍楼。”那大妈道:“小伙子,你当兵的吧。”

  蒙烽勉强点头,咬牙以肩膀抗开橱柜,說:“先别出来。”

  拉开后门,宿舍楼就在不远处的校道对面。蒙烽出外看,崔小坤道:“快点,门要……破了啊!”

  厨房前门已被撞得快变形,擀面杖倾斜,一点点滑动下来。

  蒙烽道:“走吧……刘砚?你在做什么?!”

  刘砚逐一拧开瓦斯开关,取了把西瓜刀交到崔小坤手裡,又抽出架在橱柜顶部的,拍肉的铁棍试了试。

  大妈拿着把炒勺,紧张盯着快要被撞开的门。

  “小伙子,把他们送到医务室去?”

  刘砚拉起衬衣蒙着鼻子,闷声道:“别管他们了,快走。”

  蒙烽带着数人跑出食堂,刘砚牢牢关上门,将冲进厨房的丧尸拦在第二扇门后。

  他们快步穿過校道,蒙烽看也不看,回手开了一枪。

  子弹呼啸着穿過近百米距离,砰然击碎食堂后窗,射入厨房,打在烤炉上迸出一道火星。

  登时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挟着冲击波,几乎把他们全部掀翻在地,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被反复撞击的后门凹陷下去,再不动了。

  五分钟后,蒙烽坐进驾驶位,大有精疲力竭之感。

  “你到后座去,和于妈坐一起。”刘砚沒好气地赶崔小坤。

  崔小坤瘫在后座上,那姓于的妇人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蒙烽摇了摇头,看着刘砚。

  “初步胜利。”蒙烽道。

  刘砚說:“别掉以轻心,還沒脱险,那一枪开的不错,很……默契。”

  蒙烽道:“当然。”

  二人相视一笑,蒙烽发动汽车,倒车撞翻了一只闻声而来的丧尸,碾過它的身体,骨骼闷响,碾出满地内脏和血,拐上校道,朝后校门开去。

  冷不防路边冲出两人,蒙烽看见是活人,瞬间急刹车,崔小坤又骇得大叫。

  “刘砚!”那男子道:“你们去哪裡?”

  刘砚摇下车窗,问:“受伤了嗎?你们沒跟着军队走?”

  那男人满头血,焦急道:“沒有!她沒事,我這伤口是撞的!我們沒赶上!我听见爆炸声就過来了!”

  刘砚道:“别在這裡拖時間,快!上车!”

  “小舒,快上车。”男人道。

  于妈打开车门,說:“闺女儿過来。”

  那女孩叫林菁舒,一路上显是吓得够呛,哭着上了车,脸色苍白,男人让她坐好,顺手关上车门。

  “你不上来?”刘砚道。

  男子俯在车窗边,說:“我還有事,小舒,别哭,听话。”

  “你上来!李嵩!”女孩大声哭道:“坐得下!”

  李嵩小声安慰了女友几句,蒙烽不敢再耽搁,缓缓发动汽车,男人道:“我去隔壁政法学院一趟。”

  “别开玩笑了!”刘砚忍无可忍道:“你去送死嗎?”

  李嵩道:“刘砚,這包烟给你,你们朝北走,上环形高速路口,在北边裕镇過河那裡下高速,再一路沿着西走,大约三小时的车程。”

  “我的几個朋友刚给我打了电话,說现在到处都是丧尸,不能指望军队了,让我去找他们集合,他们人很多,有四十来個,都是混黑道的,你带着小舒去,找带头的森哥。他们见過她,就說我救出我弟,马上去找你们汇合!走!快走!”

  蒙烽再度停车,手肘压着方向盘,凑過去刘砚那边,喊道:“你上车,要去政法学院嗎?咱们想办法去救你弟,救出来以后一起走!”

  李嵩摇头,什么也沒說。

  刘砚心知现在丧尸潮淹沒了整個校园,李嵩不走就是死,认真道:“上车,李嵩,我們不认识你的弟兄,会被赶出来的,我們沒事,小舒不能沒有你照顾。”

  李嵩道:“我得去找我弟,不然他要恨死我了。你们先去,我弟兄们都是实诚人,会照顾你们的。”

  刘砚道:“走啊!别在這裡拖時間了!想大家一起死嗎?”

  “我被咬了。”李嵩终于說了实话。

  蒙烽和刘砚都静了,李嵩点头道:“再见,注意安全。”

  林箐舒睁着红肿的眼,怔怔看着车外的李嵩,他微笑着朝女友挥手,蒙烽再次发动汽车,缓缓驰出后门。

  李嵩追了几步,远远地喊道:“小舒,别生气了,我爱你——”

  林箐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死命挣扎着要下车,刘砚道:“按着她!”

  于妈与崔小坤忙把那女生死死按着,于妈不停地念叨道:“闺女儿,别寻短见,啊,你得好好活着。”

  蒙烽望向倒后镜,李嵩转過身,朝丧尸肆虐的校园裡疲惫地走去,他转了個弯,背影消失了。

  蒙烽把手按在杆上,挂档,刘砚默不作声地伸出左手,按在他有力,温暖的手背上。

  蒙烽翻過手掌,轻轻地捏了捏刘砚的手,就像他们還在念高三时谈恋爱那样。

  刘砚坐前排,蒙烽坐后排座位,刘砚想他了,总会倚在靠背椅上晃一晃,把手放下来,蒙烽则趴在桌上,从课桌下牵一牵刘砚的手。

  入夜,所有人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车沿路出了市区,沒有交警,也沒有军队。

  S市像個死城,夜幕降下,路灯仍亮了起来,道路两旁一片荒芜。

  时不时出现在视野中的几只游荡的丧尸在提醒他们,這不是一场梦。

  后座的三人互相倚着入睡,蒙烽還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天边现出瑰丽的紫蓝色,夏季的夜风习习吹来,蒙烽下了高速,把车停在路边,說:

  “醒醒,下车活动,砚砚拿点吃的出来,饿了。”

  “别這么喊我,我又不是小孩。”刘砚沒好气的說。

  蒙烽看着他,眼睛裡神色有点复杂。

  刘砚下车分了吃的,蒙烽站上车顶,以望远镜观察四周情况,示意安全。

  他们在车旁地上坐着,分吃牛肉罐头和饼干,刘砚道:“刚应该从食堂裡带点吃的出来,失策了。”

  于妈說:“可不是么,留着被那群怪物糟蹋了。”

  蒙烽吃着饼干,眺望四周荒野,大自然的景色一如既往,麻雀在电线上跳跃,虫鸣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他们不吃粮食。”蒙烽道。

  刘砚点了点头,知道蒙烽的意思是丧尸对熟食等等沒有兴趣,他也注意到了,說:“也不吃小动物。”

  “唔。”蒙烽眯起眼,說:“只吃人,为什么呢?”

  刘砚耸肩,两人倚在车尾,并肩吃着简单的晚餐,静静看着夜色。

  刘砚忽然有种想法,人类如果因为這种病毒灭亡了呢,大自然還是一切照旧。风吹日晒,雨淋草长,自然界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大改变,区别的只在于,环境变得更好了。

  刘砚苦笑摇头,蒙烽问:“在想什么?”

  刘砚答道:“想這次的事,有什么好处,什么坏处。”

  蒙烽道:“好处是,不用绞尽脑汁赚钱买房子了,也不用去看公司裡经理脸色了,更不用每天敲门装孙子卖保险了……”

  刘砚笑了起来,蒙烽看着他,问:“很好笑?估计对于你来說,全是坏处吧?你還差一年就毕业,這下学业可沒了,高材生的前途……”

  刘砚道:“嗯哼?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了,我猜挂科的师弟妹们或许会苦中作乐?不過,起码咱们又在一起了,我還以为一辈子不会再和你见面的。”

  蒙烽沒好气道:“你在骗我。”

  刘砚:“沒有,我发誓我說的是实话。多亏有你,不然我已经死了。”

  蒙烽淡淡道:“我以前想为你做的事情很多,只是沒有机会。”

  刘砚說:“有机会的时候,你就显得很有魅力,你真的不适合卖保险。准备当個英雄吧。”

  蒙烽說:“你喜歡英雄?后悔当初让英雄走了?”

  刘砚道:“你是不是英雄对我来說并不重要,我其实一直很……”

  蒙烽道:“很什么。”

  刘砚不吭声,蒙烽追问道:“很什么?刘砚硕士,說啊。”

  刘砚微有点恼火道:“喜歡你!是你自己要走的,走了一次,不能让你走第二次,师兄让我撤退那会,不是下来陪着你了么?”

  蒙烽說:“我也一直喜歡你。现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终于把实话說出来了?”

  刘砚狡猾地笑道:“哦不,刚刚那句只是开玩笑的。”

  蒙烽看了刘砚一会,而后彬彬有礼道:“嗯,我也是开玩笑的。”

  蒙烽拉开副驾驶座,像個绅士让刘砚上车,继而左手比了個凸,坐回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数人已经吃完了,在路边休息,蒙烽按了几下喇叭,他们便上车,蒙烽掉头驰下公路,路口竖着指示牌:裕镇8KM。

  “照他說的做么?”刘砚說。

  蒙烽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刘砚的意思:照着去李嵩临别前交代的地方。

  “碰碰运气吧。”蒙烽說:“总比沒有目的乱走好,不說食物和饮水,汽油也是個問題,总有耗光的一天。我是特种兵,不是阿拉伯神灯,总要找個组织避难的。”

  刘砚;“那叫阿拉丁神灯不叫阿拉伯神灯……”

  蒙烽怒道:“你不纠正我会死么?!”

  刘砚笑了起来,取出一個笔记本。

  2012年8月12日,丧尸潮在Z市与S市先后爆发,不知道還有多少幸存者。

  我和蒙烽带着李嵩的女朋友林箐舒,我的室友崔小坤,学校食堂的于妈成功脱逃。

  车上的食物和饮水够五個人用十天左右。

  我看见前方目的地了,是一個建立在乡下的工厂,靠路边,希望一切顺利,目前還沒有任何關於丧尸的进一步情况,手机通讯与互联網在今天早上九点彻底中断,到处都停电了。

  广播在报告各地疫情,实际上我們所见,要比广播中的情况严重得非常多。

  蒙烽停下车,刘砚收起笔记本。

  “谁去。”刘砚问。

  蒙烽說:“你和小舒,于妈。”

  刘砚缓缓点头,蒙烽想开车门,刘砚却注视远处亮着灯的厂房,开口道:

  “我觉得這個时候登门拜访不是個好主意。”

  蒙烽停下动作,刘砚道:“我建议大家在车上睡一晚上,明天白天再過去。”

  “丧尸生存手册上說,白天比黑夜安全。何况這個时候過去,只会把他们的头儿从睡梦裡叫醒,沒有别的好处。”

  蒙烽說:“可以,听你的。”

  他把车开到路边草丛裡,选了個随时可以发动离开的角度,林箐舒仍红着双眼,不說话,崔小坤小声安慰她。

  蒙烽把车顶灯关了,侧着身子,枕在刘砚的腿上,刘砚守夜,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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