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祕書問道:“是頭疼嗎?”
厲彥舒睜開眼,綠眸中氤氳着薄霧,看起來幾乎像是哭了。
但他沒有哭,只是說疼。
他按着小腹,輕輕皺着眉。
分明傷口早已痊癒。
不該疼的。
可是他疼,很疼。
第17章
能與謝家結合的林家,自然不可小覷。
謝起母親林妍是獨生女,加上謝起外祖母過世太早。
厲彥舒以爲林家不會管謝起,若不然這麼多年爲何沒來往過。
何況林家爲何不幫謝起奪回家產,而是逃跑?厲彥舒與林家目前的當家人見過一面,那人油鹽不進,不管厲彥舒威逼利誘,都裝出沒參與過謝起逃跑之事,也不知道對方在哪的模樣。
春去秋來,厲彥舒明白的一個事實。
哪怕他如今掌權謝家,仍然無法爲所欲爲。
比如他沒法找到一個想要躲他的人,亦無法用謝家的利益去威脅林家。
偌大的公司,想要守住很難。
多虧了公事上的繁忙,厲彥舒沒多少閒暇時間去思考太多。
他總是在想起謝起時,就能感受到身體內部的疼痛。
醫生說他生理上沒有問題,而是需要去找心理上的醫生。
厲彥舒沒有找,而是讓人給他開了一堆止痛藥。
疼得受不了時,喫兩粒。
他睡眠愈發少,脾氣也愈發壞。
在下屬的強烈建議下,厲彥舒終於去看了一次心理醫生。
對方對他採用了催眠療法,他不記得自己在催眠時說過什麼,只是醒來以後,發現臉上有些許溼潤。後來他看到心理醫生記錄下來的對話,大感荒唐。
記錄下來的對話,所展現出來的,是後悔,是想念,是痛苦,是軟弱。
他面無表情地問醫生:“你對我做了什麼?”
醫生嘆了口氣:“這都是你內心的想法,我建議你適當地釋放這種情緒,而不是強行壓抑。你感覺到的疼痛,是精神上導致的。”
厲彥舒沒有理會醫生的建議,而且再也沒有去過那家診所。
他會好起來,只要他找到謝起,尋回自己的孩子。
這一次,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鬆懈。
他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謝起,會在對方體內植入定位器,會時刻掌控對方的一舉一動。
或者用大量信息素注入謝起的腺體,人工令他上癮。
能控制對方的方法有很多,他不明白爲什麼他當初不去做。
明明……只需要關起來就好了。
在尋找謝起的第二年,在下屬以及管家傭人的強烈建議下。
厲彥舒給自己短暫地放了個假。加上最近公司又有股東蠢蠢欲動,厲彥舒很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又會鬧什麼幺蛾子。
不去公司,厲彥舒便在祕書的安排下開始了旅行。
行程中給他安排了司機和管家,都是當地人。
管家同他說,他們這裏有很出名的寺廟,可以許願,心誠則靈。
厲彥舒從來不信這些,卻還是處於一種奇妙的心態去了。
在巨大的佛像下,僧人的誦經聲中,厲彥舒閉眼許願。
他不信神,只信自己。
在當地的客棧廊下,看着坐在板凳上,慢吞吞喫着小餅乾的孩子前,他還是個無神論者。
一開始,他沒有注意到那個孩子。
直到他的風衣下襬被那個孩子抓住了。
那孩子很小,衣服穿得厚厚的,在乾燥又有着強烈紫外線的當地,被照顧得很好。
皮膚很白,黑色的自然捲。
孩子笑得很甜,懵懂地望着厲彥舒,“是媽媽。”
她咧出小小的ru牙,綿綿軟軟地又喊了聲。
“媽媽。”
第18章
厲彥舒身體僵住了,他緊緊盯着這個抓着自己叫媽媽的孩子。
試圖從對方的五官上,找出自己的痕跡。
又或者是謝起的痕跡,然而沒有。
這個孩子漂亮得不像話,唯獨不像謝起,亦或者是他。
厲彥舒蹲下身子,看着這個孩子:“你爸爸在哪?”
孩子站起身,走了幾步,往厲彥舒的懷裏倒。
她像是每一次索要抱抱,都會得到滿足的孩子。
要擁抱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
厲彥舒手忙腳亂,本能地張開手抱住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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