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番外三黃粱一夢
“喂!你醒醒,裝睡!”
“醒醒!”
溫溫是被冷醒的,具體也不是冷醒,而是身體哪裏都不舒服給疼醒的。
他捂着腦袋暈乎乎的坐起來。
旁邊一個穿着補丁渾身髒兮兮的小孩,見地的小豆丁醒了,連忙收回踢小孩的腳,然後惡聲惡氣的說:“知你是裝的,我告訴你池溫,後乖乖的把饅頭給我,不然我還打你知嗎?”
溫溫只覺得自己哪裏都痛,頭疼,暈乎乎的,胃也餓得絞痛,渾身無力,身子和手腳也疼,還很冷。
偏偏耳邊還有嘈雜刺耳的聲音叭叭叭的,溫溫不耐煩的叱:“閉嘴!”
嘴裏出來的聲音軟綿綿,還充滿了奶氣。
溫溫愣了一下,自他小身板始抽條之後,他那口充滿奶味的聲音也慢慢淡了奶氣,帶有少年的清脆和朝氣,這個小奶音,是他三四歲的時候的?
一旁的小孩聽到地小孩的罵聲,頓時一腳踹過去,“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兇我?看我不……”
“池大錢,你又欺負小孩子是不是!”一個大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名叫池大錢的小孩,連忙收回腳,然後趁大人過來之前趕緊跑走。
池大錢?
溫溫半天才從暈乎乎的腦袋裏找出記憶裏的這個名字,不多時一個身材矮小,卻分粗壯的婦人謾罵咧咧的走過來,“趕緊過來,躺在地做什麼?把衣服弄髒了換衣服是吧?有得換嗎?”
“池溫!說的是你,還不趕緊滾起來!”
池溫?
溫溫擡起頭,看到記憶深處的有點熟悉的面容,半天才起,這是孤兒院的莫媽媽。
溫溫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扭頭看向四周,入眼處是破敗荒涼的院子,而他坐在髒兮兮的地。
這是,孤兒院?
他這是又了?
溫溫低頭看着自己黑乎乎的雞爪子似的雙手,他這是到孤兒院的時候?
那媽媽呢?這個時候的媽媽還在嗎?
溫溫一陣惶恐。
然後被人粗魯的揪起來,“兔崽子你不活了是不是!叫你都不應!”
溫溫一擡頭,大得異常的眼睛充滿淚水。
莫媽媽還打罵,但是到底沒有打出手,而是罵罵咧咧的走,“哭哭哭,哭了有糖喫嗎……”
溫溫孤零零的站着,片刻後才鎮定下來。
說不定媽媽這時候還沒出事呢,溫溫到,他一定要冷靜,他要辦法離孤兒院,先找到爸爸媽媽。
溫溫擦擦淚,臉頓時留下更加黑乎乎的印子。
他摸摸肚子,餓到極致,反而沒覺到餓了。
他現在得先摸清楚自己的處境。
溫溫拖着痠痛無力的身子往屋裏走去。
他被嬌慣養多年,手裏個口子都有一圈的人圍着他心疼,這會兒全身都痛,身邊卻沒有人心疼他,溫溫覺得更加委屈,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過是睡個覺,什麼一覺醒來,他回到了前的小時候。
他根本不再經歷一遍……
他現在過得那麼幸福,什麼還要再讓他?
難,那纔是他的一個夢,這纔是他真正的?不,不會的,他經歷得那麼真實,不會是個夢,他一定有機會回去的。
溫溫胡思亂着,一遍進了屋子。
屋裏走廊的另一邊,一個瘦弱的小孩怯怯的探出頭來,“池溫……”
見池溫看過來,小孩磨磨蹭蹭的走出來,他抓着髒兮兮的衣角,歉意的說,“對不起啊池溫,我不是故意跑的,我怕他也搶我的饅頭……”
池溫打量着他,看着眼前這個高他半個頭的孩子,只覺得面善,但是他已經忘了他叫什麼名字了,他只記得,再長大一點之後,他沒見過他了。
池溫沒有回答,而是說,“送我回房。”他需要躺躺,然後理理思路。
但是他已經忘了自己住在哪裏,只能讓眼前這小孩帶他過去了。
“哦?哦!”
小孩連忙帶池溫往前走,然後推一扇掉漆陳舊的門,
池溫打量了下有來張密密麻麻陳舊的下鋪,房間內除了牀,連個櫃子都沒有,小孩子自己的東西基本都堆在自己的牀,亂糟糟的。
不過小孩們都沒有多少自己的東西。
“哪張牀是我的?我要躺躺。”
小孩連忙指着最外邊的下鋪牀,然後趕緊:“你快躺躺吧。”
等池溫躺下去後,小孩擔憂的說:“池溫,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腦袋被砸壞了?”小孩記得他跑走之前,看到池大錢用拳頭砸了池溫的腦袋。
池溫睜眼看着黑乎乎的牀頂,沒有說話,不是他高冷,而是他現在哪裏都不舒服,全身軟綿綿的無力,只一睡不醒。
不知自己睡着了,一睜眼會不會回去了?
小孩猶豫了下,從自己的牀裏面,找出自己剛藏的半個饅頭,了,仔細的掰下半個饅頭的四分之一藏回去,然後把大的饅頭拿着,跑過去塞到池溫的手裏,他依依不捨的說:“你趕緊喫吧。”
池溫睜眼,看着手裏冷硬的饅頭,也顧不得髒兮兮的了,連忙放進嘴裏,才喫口,嚥住了。
“水……”
小孩連忙拍拍池溫的背,“你怎麼?沒事吧?家裏沒有水啊……”他們要去飯堂才能喝到水,他們這裏沒有水的。
池溫哽了半天,才緩過來。
這次他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了,原來他在孤兒院的日子這麼難過的嗎?
小孩咽咽口水,然後看着池溫,“我把饅頭分你了,你不會不理我了吧?我不跑走的話,池大錢一定會把我們人的都搶走的……”
池溫把小半個冷硬饅頭喫完,胃裏有點東西,反而更餓了,但是總算有了一點點力氣。
他在小孩的絮絮叨叨下,總算起自己回到的是哪一年。
他現在六歲了。
他起這個節點,飯堂裏今天的晚餐是一個饅頭,但是飯堂裏的伯伯並不等他們喫完,早點關門離,便把他們都趕出飯堂,然後鎖門。
飯堂每天的飯菜並不能讓人喫飽,他們每天都餓着,所等大人一走,霸一點的年紀大的小孩搶年紀小的孩子的饅頭。
池大錢是搶池溫的饅頭,其他孩子見到有大孩子搶,趕緊跑走,怕自己也被搶。
池溫當然不肯了,因此跟池大錢打了起來。
池溫從小餓着,瘦骨嶙峋的,六歲大了,比三四歲的孩子還矮小,哪怕骨子裏有一股狠勁,也沒能打過比他大幾歲更有力氣的小霸王池大錢。
池溫記得自己後來是被打暈了,在冰冷的地躺了半天,最後還發燒了,惹的院長還罵罵咧咧大半個月,因他浪費錢了。
池溫心裏着,原來是這個時候。
不過他現在過來了,在地也沒躺多久,應該不會病。
池溫在牀躺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坐起來。
一直絮絮叨叨的小孩被唬了一跳,然後住了嘴。
池溫看向面前的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看着池溫,突然嘴一癟,眼淚嘩嘩嘩的下來,“池溫,你的腦袋果然被砸壞了嗎?你不記得我了嗚嗚嗚我是豆豆啊……”
池溫被哭得腦門疼,“我記得了。”這個豆豆,小時候經常跟在他身後,比他還小一歲,雖然也瘦,但長得比他還高,豆豆並不是從嬰兒在孤兒院的,而是半年前被送過來的,他記得不久後,豆豆被人收養了,此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豆豆淚眼汪汪,“真的嗎?”
“真的。”池溫走下牀,然後看向豆豆,“跟我走。”
豆豆擦擦淚,跟在池溫身後,“去哪兒呀?”
“去找喫的。”趁他現在有點力氣,當然是找點喫的,真不知自己前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他覺得自己隨時都要餓死了。
“哦……”
孤兒院裏有喫的地,是廚房了,所池溫一個帶豆豆來廚房。
飯堂的大門被鎖,他們進不去,自然也進不去廚房。
對於小孩子來說不可戰勝的門鎖,對於有着成人智商的池溫來說,是件小事。
池溫讓豆豆給他望風,然後他找了工具,弄了一會兒,把分簡單的鎖頭解了。
池溫悄悄進去,然後關門。
這裏說是飯堂,其實是一間二三平的小房子,裏面放着破破爛爛的小桌子小板凳,小房子的另一面牆,有一扇門,這裏是廚房了。
廚房也並不大,雖然這是家孤兒院,但是孤兒並不多,所並沒有什麼政府補助,而且現在的網絡並不發達,他們的經濟來源是附近的居民偶爾的捐款,他們的衣服玩具都是附近居民捐來的,另外還有院長的積蓄,勉強支撐他們過下去。
所池溫並不恨院長,雖然院長兇巴巴的,對他們並不好,但是也給了他們一個容身之處。
不過他很討厭這個每天來給他們做飯的伯伯,原本他們的經濟來源,可保他們溫飽的,但是購買食材的錢被他貪去一部分,他們才過的這麼苦。
院長又對廚師伯伯分信任,這是他的一個遠親戚,熱心過來幫忙,要的工資並不高,所一直很信任他……
也許是相信外面的那層鎖,廚房的門並沒有鎖頭,只是虛掩着。
池溫進去找了一圈,廚房裏的食材也少的可憐,肉是不可能有的,青菜有幾顆,蔫黃蔫黃的,必是他們午餐的菜了。
廚房裏最多的是米了,不過他們喫到飯,那是逢年過節纔有的待遇,平時他們喝粥。
池溫最後順走了一個小鍋,抓走幾把米,他知,這個鍋是廚師自己小竈用的。
青菜只有三棵,少一顆肯定馬被發現,米少了一點卻不一定能被發現,溫溫可還來煮幾次,因此帶走一點米和火柴。
等他出來後,把門新鎖,等晚的時候他再偷偷過來把鍋還回去。
豆豆看到池溫帶了小鍋出來,都震驚了。
池溫噓了一聲,然後帶着豆豆偷偷的離。
孤兒院的位置分荒涼,池溫和豆豆找了個隱蔽的地,找來柴火,把米洗了煮成乾飯,然後人分着吃了。
豆豆分滿足的砸吧嘴,他摸摸肚子:“真好喫,原來這是喫飽的覺。”
溫溫也飽了,他們餓了很長時間,胃口早變小了,半碗飯能把他們喫撐。
這時天已經有點黑了。
現在的已經入秋,天氣始轉涼,他們沒有多少厚衣服,今年估計又是難捱的一天。
溫溫看到自己仍然黑乎乎的爪子,鼻子間似乎還聞到了異味……
暫時解決的了溫飽,池溫關注自身了,他受不了自己身髒兮兮的,於是去附近的小渠,然後始洗手。
水冷冰冰的,他一放下去被冷得打個激靈。
他一雙手浸進水裏,污水頓時蔓延來,他連忙搓了又搓。ωωω.χΙυΜЬ.Cǒ
豆豆好奇的看着池溫,把手腳洗了後又把臉洗了,“池溫,你不怕冷嗎?”
“怕啊。”但是他更怕髒。
要不是水實在太冰涼,他還下去全身洗了,總覺得渾身都髒兮兮的不自在。
池溫把自己的皮膚搓到變紅,半天了這才收手。
這個條件,只能洗成這了。
然後他帶着豆豆跑回孤兒院,跑步可暖身子。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池溫先將鍋和火柴藏到廚房附近的隱蔽的角落掩蓋起來,然後纔回屋子。
大遠的他們聽到了院長媽媽的大嗓門,“都死哪裏去了?還不快滾回來睡覺?!”
豆豆縮縮脖子,下意識的拉住池溫的衣角。
池溫囑咐:“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豆豆連忙點頭,“記得,記得!”他肯定不會露陷,他還喫飽飽。
然後池溫帶着豆豆回去。
進了他們睡覺的屋子,院長媽媽的大嗓門再沒有阻隔,分嘹亮。
屋子裏的牀已經坐着躺着好幾個孩子,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在這個房間裏,總共一個,大一點的孩子睡牀,小一點的孩子睡下鋪。
“人齊了沒,齊了趕緊關燈睡覺,還浪費電啊!”
池溫和豆豆連忙了自己的牀。
院長媽媽見人都躺下了,關了燈關門走了。
池溫躺在冰涼冷硬的牀,半天沒動,屋裏一片安靜。
孤兒院裏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哪怕孩子們什麼都不清楚,他們也知,多多睡覺,他們不會餓得那麼難受了,所一到天黑,他們都會在牀躺着。
白天的時候,除了到飯點,其他孩子都到處去找喫的,院長媽媽並不限制大一點的孩子出去,至於小點的,則是都留在院裏,不讓出門,省得被拐走做乞丐。
池溫閉眼始睡覺,心裏暗暗祈禱,希望一覺醒來他回去了。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瀰漫着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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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牀上,怔怔望着牀頭櫃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牀。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捨。”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閒坐在病牀前,翹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裏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麼好,餵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裏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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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爲什麼?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麼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着。”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瞭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喫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麼!”
張鑫笑眯眯的掏出個鉛盒打開,裏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隻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裏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鬆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裏。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牀上,渾身皆是鑽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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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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