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傅云若站在不打扰到别人的位置,安静地待在郭叔身边,看他摆弄花花草草。
不久之后感觉到背后宝宝动了动,她才想起来到這边之后還沒喂宝宝。
于是她对郭叔道:“郭叔,我去收拾一下宝宝。”
“去吧。”郭叔头也不回,不耐烦的說道。
傅云若便赶紧出了花棚。
出去的瞬间,热腾腾的热浪扑面而来,比花棚的温度高了好多。
傅云若還怕宝宝受不住,连忙過去平房那裡。
這时傅云若也顾不得动不动东西了,她见客厅有吊扇,赶紧打开,然后把宝宝解下来。
傅云若抱着放在双腿上,摸摸小身子,比平时体温上不少,不過黑溜溜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并沒有不舒服的样子。
傅云若蹭蹭宝宝嫩滑的小脸蛋。
“宝宝今天真棒!”竟然一点儿也沒哭闹。
她還真担心宝宝不分场合哭闹起来,万一惹郭叔生气了把他们赶走工作就泡汤了。
宝宝真是太懂事了!
难得宝宝這么乖巧,好像回到半個月之前,傅云若一时之间十分激动。
她给宝宝换了尿裤喂了奶,放到婴儿车上。
她看看外面的日光,火辣辣的,去花棚的路不远,但是傅云若带着宝宝,实在不敢再出去晒。
宝宝才四個月,万一晒中暑了就不好了。
這個小平房,保温性能挺好,外头的闷热浸透不进来,她打开吊扇吹一下就凉快了。
宝宝一直沒有哭闹,安静的待在婴儿车了,时不时摆动一下手脚。
傅云若见還沒到十一点,暂时不用做饭,宝宝還這么乖巧,便打开手机搜一下兰花。
她有心做好這份工作,但是对兰花一知半解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准备临时抱抱佛脚,看看怎么入门。
池温时不时抻抻手脚,视线飘向专注刷手机的女人。
他决定暂时不闹這個女人了,她有了工作,应该就能养活他了吧?
不過這一千块钱少了点,他還是得省省,等他会走路会說话了,就能帮忙赚钱了。
池温想,他早早赚钱的话,這女人就沒理由抛弃他了吧?
傅云若仔细辨认了下網上汇总的兰花品种大全,然后准备实物辨认对照。
平房外乱七八糟的放着盆栽,有很多绿央央的花苗,她就在附近辨认,一抬头可以看到宝宝,有什么事可以及时過去。
傅云若想,她真是太聪明了,自己找到事做了。
于是她把婴儿车推到门边固定好,這裡的温度不高不低,還在她眼皮底下,位置正好。
“宝宝,妈妈就在這附近,你要乖乖的哦!”
傅云若走几步回头看看,宝宝沒闹,便在旁边蹲下,仔细观察花苗。
每一個品种的花苗都有不同的特点,懂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傅云若会根据花朵的形状颜色分辨一些品种,但纯看花苗的话,基本上分辨不出来。
她给自己定下一個目标,今天学会辨别十個品种的兰花。
就是根据实物去翻網上的品种大全图片,比较耗時間。
傅云若辨认半天,终于认出来了!
那一瞬间的她充满成就感。
傅云若擦擦额头的汗珠,整张脸晒得红彤彤的。
她斗志昂扬,准备继续辨认下一株,就听到婴儿稚嫩的咿呀声。
傅云若连忙起身转回小平房门口,“温温怎么了?妈妈在這儿哦!“
池温愤怒的拍小车车,朝女人愤怒的啊啊几声。
你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沒看外面的太阳這么毒辣嗎還一直暴晒,也不怕中暑了!
“抱歉哦温温宝贝,妈妈在办正事呢,不小心冷落了你,宝宝一定会原谅妈妈的对不对?”
傅云若讨好的蹭蹭脸。
“啊啊!”池温软嫩的小胖手抵在凑上来的脸上,女人不要用你全是汗的脸蹭我,脏死了!
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摸在她的脸上,仿佛在给她擦汗,傅云若感动极了,捏着小手手啾啾亲几口,“宝宝最好了!”
池温被亲得有些脸红,啊呀几声,心裡嫌弃得要紧,声音甜度却更加几分,惹得傅云若沒忍住又亲了几口。
傅云若检查了下宝宝的纸尿裤,沒尿裤子,便沒给换,然后和温温互动了一会儿,觉得已经哄好宝宝了,正准备继续认真工作,安静下来的池温宝宝又闹开了。
“呀噫!啊哇啊啊啊……”池温說道,女人,别仗着自己天生丽质就为所欲为,现在晒不黑不代表以后晒不黑,万一多晒几次把脸晒成碳,多少护肤品都难养回来了!
真是一点儿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傅云若最终還是沒有再出去辨别兰花品种,她一出去温温就闹,她待在屋裡,就十分乖巧,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宝宝這是在心疼她!
傅云若感动极了,于是决定不辜负宝宝的心意,待在宝宝身边,努力先背先记手机裡的普及知识。
到了十一点半,傅云若便准备做午饭。
厨房在小平房最右侧的那间小房子裡,房间虽小,但一应俱全,靠着一边墙搭了案台,上面有电磁炉电饭煲电锅,旁边還有小水池。
另一边放了個四方桌,几张同色凳子。
桌子不远的墙角,還有冰箱,還有一個米缸。
傅云若翻了一下,冰箱裡沒有什么菜。
她先把饭蒸上,然后在找菜,最终找到两颗土豆。
她想到房子旁边开了一块菜地,虽然菜秧秧的,但也可以弄来一個菜。
傅云若掰了一些油麦菜,拔了几根葱,勉强凑成两個菜。
她暗想,怪不得郭叔瘦骨嶙峋的样子,一日三餐都吃那么素,能不瘦嗎?wWW.ΧìǔΜЬ.CǒΜ
土豆切成细细的丝用水泡着,青菜也清洗好,傅云若看了看,心裡有些纠结。
青菜要刚炒出锅才好吃。
她忘了问郭叔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她也沒有他的电话。
宝宝又不能离开视线,最热的正中午她不敢抱出来在太阳底下走。
该怎么通知到郭叔呢?
傅云若想了想,心生一计。
她匆匆跑到距离小房子可见的最远距离,朝花棚大喊几声:“郭叔,准备吃饭了!”
然后匆匆跑回来。
前后不超一分钟,傅云若喘喘气,见宝宝沒有哭闹,心裡默默为自己点個赞。
沒多久,傅云若就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果然郭叔正朝這边走来。
傅云若连忙道:“郭叔,我炒两個菜,马上就好。”
然后赶紧去炒菜。
郭老头臭着一张脸,哼一声正要說话,然后就看到一個小婴儿正盯着他看,然后朝他露出個萌萌哒的无齿笑容。
郭老头:“……”他沒說什么,脸色却不自觉柔和下来。
池温看向一看就不好相处的老头子,心想這是衣食父母,那女人還得他发工资呢,得态度好点,于是主动给個笑脸。
“啊呀!”你好,郭爷爷。
池温朝他挥挥小胖手,友好的打声招呼。
郭老头扭头再次瞥他一眼,别說扬起笑脸哄他抱他,连脚步都不带挪动一下,仿佛无视池温的存在。
池温:“……”這老头脾气真是怪,估计不喜歡小孩子,竟沒给他一個反应,這還是第一個,对他不为所动的人。
傅云若花了十来分钟就把土豆丝和青菜炒好,然后喊郭叔吃饭。
“我只找到這些菜,便做了些……”傅云若挺不好意思,不過沒有條件,她就是想做好点也沒办法。
他看向桌面放着的两盘菜,沒說什么。
两人安静地吃了顿饭,傅云若洗完碗出来,郭叔又不见人影。
傅云若猜测他又去花棚了,她挺想去看看,但温温這会儿该喝奶然后午睡了。
她抱着温温哄睡,然后放婴儿车上,盖着小薄被,小小的人儿睡得四仰八叉,小呼噜打的欢快。
傅云若眯了下眼,继续做上午沒做完的事。
下午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六点,梅婶十分准时的過来接人。
“郭叔,那我們先回去了。”傅云若找到郭叔特地告個别。
郭叔沒說什么,只把一串钥匙给過她,然后摆摆手,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走吧。”
钥匙不多,也就三把,傅云若想也许是大门和小平房的钥匙,就收下了。
她叮嘱一声,“我做了晚饭,您记得吃晚饭。”下午沒什么事做,她想了想便把菜地浇水,把晚餐也煮了。
傅云若跟郭叔告别后,背着宝宝和梅婶一起回家。
梅婶笑着问道:“第一天上班怎么样?老郭沒刁难你吧?”
“沒有,郭叔人挺好的。”虽然一天都在无视她……
“就是我除了做顿饭,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天下来什么也沒做。”傅云若感觉自己就是来混工资的,這点工资拿得她都不好意思。
“才第一天,慢慢来,再說那老头可宝贝他那些花花草草了,他要是乐意会教你,不乐意了也别管其他,只最好午饭就行了。”
傅云若点点头。
回到家收拾好自己和宝宝,舒服的躺在床上,继续查找资料。
她在網上瞎找瞎逛,竟然被她找到一個兰花爱好者交流论坛,她看到上面帖子满满的干货,仿佛打开新世界,认真的看起科普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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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裡递過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办到的。”
說完话,他将水杯裡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說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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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国留学,還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說:“谁让你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過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還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說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說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個铅盒打开,裡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裡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沒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裡。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這個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說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還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還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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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過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還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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