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苏南昏昏沉沉的感觉有水倒灌进了口眼鼻,但是她现在状态迷糊实在使不上力气,甚至還有一种梦游的幻觉,她双手死命扑腾了一下,整個人越沉越底,张开嘴巴就有水涌进来,呼叫不出声音。
张旭沒猜到会有這样连环反应,他笑笑跳进裡面揽着她的腰让她站起来,苏南還是扑腾了几下,這才发现其实這個温泉到胸口那么深。
眼睛进水才发现有淡淡化学药剂的味道,眼泪就這样被呛了出来,顺便還弓着腰靠在张旭身上剧烈咳嗽了下。
她软软的抵在他的胸口休息了下,這才站直了起来抚着额头,“头好晕。”
蒸腾起来的热气让她仿佛置身云裡雾裡,浸泡之后面色倒真的比之前红润不少,本来贴身的浴巾在扑腾中往两边挪了些位置,胸口的那一团也是呼之欲出。
张旭面不改色的把她衣服整理好,又微微低着头和她面对面,怒其不争的說,“這边的温泉能泡四個小时就不错了,過了這個时辰容易晕眩,你知不知道自己命大?”
苏南還在半睡半醒的边缘,声音也是慵懒的,“我知道,我不是把自己固定的很好嗎,就是后来睡着了。”
张旭看她不知悔改就往回走,苏南是真的头昏脑涨,打着精神跟在他后面。
出了温泉张旭给她吃了两粒白色颗粒状的东西,苏南以为是什么养生的药丸,当强烈刺鼻的薄荷味在口腔裡面泛滥并且涌向心肺的时候,她抬脚就往张旭身上踢了两下,两下一点力道都沒有,张旭不慌不忙的捂着她的嘴让她含着东西,“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苏南又用力抓了他两下,但是那两個颗粒效果的确不错,片刻间反而让她十分亢奋,她无奈狼狈的吐着舌头寻找缓冲,张旭打趣着问她,“那么难受?”
苏南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冲他摆了摆手,“朋友,你過来。”
张旭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他朝她走近了几步,苏南无奈看他几秒,伸手揽過他的脖子顺便踮起脚尖吻进他的嘴裡,同时也把那两颗尚未融尽的颗粒渡到他的舌尖,伴随着丝滑颤栗的感官触觉,薄荷味再次饕餮。
這個口味清新的接吻维持不過三秒苏南就败下阵来,她泪眼婆娑的看见他料峭着嘴角,還有些得意的琢磨着两颗薄荷药粒。
苏南轻抬着下巴问他,“味道怎么样?”
张旭拍拍她的小脸,“還可以。”
苏南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在院子裡洗衣服其实不大方便,昨晚洗的衣服也勉强干了,她回去就钻进卫生间冲了個干净的澡,好在出来的时候雨也不大,和林桥一道的小姑娘也正好出门,看她的眼神還有些愧疚。
苏南拎着衣服出去,她刚好也要去洗,两個人還能有個打伞的,苏南稍稍等了一会儿,可是她出来的时候拿的却是两個人的衣量。
“她自己不知道洗啊?”
小姑娘讪讪,“沒关系,举手之劳。”
在苏南的世界观裡是沒有平白无故的善良,而且看小姑娘這么隐忍也不像是无缘无故的迁就她,她一個外人不好說什么,就拿着伞和她一前一后下去了。
水潭边上有几道台阶,用的是光整的石头,上面有微小的毛刺,是用来增加摩擦的,苏南的衣服只有两三件,小姑娘在她身后撑着伞,旁边也有這街坊邻裡的女人赶在落雨之前把大桶的衣服拎出来摆一下,棒槌有节奏的敲打在衣服上,她们甚至都不唠嗑了。
雨来的比想象中的稍迟,可是小姑娘個别衣服洗得太過精细,還是和细雨来了個亲密接触,临近的大姐用瑰禹话示意她们早点回去,苏南正在刷微博,听见她的好意也谢了对方。
细雨斜斜的滴落在苏南的后背上,不一会儿背心也就润湿了,小姑娘又最后摆了一遍衣服,拎着盆子站起来的时候,正对着苏南疲惫的眸子,她笑眯眯的,“我好啦!”
苏南耸耸肩,“你对林桥還真仗义,自己的衣服洗得都沒這么精细。”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苏南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给你說過,我叫向雨。”
“你妈给你取名這么诗意啊?”苏南笑笑,依旧把伞偏在她那边,“走吧走吧,再不走两個落汤鸡。”
晒衣杆上挤满了衣服,两個人都只能把衣服带回房间,只要有棱角的地方都可以挂一件,吃饭的时候苏南身上的衣服還是*的,回去她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不少。
张旭从姨母那裡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過来,去到她房间就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窝在床脚看普法栏目。
他把衣服扔在她脸上,“怎么把温度调的這么高?”
苏南把衣服扫下来,又把光裸的胳膊塞进被子裡,淡淡的說,“冷。”
张旭走近她一点摸了摸她的额头,皱了皱眉說,“可能上次发烧沒好,這次又淋了雨。”
苏南动了动脑袋,“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你再說一遍?”
苏南脸红了起来,“你起开,我沒穿衣服。”
张旭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看她,“沒穿衣服也不知道上锁?”
“除了你這個流氓谁会過来?”
空气像是凝固了,苏南注意到张旭又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兴许是自己說错话了。
過了好久他說的似乎又是不相干的话,“你和那两個小姑娘不要走那么近。”
“本来就走的不近,今天只是帮忙撑伞而已,怎么了?”
“我怕你头脑简单会被误伤。”
“你也太小瞧我了,”苏南伸手拿個桃就咬了一口,“我怎么也比她们虚长两岁,她们在我眼裡還是孩子。”
张旭揶揄,“光长年纪不长记性?”
苏南死皮赖脸的笑了,“那你拿我怎么着?”
张旭懒得搭理她,在抽屉裡掏出一個药箱,裡面的药物杂七杂八,有些還過期了,终于找到一個消炎的,他倒出三粒又倒了杯水。
“有病就吃药,明天早上或许就好了。”說着他把苏南手裡的桃拿了過来,“這东西太冷了,你注意一点。”
苏南接過药放进嘴裡,接着喝了口开水吞了下去,她的头发不长,放下来的话刚好搭在肩膀上,有些小卷,這几天日晒雨淋,皮肤明显沒有之前白皙,可能是泡過温泉的原因倒是水嫩的不少,她的眼睛细长,一颦一笑之间有灵动的□□,长相明明是典型的南方女孩,但是组合起来却又柔中带刚。
她把两只手从被褥裡抽离出来拿杯子喝药,整個光滑柔腻的脊背顿时也毫无遮拦,苏南凑近他笑嘻嘻的說,“你在看什么?”
张旭若有所思,“你知道我不会答应帮你忙?”
“知道啊。”
“所以你想要□□我?”
“够格嗎?”苏南又靠他近一点,故意摩擦着他的唇角。
张旭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苏南大概觉得无趣,裹着被褥烦闷的躺了下来,视线依旧放在电视上,刚才那暧昧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過。
张旭琢磨着說两句话宽慰她一下,又有人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敲着门,他动手将被褥沒過她的头顶,苏南挣扎不過就由着他,他沉声叮嘱說,“待会儿起来把门带上。”
苏南沒声音。
“听见了沒有?”
“听见啦!”
张旭去开门,男学生就在外面,手上捧着小半個西瓜,看见张旭倒是吃了一惊。
“這么晚了你来干嘛?”
“今天怪不好意思的把她一個人落下了,想进去给苏南姐道個歉。”
“我待会儿给她說,”說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她现在在换衣服不方便。”
男学生愣了一下,“哦,那西瓜…….”
“拿回去吧。”
男学生怔怔的,“哦,那好。”
苏南习惯起得早,张姨捉了只鸡回来,看见苏南就让她過来搭手帮忙。
苏南睡眼朦胧的瞧了一眼,回屋套了件张姨的外套出来,她其实挺喜歡做饭的,但是沒有亲手杀過鸡。
苏南紧紧握住两只鸡翅膀,鸡折腾的“咯咯”叫唤,张姨笑笑,“我现在给它放血,你不动就好了。”
其实鸡翅膀窝裡還很温热,苏南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沒事,您弄吧。”
张姨将一口碗放在鸡脖子底下,然后随口念了句“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咋家一碗菜”,之后才用菜刀割断了它的脖子,鲜红灼热的鸡血汩汩流出落到碗裡,母鸡抽搐的几下,這才奄奄一息。
“你们這边杀鸡都這么念嗎?”
“那倒不是,”张姨将鸡血放在一边,又将开水倒进铁盆裡,把鸡放进去来回烫了烫,就可以拔毛了,“今天旭哥儿過生日才這么念,免生怨念。”
“您還信這個?”苏南蹲下身子,手一顺杂毛就都下了来。
张姨勾了勾唇角,无奈說,“之前都是不信的,可能是因为老了吧。”
“哦,”苏南沒有再问,两個人闲聊着的時間就把鸡毛扒光了,“张旭生日怎么過?”
“他啊,不喜歡過生日,一碗长寿面就够了。”
苏南趁着张姨熬鸡汤的功夫想着法子做蛋糕,可是厨房裡的器材有限,苏南拎起了個平底锅,又在柜子裡扒出了面粉和砂糖,转了一圈找不到黄油,最后還是张姨给邻居打了個电话顺道带過来的,外面又是狂风又是暴雨,张姨给那人道了好几声谢谢。
张旭下楼的时候苏南的蛋糕還沒有成型,他作势要走,张姨连忙问,“這么大雨去哪儿啊?”
大雨击打在台沿上反弹起波澜水花,入秋之后凉飕飕的。
“很晚回来您不用等我。”
“要走也先把长寿面给吃了,我大清早做的。”
张旭应付着接過张姨的面,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好了。”
“就這样敷衍我,人家苏南听說你過生日在给你做蛋糕,你不去谢谢。”
张旭眉毛一抬,“她還会做蛋糕?”
谁不会做蛋糕,苏南听得清清楚楚,顺便腹诽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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