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5
所以他现在?一說,回应的人很?多。
北望市本就离得北城近,大家?那会儿?選擇大学时也有很?多人选了北城,有的是毕业以后就来北漂了。
总之一時間群裡很?热闹。
沈渊把消息开成了防打扰,然后切到游戏界面。
一局游戏打完,群裡刚好有人艾特他:【@沈渊,你来不来?】
是班裡一個当初和他玩得還不错的男生,但如果?沒?记错,他俩在?高三那年、言忱离开以后就掰了,连微信都删掉,再沒?联系。
他這么熟稔的语气让沈渊感?到莫名,却還是回了句:【不了。】
沈渊一向不喜歡這种热闹场合。
大学时的聚餐還能勉强参加,但高中同学会大可不必。
群裡见他冒泡,忽然都活跃起来。
【怎么不来啊?我记得你家?也搬到北城了。】
【是不是实习很?忙?二院那地方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待住的。】
【二院?沒?去三院嗎?上次去医院還遇到沈叔叔了。】
【在?二院骨科,我去年手?指骨折去那儿?看得。】
……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似乎忘了沈渊也在?這個群裡,并且刚說過话。
沈渊懒得参与他们的聊天,但有人忽然說:【我前些天看到阿紫了。】
【???】
【《天龙八部》看多了吧。】
【你好,穿书了解一下。】
【建议熟读并背诵全文?。】
那人解释道:【不是。我忘记她叫什么名字,就那会儿?经常染紫头发的女?生,上次见她,她還是紫发,更漂亮了。】
群裡有一瞬间的沉寂。
這個人像是触动?了什么禁忌,一時間都沒?人接茬。
隔了几分钟,班长在?群裡发:【言忱?】
那人回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卧槽槽槽,你竟然遇见言忱了?】
【遇见言忱也不稀奇吧,我比较好奇的是她到底进橘子了沒??】
【肯定沒?有吧,当初警方给的聲明?說不是她做的。】
【警察肯定要保护未成年人的隐私吧,再加上那会儿?快高考,說不准暗地裡早把她抓进去了。】
【内心光明?点吧!不過是個小女?生,怎么可能杀人?】
【小女?生怎么就不能杀人了?@谢行止,你从那会儿?就暗恋人家?,现在?還护着?人家?又沒?正眼瞧過你。】
……
群裡的话题逐渐跑偏。
沈渊窥屏了许久,直到他们聊起自己。
【沈渊和言忱都在?北城,那他们有遇见嗎?】
【這谁知道?怕是你得艾特他本人问。】
【我又不是想死,不過……沈渊是不是還在?群裡?】
【你他妈才意识到?放心吧,他那人除了艾特,肯定不会看群的。】
【你们谁能联系到于清游?他好像也在?北城。】
【估计只?有沈渊和班长能联系到吧。】
【我還是好奇沈渊后来有沒?有找過言忱,艹!好想看他们久别重逢啊。】
【收起你那個只?会磕CP的脑子。】
【沈渊和言忱要是再遇见,那不得打起来?】
【就是啊,当初她一走沈渊都快疯了,要不是這事儿?,沈渊估计第一年就去清华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清华的,譬如沈渊。】
【說得好像他们已经遇见了一样。拜托,北城這么大,怎么可能說遇见就遇见?】
沈渊戳着屏幕发:【遇见了。】
众人:“……”
群裡沒?人发新消息,五秒后,众人开始疯狂撤回消息。
一條條对话框都变成了屏幕中间的小白?字,显示xxx撤回了一條消息。
更有甚者直接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小花、小草等无法辨别的昵称。
聊天界面停留在?沈渊发的消息上,五分钟沒?有新的消息。
沈渊:【沒?打。】
日子如常。
班群裡发的那些消息不過是個小插曲,沈渊沒?放在?心上,他直接退了群。
8月中旬,北城正是热的时候。
寒暑假一放,酒吧裡愈发热闹,多得是来玩的大学生。
言忱遇到過几次搭讪都礼貌拒绝。
生活好像风平浪静。
星期六晚上,言忱照旧到酒吧,沈渊要跟手?术,提前就和她打過招呼,說晚上可能很?晚過来,如果?11点還沒?等到他来就让孙恪他们把她送回去。
言忱点头应下。
合作過這么多次,她跟乐队的配合已经很?默契。
酒吧裡的人络绎不绝,她唱了一首又一首。
晚上九点多,中场休息。言忱到吧台那儿?要了杯果?酒喝,果?酒味道醇香,她之前喝了一次就很?喜歡,所以每天晚上中场休息时都会来找调酒师讨一杯喝。
今天也不例外。
她正坐着喝酒发呆,忽然有人惊讶地喊:“言忱!”
言忱回头看,只?见一個高個子女?生正捂着另一個女?生的嘴,低声說:“你疯了?”
她听觉好,哪怕隔了几米,她也能听到对方的话。
只?是不太真切。
两?人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原地去了大堂裡最大的那個卡座。
言忱其实沒?想起来是谁。
在?北城能喊出她名字的人也不少,但莫名其妙喊她名字的很?少,但她实在?对那两?人的长相沒?有印象。
只?隐隐觉得熟悉。
十分钟后,她回到台上,乐队的其他人都在?,唯独少了于清游。
“不用?等了。”程鹤說:“于清游遇见老同学,過去寒暄了,我們开始吧。”
言忱的眉心忽然一跳。
不過乐队的伴奏已经响起,她下意识踩着点跟节奏进主?歌。
在?唱的时候,她无意识在?场内扫了一圈找于清游,但从台上往下看,灯光太暗,尤其卡座那边环起来,根本找不到人。
言忱也就沒?再想。
照旧是十点半结束。
言忱演唱结束后关了麦,回休息间收拾好东西,打开手?机发现沈渊刚发了條消息来:【我结束了,你在?酒吧等我。】
言忱:【好。】
她坐在?休息室发了会儿?呆,然后慢悠悠地往外走。
酒吧裡仍是那副状态。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重金属DJ取代了温和的慢摇,震耳欲聋,吵得人头疼。
但這音乐也就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又换成了舒缓的轻音乐,众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或是亲昵地做些小动?作,反正处处都透着旖旎。
等她途径卡座时忽然听到有人喊,“言忱。”
言忱侧過脸刚好看到卡座裡的人。
约莫有十几個,男女?都有,言忱第一眼看到的是于清游。
他正混在?這群人中间。
之后就是坐在?边缘的几乎沒?怎么变的班长,他戴着黑框眼镜,见言忱看過来,朝她憨憨地笑了下。
言忱抿唇不语。
她看到了刚刚坐在?吧台时喊她名字的两?個女?生。
“言忱。”坐在?最中间的男生笑着喊她,“看见老同学也不打個招呼啊?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怎么变。”
說话的人是徐展。
家?裡开着大型连锁商超,算是個小富二代。
高一那会儿?追過言忱,但言忱懒得搭理他,自然沒?追上,结果?两?人高中三年都一個班,之后虽沒?多少交际,但只?要有交际,他都会对言忱阴阳怪气一番。
言忱向来看不上他。
沒?想到多年后再见,他還是如此讨厌。
他和言忱說话时语气熟稔,当真让人觉得两?人有多熟一样,其实言忱从头到尾沒?加過他联系方式,更别提私下联系。
言忱看出来了,他们這是在?高中同学聚会。
她从仅剩不多的记忆裡把這些人勉强对上号,那個高個子女?生是班裡的文?艺委员,瘦瘦的女?孩子個不高,但特别有劲儿?,是体育委员。
只?不過他们叫什么名字,言忱是一個字都想不起来。
她跟這些人都不熟,也并不想参与他们的寒暄,于是她眉毛微挑,“有事?”
语气很?冷。
徐展见多了她的冷脸,這会儿?根本沒?被打退,反而笑道:“一起来聊会呗,都是老同学,大家?這么多年沒?见你,還都挺想你的。”
言忱:“??”
狗屁。
“沒?時間。”言忱往外走,“你们玩。”
“哎。”徐展眼疾手?快,见她一走立马跑過来拉住她,“你這么着急干嘛?工作都结束了還忙什么?”
他刚好拉住了她的手?腕,言忱眉眼一凛,直接甩开他的手?,冷声道:“自重。”
徐展笑得痞裡痞气,“言忱,這么多年不见,你還是這么装啊。”
很?多年前言忱就知道徐展脑子不正常,這会儿?自然懒得和他說话。
后边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就等热闹发生。
言忱却继续往外走,徐展忽然說:“你走吧。”
“只?要你走出這個门。”徐展抠了抠指甲,轻笑着說:“這酒吧裡的人都会立刻知道言忱是個杀人犯。”
言忱的脚步微顿,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握紧。
杀人犯。
這几個字太久沒?出现在?她耳朵裡。
她站在?原地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外走,结果?徐展声音愈发大,“你不止是個杀人犯,你還是杀了你……”
啪。
言忱回头疾走几步,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手?心传来微麻的震感?,不過也打断了他的话。
言忱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說:“徐展你有病吧。”
徐展還沒?从那一巴掌裡缓過神来,他摩挲着自己被打過的脸,几秒后轻笑出声,“還行。”
他看着言忱生气、愤怒,那张冷漠的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他心底愈发兴奋,“言忱,承认吧,你就是杀了人。”
“我杀你妈。”言忱抬手?又要打他,结果?被他挡了一下,徐展嗤笑:“干嘛這么激动??”
言忱双手?握成拳,低声吼道:“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徐展笑笑,他往后退了半步,“只?想让你陪我喝杯酒而已。咱们這么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喝杯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作者有话要說:下午六点见,有個肥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