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3
傅意雪握拳当麦采访言忱,“請问亲爱的?甜妹,你对這個称呼怎么看呢?”
言忱瞟了她一眼,沒說话直接转了瓶子。
這次转到的?人刚好就是傅意雪。
“言宝,我觉得?你在暗箱操作?。”傅意雪一边抽卡一边說:“老实交代?,是不是报复我?”
言忱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我還会魔法。”
沈渊也看了眼傅意雪,“你难??沒去?霍格沃兹报名?”
傅意雪:“……”
当她是傻子嗎?
她捂住耳朵不听這两個人說话,岑星帮她把卡牌內容念了出来。
“大冒险:要和在场的?一位男生对视60秒,不能笑场。”
在场的?男生?
傅意雪眼睛在场内扫来扫去?,扫去?扫来,傅意川立马用胳膊挡在身前比了個叉,“别指望我,咱俩对视不可能超過?10秒的?。”
傅意雪翻了個白眼,“一点用都沒有。”
最后她只能挑了唯一有可能让她完成這個挑战的?宋长遥,而?且特别亲昵地喊:“弟弟,你行嗎?”
宋长遥抿唇,拒绝的?话就在嘴边,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傅意川放心了,“還是遥遥比较靠谱,他平常都不笑的?。傅意雪你给点儿力,一次就過?了哈,我還想继续下一轮呢。”
傅意雪瞪他,“就你话多。”
傅意川朝她扮了個鬼脸,气得?傅意雪差点揍他。
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這才停手。
岑星在一旁做监督,并且打开了手机的?秒表。
掐了秒表那刻,两人同时?直视对方,傅意雪的?眼睛是典型的?荔枝眼,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姑娘,但长相?偏可爱,像韩剧裡的?软妹女主,說话时?虽张牙舞爪的?,但安静下来,眼睛忽闪忽闪特别像只单纯的?小白兔。
宋长遥的?长相?也属于特别奶的?那一挂,虽然他平常话少,又常爱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严肃,但他這种萌系长相?最多也就让人觉得?奶凶,特像是一只故意面露凶相?的?博美,自以为很凶,但别人怎么看都觉着可爱。
两人站一块儿,傅意雪還不到他肩膀,身高差大概有25厘米,還有点萌,傅意雪却只能一直倔强地仰着头。
言忱低声和沈渊說:“以前你们站在一起?,我還沒发现宋长遥這么高。”
“他185吧。”沈渊說:“和我差不多。”
“小雪161,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俩差好多。”
“遥遥的?脸时?常让人忽略他的?身高。”沈渊给她讲,“我們大一的?时?候,遥遥坐在后排,我們辅导员以为他只有一米七。”
言忱笑了笑,继续看她们对视。
傅意雪向来愿赌服输,抽到对视就老老实实地对视,甚至這一分钟裡眼睛都不眨,她這样?弄得?对面的?宋长遥也不敢眨眼睛。
于是两個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他们的?人生中沒有任何一分钟比此刻更漫长。
直到岑星掐着秒表喊:“到了。”
傅意雪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眨了下眼,但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长遥倒還好,就是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不過?他看到了傅意雪的?眼泪,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伸手帮她擦掉了那滴眼泪。
傅意雪立马抹脸,“要死了,這什么惩罚啊?不止罚我還罚了弟弟,他跟着我好惨啊。”
宋长遥已经回?到座位上坐着,傅意川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神秘兮兮地凑過?去?问,“怎么样??我姐有沒有很好看?”
宋长遥:“……”
他从桌上拿了杯酒,佯装淡定?,“嗯,姐姐挺好看的?。”
“喂。”傅意川笑他,“我就开個玩笑你耳朵怎么红成這样??遥遥你也太单纯了吧。不過?……你拿得?好像是我的?杯子哎。”
宋长遥的?手一抖,杯子裡的?酒差点撒出来,他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桌上,“是嗎?看错了。”
傅意川:“……”
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傅意川,你可别欺负弟弟了。”傅意雪见他把宋长遥都逼到了沙发角落,立马喊??:“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儿?”
傅意川:“我?欺负他?”
“你都把人家逼到哪儿去?了。”傅意雪特豪气地喊:“弟弟沒事,改天姐請你喝奶茶。”
傅意川:“???”
“你弟弟不是我嗎?”傅意川问:“你怎么乱认弟弟?”
傅意雪大手一挥,“你已经是過?去?式了,我刚刚发现遥遥好好看啊,他睫毛好长的?,皮肤也特别白,弟弟长得?太奶了。我能跟咱妈申請换個弟弟嗎?”
傅意川:“……”
日。
他一胳膊肘杵向宋长遥,“你对视60秒就把我姐撬走了?”
宋长遥那张脸奶凶奶凶的?,面无表情转酒瓶,在酒瓶的?滚动声中說:“還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傅意川:“……”
他今天捅马蜂窝了嗎?
宋长遥转到了今晚的?不速之?客那儿。
于清游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瓶口,一直倚在沙发上的?身子坐直,胳膊搭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意川,从他手裡抽了一张牌。
[真心话:喜歡過?在场的?某個女生/男生嗎?
于清游盯着卡牌看了会儿,然后把卡牌插进去?,他懒洋洋地往后倚,“是哪种喜歡?”
傅意川:“当然是做男女朋友的?喜歡。”
于清游的?目光落在岑星身上,他看到岑星的?背影在抖。
沉默几秒后,他不疾不徐地问:“必须是喜歡過?嗎?”
大家立马嗅到了八卦的?味??。
傅意川立马說:“喜歡着的?也可以!谈着恋爱的?都行。”
這话就明显冲着岑星說的?。
好歹也在這儿坐了二十多分钟,众人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两個人都有点什么。于清游又问:“短暂的?喜歡過?也算嗎?”
“算。”
众人等他答案都等得?有些疲倦,岑星已经伸出汗津津的?手转了酒瓶。
于清游却吊儿郎当地說:“高中短暂的?喜歡過?某個很有個性的?女生。”
言忱原本在看岑星,她怎么想都觉得?岑星和于清游的?关系不正常,听到這话忽然看向于清游,他勾唇笑着,有几分轻佻。
感受到大家都投来的?目光,于清游笑着說:“真心话而?已,這還带生气和算旧账的??”
言忱沒理会他。
气氛怎么都带着几分死气沉沉。
岑星转的?瓶子到了自己面前,她问傅意川要卡牌,傅意川還讪笑??:“星星姐你运气有点好啊,一会儿都能去?买刮刮乐了。”
在场只有岑星被转到過?两次。
岑星很勉强地笑了笑,在昏暗灯光裡能看到她眼睛都红了。
她抽到的?又是张大冒险。
[大冒险:在超過?100人的?场合唱一首歌。
刚好在酒吧,言忱指了指已经暗下去?的?表演舞台,“那裡就符合。”
岑星唱歌不跑调,說不上多好听,但也是正常的?KTV水平。
但要她鼓起?勇气在這种场合下唱歌,确实有些为难。
傅意川讪讪??:“要不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我們回?吧。”
“就是。”傅意雪說:“不用唱了,都自己人,就随便玩玩。”
“嗯,星星姐不用唱。”宋长遥也說。
言忱却看着岑星,“要唱嗎?”
岑星缓缓点头。
“别了吧。”傅意川不忍地劝??:“星星姐,我們都不会說什么的?。”
岑星笑了笑,“沒事儿,愿赌服输嘛。”
她站起?身往舞台那儿走,言忱却瞟了眼于清游,跟着她起?身,帮她打开了舞台的?灯,又把麦递给她。
言忱低声问她:“打算唱什么?”
岑星摇摇头,沒說话。
她忽然上台又拿着麦,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過?众人看见了言忱,還以为是要再唱歌,也就分散了注意力。
岑星站在舞台上,光落在她身上。
這大概是她除了高中那次站在国旗下演讲外?,第一次站在有光照下来的?万人瞩目的?地方,她有些轻微社恐。
在這种场合,她的?小腿在抖。
她闭了闭眼,用脚给自己打拍子。
四下之?后拿着麦开口,温柔清澈的?声音像是涓涓细流,但又带着几分哽咽,“其实我怕你,总夸奖高估我坚忍,其实更怕你,只懂得?欣赏我品行……”
她這两句的?粤语很标准,标准到让人听起?来想哭。
沒有伴奏,岑星又不是专业歌手,唱得?很干,而?且看得?出来她在台上非常紧张,她的?目光一次次无意识落在于清游身上。
于清游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言忱在網上搜了谱子,直接走到架子鼓前,在岑星进副歌的?时?候用鼓棒敲了四下节奏,然后跟着岑星的?调敲起?了鼓。
她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娴熟,平常打习惯了慢摇滚,這会儿换成了苦情歌,打起?来倒還省了力气。
岑星有了伴奏,唱得?要比之?前要好一些。
過?了会儿,于清游也站到了键盘前,顺着架子鼓的?节奏进去?,顺利合上。
岑星却唱得?动情,那一句“沒有得?你的?允许我都会爱下去?”唱到最后破了音,但沒人觉得?刺耳。
一曲终了,岑星站在台上擦掉眼泪,仍旧是温柔地笑着。
她朝着正前方鞠了一躬,把麦放到麦架上。
言忱正要上前递纸,却发现于清游先她一步走過?去?,他站在岑星面前,忽然摇头轻叹一口气,语气亲昵,“你啊你。”
岑星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往台下走,结果被于清游一拽,直接拉进了怀裡。
于清游低声說:“不就是唱给我听的?嗎?”
岑星双手不知所措,久久都不敢回?抱他。
言忱站在架子鼓旁,忽然听到沈渊說:“于清游在搞什么把戏?”
“不知??。”言忱摇头:“他很奇怪。”
“让岑星离他远点吧。我总觉得?……”沈渊顿了顿,“他的?心理不健康。”
“你查過??”
“不。這是直觉。”
言忱:“……”
从酒吧回?去?的?路上,谁都沒說话。
一时?间谁都无法打破沉寂,于是就沉默到了回?家。
宋长遥晚上也跟了過?来,他住沈渊那边
住在对面還是很方便。
几人一起?上楼,在门口分别。
开门以后,傅意雪一边换鞋一边看岑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又一次次欲言又止。
岑星最先换完鞋,她走到客厅忽然停下,回?头和两人笑了下,但那笑勉强又凄凉,“我沒事的?,你们早点睡,明天還上班。”
說完就回?了房间。
傅意雪盯着她房间门看了许久,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什么啊?這哪像是沒事的?样?子。”
言忱拍了下她的?胳膊,“让她一個人静静吧。”
傅意雪叹气,“也只能這样?了。”
她晚上被岑星的?事儿闹得?睡不着,干脆抱着枕头敲响了言忱的?门。
“言宝,收留心碎儿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