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56
【投7号言忱,谢谢~】
傅意川:???
宋长遥:……
傅意雪:哈哈哈哈,這個波浪线好有灵性。
沈渊挨個回复:不去投票?
傅意川:已投。
宋长遥:投了。
傅意雪:我切了三?個号投。
席露:7号?儿子你追星了嗎?
沈长河回复席露:是你儿媳妇。
席露对娱乐圈了解比较多,所以看到沈长河的回复以后立马私聊沈渊。
【儿子,你不是有女朋友嗎?這突然追星变成男友粉,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嗎?】
沈渊:【……她不生气。】
席露:【妈作为過来人,劝你谨慎。】
沈渊:【……她真的不生气。】
席露:【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删链接!追星可以,但不要惹女朋友生气,妈還等着见她呢。】
沈渊:【這個寒假可能沒?办法了。】
席露:【???】
那天沉寂了几秒,席露以一种“我就知道這样会导致分手”的语气发了條语音来:“儿子,做人不能太沈长河。”
沈渊:“……”
“我跟他?不一样。”沈渊摁着语音,“你快去投票,不然儿媳妇一轮游了。”
席露:“虚拟的儿媳妇也能叫儿媳?儿子,你追個星怎么?還這么?认真?”
沈渊:“……那不是虚拟。”
几秒后,沈渊把那天拍的合照给席露发過去,语调懒洋洋的,“這是真儿媳。”
席露:“……!!!”
這消息震撼了席露好久。
沈渊却說:“我說的這個寒假沒?办法去是因?为她去参加比赛了,我們沒?分手,你盼我点好。”
“呃。”席露发了個尴尬的表情包来,几秒后說:“儿子,我刚看见這节目的导演是我大学同?学。”
沈渊:【……能做票嗎?】
席露:【我就這么?教你的?】
沈渊:【开個玩笑。】
不過投票真的是個技术活。
经過沈渊的不懈努力,言忱的名次勉强到了第20。
……太难了。
酒店裡?吴珊珊正拿着手机刷微博。
“不愧是资本家。”吴珊珊說:“连开头两?分钟都沒?办法公平。”
“之后的流程也是靠投票嗎?”言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吴珊珊关掉手机,耸了耸肩,“或许。”
节目明天开始正式录制,所以今天所有选手要收拾好行李去录制基地,那边有配套的宿舍。
尽管离得不远,但這裡?的酒店也不能住了。
听說节目组的住宿條件比酒店更差。
言忱东西少,很快就收拾完。
她把行李箱立在床边,吴珊珊才?开始慢悠悠地收拾,收拾时還闲聊道:“节目组說什么?时候收手机?”
“一会儿搬家的时候。”言忱說:“先录动员会,再录宿舍,明天下午3点到录影棚开始初舞台。”
“估计又得录到半夜?”
“应该。”
吴珊珊把叠好的衣服扔进行李箱,“這节目组一点人性沒?有,早知道就不来了。”
言忱只是笑笑。
她的生物钟基本在1点前睡觉,来這边以后還把時間往前调整了些。
除了跟沈渊吵架那天一夜未眠,其余时候因?为太累,往往還来不及胡思乱想就已经睡着。
“我现在想一轮游。”吴珊珊說:“這节目无聊。”
“那你当时怎么?会来?”言忱问。
“韩江沅知道嗎?我很喜歡他?的音乐风格。”吴珊珊說:“听說他?会来参加节目,所以奔着跟他?合作来的。”
言忱摇头,“沒?怎么?了解。”
她对圈内的音乐人了解不算很多,大多都是贺雨眠给她讲的。
沒?讲的那些她基本不知道。
她這些年更偏向?于在独立做音乐。
吴珊珊见她兴致缺缺便不再說,低头收拾起了东西。
言忱拿着手机去阳台,顺手阖上了阳台门。
节目组马上要收手机,言忱趁着空闲给沈渊拨過去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沈渊那边儿有开门关门的声响,等了会儿才?安静下来。
“我這儿马上就要收手机了。”言忱說:“跟你說一声,别担心?。”
“好吧。”沈渊问:“你们那儿是不是過段時間就有公演?”
“大概会有。”言忱說:“目前我不清楚,所有的只能从網上找消息,工作人员并不会告诉选手。”
沈渊无奈叹气,“我要是想见你怎么?办?”
言忱:“……”
“算了。”沈渊說:“先不想這么?多,你好好比赛。”
言忱答应:“知道,会的。”
“沒?有手机刚好写歌。”沈渊鼓励她,“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
言忱:“……好。”
话說到最后,声音愈发缱绻。
几秒后,沈渊主动挂断电话然后拨了個视频過来。
视频裡?的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背后就是窗子,那张好看的脸被框在屏幕裡?,显得格外清冷。
几乎是一瞬间,言忱想到了一個词——禁欲系。
但在视频接通的刹那,沈渊嘴角微扬,看着镜头笑了,温声唤她:“阿忱。”
“嗯?”言忱应得也很缱绻。
“比赛加油。”沈渊說:“等我去现场看你。”
“好。”
“每天多吃点,别再瘦了。”沈渊叮嘱。
言忱点头,“我尽力。”
“比赛重要,但身体更重要。”沈渊說着忽然一顿,朝着镜头挑眉,“要不我给你送几瓶钙片吧?”
言忱:“……”
“节目组不让进的话,我让工作人员带给你?”
“不用了。”言忱說:“你上次买了维c含片的。”
“不一样,我给你带点钙片和补血的。”沈渊也沒?真的听她意见,“我给你送過去,或者快递。”
“快递吧,你来了也见不到,怪累的。”言忱說。
沈渊沉默片刻,无奈答应:“好吧。”
两?人都盯着屏幕,谁也不舍得挂断电话,但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沒?什么?好說的,该叮嘱的都叮嘱了。
该聊的也都聊過。
直到吴珊珊喊她,“言忱,工作人员在催,该下楼了。”
言忱才?回過神?,她朝着镜头挥手,“我挂了啊。”
“嗯,挂吧。”沈渊說。
言忱迟疑两?秒才?开口,“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
沈渊愣怔,很难相信這是言忱說出来的。
但言忱继续道:“寒假可以休息一下,要是遇到不讲理的病人和家属,不要像上次一样受伤了。”
沈渊木讷地应:“哦。”
叮嘱完以后,言忱挂断电话。
她戳着屏幕发:【期待下次见。】
沈渊:【好。】
跟沈渊聊完以后,言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其实說不上来什么?感受,就是心?裡?暖洋洋的,很有创作欲望。
在新的一年,言忱开始了新的旅程。
她是個蛮抗拒镜头的人,之前录15秒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戴了個狐狸面具,所以沒?有紧张。
但這会儿整個人都要曝光在镜头下,宿舍裡?、舞台上,到处都有镜头,她只要一想到无孔不入的摄像头,整個人都不自在。
镜头是从她们下车进入基地开始的。
這会儿已经是傍晚,灿烂晚霞在天色晕染开,30個选手坐着不同?的车来。
不按照之前在酒店时的宿舍来,也不按照是否是同?一家公司的来,看似是杂乱的顺序,实则暗藏玄机。
有知名度的往往被放在后面,节目组认为有发展潜力的被放在开头,而沒?太多知名度、人和歌都平平无奇的选手都被放在了中间。言忱因?为有贺雨眠的关照,被安排在第3個,而吴珊珊是中间那一挂的,正好是第16。
就這样,言忱和吴珊珊分开进去。
两?人之前沒?商量過以后還要不要在一個宿舍,所以這会儿就各自走?。
言忱拎着行李箱下车的时候,面前就是跟拍PD。
五大三?粗的男人扛着摄像机,试图拍清楚她的每一個表情。
其实在沒?面对镜头的时候言忱還做過心?理建设,要在镜头前笑一下,跟观众打?招呼說声好,然后尽量多笑,在去宿舍的路上也可以自言自语几句,這样有镜头感,也会加强观众对自己的印象。
但——她一面对镜头,整张脸都僵了,眼神?胡乱瞟着,什么?话都沒?說,尽量佯装平静拎着行李箱往节目组指定的路走?。
路的尽头是一個大礼堂,在台下空旷的地方?摆了三?十张凳子,前方?用蓝色的幕布遮挡着,有些神?秘。
言忱把行李沿墙放在空旷的地方?,看向?空着一大半的位置,刚才?进来的两?個人坐得隔了些距离,也不像是打?過招呼的样子。
之前他?们虽然住在同?一家酒店,還一起参与了些拍摄和录音的工作,但基本上只有同?一個房间裡?的两?人熟悉,据她不太严谨地观察来看,這帮选手就沒?有擅长社交的,倒是有两?三?個比较自来熟选手,也仅限于自我碎碎念,跟其他?音乐人的气场不合。
言忱记忆裡?的唱歌比赛已经追溯到了05年的超级女声。
那会儿她不過小学,家裡?的电视轮不到她看,言明德常用来看球赛,她时常在街上能看到。
那时选秀热潮空前盛大,男女老少都在看,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后来她很少关注這些,平常连微博都不玩,還是后来傅意雪常让她帮忙在微博上给爱豆投票,她才?下载的。
近些年来的选秀综艺和比赛,她都是通過傅意雪知道的。
不過不熟,她几乎沒?看完過任何一期。
看了也是徒添伤心?。
這会儿沒?有任何可借鉴的案例,她只能随着本心?走?,于是在那两?個选手的目光投望過来时,她微微颔首然后选了個靠内侧、偏后的位置坐下,也沒?說话。
如果从高处俯瞰就会发现他?们三?個人刚好呈现了“大三?角”形状。
节目组有航拍,将?這一幕尽收镜头裡?。
之后不停有选手进来,在這么?多镜头下肯定不能玩手机,所以大家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下一個进来的人是谁。
基本都是些眼熟的面孔,言忱虽然不能把人和名字对上号,但基本能把人和声音对上。
這段時間给她印象深刻的也就一個长着娃娃脸,但一开口却是大叔音的男孩儿,還有一個烫着大波浪,說话时是御姐,但一开口唱歌就是很嗲的娃娃音女生,其余的很少。
哪怕吴珊珊给她科普過一些有当红作品的选手,她也沒?记得。
她从高中开始写歌,大言不惭地說,写過很多首红/歌。
红到大街小巷到处在放那种都有,還有历经多年仍经久不衰的歌,太多太多。
所以对她来說,特点要比作品重要。
看得出来吴珊珊也不太想社交,所以进来以后看到她身侧還有位置,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她旁边。
三?十個选手很快进场完毕。
大家全部落座以后,当真是性格百态尽显。
有人四处张望,有人低头看脚,有人看着身边的人欲言又止,有人迈出第一步和其他?选手闲聊。而言忱闲得无聊,开始抠指甲。
她的指甲刚修剪過,光秃秃的,手指尖儿是因?为常年弹吉他?磨出来的茧。
跟别的选手不同?,她似乎一点儿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和人搭讪,也不好奇,一直板着脸保持冷漠,這是进入陌生环境后的自我防御机制,就连看人时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几分钟后,那块蓝色的大幕布后忽然传来女生的声音。
“各位音乐人,你们好。”那声音很好听,带着几分自然的嗲,隔着幕布也能听出她的雀跃,“恭喜大家集结完毕,现在我們要开始一段全新的征程,大家准备好了嗎?”
话音刚落,蓝色幕布被拉下。
台上站着的是近些年很火的唱跳歌手苏妍,她的首张EP《胡闹》上线五分钟就创下了2000万的销量奇迹。
她其实更适合去做101系的发起人,但节目组看上了她的流量,所以請她来做发起人。
真正的导师是贺雨眠等在乐坛有影响力的人。
苏妍一手拿手卡,一手拿麦,语调激扬:“欢迎各位音乐人来到《金曲之星》!我們始终相信,音乐是有灵魂的,它不仅是一首曲子几句词,它是人和人灵魂的沟通,是生活无数小事?的共鸣。所以在這個春天,我們将?开启一场音乐的盛宴,目标就是用你们的音乐征服听众的耳朵,用你们的原创打?动每一位听众。你们有信心?嗎?”
台下的男生很给面子地吼道:“有!”
女生倒相对冷静一些。
苏妍按照手卡Cue流程,“我們将?在這裡?度過难忘的100天。在這100天裡?,你们每個人都有唱自己原创的机会,你们可能要唱几十首原创,也可能只能唱几首,這一切都由你的实力来决定。每一個舞台,每一次公演都决定着你们在這個比赛裡?的命运,你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和国内顶尖的制作人合作,你们也会拥有和导师同?台演绎的机会。机会公平地摆在每一個人面前,一切凭歌曲决定。”
台下寂静地听着。
苏妍像是高三?动员大会上的教导主任,噼裡?啪啦讲了一大堆,台下的人沒?什么?反应。
這帮音乐人比选秀爱豆难带多了。
不過苏妍也勉强hold住了场子。
在一番激扬的发言后,苏妍宣布了之后的规则:“现在你们每個人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除了這100天内的必须用品外,零食、手机、PSP,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要上交节目组,等到你离开那天,节目组会悉数归還。所有人的行李只能用一個箱子临去宿舍,其余行李都由工作人员保管。”
选手们:“……”“能不交嗎?”有個选手忽然說:“沒?手机我睡不着觉。”
“我需要平板做乐器音色。”又有個选手說。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還要被监丨禁?”
“手机自由都沒?有,做什么?音乐。”
“……”
选手中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就好像节目组之前沒?和他?们商量過一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反对交手机的。
音乐人的自由和個性凸显得淋漓尽致。
言忱混在其中什么?都沒?說,她在苏妍话音落下以后就走?到墙边,毫不犹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在行李箱的侧包裡?還有一次性旅行装的透明袋,她把两?個手机、平板、kindle都放进去,一旁的选管低声提醒:“kindle可以自己留着。”
言忱想了下還是放了进去,“都是小說,到时候也沒?時間看。”
她把电子产品放在一起,然后又拉开了行李箱一侧的拉链,裡?边是满满当当的零食,全都是沈渊之前给她买的,她都沒?吃多少,给工作人员分了一些,還给吴珊珊分了一些,最后就剩下這么?点儿,结果還得上交。
她蹲在地上叹了口气,看着选管欲言又止。
本来是想商量能不能给她留一半,但又觉得是在浪费時間,干脆让工作人员把篮子拿過来,她自己一個一個放进去,放得很规整,只剩下了几瓶维C糖果含片,正犹豫要不要放,选管拿起来看了眼,直接给她放进了行李箱,“這個可以留着。”
言忱点头:“谢谢。”
她把东西全都放出去,而不远处的吴珊珊已经在整理行李箱,两?人几乎是同?时阖上行李箱。
有些选手還在和节目组抗衡要不要交手机。
而有一些已经放弃抵抗,選擇遵从规则,去墙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言忱的零食是最多的。
她交完以后還和选管說:“你们分着吃了吧,等到100天后它肯定也不好吃。”
选管:“……這不合适吧。”
“要不還我?”言忱挑眉,带着几分笑意。
选管有一瞬间被她那個笑给蛊惑,手都伸出去一半,结果又缩回来,“那還是我們分了吧。”
言忱笑笑:“好。”
她拎着行李箱往路标指示的宿舍方?向?走?,刚转身就听选管說:“等你离开的时候我给你买好多零食。”
言忱闻言回头,头发散落在肩膀处,那双眼睛漂亮得像是有精灵在飞舞,轻笑着应答:“好啊。”
等她离开以后良久,选管忽然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呜呜呜,她长得真的好好看。”
“人美心?善决绝子。”选管說:“我要pick她!给她投票。”
另一個工作人员毫不留情浇熄她的热情,“這裡?還有一堆沒?收完呢,快点儿做。”
选管:“……”
大多选手都已经遵从了节目组的规则,但有一個看起来是真的事?先不知情,這会儿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等到大家都已经走?去找宿舍,空荡荡的礼堂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男生的姓名牌上贴着——许愿,刘海儿很长,皮肤很白,一双眼睛狭长,看着有些焦躁。
有工作人员想過去劝他?,但他?直接摆出了拒绝的手势,“让我冷静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几乎是掐着点的站起来走?到墙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一拉开就是满目琳琅的手机,各個牌子的都有,他?仍旧有些恼火,拿過工作人员的篮子,挨個把手机关机放进去,一共有12部。
他?還带了一個平板,一個PSP,一個MP3。
选管說:“MP3可以留下。”
他?又放回到箱子裡?。
零食倒是沒?有,他?只带了两?罐辣椒酱。
选管看他?恋恋不舍,“這個也可以留下。”
他?脸上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些。
他?是最后一個离开礼堂去找宿舍的。
等他?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個地方?狭小的单人间,就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唯一的好处是独立卫浴。
其他?的双人间、三?人间空间都很大,客厅、沙发、卫浴,甚至是简单的乐器室,所以大家把這個房间剩了下来。
他?认命地住进去。
而隔壁就是言忱和吴珊珊。
应当是之前的合住经历還算愉快,两?人默契地選擇了同?一间房。
进去刚收拾好东西,言忱就被选管喊走?了,說是有采访。
她不疾不徐地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碰到拎着行李箱住到她隔壁狭小单人间的男生,表情仍旧很臭,言忱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话少脸又臭,跟她有得一拼。
至于声音和歌都不记得。
两?人打?了個照面,擦肩而過。
言忱走?进备采室,只有一個高脚凳,工作人员都是站着的。
摄像、副导都已经准备就绪,她坐在高脚凳上還有些懵,“要做什么??”
“就问你一些問題。”副导演拿着手卡,朝着她笑了笑试图拉近距离,“你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一些。”
言忱:“……哦。”
她仍是不太自然。
副导演說:“就当我們在闲聊。”
言忱:“……哦。”
“你先给自己打?個板吧。”副导演說:“然后我們开始问。”
“打?板?什么?意思?”言忱有点懵。
副导演:“……”
這就是找素人录节目的弊端,连打?板是什么?都不知道。
副导演干脆自己开始cue流程。
“1,2,3。”副导演打?了板,“开始。”
“我們注意到你是第一個選擇交手机的选手,你是怎么?想的呢?”副导演尽量和蔼地问。
言忱沒?办法让自己忽视摄像头,但又主动避开,如实回答:“来一個地方?就要遵守一個地方?的游戏规则。”
“可是有些选手選擇去破坏规则,你怎么?看?”
言忱反问:“成功了嗎?”
“那当然是……沒?有的。”
“是啊。”言忱笑了下,“要么?离开游戏,要么?遵守规则。”
“如果我們今天破例了呢?”
言忱抿唇,沉默片刻后认真回答:“规则可以破坏,但有一就有二。個性可以,但沒?必要。個性放在音乐上会让人喜歡,但放在和节目组抗衡规则上,会让人觉得不懂事?,甚至是讨厌。”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来這裡?做音乐,不是和节目组斗智斗勇。”
副导演对她這番话来了兴趣,觉得可以当作亮点剪出来,所以继续循循善诱,“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对你来說音乐最重要,节目组的规则只要不妨碍你做音乐都可以。”
言忱一脸冷漠:“那是你的理解。”
副导演:“……”
“你在选手中对谁最感兴趣呢?”
言忱面无表情:“沒?有。”
“有沒?有想合作的选手?”
“目前還不了解,需要了解后再发言。”
“那有沒?有想合作的制作人呢?”
“答案同?上。”
副导演:“……”
神?他?妈的同?上,就跟有答案模板似的。
副导演吃了瘪,换了更尖锐的問題,“听說你之前和我們的导师贺雨眠关系匪浅,這次比赛也是他?推薦你来的嗎?”
“是。”
“有期待和他?一起同?台嗎?”
“有。”
言忱明显沒?了耐心?,回答得都很敷衍。
副导演這边也拍摄够了素材,让她回去休息。
翌日上午9点,所有的选手都去服装间拿下午初舞台的衣服,然后分批次进入化?妆间进行妆发。
言忱和吴珊珊在中午12点开始。
她们拿了衣服后就回去试,言忱那件花红柳绿,也不知道设计师是什么?眼光。
红上衣绿腰带,白色紧身裤,纵使?言忱身材好,长得好,也架不住穿這样的衣服辣眼睛。
言忱在宿舍裡?试了一下,吴珊珊抿着唇忍住不笑,“這设计师有点东西。”
言忱:“……”
她果断地换了自己的衣服。
她来這边就沒?带几身衣服,全都是休闲的,因?为舞台服装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帮忙搭配,结果就给她一件那种东西,根本穿不出去,她从柜子裡?拿了件白色T恤,黑色紧身裤换上,鞋子勉强穿了节目组准备的高跟鞋。
吴珊珊說:“這样顺眼多了。”
言忱照着镜子却觉得不太行,随后找了把剪刀把领口剪开,剪成了一件简单的露肩装,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吴珊珊友情赞助了她一條项链。
终于,算是完成。
她们提前吃了饭,然后准时到达化?妆间。
言忱对化?妆师和发型师的要求是一切从简。
因?为要上节目,她的紫发沒?有再去漂,已经掉成了浅棕黄色,幸好她白,不然都hold不住這個发色。
而吴珊珊被迫染了個黑茶色,显得很乖。
发型师的技术還值得信任一些,把她浅黄色的直发用卷发棒烫過发尾,稍有一些弧度,這些日子头发刚好长了些,发尾烫過以后显得更有味道,有一股发梢尾端落在肩膀处,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言忱的强烈要求下,化?妆师也是在舞台妆的基础上一切从简。
她人本来就白,舞台妆的要求也是粉底用半瓶,快要糊成墙,不然上镜之后不好看。
但言忱的妆容還是更偏日常。即便如此,也還是和平常有很大差别。
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此刻被画了上眼线,显得更妖媚,右眼角被贴了亮晶晶的小碎片,眼睛被衬托地更有神?采,锁骨上也打?了高光,唇色比她往常要深,主用了枫叶红色,還叠涂了好几层,鼻翼两?侧打?了阴影,鼻头打?了高光,鼻子愈发挺翘。
整個人站在那儿,美艳不可方?物。
她的衣服和那张脸比起来,相当朴素。
言忱看了一圈,女选手基本都是裙子,只有她穿着长裤,干脆趁着最后的時間去房间裡?换了條黑色的短裤。
修长白皙的腿露出来,一下子就和妆容搭配了起来。
等到一切忙碌完之后已经三?点,所有选手进到摄影棚。
一個又一個选手从后台走?到台前,对着摄像头挥手,然后在阶梯式座位处挑位置坐下。
言忱仍被安排在第三?個出场。
她去了之后遵循流程,挑座位时,仍旧是挑不出挑,也不過分偏僻的位置坐下。
吴珊珊就在她身侧。
准备了许久,初舞台甚至沒?有经過彩排。
沒?有人看過在场任意一個人的初舞台表演曲目。
大家对彼此都是未知的。
但在此之前,在所有选手进场之后,录影棚内灯光忽然全暗。
所有选手屏息凝神?。
忽然,舞台中间出现了一束光。
贺雨眠穿着白色西装,拿着麦站在那束光裡?。
他?沒?有說话,舒缓的音乐声响起,他?的手指随着音乐节奏在空气中打?节拍,那独特的嗓音响起。
他?唱的是他?的成名曲《春风遥》。
当初他?就是凭這一首歌红起来,成为了家喻户晓的音乐人,成为了走?到台前的贺雨眠。
而這首歌的词副歌部分,是13岁的言忱写出来的。
他?在唱到副歌部分时,目光刚好投向?言忱。
那一瞬间,言忱的胸腔内有无尽热血沸腾。
那是期待了很久的舞台,是憧憬了很久才?能发出的声音。
她看着贺雨眠唱歌,热泪盈眶。
那首《春风遥》唱尽了乌托邦式的美好未来。
在他?唱完以后,全场掌声雷动。
随后又有导师出场,他?们都表演了自己的成名曲。
其中年纪最大的导师出道已经20年,在乐坛上地位颇高。
等到所有导师表演结束,苏妍作为发起人以及串场主持人来主持大局,在讲過开场词之后,选手们的表演就开始了。
第一個表演的是個男生,他?弹着键盘唱了首民谣风的歌曲,编曲太简单,但导师還是给了80的高分。
四位导师的评分取平均分,最后会根据分数来排名,来决定下一场的出场顺序以及队友選擇,以及某些隐形福利。
表演顺序按照抽签决定,言忱抽到的是第17,吴珊珊在第21。
初舞台表演限时两?分钟,中间加上导师点评、主持串场等時間,過了近两?個小时才?轮到言忱上台。
她站上舞台时,全场灯光都暗下来,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台上。
她沒?有拿乐器,只有一個立麦。
等到调整好麦架后,她朝着乐队一点头,随后舞台上灯光亮起,她就站在那束光亮中间,她微微抬起头,那双眼睛明艳又蛊人,明明是很美艳的长相,但她一开口就是独特到极致的烟嗓。
她随着音乐声歌唱,从低吟浅唱到悠扬婉转,唱得全场都安静下来。
一分钟后,她的尾音戛然而止。
在众人還沉浸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节奏,就像是大海从中间断开,波涛汹涌的海浪被拦截住,她的手指在虚无的空中划過三?下,随后独特的烟嗓清唱道:“這個愿望就是停下,停在海底等开花。”
“花”字刚落,音乐声再起,她直接把全场带向?了另一個高潮。
在酒吧驻唱那么?多年,她的节奏把控得堪称完美。
這首曲子曲风大胆,搭配她空灵的烟嗓唱出了世俗的渴望。
如果說《春风遥》是乌托邦式的救赎,那她唱的這首就是伫立于现实危楼之上的虚幻。
言忱的两?分钟节点停在了一個鼓点上。
停下来时让人感觉意犹未尽,胸腔裡?像堵着些什么?情绪无法发泄。
场内寂静了许久,直到贺雨眠率先鼓掌,他?看着台上的言忱,眼泪有泪。
因?为此刻的她在闪闪发光。
而言忱也望向?贺雨眠,随后朝着他?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作者有话要說:恭迎歌手言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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