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58
前几天情人节的时候他就想和言忱见面,但那天是一公公演的日子,言忱白天忙着?彩排,晚上直接上了舞台。
她沒拿到手机,沈渊给她发了消息,她也沒看见。
所以沈渊想了很久才想到当?代拍见面的计划。
不過好在结果不算差。
言忱看到他以后笑得很开心。
沈渊看到蛋糕以后拍了张照,给她发到微信上,虽然知道她短時間内沒手机看不见,但還?是发了。
【蛋糕收到了,谢谢言妹。】
這称呼還?是第一次叫,之前只看孙恪他们喊過,带着?几分熟稔。
但他发過去,略显亲昵。
刚好和“沈哥”相衬。
他坐在长椅上翘着?嘴角笑了下。
如此一番之后,他又下意识打开微博,翻到了言忱的超话。
从?言忱参加這個节目以后,他打开微博的频率要比以前高很多,上周的屏幕使?用报告显示他平均每天在這個app上耗费的時間是9個小时,其次才是微信,1個小时。
言忱超话裡,刚刚那個带他来的站姐已经发了图,只不過不是言忱的上班图,而是冰饮和蛋糕的照片,并配文:【今天收到了小天使?的爱心啊。】
评论都在催图。
[什么时候发图?
[迫不及待想看老婆。
[老婆今天又沒有上班图嗎?
站姐在评论区统一回复:【有的,等我精修過就发,今天有惊喜!!!】
一连三個感叹号,直接把粉丝的期待值拉到了最高。
而且她還?评论了一個楼中楼:【是真?的惊喜!今天拽姐笑了!】
“拽姐”是粉丝偶尔拿来调侃言忱的。
有时别家粉丝在广场說言忱冷漠脸,粉丝就会回一句:我家拽姐我們爱,关你屁事。
于是粉丝们疯狂攻占了站姐的评论区。
[求求了,想看漂亮姐姐。
[听說我家老婆今天笑了,我蹲在你微博不走了。
[厌世系美女?笑起来就是最diao的。
[還?沒看见图我的心已经在扑通扑通乱跳了。
[楼上姐妹出息点。but,我也有点不行?。
……
沈渊的关注点却在站姐发出来的蛋糕上。
站姐那份是普通的奶油蛋糕,而他的是提拉米苏,巧克力?味很浓。
他一直都不吃奶油,嫌腻。
他合理怀疑,所有的代拍收到的蛋糕都是奶油的,只有他這一份特殊。
很快,代拍们发到言忱超话裡的微博就驗證了他的猜想。
@向全?世界安利言忱:今天也是人美心善的天使?呀。/图片
@言不由衷:我决定?躺在坑底不走啦。/图片
@Isand-言忱:以后我再也不說她是拽姐了,明明就是甜妹。/图片
甚至還?有别家站姐发图感谢的。
所有人po出来的图都是白色的奶油蛋糕。
沈渊又给她发微信:【只有我特别啊。】
【請继续保持。】
沈渊中午回家吃的,李淼說晚上帮他庆生。
他朋友也不多,干脆一起過,還?喊了傅意雪和岑星。
一行?人先去饭店吃饭,预计吃完以后再去李淼酒吧玩。
饭店是李淼订的,他来的时候還?带了未婚妻。
大家都认识,相处得倒也融洽。
沈渊从?进了包厢就在戳手机,李淼让他点菜,他挥挥手,“你点吧,我在忙。”
李淼拿着?菜单路過他身边,发现他正在言忱超话裡看照片。
“這也叫忙?”李淼嗤之以鼻,“你微信都快成广告号了。”
沈渊顺手把图保存,理直气壮地回答:“追星也是事业。”
李淼:“……”
那個站姐的水平很高,今天上午拍的照片很有氛围感,那個天色再加上站姐后期配的滤镜,堪称绝美。尤其是她滑着?滑板回头的时候,笑起来的那几张照片精修過之后,电影感十足。
而且那個站姐一连发了两條微博,出图率超高。
超话裡已经炸了。
那條微博就沒下去過,不到半小时過了万评。
傅意雪也在看,顺带用后援会賬號点赞转发,转发文案還?是让岑星临时想的。
“我果然沒看错。”傅意雪說:“言宝果然天生适合舞台,镜头下的她比现实?裡還?好看。”
岑星看着?照片也在感慨,“是啊,以前听她唱别人的歌感受還?不太明显,但她唱自己的歌,真?的不一样?。”
“我公司每天都在放那首《愿望》。”傅意雪揉了揉耳朵,“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岑星笑笑,“我朋友圈每天都有人发這首歌的链接。”
傅意雪姐弟不约而同看向沈渊,那眼神?明晃晃在說——還?不就是他?
岑星秒懂,“不是。”
她說着?拿出手机翻开自己的朋友圈,就是很多作者在分享這首歌,說是码字必备,净化心灵。
众人笑着?聊了会儿,言忱虽然不在,但起到了凝聚中心的作用。
大家都在聊她的歌,她比赛的名次,還?有什么时候结束比赛。
等到菜上齐以后,聊天声渐歇。
這顿饭吃得還?算安静,吃完以后李淼接到了蛋糕店的电话,外卖员把蛋糕送到了楼下,這会儿让去取。
傅意雪盯着?手机屏幕忽然眼睛一亮,顺势起身道:“我去個卫生间。”
众人也沒在意,倒是傅意川一如既往地怼她,“你去就去呗,還?怕丢了不成?”
傅意雪瞪了他一眼,随后在快出门?的时候掐了他一把,结果傅意川顺势往宋长遥身后躲,“你說话就說话,怎么還?带动手的?”
“打你就打你。”傅意雪见他躲,身子往前又去揍他,结果他往后一躲,傅意雪身体重心不稳就往前倾倒,她害怕得大喊,宋长遥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手刚好握住她的掌心,又暖又软,傅意雪也一愣怔。
两人的目光对了個正着?,傅意雪耳朵尖儿微动。
傅意川见差点出事,也不敢再闹,赶紧坐直,還?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着?沒?”
傅意雪這才回過神?,“沒有。”
“我沒问?你,我问?遥遥呢。”傅意川一副欠扁的样?子,“你這么重,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遥遥压到。”
傅意雪:“……”
這狗东西。
“沒有。”宋长遥也淡声回答,說完以后還?觉得傅意雪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又补充了句:“她很轻。”
几乎沒感受到重量。
傅意川看着?两人,“你俩是打算握到地老天荒嗎?”
“……”
傅意雪和宋长遥的手一直沒松开,傅意雪闻言,像是触电般立刻松开,手指划過宋长遥的掌心。
她讷讷道:“你的手好凉啊。”
宋长遥抿唇,“嗯。”
“你管得真?的很宽。”傅意川瞟她,“女?孩儿!能不能矜持一点?你是不是喜歡遥遥?”
傅意雪直接一巴掌绕在他脑袋上,“收起你那個不正经的思想,遥遥就是弟弟!长得好看的弟弟也是弟弟,比你還?小呢?我怎么可能去祸祸?”
“知道就好。”傅意川捂着?被打疼的脑袋,“遥遥可是我們团宠,他年?纪還?小,不谈恋爱。你快去你的卫生间吧。”
傅意雪:“……”
真?想把這狗东西摁回去。
从?娘胎裡就在打架,打了二十多年?。
真?气死她。
正生气着?,手机微震。
她一拍脑门?,忍不住吐了個脏字:“日。”
随后拉开门?狂奔出去。
傅意川:“……”
他拍了下宋长遥的肩膀,“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hold住傅意雪。”
宋长遥下意识望着?她的位置,尔后低敛下眉眼,捧起水杯轻抿了口水喝,“不知道。”
刚刚握過手的地方還?有些痒。
像是有羽毛轻轻刷過。
他放下水杯后就握紧了手。
傅意雪狂奔到电梯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取了蛋糕上来的李淼。
她进电梯,李淼出来。
她摁了楼层后忽然叮嘱,“你们先让沈渊许愿,不用等我。”
李淼应了声好,然后跟她說:“這一楼有卫生间。”
电梯门?缓缓关上,“沒事,我喜歡绕远路。”
李淼:“……”
爱好真?独特。
他拎着?蛋糕回包厢,沈渊仍旧在逛超话。
今天有人拍到了他去宿舍楼外拍照的场景,发微博說:【竟然有站哥……而且還?好帅。】
不知道是工作人员還?是一起的代拍,反正发博的賬號是個平平无奇的小号,沒什么追星的內容。
拍到的前两张是他的背影,他正拿着?相机拍言忱。
這照片颇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既视感。
一共发了三张图,两张背影照,一张侧脸。
单从?侧脸也能判断出這是個很帅的男人,而且這照片氛围感十足,据拍照的人說无修图无滤镜,有人问?這是谁家的站哥?
博主?回答:言忱家的。
于是超话内小范围炸开。
有人把那张背影照和他之前微博发的那张图做了对比,纷纷到他微博下边留言。
[大佬,是你嗎?
[這個肩膀的线條都一样?。
[你穿白衬衫真?的好绝。
[竟然有這么好看的男粉,
[粉你也有一段時間了,沒想到網图竟然是本人。
……
沈渊见瞒不住,于是从?相册挑了几张今天拍的图发了出来。
@Harbor-阿忱:是我,不過今天的焦点应该還?是甜妹。/图片/图片/图片
[沃日,拍照技术也好好。
[答应我,以后多去拍好嘛?
[忽然好奇你的正脸照
[长得這么好看难道沒有女?朋友嗎?
沈渊回复:有。
[我真?的怀疑皮下是個妹子。
[为什么有人有女?朋友還?能氪這么多钱,难道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嗎?
[答应我,如果有天你女?朋友拿刀砍你,千万不要說你是枕头。
[hhhh,楼上笑死我。
枕头就是言忱粉丝的名字。
沈渊接着?发了第二條微博。
@Harbor-阿忱:女?朋友。↓
附了一张今天那個站姐拍得很有氛围感的照片。
[???這明明是我老婆。
[不愧是追星er,同一個世界,同一個老婆。
[我宣布,你女?朋友正在我房间裡。
[楼上的,你知道因为你這句话,言忱已经跟我解释很久了嗎?
[我摊牌了,其实?我們已经领证了。/结婚证
……
大家都把他這话当?成了玩笑。
毕竟男友粉、女?友粉、老婆粉、老公粉,言忱是大家的。
沈渊发完以后就收了手机,并且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李淼让服务员撤了中间的菜,把蛋糕摆在最中间,并且插上了蜡烛。
他今年?25岁,但只插了5根蜡烛。
“傅意雪說不用等她,你直接来吧。”李淼說:“弄完以后去酒吧。”
话音刚落,包厢裡的灯就关掉,一片黑暗。
李淼用打火机挨個点燃蜡烛,“沈哥,许愿。”
沈渊盯着?蛋糕,在微弱的闪动烛火裡闭上了眼。
他在心裡默念——希望言忱的人生一马平川。
這是他许這個愿望的第七年?。
沈渊许完愿望后听到了门?响,随后大家给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他在歌声中吹灭了蜡烛。
然后包厢内的灯被打开,李淼随即招呼大家,“分蛋糕。”
话音刚落,沈渊脸上忽然被抹了一道奶油。
从?嘴巴到鬓角,拉了很长的一道,而抹他奶油的人站到了他身后。
沈渊看都沒看,懒洋洋地說:“傅意川,你今晚是想多吃点蛋糕嗎?”
傅意川一脸无辜,“不是我啊。”
他摊开双手,“我都沒动,是傅意雪吧,她离你那么近。”
沈渊回头,侧边是傅意雪,只见傅意雪也摊开手,“也不是我。”
忽然,他的右肩被拍了一下。
他朝着?右边转头,然后看到了往他左边缩的言忱。
她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穿了黑色的T恤和紧身裤,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简直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沈渊還?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但认出来以后還?有点不可置信,愣怔了几秒沒說话。
還?是言忱先摘下口罩,顺势拿掉鸭舌帽,甩了下头发,“怎么?认不出我啊。”
沈渊:“……”
他嘴角微微翘起,随后慢慢上扬,绽放开灿烂的笑。
四目相对,都看着?彼此笑,沒人說话。
沈渊先上去拉了她的手,“你怎么過来了?”
言忱說:“你生日啊。”
她早上出来得迟就是在给贺雨眠打电话,看他在北城的话就把自己带出来。
正好贺雨眠下午回来,晚上把她从?基地带出来,顺带還?帮她拿到了手机,自然也看见沈渊這段時間给她发的消息。
一條又一條,几乎是自言自语式地发了一百多條。
她拿到手机就联系了傅意雪,计划着?要突然出现给沈渊一個惊喜。
目的达成。
但她来迟了,大家已经吃完了饭,只有她什么都沒吃。
于是沈渊又让她点单,结果她只点了份蛋炒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吃碳水,节目组为了让我們上镜显瘦,大米是掰碎了的西兰花。”
她来了自然坐在沈渊身边,大家分蛋糕时给她分了块最大的。
但她的手一直被沈渊紧紧牵着?,幸好牵的是左手,她還?能吃东西。
她在那儿吃,沈渊看她。
傅意川仰天长叹,“我刚刚不应该吃那么多的,现在要撑死了。”
“闭嘴吧你。”傅意雪在言忱旁边坐,刚好挨着?宋长遥,隔過宋长遥怼傅意川,“你就是单身久了,见不得小情侣秀恩爱。”
“傅意雪!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当?初你是怎么徒手拆散情侣的嗎?”
傅意雪:“……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忘了吧。”
“忘不了,有阴影。”
傅意雪:“……”
她继续看言忱和沈渊。
谁也不懂她磕CP的快乐。
言忱的蛋炒饭吃了一半,蛋糕也只吃了一半,而且吃得速度很快。
一包厢的人看着?她吃东西,多少還?是有些尴尬。
吃完以后,她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你们接下来去哪?”
“酒吧。”沈渊回答。
言忱眉头微皱,“我好像不能去。”
她出来的时候和贺雨眠保证過,不可以被拍到。
本来就是封闭期间,這要是被拍到她去酒吧,估计又是一波大事。
李淼也有点懊恼,“早知道我就挂不营业的牌子了,想着?人多热闹点。”
“沒事。”沈渊温声說:“你们去玩,我带她回家。”
李淼:“回你家???”
“不是。”沈渊說:“回租的地方,晚点還?要送她回去。”
众人:“……”
傅意雪最有眼色,“家裡钥匙言宝有,放心,你们不說话我們不回家,两边都是你们的。”
說完還?朝言忱疯狂眨眼。
言忱:“……”
出了包厢搭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
言忱仍旧是口罩帽子一個不少,被围在最中间。
车库裡很暗,来往的人很少。
沈渊、李淼和宋长遥都开了车来,這会儿兵分两路,李淼和宋长遥载着?他们去酒吧,沈渊和言忱开车回家。
等到车子开出车库,言忱忽然轻笑,“怎么感觉李淼還?是看我不爽。”
“他就那样?。”沈渊說:“過段時間就好了。”
言忱笑了下,也沒真?放在心上。
车子驶過熟悉的街道,对于久未接触外面世界的言忱来說還?有点新鲜。
她脑袋倚在车窗上看着?街景,夜晚的北城一如既往地漂亮。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楼下。
沈渊先下车看了眼,周围沒人,他才开了副驾的门?让言忱下车。
言忱跟他上楼时還?說:“也就是答应了贺老师不能被拍到也不能被偶遇,不然我肯定?不要這么鬼鬼祟祟。就算以后出道,我也要跟以前一样?上街。”
這种做什么都心惊胆战的日子不适合她。
不過這会儿基本沒人,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家。
去的是言忱房间。
她许久沒回来,還?有些想念這個小房间,房间裡的陈设和她离开时一样?,沒人进来過。
她进了房间走到窗边,许久沒从?楼上俯瞰北城的灯光,不過她也只看了一眼,随后转過身。
沈渊跟在她身后进房间,关上门?,站在那儿看她的背影。
又是熟悉的四目相对。
言忱嘴角勾起一抹笑,歪了下脑袋带着?几分俏皮,朝着?他张开双臂,“好久不见。”
沈渊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眼神?温柔,眼裡有光。
“你都不想来抱抱我嗎?”言忱稍仰起头看他,嘴角笑意不减。
沈渊不疾不徐地走過去,然后俯身拥住她,双臂收紧,凑在她耳边低声說:“想啊。”
一直都想。
每天都想。
每时每刻都想。想她在那裡压力?大不大,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因为写不出歌而烦躁。
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言忱胳膊也收紧,她抱着?沈渊仿佛在汲取力?量。
過了会儿,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闭上双眼吻在一起。
所有的话都不如這個吻来得真?切。
言忱微微踮着?脚尖,沈渊弯腰低头。
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轻咬对方的唇,太久沒见,所有的想念都发泄在了這個吻裡。
言忱被沈渊抱到飘窗上,低头就能触碰到沈渊的唇。片刻的喘息后,他们再一次吻在一起。
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腰间,沒有更进一步,只是想通過這個吻证明彼此的存在。
吻得难舍难分。
這個吻持续了很久。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些,又在片刻后脑袋互相抵着?。
房间裡安静地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带着?几分急切。
“我有点想你。”言忱低声說,声音缱绻。
她的脑袋顺势落在沈渊肩膀上,抱着?他腰的手收紧几分。
沈渊轻笑,“才有点儿?”
言忱沒說话,在他脖颈间轻咬了一口。
沈渊倒吸一口冷气,“痛。”
“活该。”言忱說:“得寸进尺。”
沈渊在她腰间捏了一下,一点儿肉都沒捏到,原本還?想逗弄她几句,结果出口就变成了,“又瘦了。”
言忱:“……”
“吃不好。”言忱說:“我能怎么办?”
“我去给你做饭?”
言忱趴在他肩膀上笑,“說得好像你会一样?。”
“前些天学了点儿。”沈渊說:“我妈教的,学了一道你最喜歡的可乐鸡翅。”
“這么厉害啊。”
“我去你们那儿应聘厨师。”
“好啊。”
隔了会儿,沈渊又捏了捏她的腰,不再是玩笑口吻,“总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言忱的声音有几分倦意,“我尽力?了。”
那边的饭确实?不合她胃口,還?不能点外卖。
也就贺雨眠来录节目的时候会给她开個小灶,但平常她都是勉强着?自己吃的。
不止她一個人瘦了,几乎所有选手都瘦了。
用吴珊珊的话,那饭喂猪,猪都得犹豫两秒。
“给你带的零食呢?”沈渊问?。
言忱身子软下来,整個人的重量都压在沈渊身上,慵懒又倦怠,“沒看节目嗎?都被收了。”
“我還?以为是做节目效果。”沈渊說:“那我后面几次送的零食呢?”
“后面你還?送過?”言忱挑眉。
沈渊:“……”
他专门?开车两個小时去送的,结果言忱都不知道?
“估计被节目组收了。”言忱說:“我沒见到過。”
“那你们能带什么?”
“只能带人。”
“那你把我带過去吧。”
言忱话裡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怎么這么粘人啊。”
說话时還?在玩他的头发。
他头发有些时候沒理,已经有些长,发质柔软,缠在手指间倒也舒服。
“沒办法。”沈渊叹了口气,“女?朋友不粘我,只能我粘女?朋友。”
言忱伏在他肩膀上笑,他都能感受到她胸腔的共鸣。
“那以后你去医院上班,我就跟在你后边。”
“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她戳他脑袋,“你怎么這么恋爱脑。”
许久不见,她的话变多了,小动作也变多了。
沈渊抱了她一会,忽然问?:“你饿不饿?”
言忱摇头:“我本来晚上都不吃饭。”
今晚吃那些东西已经很多了。
两人又随意闲聊,言忱說之后的公演舞台听說都是直播形式。
沈渊就說他们還?去看了一公。
“以后我让贺老师给你们票。”言忱說:“我拿不到手机,什么都不知道。”
“沒事,你好好比赛就行?。”
两人聊着?聊着?,言忱已经沒了声音。
她又累又困,趴在沈渊肩膀上就睡着?了。
沈渊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把她抱到床上,又关了房间裡的灯出门?,开车去超市。
他买了些营养品,又去药店买了补气血的,助眠的。
還?在超市买了袋鸡翅。
回去的时候言忱還?沒醒,他在厨房把鸡翅焯出来,然后去房间裡待了会儿,先坐着?,后来又躺在她身边。
察觉到了热源,言忱窝进他怀裡。
這是個很暧昧的姿势,沈渊却什么都沒想,他满脑子都是言忱怎么瘦成這样?了。
虽說瘦点上镜好看,但依這架势下去,估计等比赛完,她得大病一场。
沈渊揽着?她轻轻叹气。
在黑暗中言忱却忽然开口,“我会好好吃饭的。”
沈渊:“……”
“原来我觉得你不适合做医生。”言忱的声音沒了倦意,“现在觉得你真?的很合适。”
沒等沈渊反驳,言忱已经补充道:“你唠叨起来沒完沒了。”
沈渊:“……”
他曲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下,“沒良心。”
言忱却窝在他怀裡笑。
在房间裡躺着?相拥,享受最后的温存,等到十二点,言忱才說:“该走了。”
明天還?要去录练习室的內容。
沈渊比她先起,起来以后去厨房做鸡翅,等言忱从?房间裡出来时,鸡翅的香味已经散了出来。
沈渊站在料理台边,言忱倚在门?口看。
在他揭锅盖的时候从?后边抱住他,低声呢喃:“你怎么這么好。”
“怕你死。”沈渊說:“那我還?得重新找女?朋友。”
言忱的脑袋轻轻撞在他背上,“不可以找。”
沈渊:“你不死就不找。”
“死了都不准找。”言忱說:“你得一直记着?我。”
“這么霸道啊。”
“是。”
沈渊的手覆在她手上,忽然轻笑,“不過我們大半夜的讨论死不死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儿阴间?”
“随口一說,毕竟算命的說我能活到99。”
“巧了。算命的說我能活一百。”
言忱嗤笑,“說得好像当?时我不在似的。”
当?初是他俩一起算的。
北望的崇山上有座百年?寺庙,香火旺盛,他们有個周末爬上山玩,闲得无聊就进去算了一卦。
高三的考生不问?高考成绩,问?的是寿命。
于是得到了听起来就像假话的答案。
正聊着?天,沈渊做的可乐鸡翅已经好了。
他用筷子夹出来盛在盘子裡,“吃完我再送你。”
言忱:“……”
還?是第一次吃沈渊做的饭。
她印象裡沈渊還?是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他家境好,那会儿从?来沒缺過零花钱,时常請那帮狐朋狗友去外边吃饭,他们去的饭店都不便?宜。
那时言忱虽然也挣钱,但远远不够,她要负担自己和唐宛如的开销,還?要为上大学攒钱,也就后来追沈渊那会儿花钱比较厉害,平常都不怎么花。
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吃到沈渊做的饭。
她咬了一口,可乐的甜味完美地融到了鸡翅裡,带着?一丝丝甜味,但不腻。
见沈渊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沈渊摇头,“你吃吧。”
言忱:“我吃不完。”
十几個呢。
沈渊說:“给你带回去,明天微波炉裡热一下。”
說完就意识到,那個鬼地方可能沒有微波炉。
于是两人分着?吃完,最后两個沈渊留给了言忱,然后自己主?动收拾了厨房。
言忱太久晚上沒吃過這么多东西,這会儿吃饱了就开始犯困。
沈渊开车送她回去。
言忱凌晨两点才到达基地
她回的时候還?偷偷带了沈渊给买的零食,已经是深夜,又是贺雨眠照拂着?的人,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過去了。
孰料刚拐過楼道就看见一道飘着?的影子。
言忱:“……”
大半夜的,她還?以为遇见了灵异事件,结果凑近了一看是许愿。
他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房间门?口,脚步迈出又缩回,反复好几次。
言忱本不想打扰他深夜的“行?为艺术”,但她回宿舍必经過他房间门?口,于是拎着?零食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然而刚要走過去,许愿忽然开口,“喂。”
言忱:“……”
她忽然很想回一句——第一,我不叫喂。
這刻在DNA裡的偶像剧台词。
她脚步都沒停,装作沒听见继续往前走,结果许愿又喊:“言忱。”
言忱這才停下,无奈回头:“什么事?”
“你能陪我去找個东西嗎?”许愿直截了当?地问?。
言忱皱眉,他们好像還?沒熟到那地步。
许愿虽然住在她们隔壁,但這人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性格古怪到能和以前的言忱想媲美,所以他们当?“邻居”一個多月,說過的话不超過五句。
這突如其来的要求,她不太想答应。
“我的东西落在练习室了。”许愿又颤着?声音說:“你能陪我去找一下嗎?”
他的语气還?算诚恳。
言忱犹豫两秒,“你怕鬼?”
许愿立马捂住耳朵,“别提那個字。”
言忱:“……”
這胆子够小的啊。
她看了眼手裡的零食,怕推开门?吵醒吴珊珊,所以跟许愿商量,“东西先放你房间行?嗎?”
许愿沒說话,但他房间门?已经打开。
言忱难得有乐于助人的时候,她带着?许愿往练习室的方向走。
夜深人静,连工作人员都休息了,楼道裡一片漆黑,只有一楼大堂亮着?微弱的灯光,言忱拿手机手电筒照亮,但這一束白光给楼道裡平添几分诡异。
许愿刚走出门?口腿就在抖,言忱走在前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拽住了他的袖子,“走吧。”
在有光源的地方,言忱看到许愿的腿抖得像踩了缝纫机。
她忍住才沒笑出声。
平常五分钟的路程走了十分钟才到,言忱进练习室打开灯,许愿关上了门?才好一些。
“你找什么?”言忱问?。
许愿直接埋头去找,“一個护身符。”
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言忱却眼尖地提醒他,“架子鼓那儿,你看看是不是?”
许愿低头又看,“哪儿?”
言忱:“……”
她直接走過去,在靠墙的那边找到了红色的护身符。
“是這個!”许愿的眼睛都亮了,他捧着?红色的护身符放进睡衣兜裡,很自然地說:“我們走吧。”
言忱:“……”
她可像极了工具人。
不過她也困了,毫不犹豫原路返回。
到了他门?口,先进去取了自己的零食,然后见他看袋子裡的零食,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她拿了几包薯片出来放在他桌上,“不许說出去。”
许愿点头,“好的。”
他這会儿纯素颜,头发软趴趴地垂在额头上,看上去很乖。
言忱临出门?,许愿忽然說:“言忱,你真?是個好人。”
言忱:“……”
她可是第一次听。
沒想到回宿舍的时候吴珊珊還?沒睡,她正戴着?耳机在节目组发的专用电脑上试音写歌。
见她回来,吴珊珊說:“還?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明天不是要录制嘛。”言忱把零食放在她床上任她挑,拿着?手机给沈渊发消息:【我到宿舍了,你到哪了?】
沈渊那边秒回:【荒郊野地。】
言忱:【……】
吴珊珊问?:“你出去干什么了?”
言忱放了手机躺在床上,想了想回答:“开小灶。”
言忱的手机再次被沒收,她又进入了工作的忙碌期。
但自从?沈渊找到了代拍见面的方法之后,他又来過几次。
每次他来言忱都不知道,所以言忱也养成了每天下楼上班的习惯。
偶尔在楼下看到他就是惊喜。
于是粉丝们发现言忱偶尔会笑了。
镜头裡的她笑起来超好看,那笑简直像在给粉丝下蛊。
而沈渊的微博拍出来的言忱都是笑着?的,无滤镜都漂亮得不像话。
单凭颜值,言忱都圈了不少粉。
《金曲之星》的二公是直播、全?开麦,沈渊和傅意雪等人仍旧去了现场。
二公开始淘汰,直接30进15,比赛结果是综合各個地方的票数决定?的,其中最重要的指标是选手音源在平台上的播放量、点赞数、评论数、收藏数。
言忱的综合排名是第一。
因为《愿望》火出圈,给這個节目都带来了不少的知名度。
许愿第二,吴珊珊勉强排在了14,成功挤入三公。
排名是在直播结束后公布,录播。
所以等观众看到时已经是一周后,许愿家粉丝不服气,但《愿望》的播放量摆在那儿,不得不服。
三公仍旧是直播,15进8,吴珊珊被淘汰,言忱沒了舍友。
淘汰赛往往是选手们哭得最惨的时候,但吴珊珊淘汰,言忱也沒哭,她只是抱了抱吴珊珊,“出去以后可以约饭啊。”
吴珊珊笑道:“好。”
吴珊珊送了她一個木雕,是缩小版的言忱。
“我沒机会和韩江沅合作了。”吴珊珊說:“如果有机会,你跟他合作一把。”
言忱点头:“好。”
這個片段播出去以后,言忱又被黑了。
[真?的好无情啊,好歹当?了三個多月舍友,竟然一滴眼泪沒掉。
[吴珊珊小姐姐送的木雕是她自己亲手雕的,好用心啊。
[言忱也配拥有這么好的朋友?
[真?就乌鸡鲅鱼,好朋友淘汰了還?在笑。
[……
言忱本人并沒看见。
随着?赛程的推进,她们的時間越来越紧。
比赛规则的繁复,有时候她们一场要准备三首歌,全?部原创。
任是再天才也禁不住。
于是言忱有一场出了首《晚安》,一首歌只有三句词,但曲子安静祥和,堪称“失眠良药”。
這首歌成了失眠患者的睡前首选。
她的综合排名一直在1沒掉下来過。
在四公的选手合作裡,她竟然抽到了和许愿一起。
许愿是個很好的音乐人,风格跟她很契合。
大家虽然沒有手机,但也知道起初发生的事儿,因为许愿,言忱被黑過一次。
本以为他们会闹不愉快,结果许愿连吃饭都要等言忱一起,在做音乐时闹了矛盾,言忱說:“這個节奏不合适。”
许愿平常对音乐這事儿很执着?,有时制作老师跟他交流曲子的问?题,他都会来一句:“這是我的歌。”
但沒想到许愿盯着?言忱看一会儿,那眼神?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大狗狗,然后不大情愿地說:“那就换一個节奏。”
這片段播出去的时候粉丝凌乱了。
[這踏马是我许愿?
[乖儿咂,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我怎么感觉他俩像在谈恋爱?
[日,我不接受這個设定?。
[磕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這俩一点都不配好嘛?
……
但真?有邪/教CP逆势而为,不過人不多。
唯粉直接把他们骂得不敢說话。
四公结束后,8进5,再无淘汰赛。
而在四公结束后等待总决赛的時間裡,节目组請来了国内顶尖的制作人和晋级的五位音乐人合作,并且通過抽签的方式分配了制作人。
韩江沅正好分到了言忱那儿。
作为长相清俊的制作人,韩江沅的粉丝也不少。
他性格温和,之前也上過不少综艺节目,一直立得是人淡如菊的人设。
而节目组在官宣两人为一组后,顺势放出了两人见面后商量歌曲的花絮,一共1分钟。
官博下面先是唯粉在控评,但随着?上了热搜,#韩江沅言忱合作#的词條挂在第13。
這個词條下的评论慢慢变成了:
[我怎么感觉有点好磕。
[两個人的身高差也太绝了吧,韩江沅往言忱身后一站就像在拍偶像剧啊。
[呜呜呜,韩江沅那句:言忱,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真?的戳到我了。
[這是什么娱乐圈绝世好CP啊!
[温柔又才华横溢的制作人X外冷内热的厌世歌手,绿江文学照进现实?。
[我去建CP超话了,姐妹们圈地自萌!
……
于是,“岩浆”CP超话一夜之间蹦到了CP超话前100。
看到花絮的沈渊捏扁了手裡的易拉罐瓶。
不是音乐节目么?
为什么還?有磕CP的?
作者有话要說:虽然我变成了一更,但我都是日万的
爱你们,么么哒。
沈渊他醋了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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