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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仙宗弟子、孤立不合群(5千字)

作者:布谷聊
内院广场中,有一人和独馆主并肩而立。 对方气质出众,模样看起来仅仅三八而已,是一女道,身着鹅黄道衣,头戴鱼尾金冠,容貌艳丽如刀。 女道察觉到了方束的到来,目光略带趣味的扫了方束一眼,带着一股侵略意味。 在对方扫视自己时,方束還感觉身上的汗毛都一悚,好似被刀刮過了似的。這让他心间对這人的身份,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独馆主瞧见方束来了,开口: “院裡的人已经来齐了,其他還沒有来的人,也就不用等了,算他们沒有這個福气。” 刷刷的,原本還在或垂眼沉思,或小声议论的弟子们,纷纷都将目光落在了独馆主和那女道的身上。 独馆主见众人都打起了精神,便朝着身旁的女道拱了拱手,开口: “今日老身,特意替你们从庐山上,請来了一名仙宗弟子,尔等還不快快拜见!” 听见這话,原本就心间颇有猜测的人等,都是嗡的炸开似的,眼睛紧紧的落在那女道身上,并连忙出声: “拜见上仙!”、“参见仙宗仙长!” 方束混在其中,心间暗道果然如此。 刚才对方那不经意间的一眼,便让他身上出现了如有实质的寒意,极其和传言中神识类似。 于是他也不敢怠慢,同样是恭恭敬敬的朝着女道见礼,口呼“仙长”二字。 黄衣女道坦然的受着独蛊馆内院弟子们的参拜,随后面带淡笑: “尔等无须多礼。贫道姓房,亦是从独蛊馆中走出,按渊源来說,尔等应当叫我‘师姐’才是。” 在场的弟子们又是纷纷面露讶然,且连忙一口一個“房师姐”的称呼了起来。 “原本今日该当是大师兄前来,但是不凑巧,大师兄正在闭关修行,涉及破关一事。” 房姓女道矜持出声: “正好房某闲着,也就由我顶替了大师兄,前来与尔等勉励一番,讲讲過往修行之事。” 一旁的独馆主听见這话,当即沙哑的笑着,摇头說: “房道友何必如此自谦,你還能回来老身這破道馆一番,就已经是给了本馆一個大面子了,何谈‘顶替’二字。” 言语着,独馆主朝着那房姓女道再次拱了拱手。 女道面上带着笑意,倒也沒有避开,只是回了一礼。 随即,在一众道馆弟子们羡慕、向往的目光中,房姓女道开始谈论起自己在独蛊馆中修行,乃至拜入仙宗的過往事情。 其听得一众弟子们,個個都是面色亢奋,恨不得自己也一跃就成为仙宗弟子,破关炼气,成为灵仙中人。 “一般而言,越早渡過第三劫,越早的进入仙宗,就越容易炼气功成,得授仙宗弟子身份。” 房姓女道侃侃而谈: “年十八之前,几率最大;過了十八,年二十之前,几率削减三成;再過二十,二十五之前,几率削减三成。 若是三十五之前,依旧未能进入仙宗,则终生几无希望矣,還是好好的在山下過活一辈子为好。” 這话說出,场中有几名弟子的面色都是微变。 他们当中,赫然是個個年岁都已经是超過了十八,并且還有一人的年岁已经是超過了二十五。 而方束听见這番话,他也是面色一凛。 虽然他還沒有年過十八,但是也差不了几年了! 特别是那房姓女道說着說着,忽地就将目光,落在了人群当中的秦敏身上。 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敏,道: “难怪独师会想請我們這些老人,下山一趟。 敢情是道馆中又要出一個小师妹了。” 方束等人的注意力,纷纷又落在了秦敏的身上,并且心间生出了念头。 只听房姓女道口中啧啧称奇:“年十五出头,就已经是距离渡過第三劫差不了多少,且還身具灵根,不错不错!” 她笑着:“以后入了仙宗,记得来找师姐玩。” 秦敏听见這番话,小脸顿时都发红,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她朝着对方拱手,声音欢喜的道:“是,房姐姐。” 而四周的其余人等,包括方束在内,则都是在心间咋舌。 “距离第三劫都差不了多少!” “莫非秦敏师妹年不到十六,就能度過第三劫,拜入仙宗么!?” 现场艳羡、惊异的喃喃声不断。 方束望着对方的侧脸,他也是心间咋舌,并立刻就想起了上一次讲道时,就曾听见有人就在议论,秦敏是否就要度過第二劫了。 现在小半年過去,对方果然是早就成功渡過了第二劫,成为二劫仙家。 “不愧是身具灵根之人。”方束心间轻叹。 但是旋即,他就压下了心间的羡慕嫉妒等念头,只是安静的候在人群当中。 這些杂念无甚用处,多想只会徒增烦恼,况且他身具道箓,又有了独馆主指点的蛊师一道,修炼进展和常人比起来,未必就慢了。 念头动弹间,只见有一行文字在方束的脑海中浮现: 境界:一劫炼精人仙(二成九分) 小半年间,方束的修为进展只差一分,一劫過程就算是完成了三成。 就這,還是因为他分心在蛊术中,且最初的月余,他的虫功尚未圆满,在這种状态下所获得的修炼成果。 如果再给他大半年的時間,他应当也是能够渡過第二劫,晋升为二劫炼精人仙。 這样只要他抓点紧,一年一劫,应当是能够赶在年满十八之前,刚好度過第三劫! 只不過下一刻,方束的心头又一沉。 因为他立刻就又意识到,仙家的修行往往越往后面,速度就会越加缓慢,并且偶尔還需要夯实修为,打磨新增的气血,免得根基不牢。 第二劫只需一年就能渡過,但是第三劫,可就不一定只是需要一年,恐怕会需要两年,甚至三年也有可能。 想到這裡,方束的目光一瞥,不由的就落在场中那些面相老成的弟子们身上。 一股紧迫感,也是更加在他的心间升腾起来。 但是方束還来不及沉浸在這种情绪间,现场又有声音响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那房姓女道听见了场中弟子们的议论嘀咕,开始解答部分人的問題。 “我?房某不才,正是刚好十八年纪入的仙宗,年二十,恰好破关炼气。” “不急不急,你虽年已二十,但只要沒超過三十五,并不影响你进入仙宗。只是入宗后,在担任杂役时,你须得比年轻者更加卖力,好争取炼气的机缘。” 房姓女道勉励着: “一二三劫虽然重要,但关键還是看第四劫,也就是炼气這一关。 庐山五宗内,后起直追者并不在少数。” 方束凝神静听,他将场中的问答全都收入耳中,顿觉又长了一番见识。 原来进入了仙宗,并不代表就是拜入了仙宗,而是先授予杂役身份,非得是炼气成功了,才会被授予仙宗弟子的身份。 如果沒能炼气,就只能在山上一直苦熬,甚至有可能会被退下山来,不得炼气再不能上山。 而仙家欲炼气,就只有在仙宗内修炼,才最有可能! 当众人正询问得兴致勃勃时,方束在人群中也是屡屡举手示意,可是独馆主察觉到了房姓女道脸上故作的倦色。 她及时的就呵斥了众人: “吵吵闹闹作甚,房道友時間有限,只是下山路過牯岭镇,還有仙宗要事要去做。 今日讲道,先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再說。” 方束等人皆是面露遗憾之色,但也不敢吱声,都是连忙朝着房姓女道拱手: “多谢师姐赐教!” 又是一番寒暄后,独馆主和房姓女道便闲谈着,朝着议事堂中走去,似有私底下的话要讲。 而方束等人送着彼辈,一直走到议事堂外,都還沒有散去,但也不敢进入堂中打搅。 他们便三三两两的扎堆,候在堂外,低声交流议论。 方束也是不例外,他和一脸兴奋的李猴儿交流着所得。 李猴儿津津有味的道:“這他娘的,我要是也炼气了,定要也回来馆中,给师弟师妹们传授一番经验。好让咱们道馆的香火不断!” 方束莞尔一笑: “我看你是想人前显圣,瞧瞧师弟师妹们满脸的钦慕吧。” 李猴儿的脸上故作严肃,但是却摆手說: “此乃人之常情,何乐而不为乎。” 正当众人议论的起劲时,玉儿师姐忽然从堂中走出,朝着被几個弟子们围着的秦敏唤到: “宝儿,师父、师姐叫你。” 這话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再次朝着那秦敏,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不用多說,独馆主她们叫秦敏過去,定是要再次勉励,开开小灶。 人群中,屈炎和付诗儿两人,這一男一女都是朝着秦敏躬身而拜,笑道: “能提前结识房师姐這等仙宗弟子,馆中唯有秦敏师妹,有此资格也。” “秦师妹拜入仙宗不远矣,能和师妹同处一道馆,实乃我等的福气!” 有這两人领头,近半的弟子们也都是口出好话,面色笑意,宛若一片片绿叶般,将秦敏其人簇拥在其间,让其光彩照人,有如鹤立鸡群。 至于另外一半,则是方束和李猴儿他们這些站的比较远,和秦敏也沒什么交际的弟子,都只是默默的、羡慕的看着。 秦敏神采飞扬,她矜持的朝着四周人等拱了拱手,沒有說一個字,旋即就潇洒的朝着独玉儿挥手,大踏步的走入了议事堂中。 等到其人入内后,堂外的一种众弟子们,议论得更加热闹,但是個個又都压低着声音,不敢大声喧哗。 尤其以那屈炎和付诗儿两人,一男一女俨然成为众多弟子们的代表,他们甚至還在商议着: “秦敏师妹瞒得我們好苦,何时渡過了第二劫,竟然也不說,使得馆中也沒人帮她庆贺庆贺。” “不如這样,我們馆中的内院弟子,人人凑点,给秦敏师妹补上庆功宴。若是师妹不愿,也可换成贺礼,诸位意下如何?” 那些刚刚簇拥着秦敏的弟子们,自然是一口一個应诺,哪怕是其中手头紧的,也是咬牙就应下,還迎合道: “是的哩,趁着秦敏還在道馆中,我們可得抓住机会,和她处好关系。 指不定将来我等入山,就指望着秦敏师妹提携了!” 這话說出。 当那屈炎和付诗儿两人,再看向剩下一半的弟子时,不少人迟疑了片刻,也就都点头应下。 整到了最后,就方束和李猴儿两人,還杵在场中,沒有应声。 李猴儿面上是支支吾吾的,他刚才听见了屈炎等人的议论,凑钱至少也要每人凑三千钱。 而以他爹的抠门劲,他身上实在是掏不出這么多,也压根不想去掏,免得给家裡增添负担了。 至于方束,他目前也是手头紧的很,连残存的紫铅云母乳都已经变卖完毕,并沒有多余的符钱去讨人情。 更何况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傻到拿出来打水漂。 方束瞥了眼屈炎、付诗儿等人的面孔,以及身旁李猴儿的局促。 他主动便站出身,拱手拒绝:“贺礼一事,在下就不掺和了。” 李猴儿见状,心间暗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连忙局促的跟着拱手:“這等好事,诸位师兄师姐商量着办就行,我……就不用了。” 听见他俩的推辞之语,屈炎和付诗儿两人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不愉。 其他人瞅着,也都是眼神讶然的盯着方束和李猴儿瞧。 其中還有人不知道是奚落,還是在好意的提醒两人: “大家都有,就你俩不合群,可是不美的很。” 在一股无形的压力之下,李猴儿面上的局促更加明显,方束则是眉头微皱。 但两人都沒有改口,只是或回避,或一声不吭。 对面,因为大家都是同门,并且就算方束和李猴儿入门晚,那也是仙家。屈炎和付诗儿见他俩实在是不愿意吭声,也就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两人最后只是分别道了一句: “這等好事,师兄师姐可是邀了你俩的,今次错過了机会,日后勿要怨我等沒說。” “方师弟,听說你在渡劫时的表现不差,师姐颇是欣赏与你。若是改主意了,可随时来找我。” 付诗儿其人,還笑着朝方束挑了挑细眉,旋即才款款走开。 随即,這些内院弟子们便都无视了方束和李猴儿,撇下他俩,转而自行凑在一旁,开始商议起究竟该去哪裡置办宴席,采买何种贺礼。 “秦敏师妹一心修行,宴席可以从简,但贺礼绝不能。” “是是!必须是得置办一份宝药,方才能配得上秦敏师妹。” “屈某不才,屈某的家中便开有药堂,我回去必定請出好药。对了,听闻付师妹家中的长辈,在某楼中也有干股?” 彼辈议论得热闹纷纷,宛若苍蝇般嗡嗡作响。 而方束和李猴儿两人,则是孤零零的站在一角。 這一场景,恰似两人当初未入道时,并肩在炼功堂中,远远的旁观着虿盆,形如俩喽啰。 不多时。 秦敏从议事堂中快步走出。 此女身姿矫健、气血充足,面上還残余着喜意。 她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堂外所有人的注意,上十個内院弟子们涌上去。 “秦师妹!可是又得到了房师姐的指导?恭喜恭喜!” “房师姐她明日還讲道嗎?” 這些弟子你一嘴我一嘴,衬托得秦敏更是光彩夺目。 而方束、李猴儿靠在一角,远远的望着,双方恍若云泥。 其中李猴儿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艳羡,并且比起刚才仰望房师姐时,他现在的眼神才更是羡慕。 李猴儿冲方束,啧啧的叹声道:“不知嘛时候啊,咱们也能在内院成为一角儿。” 就在這时。 那秦敏面对众人的追捧,她微皱眉头,只觉得颇是聒噪。 此女沒有理会众人的好奇、好话、关切,而是目光四顾,在堂外寻找着什么。 当瞧见了方束和李猴儿后,她的目光顿时一顿,然后就健步而来,啪的站在了方束的跟前。 众目睽睽之下,秦敏朝着方束拱手,面色客气的出声: “方师兄,师父和房师姐有請。” 霎時間,堂外的众人话声,戛然而至。 屈炎、付诗儿等人哑着口,他们愣愣的望着方束和李猴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猴儿本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他紧盯着身旁的方束瞧,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兄弟似的。 但方束的面色平静,并无太過意外之感。 他只是也客气的回了一礼:“多谢秦师妹。” 话說完,方束用手拐了拐身旁的李猴儿,然后就从容不迫的朝着议事堂中,踏步而去。 方束這作态,更是让四下的内院弟子们眼神出现变化。 一些源自外院,關於方束入道渡劫之事的說法,瞬间就在他们脑海中清晰起来,让他们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堂外。 当李猴儿回過神来,他发现自己正被其余人注视着,一下子就成为了不下于秦敏的焦点。 李猴儿摸了摸自己那被方束拐了拐的胳膊,嘴上欲言又止,面色一時間也是精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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