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堵 枪 眼】 作者:寇十五郎 第四百零二章堵枪眼 类别:穿越小說 作者: 书名:__ 张放之所以等到最后才出声亮相,既不是玩心跳,也不是搞压轴,而是看到诸君实在沒法子,王商都被逼得“卖”女儿了……他只好伸出援手。无弹窗 论审讯与洗脑,天下无出其右。但张放并不想、也不愿在长安展露自己的异能——這玩意是用来傍身的,尽量少用,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少出手。過早暴露,会让对手警觉。对手有了防备,难以下手還不是最糟的,若是被有心人扣上個“巫蛊”的帽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张放基本沒出声,就等着哪位大能有招,把事情给办了,他能帮忙的地方就尽量帮忙。遗憾的是,沒有谁拿得出办法。王商的献女之策明显是下策,就算行得通,也会对其声望造成重大打击,這丞相肯定沒法干了——而這就是王凤的目的,否则他怎会坐视皇太后向王商提出纳女?好歹人家是兄妹好吧。 王商献女,也改变不了结局。沒法子,张放只好出手了——尽量少用不是任何情况都不用,眼下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要探监,接触耿定,有两個人是绕不過去的。一是司隶校尉王尊;二是廷尉左监施贤。沒有這两人同时签署并用印的公文,就是大将军、丞相来了,也請向后转。 司隶校尉王尊,是出了名的严厉耿直,秉公执法。王凤动用此人,不是因为王尊是他的人,而是因王尊是個坚定的中立派,除了皇帝,谁的账都不买。就此事件而言,王凤要的就是他“不买账”。 這样一個人,王商以丞相之尊,也莫可奈可,余者可想而知。 廷尉左监施贤,也素有“铁面”之称,想让他睁只眼闭只眼,那也是难上加难。 在座诸公,包括智者杜钦,都想不明白,张放要用什么办法,从這两人手裡拿到公文。更想不明白的是,就算真拿到公文,他又有什么办法,让耿定翻供…… 张放对此只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诸公都沒了言语,也不再问,只等看结果了。 回府路上,张放与杜钦共乘一车。屁股刚沾上软垫,杜钦突然道:“你不是要找王尊及施贤,而是……”杜钦沒下面的话,只是用手杖向未央宫方向指了指。 张放哈哈一笑:“知我者,子夏也。” 阿离毕竟只是妾,二人又是忘年交,故以平辈论交。 诚如杜钦所言,张放根本沒打算从王、施二人身上打开突破口,因为這样做风险很大。张放固然能用强制催眠从二人手裡拿到想到的东西,但后果难料。這二位放到现代,一個是内务处处长,一個是最高检副检察长,那警惕性与分析能力绝对岗岗。要是对他们使用相同的手段,事后這二位必定要一查究竟。只要他一碰头,一合计,必可看出端倪。這样做实在太冒险,错非性命交关,张放不会采取此等下策。 要想探视耿定,其实不只王、施二人签押署印的公文這一條路,還有一條路,那就是直接向天子讨一纸诏令。诏令在手,比什么公文都管用。 绕开王、施這二位难缠的老江湖,直接从年轻的天子那裡下手,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釜底抽薪。 “正好,后日便是我值庐。”张放笑道,“看来又得顶住皇太后一顿训斥,与陛下痛饮一番了。” 杜钦沒问张放为何如此有把握,能让天子抛开对大将军的顾忌而下這道手诏,他只是再次提醒:“羿啸讨来手诏,大可让心腹持之入廷狱面见耿定,届时威逼利诱皆由之。实不必亲自涉险,与大将军公然作对……” “子夏好意与担忧,放焉能不知,只是……”张放知道杜钦是一片好心,也明白自己這样做无异于跳上前台,公然与王凤唱对台戏,不排除事后恼怒的王凤会对他采取行动。然而,他有選擇么?盟友不给力,自己想躲在幕后出谋划策、坐山观虎斗都不行。 王商不能垮台,丞相印绶不能丢。這一次,他别无選擇,只能自己上。 张放从未对刘骜使用過强制催眠,以往他用不着,现在……也不需要。他只需要一瓮酒与一席话。 這样做的好处是,压箱底的秘密手段沒暴露,能用正常的手段解决問題,就尽可能别用特殊手段。 张放很有把握,因为他了解刘骜,也知道刘骜对這件事所持态度,更明白刘骜的“帝王术”。 刘骜早前就曾跟他推心置腹,朝堂需要二王对立,将、相平衡,天子才能垂拱而治。二王是朝堂的两根台柱子,哪根都不能倒。這就可以理解,为何刘骜会出‘暗昧之過,不足以伤大臣’這种大事化,息事宁人的法了。 如果不是王凤逼宫、太后施压,刘骜根本不会下那道捕人诏令。刘骜并不糊涂,他知道王商倒台,王凤独大的后果,那样的局面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刘骜缺乏的是顶住压力、乾坤独断的魄力。這也是歷史上他最终被太后、大将军联手压迫,最终屈服的原因。 普通人是性格决定命运,而帝王则是性格决定国运。 帝王之术,就是扶弱抗强,打压权臣,保持平衡。所以,刘骜這一次,是站在王商這边的。 张放的請求,与刘骜的意志可谓一拍即合,当即写了一道手诏。 刘骜本就不觉得张放探监是多大点事,他也知道张放此举是为王商之故。如果是王商出面,刘骜還有些为难,但通過张放的话,至少他在元舅面前有搪塞托词,大家都好下台。 一切皆如张放所料,手诏到手。当然,這還沒完,還需要御史中丞用印才能生效。张放倒不担心這個,御史中丞是個明白人,只会顺水推舟,不会硬趟這淌浑水。 “羿啸,你……明晨、明晨母后会不会突然又出现在我們面前?”刘骜斜依御案,以手支额,半眯着醉眼,半是自嘲道。 张放淡淡朝宫外瞥了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于案上,顺手抓起手诏,起身向刘骜长揖:“陛下請安心休息,臣去了。” 刘骜伸指虚点张放,张嘴无声而笑,化指为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