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六十五章
其实涯榆和魔族人打,是真的会束手束脚的,毕竟算是自己的人,涯榆自然不想把他们杀了,尤其是那些天赋高的魔族人。
就像刚才那個年轻人,涯榆只是刺了他几剑,却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现在局势這样混乱,涯榆混水摸鱼,倒也看不出来。
不過越星泽可以算是真正杀红眼了,就這么一会儿時間,他手上已经沾染了许多魔族人的鲜血,整個衣袍也被血染的鲜红,看着他這副杀神模样,许多魔族人都不由的绕過他。
涯榆看着這样的场景,微微的皱了皱眉,忽然到了他的旁边,轻声提醒道:“越星泽,你答应過我,要冷静下来的。”
越星泽紧紧抿着唇,慢慢的从那样癫狂的境界中逃离了出来,這才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很显然,他刚才已经耗费了许多精力。
涯榆见状,似乎总算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但其实眼裡却闪過一丝冰冷。
越星泽杀的魔族人也太多。
整個边境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久久都无法散去。
剑修之间的战斗其实還好,不過那些修行其它道具的,尤其是修炼符篆的,将這個战场都变得坑坑洼洼。
一切结束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哪怕是昨天還兴致勃勃的年轻修士们。
他们這才开始明白了战争的残酷性,自己的朋友,同门,甚至是师尊都死在了這裡,還有许多人受伤,气息奄奄。
這并不是他们所想的。
当然,這场战争也让他们迅速成长,沒有什么比和魔族人战斗更能了解他们的方式了。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能让他们了解魔族人的强大了。
果然,虽然数量稀少,但魔族人能存留至今绝非沒有原因的。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修行同样的時間,可是他们那一身霸道的灵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实力提高了几层,让人完全无法招架。
所有人脸上都有点灰败。
越星泽也受了一点伤,他那副恨不得将所有魔族人都杀尽的模样吓到了不少的魔族人,可吸引来了更多实力强劲的人。
甚至有一位魔族长老。
那位长老差点要了越星泽的命,要不是长远在,附身在他身上,替越星泽加强了实力,越星泽可就死了。
不過即使是這样,越星泽也受了不少的伤。
涯榆将他带到了传送阵之中,涯榆皱着眉,道:“你的伤太重了,先回北辰派休养一下。”
越星泽看着涯榆,却不答应,他可不打算听师姐的,每一次战斗,越星泽都要参加。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够血刃仇人的机会,越星泽怎么可能错過?
涯榆并不知道越星泽的想法,目送他离开了传送阵,叹了口气才回去。
“涯榆!”
秦袁也受了一点点小伤,不過他可不像越星泽那样疯狂,秦袁虽然脾气大,但在這個时候也知道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更何况他身上挂了一串的宝物,自然不会有事。
秦袁脸上笑嘻嘻的,特别是见到涯榆无事之后,秦袁道:“师姐,那個剑意石有沒有好好的戴在身上。”
涯榆点头。
秦袁闻才松了一口气,忽然道:“越星泽那個小子呢?”
他当然不是关心越星泽,秦袁可是巴不得他死在這裡,不過也知道以他的实力,轻轻松松的就被魔族人杀了也有一点不可能,现在问一问,不過是想知道越星泽有沒有受伤。
如果有,他可要好好幸灾乐祸一般。
涯榆道:“越星泽遇上了魔族长老,差点就死在他的手裡,现在被送回北辰派疗伤了。”
“遇到了魔族长老?”秦袁嘟囔一声,“那他居然還能活下来?命也太大了吧。”
涯榆有些好气,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希望越星泽受伤?”
秦袁可不敢說实话,痞笑一声,道:“当然不是,我這可是在关心同门,师姐怎么可以這样想我?”
秦袁說到這裡,還做出了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冤枉。
涯榆了解他,有些好气,却又无可奈何。
涯榆坐在他身旁,忽然道:“你近日一直在和大长老住嗎?”
秦袁点头,說到這裡,他還有些不乐意的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简直恨不得我去死,非要让我每天上战场。”
当然,秦袁也只是這样說說罢了。
对于他爹,秦袁的心情其实一直都很复杂,有时候他是觉得他爹其实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不過大多数时侯,秦袁還是讨厌他爹大长老的,就算其实并不像自己以为那样讨厌自己又如何,他爹已经为了他的面子放弃了他好多回了。
這么多次,也足够一個人心冷了。
涯榆开解了他几句,却也沒有多說,反而问道:“那北辰派掌门人来找過大长老几次?”
秦袁道:“就那么一次,還给了我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秦袁自然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不過心裡有些别扭,就這样說罢了。
涯榆笑了笑,坐了下来,靠着秦袁,道:“我到现在還觉得难以置信,北辰派掌门居然和大长老私交甚好,我在昆仑颠這么多年了,从来都沒有看過他们有什么来往。”
秦袁也觉得奇怪,道:“我也沒有看過。”
秦袁看得出来,北辰派掌门是一個心系苍生的人,這可和他那個眼裡只看得到昆仑巅的爹不同,這样两個人,也能交情好也是奇怪。
秦袁又道:“那天就来了那么一次,给了我许多东西之后,大长老就把我赶了出去,然后和北辰派掌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么。”
涯榆只是听着,并沒有說话,那個时候恐怕就是在交代阵眼的事了。
涯榆仰起头,抬眼看着天色。
天空橘黄,又带了一些昏暗,也映的她神色不明。
涯榆在心裡暗自罗列计划,她不仅仅想要毁了传送阵,還想要借這個机会,将越星泽一起解决掉。
不過她暂时還沒有什么思绪,涯榆眼睛忽然看向秦袁,低声笑了一下。
秦袁会是一個很好的帮手。
……
涯榆找到一個偏僻的树林,仔细查看周围,发现并沒有其他修士,才拿出了自己手裡的同心佩。
涯榆坐在树下,忽然轻声道:“蜀玠,你在嗎?”
话音刚落,涯榆并沒有等候多久,就感觉到手裡的同心佩有些发热了起来。
同时,裡面传出了一声温和的嗓音,涯榆听到了蜀玠的声音,他低声道:“涯榆,你在哪裡?”
同心佩并不能让涯榆和蜀玠察觉到彼此的位置,這也是涯榆为什么会带着這個同心佩的原因。
涯榆看着周围的树,想了想,轻声道:“中心城裡树最多的地方。”
同心佩裡面沒有声音了,而涯榆也沒有再說话,不過還沒有等到半盏茶的時間,涯榆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句话:“涯榆。”
涯榆侧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了蜀玠。
蜀玠依旧是那样把自己全身都遮盖起来的样子,涯榆一点也不奇怪,她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笑。
蜀玠也坐了下来,靠着涯榆。
涯榆忽然抱住了他,依偎在他怀裡,倒让蜀玠一怔。
蜀玠身体有些僵硬,似乎该不知道做什么,半响,才将手轻轻放在涯榆肩上。
涯榆攥紧蜀玠身前的衣服,轻声道:“我有些难受。”
“怎么了?”
“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沒有办法保护他们。”
蜀玠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涯榆一直以来都极其心善,此次在她面前,死了那么多同门,甚至有些還是自己一直照顾的师弟师妹,心中自然不会好受。
他的手环住了涯榆的肩膀,在這月光下,声音越发温和。
“這是再所难免的,不要难過了。”
干巴巴的安慰,一点也不能让人心裡好受。
涯榆觉得好笑,甚至都忍不住发出声音来,蜀玠知道她在笑什么,不過是觉得他不会安慰人。
蜀玠以前都沒有对人温和的說话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安慰别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
不過似乎被嘲笑了。
蜀玠叹了口气。
涯榆却诡异的觉得心裡好受了一点,她抬起头看着越星泽,道:“你說我們這次能赢嗎?”
蜀玠自然点了点头。
见到蜀玠点头,涯榆心中松了下来,她依旧靠着蜀玠,轻声道:“如果這次能赢就好了,牺牲了這么多人,总要有所值得。”
想到了什么,涯榆忽然道:“若這次真的能赢,北辰派的传送阵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可惜现在沒有了像当年那样厉害的刻阵大师了。”
說道此处,涯榆有些担忧的道:“那個传送阵這样有效,会被魔族人轻易的破坏掉嗎?”
蜀玠知道涯榆在担心什么,道:“魔族人不会找到传送阵的阵眼的。”
“那样就好。”
涯榆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又有些担忧道:“找不到传送阵的阵眼,就完全沒有办法破坏传送阵嗎?”
蜀玠点头。
那個传送阵能够刻画成功,当年他也帮了忙,按照当时那個刻阵师的要求,蜀玠用自己的剑意一点点将他们刻出来的,不依靠阵眼,想要蛮力破阵,只会受到空间乱流的攻击。
就算是躲過了空间乱流,也会被他的剑意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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