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一一分說
魔傀宗就算一动不动,我們要攻破其大阵,也要几天几夜。而偷袭贵在出其不意,顿兵于坚城之下几天,還谈何偷袭?”
“掌门真人請放心。弟子已经請了一位前辈,他会帮我們破坏魔像山的护宗大阵,让大阵瘫痪一两天。”
這话若前几天說,玄一道人必然不信,但他方才已经见到九臂妖熊的八條断臂,此人既然可以重创莫老怪,自然也有能力击破魔像山护宗大阵。
当然,玄一道人不知道的是,石枫請来击伤莫老怪和破坏大阵的并非同一個人。
“你接着說,石长老。”
石枫又取過一個茶杯,“這第二個难处,還是莫老怪本人。
九臂妖熊虽遭受重创,但莫老怪毕竟是元婴老怪,单打独斗,我宗门无人是其对手,只有五宗掌座联手,依托剑舞图才能与之抗衡。”
李青师眉头一皱,插话道,“若五位长老都去对付莫老怪,那我方力量已经去了一半,剩下的人能攻破魔像山嗎?”
“李师兄,我們可以仔细算一算。太极门除了五位掌座,還有十位金丹,而魔傀宗裡最近两年,接连死了四位金丹,现在剩下七位金丹而已,至于筑基修士,我宗亦是强過对方一筹。
此外,掌门真人,你忘了我們手上還有一件大杀器嗎?”
玄一道人当然沒忘,七星透骨针他连其他几位长老都瞒着,就是要当杀手锏,在最紧要关头动用。
李青师心中沉吟,反复比较双方实力,目光望向玄一道人。
玄一真人也在沉思,半晌后,還是摇了摇头,“石长老,你好像還漏算一群人,就是郭观旂那些叛徒。
這些投降的世家宗门,合起来有五位金丹,筑基弟子两三百,若是加上他们,那形势就完全逆转了。”
“弟子沒有忘!”石枫說着,再次取過一個茶杯,“這就是攻打魔傀宗的第三個难处。
若加上郭观旂等人,我們确实就落入下风。不過,這些世家原本是咱们太极门附属宗门,有些跟随太极门甚至数千年,从情感上讲,他们肯定偏向于太极门...”
“难道你要說降他们?”玄一连连摇头,“沒有用的,沒有用的!他们都被逼服下了逍遥散,性命捏在莫老怪手裡,即使同情太极门又能怎样!”
石枫从储物袋取出一個小瓷瓶,“弟子上次去了一趟葫芦门,求他们出手调配了逍遥散解药。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想办法稳住那些背叛的世家。”
“很好!很好!石长老原来暗地裡已经做了如此多大事,大出贫道意料!不愧是宗门栋梁之材!”玄一拍拍石枫肩头,大加赞赏。
石枫躬身道,“掌门真人過誉了!魔傀宗悍然发动大战,屠杀我宗弟子无数。
這些年,我宗弟子谁人不是咬牙切齿,战场上恨不得拼却性命,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反观魔傀宗,自以为有元婴老祖坐镇,攻破石鼓山不過早晚之事,猖狂跋扈,结果刘集镇大败,顿时一溃千裡。
掌门真人,李师兄,自古以来,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弟子說句不该說的话,此番玄冥长老不幸遇难,宗门人人悲痛,此正是三军用命,奋戈反击之良机!”
玄一、李青师听了,都是一声不吭,陷入了沉思。
足足過了一盏茶功夫,玄一道人才抬起头,“太冒险了!倾巢出动,攻打敌人山门,這是孤注一掷,一战分胜负呀!
若赢了,自然彻底扭转战局,但若是输了,那我們太极门也将万劫不复。”
“弟子知道這個提议很疯狂!可是掌门真人,战机稍纵即逝,若不当机立断,拖下去,我們太极门恐怕撑不過十年。”
玄一真人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他眉头紧锁,胸膛起伏,显然心中甚是激动。
一刻钟過后,玄一真人终于开口,“青师,此事你怎么看?”
李青师心裡也在反复估算,“师父,刚才石师弟有句话說得很对,此战胜负之关键在于那些叛变的世家。”
玄一道人叹了口气,“贫道亦是如此想,真沒想到,时局发展到现在,一群叛徒居然左右了两家门派的生死。”
他转头问石枫,“石长老,你确定解药有用嗎?”
“我那位朋友已经反复试過。掌门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再试试。”
玄一道人重重吐了口浊气,“魔傀宗欺压我太极门数十家,血债累累,吾早欲申之一战。石长老說得对,机会千载难逢,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石枫喜道,“掌门真人同意了?”
“贫道是赞同和对方决一死战,但沒說立即攻打魔像山,事情要一步步做,這其中還有许多细节要琢磨。”
李青师点点头,“不错,第一步就是要游說叛变的十七家宗门,此事一定要做得机密,决不能让魔傀宗知道风声。”
石枫主动請缨,“十七世家以郭家实力最强,其他世家平时多以郭家马首是瞻,弟子和郭观旂打過两次交道,愿意带人前往郭家。”
“我陪你去!”李青师道。
玄一道人摇了摇头,“不行!玄冥师弟遇难后,留下许多事务,宗门還要收缩防线,重新调配各個城关的人手,這些事一向是青师你负责的,你走开无人接手。”
“那派谁去呢?”李青师问道,“郭家庄实力不俗,郭观旂的剑术在咱们太极门都排得上前十。”
鹧鸪山,在一片平坦的燕国南部,仿佛忽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孤零零屹立于平原之上。
這裡已经是魔傀宗最西端的边界,再走三十裡,就属于百兽门。
鹧鸪山郁郁葱葱,草木茂盛,在山中有一個盛产木灵石的矿场。
因矿工们在山脚下居住,渐渐聚成一個村子,名曰茅排村。村子不大,十来户人家而已。
不過最近,茅排村忽然涌来了一百多人。
這些人到了之后,其中的壮丁立即开始砍伐树木,搬砖砌墙,建造房屋。
他们忙忙碌碌,但大多紧绷着脸,难见笑容。
只有孩童无知,三五成群,捉迷藏,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村子中央高地,一棵大松树下面,郭观旂背着手看着四下忙碌的人群。
他身后站着一個黑衣青年,正是郭观旂的长子郭玄衮。
“怎么回事?围村的木栅栏怎么還沒连起来?亭堠也只修成两個?”郭观旂语气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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