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案再起 作者:三天两觉 (請) (請) “男性死者大约五十至五十五岁,身体自胸椎中段处被巨大的撕扯力分为两截,当场毙命……”天气虽然很冷,但迪肯此时正抹着满脑门子的汗,听着手下的报告。 凶案现场是在卧室,一间非常宽敞的卧室,宽敞到可以抵得上某些平民全家的居住面积。因为尸体都支离破碎,所以暂时還不能確認具体死亡数字,但至少是五個人以上。這屋裡的景象简直就是個屠宰场,纵然大部分残肢都已被清理掉了,但那些残留的鲜血、体液,以及一些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滑腻物质依然不断散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纸侠這时从门口进来了:“好吧好吧,這股熟悉的味道……”他刚跨进来一步就皱着眉头,将风衣的领口拉高了一些。 迪肯回头道:“你怎么出院了?” 纸侠道:“刚才去hL的分部办了点事儿,接着在那儿就收到了消息,既然都来了,就跟我說說吧。” 迪肯道;“我离开医院,挑了家餐厅,刚坐下点了两道菜,局长就打了個电话過来,用黑死病已经在城中爆一般的语气告诉我,出大事儿了。” 纸侠道:“啊,贵族嘛……我记得這是朱塞佩男爵的府邸吧。” 迪肯接着道:“应该今天凌晨死的,佣人按惯例到了中午才来敲门,沒有回应,接着他就闻到了怪味。” “看這些痕迹,死的還不止男爵一個。”纸侠蹲下查看着那些血迹。 迪肯道:“啊,男爵肯定是死了,他胸腔以上的部分還比较完整,从脸就能確認,其他人嘛……大概四個,或者五個女人吧。” “呵,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啊。”纸侠冷笑道:“這巨大的卧室,六面隔音,佣人‘按惯例’到中午才来敲门,看来是夜夜笙歌,死得其所了。” “现在就不要再去评论他的生活作风問題了,像這样過日子的贵族多得是,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迪肯也偶尔說出了几句挺诚恳的话,显然他不想让纸侠在公共场合表些不合时宜的言论。 纸侠却是满不在乎:“当然,当然,這是应该的,不過我觉得這儿也沒什么工作好做了,单从這现场来判断,杀人的是谁,便已经十分明显了吧。” 迪肯也不笨,他接道:“铜鹦鹉酒吧的那個?” 纸侠道:“他叫血枭。” 迪肯赶紧问道:“你有他行踪的线索?” 纸侠苦笑一声:“沒有,即便有我也抓不住他。”他說着便要离开:“不得不承认,吉姆当初对我說的都是正确的意见,危险等级四的犯人,只能让hL派救兵来了。” 当晚,吉姆·马龙的办公室。 纸侠造访时,马龙和法鲁都已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纸侠這话是对着法鲁說的,以他和马龙的交情,沒必要這么客气。 法鲁道:“沒关系,我們也沒等太久。” 纸侠也坐下道:“现场我看過了,朱塞佩无疑是血枭杀的。” 马龙又点起了雪茄:“你觉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纸侠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說,他這次干的事情,往大了說是替天行道,往小了說便是为民除害。” 法鲁清了清嗓子:“奈斯先生,請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纸侠耸肩,转而說道;“但依我看来,揣测他的目的是毫无意义的。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他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十足的疯子。他随性而为,敢于在任何時間、地点,杀死任何人,出于任何目的,或者根本沒有目的。”他对法鲁道:“你当晚也听到血枭和博特裡尼之间的对话了吧,他不止在酒吧裡杀普通混混,還去杀钢铁戒律的教士。圣城监察长带着掌旗官和一群善战骑士,大张旗鼓地来寻仇,可见他杀的绝对不少,也许是三十個,五十個?谁知道呢,你觉得這個世界上会有那种独来独往的能力者莫名其妙去和钢铁纪律结下梁子嗎?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或者我,跟他一样沒有合法身份,沒有任何立场,敢做這种事嗎?” 法鲁斟酌一番,接着回道;“从這件案子来看,血枭還在威尼斯,他确实和正常的通缉犯不同,一般人在经過了那晚的事件后,肯定是選擇藏身一段時間,等风头過去再伺机离开這個城市。可他竟在时隔一個多月后又一次犯下血案。 我倒觉得,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点,既然他猖狂到了這种地步,或者說性格上就是如此,那我們就调集远他想象的力量,全力捕杀他。让這個目中无人的杀人狂见识一下hL上层战力的恐怖。” 马龙道;“你有计划或者是人选了嗎?” 法鲁道:“我打算联系总部的卢卡教官,那位大人是我的导师,若他肯来威尼斯帮助我們,即便血枭,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此时,马龙桌上的话机又响了,他刚拿起来,還沒說上半個字,对面就用颤抖的声音吼道:“马……马龙上校……总……总督……” 办公桌边的三人神情陡变,难道总督出事了? “总督的公子……刚刚被证实遇害了!”那人终于把话說完了。 虽然這也是個坏消息,但好在总督沒事,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纸侠起身道:“好吧,我去看看,不過据我猜测,会干出這种事情来的也沒有别人了。” 法鲁也坐不住了:“我现在就去联系卢卡教官,希望能在這疯子把威尼斯的达官贵人门给斩尽杀绝以前让他停下来。” 马龙在三人中最为年长,确有些大将风范,他放下雪茄,神情肃穆地开口:“调动部队支援的工作,還有所有那些善后事宜,都交由我来处理。在可以打倒血枭的战力凑齐之前,這座城市的安危就仰仗二位了。他也不過是個人而已,說白了就是個强大而残暴的杀人魔,但人终究是人,這世上沒有任何個体是不可击败的,我們不能自乱阵脚,要按章办事。” 二人皆是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各自分头行事而去。 法鲁在走廊中独行着,回想着一個月前自己初来此地时的情景,刚下飞机,时差還沒倒過来就是一场恶战,一夜间至少遭遇了两個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然后负伤,再接着就是事件后的一系列报告,无数的問題要回答,无数的谎言要公布,再至今日,连环血案重燃…… 這一個月来,法鲁也暗中调查了许多感兴趣的事情,比如纸侠和马龙的关系以及歷史,這二人十二年前在同一個部队中服役,八年前,南非大6上持续了四年的乱战告捷,二人活着凯旋归来。马龙本就是军官,官升数级,被调到hL的這個分部作为最高长官,而纸侠竟去混了個警察的工作。 现在看来,這座水上都市真可谓藏龙卧虎,那晚对于军队的调度,以及事后一系列滴水不漏的信息封锁,外交措辞等等,都能看出吉姆·马龙這個人的办事能力,具有這种才能的人,对帝国来說远比一個只会打斗的能力者要有用得多。 而纸侠更是严重伤害了法鲁的自尊,這個沒有经過任何hL强化训练的能力者,同属强级,却远远越了他,這只能說是天赋上的差距了。如果纸侠也加入了hL,现在的军衔极有可能還高法鲁一级。 這些念头虽然让人颇为在意,但法鲁现在也沒有深究這二人底细的精力和時間,眼前最要紧的還是追捕血枭,這個混世魔王在外面游荡一天,自己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他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视屏通讯的屏幕,接通了一個叫卢卡的名字…… 十五分钟后,纸侠刚到总督公子的府邸门口,就撞上迪肯,這胖子看上去快要疯了,焦头烂额,六神无主。 “埃洛特!你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嗎?知道的话就快点儿想想办法,想让局裡上下集体丢掉饭碗嗎?!” 纸侠只觉得好笑:“你冷静一些,放心吧,你可以把這些案子视为某种人力不可抗的自然灾害,hL很快会派神一样的家伙赶来解决一切的。” “你還摆得出這种轻松的嘴脸?最近一阵,什么抢劫、入室行窃、性犯罪很久都沒人来报案了,警局裡除了给人贴贴寻人启事找几個夜不归宿的酒鬼以外,连晚上小流氓械斗都几乎不生了,本以为犯罪率显著下降,社会风气呈一片大好的和谐景象,结果你一出院,突然间城裡就来個一天内连杀两户贵族的事件,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被什么巫毒诅咒過啊!回医院多躺几天行不行啊!” 纸侠懒得理他,往大屋中走去,“你已经勘察完了吧,我进去看看现场,一会儿局裡见吧。” 迪肯比划了一下中指,咆哮几声,带着几個随行的警员回去了。纸侠一路行到屋裡,现场的其余警员都认识他,所以也沒拦着。 這次现场的尸体還沒运走,可以看到总督公子,一個十六七岁的少年,其整個身体像是一條被拧干的毛巾般扭曲着,這麻花状的尸体,骨头从身体中错位探出,神情极度扭曲痛苦,地上扩散出大滩的血渍。 威尼斯的总督晚年得子,他今年已是六十有三,据纸侠估计,老头的情绪在接下来的一段時間内应该是三步走:悲痛→愤怒→疯狂。 当然他也管不了這些,此时的纸侠,心境早已和過去不同,他不再只有“伸张正义”的想法了,警察的身份和职责,也早就被他抛开。 越轻浮的态度,和那对事颓废、无所谓的表面之下,另一种情绪正在纸侠心中悄然滋长,且将在并不遥远的未来,改变他后半生的命运。 (看章節,請看书窝,或直接输入) (看精品小說請上看书窝,地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