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說了算? 作者:三天两觉 “你說什么?”安东尼。[]维特斯托克(第四皇)咆哮着抓起了一名禁卫军的领口,“你瞎了嗎?不认识我是谁嗎?” “我看他不是瞎了,而是活腻了。”鲍德温。维特斯托克(第二皇)语气阴沉地說道,比起那沉不住气的四皇弟来,他的個性要偏冷一些,更加的阴狠。 這一幕发生在皇宫某处的走廊裡,一個小队禁卫军竟将三名皇拦在了此处,继续向前行的去处,正是皇帝所在的殿宇。 “抱歉,殿下,我接到的命令是……”那名领头的禁卫军一句话沒說完,就被安东尼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你這不知死活的阉狗!”安东尼破口大骂,把教养和個人形象完全抛诸脑后,对着那名禁卫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虽說心裡有火,但那名禁卫军却還远未到忍无可忍的地步。這些来皇宫当差的,在“阉”的时候,就已经都是改造人了,别說是你這打架能力比街头无赖還差的皇,以皇宫禁卫军的改造强度而言,和hl的清理者小队不相伯仲,单挑纸级能力者都未必输。所以說被普通人打几個耳光,再踹上几脚,对他们来說根本不痛不痒。 “你接到的命令是陛下所下达的嗎?”大皇克裡斯多夫。维特斯托克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此刻他终于开口了:“還是克劳泽皇的命令?哼……”他冷哼一声:“他可還沒登基呢。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鲍德温在旁接道:“還有你们……”他看着眼前那一排禁卫军:“都给我放明白点儿。想被满门……” “命令,确实是我下的。”克劳泽出现在了他的三個哥哥身后,他的话掷地有声地打断了鲍德温的恐吓,“诸位皇兄,为何要去为难這些尽忠职守的兵士呢。” “哼……他们尽的是什么忠?是为父皇、为帝国尽忠……還是为你?”鲍德温冷笑道。 “這有什么区别嗎?”克劳泽神态轻松,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他的哥哥们面前。 他真的和他们一点儿都不像,无论长相還是气质,当克劳泽站在那三人面前,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兄弟。 第一皇克裡斯多夫今年三十五岁,生得高大魁梧。相貌甚伟,且性格沉稳,也算是颇具帝王之风了。不過他在政治上是坚决维护帝国目前這种高压暴政的,他甚至觉得。如今的帝国对于民众還過于仁慈,王族和贵族理应享有更多的权力,而那些臣民们已经過于放肆了,应该多颁布一些新的法案来提醒他们认识到自己低贱的身份才是。 第二皇鲍德温是個典型的自恋狂,他和死去的三皇维克多同岁,今年三十三,不過比起那個酒色過度、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的猥琐胖来,鲍德温显然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他对待自己的身体就像供奉神庙一般虔诚,多年来都坚持健康良好的饮食以及有系统的锻炼,他们皇在天都本来就是享用特供食品的。加上出色的医疗团队和健身教练,让鲍德温的外貌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的样。 鲍德温甚至還主演過电影,是的,他从未受過表演训练,說实话,也沒什么天赋,但他還是出演了电影。他自己投资,挑剧本,還逼着一位大导演来指导,而在拍片過程鲍德温就将這场闹剧演变成了自编自导自演的状况。還顺便糟蹋了被請来配戏的数名一线女星。结果电影上映后的票房很糟糕,导致各個郡府的化部门领导不得不靠偷票房谎报数据来安抚一下這位二皇殿下的自尊心。至于這部电影的质量,简直是烂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各种嘲讽和调侃這部影片的视频短片在網络上疯传,在一段時間内成了流行趋势。恶搞作品层出不穷,有关部门根本来不及和谐。连這部电影的那位挂名大导演。都话有话般发了條微博道:“我只能說這是個奇迹。” 总之,鲍德温殿下的从影经历显然不太顺利,說得再通俗些,這哥儿们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现了一把,這货的性格从此次事件便可见一斑。而且他应该算是所有皇最恨克劳泽的一個,理由是……咱们的茶仙小哥长得很帅。也许第一次听到這话,会觉得有点雷人,但设身处地地想想,也不难理解。 鲍德温身为皇,一辈沒受過别人的气,大部份物质享受都唾手可得,并且還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极度自恋。可某天他发现,有那么個人,智商高、能力强、长得又帅,整天风裡来雨裡去保养得還跟高生似的,最招恨的就是此人還是自己的皇弟。鲍德温那叫一個羡慕嫉妒恨,這個七弟不在天都的时候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从克劳泽回到天都并且开始摄政时起,鲍德温就成了众皇和他斗得最凶的一個。 最后說說第四皇安东尼。维特斯托克,他应该算是挺有能力的一名皇,对于帝国的各种政务也早有涉及,并且处理得還算不错。在克劳泽崛起前,一般都认为安东尼和克裡斯多夫二人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不過他的野心虽大,城府却不够深沉老练,比如适才对禁卫军的打骂,就不是其他皇会做的事。 目前为止,這三人算是克劳泽登上皇位最大的阻滞了,還有两名皇,也就是克劳泽的五哥哥……基本不太掺和到王位争夺来。老五约格是個庸才,而且贪图享乐,胸无大志,就算是再蠢的大臣也能看出,這傻帽要登基,除非他的其他兄弟全死光了才有可能,就算他真当了皇帝。估计也同胡亥、刘骜之流无异。至于老威尔弗雷德。人倒是不坏,但生性懦弱,亦无什么過人的能耐,他尚有自知之明,故从不问政事,前不久克劳泽在天都搅得风云变色之时,他便選擇明哲保身,跑到澳洲去“度假”了。 此时此刻,這凌晨时分,克裡斯多夫、鲍德温和安东尼三人前来。自然是因为已经收到了风声,知道自由前线和刑天的攻击将至。[]他们可不是约好了一块儿来的,只是在走廊裡碰到了而已,三人的目的倒是一致。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就是想借着反抗组织来犯這個理由,让维特斯托克五世取消這次禅位,哪怕是拖延一段日也好。 面对克劳泽近乎嚣张的回答,安东尼直接就发作了,他怒目而视,高声喝道:“克劳泽!你還真当自己已经坐上皇位了嗎?别說你现在還不是皇帝,就算這登基仪式完成了,這天都也不是你說了算!” “那么……四哥你告诉我……”克劳泽不温不火地回道:“谁說了算?你?” “我……”安东尼被对方一句话顶得說不出半個字来,脸憋得通红。双拳紧握,牙都快咬碎了,但他毕竟不敢对克劳泽动手。安东尼也不傻,打一個禁卫军可以,但老七……要是還手,那可得出人命。 “七弟,怎么這样跟你四皇兄說话。”還是克裡斯多夫能沉住气,他的语气依旧冷静,缓缓說道:“我們只是有事要与父皇商议,你却派人横加阻拦。此为何意?难道……你這是在挟持父皇?” “哼……我看他早就挟持了父皇,說什么禅位……闻所未闻,父皇八成是你被软禁威逼才下令的吧?”鲍德温在旁帮腔道。 “嗯……”克劳泽沉吟道:“你们是這样想的嗎……” “怎么?被大哥說了,无言以对了嗎?”安东尼见状,立刻来了精神。說话声又提高了几分。 克裡斯多夫嘴角冷笑,他知道。這种类似谋朝篡位的罪名扣上去,任谁都扛不住,這样一說,克劳泽肯定得放他们過去,“诶二弟,沒有证据,岂可言之凿凿,我想這其有误会……”他假惺惺地对鲍德温說了句,随即又转头望着克劳泽:“七弟,如何啊?现在我們可以见父皇了嗎?”他笑得很得意,仿佛自己已经得逞了,他甚至已经在脑海构思着劝說父皇取消禅让仪式的說辞了。 “不行。”克劳泽十分平静地回答,就在他說這句话的时候,他感知到了逆十字三人的能量出现在天都的浮岛内。而就在接下来的几秒,从领主的能力发动,到绝影的行动,克劳泽也全都察觉了。 他的表情,却沒有丝毫变化。可他的哥哥们察觉不到此刻恐怖的威胁已经降临,他们還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努力着。 “那你是承认自己在挟持父皇嗎?”鲍德温尖声喝道,他一激动說话声就会变成這样。 “我已经厌倦了跟你们玩這种无知的游戏。”克劳泽本来還算礼貌的语气荡然无存,他突然显露出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戾气,从神态到气势,都让眼前的三人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让我来告诉你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三位哥哥哑然无声,克劳泽的眼神仿佛是无形的手,正掐着他们的脖,谁都不敢往外蹦一個字。 “你们会闭上嘴,滚回自己的窝去,躲进各自的避难室,一小时后,当外界的炮火声响起时,你们会抱着头,瑟瑟发抖。”克劳泽說道:“而我,今日将击退反抗组织的进攻,并顺利登上皇位。在今后的日裡,我将剥夺你们那荒淫奢侈的生活,剥夺所有贵族和王族的這种生活,按照我的想法重塑這個帝国,沒有人能阻止我,你们不行,也不配。反抗组织将被我肃清,帝国将再次统一地球,并变得比一百年前更加强大,而且将变得不再被大部份民众所憎恨。”他所說的每個字都很清晰地传入了三人的耳,后面那些禁卫军也听得一清二楚。這骇人的內容還未停止:“到那时,如果你们能表现出足够的谦卑和悔悟,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活着,非但不用接受应有的审判。還可以衣食无忧地活到自然死亡的那天为止。我会像对父皇一样,给你们养老送终。” “你……呵……哈哈……你疯了嗎?”克裡斯多夫强作笑容,他努力想维持住那种抓到对方把柄般的语气,但其声音在颤抖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退后几步,举起手指着克劳泽喊道:“卫兵!你们听到了沒有!還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抓起来!” 沒有人动,禁卫军们仿佛沒听到這话似的。 “对……对!說你们呢!都听到了吧!這是谋反!你们难道要当从犯嗎?這可不是死就能解决的罪名!”鲍德温也說道。 還是沒人动,禁卫军们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或者是他们畏惧克劳泽凶级能力者的实力,根本不敢上前。 “别怕他!這是天都。他要是敢轻举妄动,天卫会立刻赶来的!等领主和绝影一到,你们要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可就是死无全尸!”安东尼也喊了起来。 禁卫军依旧置若罔闻。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克劳泽轻笑一声,向他的皇兄们走去,他走得很慢,边走边道:“瞧瞧你们……穿着冠之郡手工制作的皮鞋、三千块一件的衬衫……”他說着,用手帮鲍德温整了整衬衫的衣领,后者脸色惨白,连喘气都不敢,“胸针上镶的蓝宝石比我的眼睛還大……呵呵。”克劳泽温和地笑着,“而你们得到這些的理由。只是因为血统。” “克……不,七弟,我……我們是……是兄弟……”鲍德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头随时会被拧下来,于是他结结巴巴地說了這么一句像求饶的一般的话。 “我們生来就是血亲,這是我无法選擇也无法回避的事实,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就是‘一家人’。”克劳泽道:“诸位的母亲過去对我和我母亲的所作所为,以及你们跟我之间的种种事端,都证明了……此刻谈论亲情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他顿了一下:“回到我刚才說的……請你们看看我背后這些人。”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禁卫军:“他们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得到不及你们万分之一的权力。而放弃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尊严。” 克劳泽举起一手,轻轻挥了挥手指,不同于他兄长们慌乱的喊叫,他连话都不必說,只是动动手。那些禁卫军就有了反应,有人迅速走出了队列。二人一组,左右挟立,分别站在了那三名皇的两旁。 “而此刻,你们竟還趾高气昂地‘命令’他们抓我。”他的语气透露出嘲笑和怜悯:“早在半年多以前,当我還在养伤的时候,我就逐步把他们体内關於遵从命令的逻辑程序改写過了。如今皇宫的禁卫,全都是我的人,现在這些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敲碎你们的膝盖、拧断你们的胳膊,改造部件是不会强制断行动的。” 听到這话,安东尼只觉得背后一阵发麻,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刚才那名被自己打骂的禁卫军,生怕目光相触之后发生什么不好的状况。 克劳泽对安东尼道:“四哥,你该多跟大哥学学,以后别說一些连废话都不如的蠢话,自取其辱。”他這是意指安东尼刚才骂禁卫军的举动不智,同时也是为了回答安东尼先前的另一句话,“我确实尚未正式登上皇位,但你要搞清楚,就算我還沒当上皇帝,天都,也是我說了算。” 克劳泽又将视线移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鲍德温身上,“二皇兄,我知道你一直就看我不顺眼……” “不……我……”鲍德温竟還抱着侥幸心理企图否认。 克劳泽接着刚才的话道:“……基于一些很可笑的理由。”他冷哼着摇头:“希望你能明白,一直以来,我并不是对你仁慈。我只是不屑与你這种水准的人产生過多的瓜葛、浪费我宝贵的時間。” “我……我明白了。”鲍德温的恐惧早已凌驾于其他的感情至上,他的反应纯粹是出于本能。 “至于你……大哥。”克劳泽略微侧移了一步,对上了克裡斯多夫的视线:“你我政见不同……”他有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這对你来說,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克裡斯多夫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七弟這话說得已经不能再明了——這种危险是单方面的,基本上来說就是生命危险。 “最后,为了防止你们三個天真地认为這座城市裡還有谁会听你们的命令来对付我,或者是企图用私人武装来解决問題……让我事先聲明一下。”克劳泽的话宛若刀锋触喉一般:“无论你们打算做什么,后果自负。” 克裡斯多夫、鲍德温和安东尼,在這一刻,可以說是彻底绝望了,争夺皇位之类的想法早已飞到霄云外,未来会有怎样的凄惨境况才让他们忧心忡忡。 “送送三位殿下。”克劳泽說完了想說的,便轻描淡写地下令道。 于是,名禁卫军迈开了步,“护送”着那三人,默默向殿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