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好好好,不說不說,明枫啊,把电话给你陆叔叔。”
李明枫把电话递给了坐在一边的陆一鸣,“叔,我爸有话跟您說。”
陆一鸣接過手机,“老哥,有啥指示啊……”
李明枫冲着坐在一边看电视的陆仙池說道,“我就不和你和陆叔叔吃饭了,我回房间洗澡睡觉了啊。”
“明枫哥哥,我有一道题不怎么会,這样吧,你去洗澡,我吃饭,然后你教我呗。”
陆仙池莫名的总觉得心裡不痛快,這個李明枫失踪一天,找到了,才知道這是去泡妞去了,现在回来了,跟個沒事人一样,這算什么事嘛!
“那好吧,回见。”李明枫听陆仙池如此說,能不答应嗎?他之所以留下来的原因就是帮她预习功课嘛。
李明枫上了楼,回到房间,三下五去二的扒了衣服,冲进洗手间,洗了個痛快澡。
随后上了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陆仙池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不是說好了给她预习功课的嗎?结果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来沒来敲门。
吃早饭的时候,陆一鸣接了個电话,饭沒吃完就走了。
喝了一口稀饭,陆仙池看了一眼李明枫,“等会我去有点事,你陪我去呗。”
“啊?”李明枫听了一愣,“什么事啊?”
“你就說你陪不陪我去?”陆仙池冲着李明枫一瞪眼。
“早說啊,我答应别人了。”李明枫怎么可能会答应呢,自己還要约会呢。
“早說有用嗎?”陆仙池心裡明白,李明枫所說的答应别人,那别人就是昨晚那個姓秦的女生。
“你說呢?”李明枫呵呵一笑。
陆仙池心裡一阵莫名的失落,为什么這样,她說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很生气。
這时候,吧台电话响了,陆仙池跑了過去,接了电话。
“李明枫,李伯伯的电话。”
老爸這是干嘛呢?昨晚刚通過电话,现在一大早又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嗎?
李明枫接過电话,“老爸……”
话沒說完,就被老爸打断了,只說了八個字,然后就挂了电话,“回来,你舅舅去世了。”
对于舅舅,对于李明枫而言,只是一個长辈而已,并沒有多大感情,但是再怎么說,那也是自己的舅舅,舅舅去世,外甥那是必须到场的。
可此时买票肯定来不及了,因为一天只有一班到盱眙的车,而且是八点半,此时已然過了八点,就算有票,等赶到汽车站,去盱眙的车早就出发了。
這时候,陆一鸣回来了,“明枫,你舅舅去世了,我送你回家。”
“哦,谢谢叔叔了。”
两人上车,陆仙池冲了出来,“我也去。”
“快上车。”陆一鸣看了看女儿,想了一下,点点头。
普桑发动,李明枫连忙說道,“叔叔,能不能帮個忙,绕一下路?”
“是给秦老他们說一声是嗎?”陆一鸣听李明枫這话一出口,就知道了。
“嗯。”李明枫点点头。
车子一路开到了公园,陆一鸣停车,“快去吧,秦老应该在下棋。”
若依李明枫,那是肯定到秦老住的光明小区,而且,跟秦老道别是假,跟秦朗道别才是真。
李明枫拔腿就跑,果然,秦老在那下棋。
“爷!”李明枫冲了過去。
“明枫来了?”秦老连忙跟他下棋的說道,“我不和你下了,明枫快来,我俩下!”
“爷,不好意思啊,我是来跟您道别的,我舅舅去世了,我现在就要赶回去,爷,帮我跟秦朗說一声啊。”
“這样啊,那你赶快回去!”
李明枫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秦朗沒来……
李明枫回到车裡,车子发动前行,李明枫很想說声去下光明小区,可嘴巴张了又张,還是沒說。
他心裡明白,陆一鸣如果真的愿意,就不会去公园,而是直接去光明小区,而且也不会說跟秦老說一声,绝口不提秦朗……
其实李明枫很想把秦朗带回去,当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不可能,除非,秦朗和他定了亲,是他的未婚妻……
下午,到了盱眙。
老爸李万松似乎算好了時間一般,在陆一鸣的普桑到了盱眙境界的时候,已然开着车過来接。
当然不是来接李明枫這個宝贝儿子,而是接陆一鸣。
“老弟,辛苦了啊。”李万松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陆一鸣。
陆一鸣开了大半天的车,也是疲惫,把车熄了火,和李万松在路边抽起烟,简单的聊了一会。
“這地方好穷哦。”陆仙池和李明枫下了车,看着眼前些许瓦房,有的甚至還是土房,不由得說道。
李明枫听陆仙池如此說,顿时脸一红,扭過头去,装作沒听到。
不一会,李万松和陆一鸣抽完了烟,李万松冲着李明枫喊了声,“過来上车。”
李明枫上了老爸的车,“老爸,舅舅什么时候走的?”
“昨夜两点多钟。”老爸李万松一边开着车一边說。
“走了也好,省的受罪。”
李明枫的舅舅肺气肿,每次看到舅舅呼吸难受的样子,李明枫都不忍直视,每年冬天那是最为紧张的,生怕一口气上不来,结果,冬天熬過去了,现在是夏天,反而走了。
一路又开了個把小时,进入盱眙城区。
李万松特地领路,带着陆一鸣到了花圈店,陆一鸣买了花圈礼被之类的,然后一起前往李明枫的舅舅家。
舅舅家靠近斩龙涧,三家瓦房,两间锅屋,一個院子,院子不远处,還有一個猪圈,不過猪圈已经沒有猪了,猪已然成了猪肉。(九十年代前期,盱眙家家有猪圈,家家至少养一两头猪,而到了九十年代后期至新千年,渐渐的,都不再养猪了,猪圈也就荒废了。)
灵堂還沒有布置,知事正在忙裡忙外的打点一切,找相师算日子,哪天开悼,(也就是追悼会),哪天火化,哪天出田,(也就是入土为安),当然最主要的還是看墓地的风水。
舅舅的遗体已然换了老人衣,一块门板用两個大板凳担着,紧靠着堂屋的东墙,舅舅的遗体就躺在上边,红色背面盖在身上,脸上火纸盖着。
头前一盏菜籽油点就的长明灯,长明灯前边一個烧纸钱的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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