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血脉共鸣
回不来?
這不就是相当于死了嗎?
孙营长看着那悬崖,眼神幽深,“你们知道为什么有些从军的人在外出差十几年都不曾回来的原因嗎?這便是他们无法說出口的秘密
他们是在外出差了十几年。
双眼一闭,他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沒有进去過封印阵,所以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么情况,只是常听身边的人說,一踏进去,便相当于将自己活生生的困在了地狱。
唐烈面露悲伤,眼眶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流出来,他通红着眼眶說道,“而被封印在裡面的人档案上十几年如一日地写着两個字——【待定】,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同一個地方等待唤醒
其中還包含一些将士已经为人父母。
還沒有来得及看自己孩子长大的模样,便心甘情愿地被封在阵中,很难想象,他们到底是抱着什么决心才做出這個决定的。
江澜紧紧地窝紧了拳头,眼眶通红。
谭浮的心很沉重。
或者說从来沒有這么沉重過。
她看着远方的金色阵法,平淡无澜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一股发自内心的敬佩慢慢的从心底溢出来。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些长辈,值得任何人的敬意。
英雄值得每個人铭记于心。
即便是這样想的,但她一個学生能做的始终太過有限,现在,也只能给他们简单的鞠躬。
除了這個,她再也做不到其他的事。
那充满着威严又神圣的金色阵法中,是所有血脉之人都要背负的责任。
如果可以,她将来会为這些生来就背负沉重使命的血脉传承者提供属于她的微薄之力。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她会为了這些英雄拼尽全力。
所有人沉默地望着对面的悬崖。
這一刻,一向骄傲肆意的少年们心裡种下了一颗名为责任的种子。
拯救脚下的土地,不仅是长辈们的责任,更是他们的责任。
此时此刻,谭浮的呼吸声都变得轻了起来。
她怕。
怕她過重的声音打扰到了前辈们的沉睡。
最后,孙营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座悬崖,带着那群突然变得沉重不少的学生离去。
這還只是個开始。
接下来他要带他们看的,远不止這一处【封印阵】。
谭浮再次晃了晃脑袋,头晕得厉害。
每呆在這個地方一刻钟,她的头就晕得严重一分,不仅如此,呆的時間越久,她浑身就开始燥热起来。
血液在沸腾。
等到她离开之时,她的额间,已经是隐隐的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头忍不住晕倒之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席卷了她全身,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如同宿命般,那金色的光大盛,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高大威严的人影。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個巨大的虚影。
孙营长停下脚步,颤抖的道,“虚像传音?”
唐烈顾不得失态,眼眶通红的朝着人影敬了一個标准的军礼。
被封印在阵法裡面的人并不是沒有意识的。
偶尔有时,他们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会将剩余的力量透着阵法看一看。
就会化成人影出来看一看。
可是這种景色出现的时候少之又少。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当血脉之力浓厚到一定程度让同血脉的长辈感应到,他们会显示人像;第二种是,他们想看看這個世界……
一旦出现人影,都說明了一件事。
——封印阵裡的将士们仍然在。
這就对各军团来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喜讯。
這一刻,驻扎在此這裡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巨大的金色人影,他们纷纷红了眼眶。
认真而严肃的对他们敬礼。
那個巨大的金色人影似乎笑了笑,朝着某個方向看了又看。
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四目相对。
谭浮惊愕。
她好像看到了一位高大威武的前辈,对着她和蔼的笑了笑……
那沸腾起来的血液仿佛被抚平了一般,整個身体变得暖洋洋的。
她下意识行礼鞠躬。
慢慢的,众人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豪迈笑声,金色的人影渐渐的消散在原地。
這一幕看得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唐烈擦了擦眼泪,“我這就写军报上传,你们自便
說着,他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出现人像虚影。
别人忘了他可沒有忘,這裡面,有一位人族至强者,他来自第三军。
名为,谭破。
封印的前几年,他时不时還会显现人影,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关心谭家血脉是否安好。
他们也屡屡在他面前表明,很好。
十八年前更是告诉他,谭家的血脉传承者即将出生。
唐烈,到现在仍然记得。
那道人影知道這個消息后,整個【怀西警戒线】天光大盛,金色的光洒满了整個西边。
更是亲自为其取名。
虽然這個名字到现在为止都无人得知,但也沒法掩饰当年的激动之情。
直到后来,噩耗传来。
這個封印阵就像陷入了死寂一样,再也沒有虚影出现。
他如同所有人一样,陷入了巨大的绝望。
谭家血脉断绝,就相当于人族心脏受损。
這巨大的打击,让所有人都不敢說话,他们的心也跟着那個孩子的死去而死去。
但如今,這道虚影的出现,无疑是在向他们昭示着,這位人族至强者之一,仍在。
這位,可是谭家当年真正的领军人物。
也是令虫族闻风丧胆的存在。
唐烈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急切又慌张的想告诉所有人這個好消息。
封印阵内。
谭破悄然睁开了闭上数十年的眼眸,喃喃道,“那個孩子是叫……谭浮,是吧?”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忐忑与不安。
他不太确定那個在虫族包围之中活下来的孩子是否叫着這個名字。
毕竟,這是在族谱之中,早就定下的……无人知晓的名字。
“陆征,是你吧……”
将那個孩子平安的带了回来。
還沒有說完,一阵困意袭来,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孩子,接下来,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舅舅,无法再帮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