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坐实罪名 作者:乡土宅男 “人都到齐了?” 徐致远环视一圈,点点头问道。 還好知道這事情的人不多,也就十几位,人少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都到齐了!” 张昊天点点头道。 “刚才张都尉跟我汇报說,有一名书生打扮的公子哥在咱们西城镇邪司衙门口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被他抓进西城镇邪司牢狱,是不是有這么個事情,你们是不是亲眼所见,都說实话,如有欺瞒的,本官绝不轻饶。” 徐致远一脸严肃地看着屋裡所有人說道。 那個严肃的样子,好像谁說了假话就要把他怎么了似的。 “调戏良家女子?” 张昊天不由地愣了下。 什么时候李陵调戏良家女子了?自己是为了這個抓他的嗎? 徐副指挥使他這是唱哪出啊?! 见大厅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徐致远略微有些不瞒地說道:“怎么都不說话啊?不要因为张都尉是我們西城镇邪司自己人,也不要因为他是我的侄女婿,大家就說假话,偏袒他,咱们镇邪司的办事理念是以事实为依据,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冤假错案。” 什么以事实为依据? 什么不要偏袒? 這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们要是再听不明白的话,他们都可以挖個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大人,我是亲眼看见那個书生打扮的公子哥轻薄路過的年轻女子,张都尉看不下去,就把他抓进西城镇邪司衙门的。” 一位守门的差役急忙站出来說道。 “对,对,是這样的,咱们西城镇邪司衙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张都尉嫉恶如仇,哪裡能见得有不法分子调戏对路過的年轻女子啊!” “我也看到了,那個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在咱们镇邪司衙门口调戏良家女子,要不是张都尉出手的话,那個女子可就遭殃了。” “大人,我可以为张都尉作证,张都尉那是在抓不法之徒,那個书生就是不法之徒。”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那书生竟然敢在我們西城镇邪司衙门口公然调戏良家女子,這是藐视大周律法,藐视咱们镇邪司啊,大人這种人必须严惩!” 大家都不傻,纷纷站出来为张都尉說话。 都异口同声說张昊天是出于正义才把那個不法书生抓进西城镇邪司牢房的。 虽然他们心裡跟明镜似的,那個书生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连徐副指挥使都有些兜不住。 要不然也不会让大家過来,說這些话。 虽然一口一個不能偏袒,要以事实为依据,其实就是暗示大家說假话。 他们有選擇嗎? 县官不然现管,那個书生背景多大跟他们沒有什么关系,可他们要是不听徐副指挥使的话,随便给他们安排几個危险的活,他们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 “大人,卑职有罪!” 突然,西城镇邪司牢房牢头顾老头跪下說道。 顾牢头這猛操作可把大家给吓了一跳。 徐致远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罪?” “卑职最看不惯這种调戏良家女子的家伙了,火气一上来,踢了那個书生一脚,把他的子孙根给踢废了!” 顾牢头低着头說道。 “什么?” 张昊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牢头,不明白明明是他踢废了李陵的子孙根,這顾牢头怎么出来替他顶罪呢? 再說了,自己需要他顶罪嗎? 张昊天要开口說话,不過被徐副指挥使眼神给制止住了:“顾牢头,你是镇邪司衙门老人了,知道替人抵罪是要受什么刑法……” “大人,我……” 不等顾牢头把话說完,徐致远就摆摆手道:“又不是什么罪,需要你替张都尉抵罪嗎?一個书生竟然当街羞辱良家女子,简直胆大包天,张都尉情急之下伤了人家子孙根,那也沒什么,对這些不法分子,就不能对他们手软。” 說到這裡,转头看向马山炮问道:“查清楚对方身份了沒?” “啊?” 马山炮傻愣住了。 自己就是看到张都尉扛着一個人进西城镇邪司来了,自己哪裡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啊,自己又沒有参与這事情。 徐副指挥使不应该去问张都尉,怎么问他啊! “這……這……” 马山炮头疼啊,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啊! 自己就是那個倒霉的池鱼! “這什么這啊?沒有弄清楚,现在就去弄清楚,還有苦主也要找到,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們西城镇邪司办冤假错案!” 徐致远不满地瞪着马山炮說道。 “是,是,大人,卑职這就去把這案子办好。” 马山炮急忙說道。 头脑灵活的马山炮,听明白徐副指挥使话裡的意思,要把這书生调戏良家女子的案子给坐实。 人证好办,這大厅裡這些差役都可以是人证,头疼的就是這苦主,這上哪裡找這合适的苦主啊! 毕竟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当苦主的。 首先這女子必须年轻,必须有些姿色,還必须是良家女子,最重要的是,這女子還必须靠得住。 這让他马山炮上哪裡找這样的良家女子啊! 再說了,就算是找到這样的良家女子,又有谁愿意不顾名节作伪证呢! 可徐大人都把话說到這個份上了,马山炮他能說办不了嗎? 当然,也不是沒有好处的,如果把這事情办得漂亮的话,他马山炮就能入徐副指挥使的眼裡,仕途将变得容易。 “二叔?” 等其他人都出去后,张昊天疑惑地看着徐致远,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弄成這么麻烦啊。 “我這是为了你好,這個李陵怎么說也是皇亲国戚,如果你只是把他关进西城镇邪司牢房教训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你现在是把他的子孙带给毁了,這梁子就结大了。” “所有我才故意這么做,给這李陵按上個调戏良家女子的罪,只要把這案子给坐实了,哪怕把官司打到金銮殿上,咱们也占着理,最多也就下手重了些,以陛下对你的欣赏,也就呵斥几句,罚几個月的俸禄而已。” 徐致远对张昊天解释道。 最重要的是宫裡的那位李贵妃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让徐致远不得不谨慎啊! “哦!” 张昊天点点头,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反正徐副指挥使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就是了。 天气逐渐转凉,深秋的西风摩挲着院裡的梧桐,张昊天走进家门,湘云坐在院子的石桌边,单手托腮,睡得正香。 這小丫鬟今年才十三岁,正是最贪睡的时候。 只是這样的天,在這空旷的大院子裡睡觉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在沒有抗生素的时代,一個流感都可能要了人性命。 這個傻丫头,肯定又是在這裡傻等自己。 张昊天有些感动,轻手轻脚地走過去,准备抱她回屋睡觉。 感觉有人靠近,湘云一個激灵,睡眼朦胧地叫了声:“少爷,你回来了!” “怎么坐在這裡睡觉啊,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张昊天心疼地摸摸湘云的头发說道。 還是這個时代好,家裡有這么一個俏丫头等着自己回家,让张昊天有個暖暖的家的感觉。 “少爷,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来啊?吃了沒,要不要厨房做几個菜?” 湘云就像是一位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娇妻似的。 “吃過了,走,回屋!” 說着,张昊天在前面带路,只是沒走几步,走在前头的张昊天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回头看去,便瞧见湘云捂着左脚蹲在地上,秀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 张昊天走過去关心地问道。 “脚崴了……” 湘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羞涩,强撑着站起来,道:“我沒事。” 她生怕张昊天嫌弃她是沒用,走個路都能崴了脚,她是那种很柔弱怯懦的性子,人生的依赖就是张昊天。 在她眼裡,张昊天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這也是张昊天那位母亲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活活地把湘云给灌输成为张昊天而活着的可怜女孩。 张昊天走到她身前,身子微微蹲下来,笑道:“我抱你!” “啊?” 小手轻轻捂住嘴,湘云脸色有些发红,要是被少爷抱在怀裡,她心裡還是有些羞怯。 张昊天却沒有给她犹豫的机会,蹲下身来双手一揽就把湘云公主抱起,便让她脑袋趴伏怀裡。 湘云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她又赶紧捂上了嘴,脸上一片通红。 胸口能够明显感受到一阵阵温软,但张昊天却沒多想,他抱着湘云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少爷的身材魁梧挺拔,他的笑容温暖而干净,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似乎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呼吸和心跳。 這样的情景,往日只有在最美最奢侈的梦境中才会出现,湘云一時間竟是痴了。 “這就是自己的夫君!” 湘云已经面色通红,湘云从小就梦想着长大了,等少爷把她开脸收进房裡。 不同外面的那些女人,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妾室的名份给定下了,所以湘云从小认定少爷是她一辈子的夫君。 张昊天每走一步,她的脸就和张昊天的胸膛摩擦,让她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似乎酥酥麻麻的,湘云的眼中也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张昊天身高腿长,体力也好,湘云也不重,是以速度不慢,沒有多久,就进自己的小院。 “来,我给你揉揉。” 张昊天把湘云小心的放在床上,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来。 “嗯!” 湘云一听,乖乖地把如玉般的玉足交给少爷,低着头扭捏不语。 帝都京城,皇宫内。 仁德皇帝一袭龙袍,四下香炉当中香气袅绕,端坐在云雾缭绕的蒲团上,衬的這位天子仙风道骨。 在他身旁俏立着两個少女,全都松松的挽了一個髻儿,青丝有几缕垂下,撒在肩头,肌肤娇嫩吹弹可破,眉黛唇嫣,眼波娇柔。 一位太监跪在帘外,不停地讲述着。 仁德帝淡淡地說道:“這么說,是李国舅家的李陵在镇抚司衙门口调戏镇抚司校尉马三炮家闺女,被张昊天撞上,才被张昊天打伤关进西城镇邪司牢狱了。” 昨天晚上,李贵妃跑到仁德帝這裡哭诉西城镇邪司都尉张昊天打伤她堂弟李陵,還废了李陵的子孙根,要仁德帝为她,为李家做主。 一個是自己最钟爱的妃子,一個是自己看重的臣子,仁德帝也头疼啊! 作为大周帝国皇帝,仁德帝自然不会偏听偏信的,自然派人去调查這個事情的。 那位太监跪在地上回道:“是的,陛下!” “你看着事情怎么处理?” 仁德帝皱着眉头看着一边伺候的戴善问道。 李贵妃可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要是不给她一個满意的结果,她肯定会不高兴,這不是仁德帝想看到的。 可是处罚张昊天? 不要說仁德帝很看重张昊天,就這事情,人家张昊天沒有办做错啊! 天子脚下,李陵仗着自己是外戚的身份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人家张昊天也是秉公办案啊! 就是手段狠了些,怎么能废了人家子孙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