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矿工 作者:七重身 七重身: 银流矿洞是荆棘城最大的一個矿洞,每年约有四成的源质银矿石出产自這裡,也正因如此,荆棘城最大的源质银精炼厂也修建在了附近。 理所当然的,這個矿洞以及精炼厂都是属于城主西蒙公爵庞大产业的一部分。 威廉查了一下西蒙公爵签发的卡斯·杜兰特悬赏令,裡面有一半死在他手裡的人是银流矿洞的矿工,而剩下的都或多或少跟這個矿洞的源质银产业有关联。 依照他在游戏裡的经验,当你在一個地方见到了一只蚀魂蛛魔的时候,那估计這個地方已经给渗透成筛子了。 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矿洞。 每個一位虚无君王都对应着一种理念或现象,例如饥腐女士象征的就是病态的生死轮回,错误扭曲的食物链以及一個整体不可挽回的自我消耗,因此饥腐女士的眷族往往会与腐败、溃烂、感染以及亡灵這些概念联系在一起,同时它们也只喜歡出现在有那些元素的地方。 而低语女皇则象征着阴谋、背叛、诡计以及谋杀,作为低语女皇的眷族,蚀魂蜘蛛最爱出沒的地方应该是充斥阴谋与算计的地方才对,比如势力错综复杂宫廷或者权力斗争激烈的大贵族内部。 无论如何应该都跟矿工搭不上联系。 威廉觉得有必要搞清楚它们寄生那么多矿工究竟是在图什么。 “布鲁特·科尔。” “在!” “西格蒙斯·卡特” “在!” 腰间挎着铁鞭的监工拿着花名册对照着人一個個的点名過去。一排穿着邋遢的工作服,满脸灰尘的矿工整齐的排好队站在了矿洞前的平地上,每個人的脚边放着绳索、鹤嘴锹与矿灯。 当他们被监工喊到名字的时候都竭尽全力的大声答到,然后尽可能的笔直站好,期间不与那人的眼神发生任何接触。 “科尔特·布兰德。” 无声的寂静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队伍末端的位置。一個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孩子穿着相较于他身材過于宽大工作服,睡眼惺忪的站在那裡,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像是快要站着睡着了。 监工像是很感兴趣似的慢慢走到了那個孩子的面前,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铁鞭,用铁鞭的握把轻轻的抬起了那個孩子的下巴。 冰凉的触感令這個孩子一個激灵清醒了過来,他一脸茫然的看向了现在他面前笑吟吟的监工,然后好像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啊,到!” 他立马绷直身体大声的答到,說完到以后连气都不敢喘。 监工收回了手中的铁鞭,轻声地问道。 “别紧张别紧张,我记得你好像是前天刚报到的矿工对吧?” “是的,大人!我是来接替我爸的希尔顿·布兰德位置的!” 那個孩子大声回答道。 监工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减地說。 “哦,希尔顿……你爸可是這裡的优秀班组长啊,他带领的那個班组每次下矿,平均效率要高出其他班组两成以上,有他在的时候,我這裡都要省力不少。” 那個孩子听到监工的话,也想露出一個微笑,但监工的后半句话让他的笑容還沒做出来就僵住了。 “但是你爸从来沒跟你讲過在早会时打瞌睡会有什么惩罚嗎?” 下一秒,一道铁鞭抽在了他的左边大腿上,直接划开了他的工作制服,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道两尺长,半指深的血痕。 “在工作中打瞌睡要挨三鞭子,如果挨鞭子的时候叫出声就還要再加两鞭子。” 监工先前和煦的笑脸完全消失了,他此刻冷着脸說道。 那個孩子紧紧咬住牙沒有做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监工。 “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 “沒有,大人!” 他咬着牙說道。 “如果感觉不服气现在就可以滚回去,去向你那個瘸腿瞎眼的老爹撒娇。然后等到哪天交不起城市维护税了,再等着被赶出荆棘城去当农奴。如果你還想在這裡待着的话,就立刻给我转過身去,再挨两鞭子。” 名叫科尔特的少年默默的转過了身,這個时候,站在他旁边的一個留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人說话了。 “大人,科尔特這孩子才刚来两天,還有些不太适应银流矿场的工作节奏,再過两天习惯了就好了。要是今天再挨您两鞭子,恐怕连下矿都有些困难了。” 监工之前瞥了他一眼,然后道。 “你這么想做好人嗎,那你替他挨下這两鞭子如何?” 那人闻言马上低下头不說话了。 监工冷笑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铁鞭,刚准备抡圆了抽在对方的背上,這时候站在队伍中央的一個身材高大的汉子开口了。 “這孩子挨不住两下的,我替他受吧。” 监工停了下来。 “老好人西格蒙斯啊,怎么,這次你又想替人出头嗎?” “只是承過他父亲的情而已,不止是我,這裡所有人都承過他父亲的情。如果不是他父亲死命撑住了支架,上一次七号矿道塌陷我們都要死在裡面。” 名为西格蒙斯的高大的男人语气平淡地說道。 “是呀,不是他爸的话我們都要被埋进去了。” “他爸的腿也是這么断掉的啊。” “大人,我来替這孩子受這一鞭子吧。” 而听到他的话,其他的矿工也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几個胆大的也跟着站了出来,表示要替這個孩子接受惩罚。 “闭嘴!” 随着队伍裡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要控制不住场面的监工大吼了一声,把所有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他的吼声裡隐约還带上了一阵雷音,四周的空气也闪烁了几道细微的电光。 矿工队伍刹那间静若寒蝉。 這個监工居然還是個魔法咏唱者。 他铁青着脸看着西格蒙斯,好一会儿才转過头对那個孩子說道。 “科尔特,为了不影响今天的进度,你今天先随着矿队下矿,但晚上回来以后還要再继续接受惩罚。西格蒙斯你一起来,以后再出现這种挑动矿工质疑公爵权威的事情,你就直接滚吧。” 說完,他把铁鞭挂回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抖开花名册,继续报剩下的名字。 “嗯?” 当监工把名单上的人全部点名点完以后,他发现在队伍的最后還多出来了一個人。 他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虽然穿着跟周围矿工一样的工作服,但在气质上却跟旁边的人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也许是他的身材沒有那么的粗犷,也可能是他看起来并不灰头土脸。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灰白的头发与银色的眼眸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不在名单上?” “我昨天才被调過来。” 监工面露不悦的提醒道。 “我昨天才被调過来,‘大人’。” “你不用叫我大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相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