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事
林惜惜抱臂站在一旁，聽着容天在上面講話。
“不得不說，容天還真是有點東西。”一旁的尚少校探過頭，悄悄地和林惜惜說話。
尚少校，名叫尚城，一位男alpha。
他是林惜惜的發小，也是陳繆的現任男友。
在林惜惜婚假期間，曾幫林惜惜帶過學生。
林惜惜點點頭，道：“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確實是真材實料。”
“唉，好好的人，非要幹下頭的事。”尚城看向容天，頭頂上的呆毛也跟着晃悠。
野外實戰很快到來。
諸位聯邦軍事學院的學子們，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林惜惜提前訓話：“盡力而爲。”
然後，就沒了。
看到隔壁的尚少校，對手底下學生的各種期待、鼓勵。再對比林惜惜，衆人只覺得一腔熱血卡在嗓子眼裏。
“林少校！”宋繞舉手。
“講！”
宋繞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難道就不指望我們拿個第一嗎？”
“是啊，林少校，我們訓練了那麼久，你就沒點期待？”不知道是誰喊道。
“對啊，我覺得我們能吊打他們！”
“……”
衆人七嘴八舌道。
林惜惜看了他們一眼，一甩鞭子，所有人全都噤了聲。
“勝敗乃兵家常事，”林惜惜漫不經心道，“盡力便好。”
“可是我們想拿第一！”
不知是誰開了頭，周圍的人紛紛起鬨。
待他們安靜下來，林惜惜輕笑一聲，說道：“若是拿不到第一，你們便加訓吧，這樣可好？”
衆人：“……”
“我們會拿到第一的！”宋繞鬥志昂揚。
“我也覺得我們可以。”
“我也覺得。”
“……”
衆人很有信心。
林惜惜微微勾脣道：“那我便預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事實證明，flag不能亂立。
他們不僅失去了第一，有些同學還會被處罰。
辦公室內，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坐在辦公桌後的蘇上校，眉頭緊皺。
“林惜惜，爲什麼你連手底下的學生是個omega，你都沒發現？”
林惜惜低着頭，語氣低沉道：“這是我的疏忽。”
“omega和alpha混在一起不可怕。可怕的是，omega發情了，更糟糕地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蘇上校語氣激烈。
“您說的是。”林惜惜垂眸說道。
蘇上校說了林惜惜幾句，看着林惜惜的樣子又有點兒不忍心。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道：“好在，在這件事情發生後，你的反應還算迅速，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林惜惜盯着地面，沒說話。
“何意隱瞞自己omega的身份，以beta的身份進入軍校，還險些造成重大事故。他的處罰跑不掉的，你的也是。”蘇上校看着林惜惜說道。
“何意的體質雖然不行，但是對戰局的敏感度很高。我本就有意讓他成爲分析師，沒想到……”林惜惜垂下眸子，沒有再說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爲什麼要假扮beta以及，他到底是怎麼逃過體檢的？如果說他沒有內應，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蘇上校說道。
“沒錯。我覺得這背後的問題，其實更具有威脅性。究竟是誰罔顧聯邦律法，幫助何意隱瞞omega的身份，這必須得查清楚。”林惜惜斬釘截鐵道。
醫療室內。
剛剛接受完調查的宋繞，來到何意牀邊站定。
“何意，你爲什麼要隱瞞自己omega的身份？”宋繞語氣低沉，絲毫沒有從前的輕快。
“宋繞，”何意的脣邊染上一抹苦澀，“我有自己的苦衷。”
“就算是有苦衷，你何不攤開來講？隱藏自己的身份，差點讓alpha發情。你知道，你這種行爲會連累多少人嗎？”宋繞的眸中染上怒意，他握緊拳頭，死死盯着何意。
“我以爲自己可以控制的住。”何意低下頭，顯得分外落寞。
“omega的發情期，我還從未聽說有人控制的住。何意，你哪裏來的自信？”
“抱歉，宋繞。你別問了……”
“你……”如果不是念在何意發情期後很虛弱，宋繞恨不得給這人一巴拳。
“那我來問。”林惜惜踩着軍靴踏進醫療室。
“林少校……”看到林惜惜，宋繞愣了一下。
林惜惜朝宋繞點點頭，說道：“宋繞，你先出去。我來問問他。”
“林少校，您現在先別動手。何意他現在，身子還很虛弱。等他好了，您想抽多少鞭就抽多少鞭。”宋繞看向林惜惜腰上的鞭子，很害怕林惜惜一個氣不過，就將何意吊起來打。打一頓不是什麼大事，把人打壞了就是大事了。
聽到宋繞說話的何意：……
林惜惜朝宋繞笑笑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得到林惜惜的保證，宋繞安下心來。
宋繞離開醫療室後，便看見靠牆站着的尚城。
“尚少校，我先走了。”
“好。”尚城點點頭。
尚城望着天花板，只是慶幸林惜惜留了一手。
時間回到上午。
同學們去比賽，教官們看比賽。
看着監控畫面中，一個個學生漏洞百出的騷操作，有的人很快樂，有的人恨鐵不成鋼。
尚城就很快樂。他拉着林惜惜一邊看監控，一邊點評。
林惜惜扒拉着光腦，擡頭看了尚城一眼，說道：“你現在越快樂，他們事後就越慘。”
尚城撓了撓頭，說道：“確實。這些東西上課時都學過，還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得加訓。”
“不過我說你在幹啥呢，你怎麼總看着光腦呢？”尚城試圖看看林惜惜的光腦，可惜林惜惜開了隱私模式，他看不見。
“沒什麼，我就是在做分析報告。”林惜惜一邊說着，一邊給尚城使了個眼色。
尚城打開光腦，開啓隱私模式
林惜惜發來通訊：我在調試監控器，讓我學生那邊的畫面清晰一點。
尚城：學校不是有錄像嗎？
他不是很理解林惜惜的行爲。
林惜惜：容天來了，我總感覺他想使壞，多一個監控，多一份保險。
尚城看了眼到處逛的容天，打字道：不會吧，大庭廣衆之下，他能幹點啥？
林惜惜：誰知道呢。
尚城停止打字，看了會兒目前爲止還很正常的容天，便繼續看監控了。
然後，容天的光腦響了。也不知道容天說了什麼，他便匆匆離開了。
尚城看向林惜惜，林惜惜回望過去。
尚城低頭打字：也許是巧合？
林惜惜：坐等巧合的發生。
然後，學校監控壞了。
尚城低頭打字：夭壽了，有鬼！有鬼！有鬼！
林惜惜：莫怕，相信科學，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撫摸狗頭
尚城：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惜惜：我準備開機甲莽過去了。
尚城：帶我一個。
林惜惜死死盯着光腦。
然後，何意他發情了。
兩人開機甲衝了出去。
一堆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連根毛都沒了。
兩人救場後，林惜惜被喊去辦公室，尚城蹲守在何意的醫療室外。
醫療室內，林惜惜將凳子拖到何意不遠處，坐下。
“何意，我要知道原因。”
何意沉默不語。
林惜惜神色平靜道：“何意，你該不會以爲並沒有造成什麼後果，你便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吧？”
何意低着頭，緩緩開口道：”我從不這麼認爲。“
“那你便是明知故犯。”林惜惜肯定道。
何意沒有接話。
林惜惜忽然站起來，死死盯着何意，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何意，如若果真如此，你的軍校生涯便到此結束了！”
何意死死咬着脣，沒說話。
“日後，你從聯盟軍事學院走出去，不會有任何一個軍校要你，你也不可能再成爲聯邦軍人。何意，我勸你想清楚！”
室內沉默下來，一時沒有人說話。
“我……”何意死死揪着被單，一滴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滑落。
林惜惜沒有動作，只是看着他。
“我只是不甘心……”何意抹了把眼淚，繼續道，“我不甘心，我不理解，也不明白……爲什麼alpha、beta能上的軍校，omega不能去？就因爲我是omega，所以不能上軍校嗎？”
“何意，聯邦軍事學院，從未說過不讓omega入學。”林惜惜正色道。
“可聯邦軍事學院，從未出過omega畢業的軍人。”何意看向林惜惜，眼中滿是質問。
“那是因爲他們不合格，所以被淘汰了。你也清楚，這所學校的訓練強度有多大，要求有多高。omega不能達到標準，自然會被退學。當然，如果alpha、beta達不到標準，同樣也會被退學。”林惜惜平靜道。
“聯邦軍事學院不歧視omega，也不會因爲性別就讓omega退學。被退學的，從來都是無法達標的人。”林惜惜繼續道。
“我……怎麼會這樣？”何意神色恍惚，似乎三觀受到巨大的衝擊。
“就是這樣，”林惜惜毫不留情地補刀，“我真不明白你扮成beta的意義，你圖什麼？”
“他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林惜惜挑眉。
“噢？他是誰？”林惜惜問道。
“他對我多有照拂，如果我說了，便是出賣了他。”
“出賣？”林惜惜覺得搞笑，“不是他先賣了你嗎？如果不是他，你應該也不會想到扮成omega吧……”
何意神色掙扎。
“告訴我，他是誰？此事有關聯邦，不光是你一個人的私事。隱瞞身份，包庇入學，這等事，你若不講清楚，明天便等着上聯邦法庭吧。”林惜惜義正詞嚴道。
何意閉了閉眼睛，下定決心道：“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