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赌坊,赚钱的法子 作者:未知 白老爷子从小对孩子的教育都是做人要正直,善良,凡事但求无愧于心,但他的几個孩子除了白子信的性子正些,另外两個却是真真的不成器,叫他看着又是头疼又是无奈,而眼下這個小孙女却說出這样的话来,倒是叫他心生宽慰。 然而不等白老爷子开口,白子朝便开口道:“是什么是?他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他把他带回来,還给他找了大夫,怎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還养着他做什么?留着過年嗎?沒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就思春了,那么想男人不如大伯给你介绍一户好人家,让你早些嫁過去得了。” 白子朝這话是带着笑說的,满是嘲讽和揶揄,白秋落涨得脸色通红,眼中水光萦绕,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白子朝,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白子信一听這话,顿时怒喝。 那可是他的女儿,容不得這么污蔑,這样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了,谁還敢娶秋落?白子信想着就恨死了,盯着白子朝的眼中都在喷火。 “老大……”白老爷子也是大声开口,怒斥道:“多大個人了,說话還胡言乱语,你可是秋落的大伯,你說說你刚刚說的话,那叫人话嗎?” 白子朝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說:“怎么就不叫人话了?爹,老三,我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我今早可是亲眼看到秋落這丫头天不亮就从那小子的房裡出来的,那小子虽然受了伤,但是那模样可俊着呢,秋落涉世未深被他迷惑了,不也是正常的嘛?” 白子朝這话一出,几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白秋落的身上,白老爷子更是沉了眉眼,“秋落,你大伯說的可是真的?” 白秋落沒想到早上的事情竟然被白子朝给看见了,难怪他话裡话外的都在嘲讽她,不過白秋落虽惊却不乱,瞪大眼睛看着白子朝:“大伯,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少女眼中含着泪花,眼神无比的委屈,可怜巴巴看着人的时候,能叫人的心都给软化了,至少一旁的白子信顿时沒了怀疑,只觉得心疼不已。 白秋落吸了吸鼻子,這才委屈的接着說:“我昨儿在山上虽然侥幸得救,但是肩膀叫野猪给踩伤了,疼得厉害,上了药之后就睡了,今早還是我娘叫我起我才起来的。” 一旁一直沉默的陈萍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什么?受伤了?你這孩子,昨天怎么不给娘說呢?我說你素来起得早,今儿怎么我喊了你几遍你才起呢,伤口還疼么?” 白秋落接机靠在陈萍的怀裡,闷闷的开口:“疼的,可是我怕娘不让我上山了,所以沒敢跟您說。” 這话虽然是接着陈萍的话說的,可是白秋落的心裡却是生暖,她从不知道,被人捧在手心裡疼爱的感觉是這样的好。 陈萍一听白秋落說疼,心疼得不行,当即便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們家秋落不顺眼,可我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我自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說谎的,更不会做一些不规矩的事情,大哥早上怕是眼花看错了。秋落走,去你房裡让娘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說着和白老爷子匆匆說了一声,拉着白秋落走了。 等母女两都走了,白老爷子這才道:“你整日裡别弄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沒得恶心人,這日子就不能安生的過嗎?” 這话显然是向着白秋落的。 白子朝顿时不服气的大吼,“我沒說谎,我就看见了。” “大哥。”白子信在一旁怒吼一声,“你要再這么污蔑秋落,我就不客气了。” 白子朝抬眼瞪向白子信,本想不服气的怼回去,可是一看白子信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他吃了的模样,便不由得弱了气势。 他早些年是读书的,可惜脑子不顶事儿,一直沒考上,后来他结交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也是成天混吃混喝,比起成天劳作有一副健硕身体的白子信来說,要是冲突起来,他定然是要吃亏的。 最终,白子朝哼了一声,道:“可别怪哥哥我沒提醒你,你别回头把自家丫头卖了還替人数钱。” 說完之后,白子朝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路過白子信的时候,還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白子信巍然不动,倒是白子朝撞得脚步一個踉跄,脸都黑了。 白老爷子等他走了之后才叹了口气,“老三啊,你别和你大哥计较,他就是個浑人,不值当的。” 白子信捏着拳头,好一会儿才忍下心裡那口恶气,“爹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爹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一家和睦,圆圆满满的,他素来孝顺,自然做不出忤逆父亲话语的事儿来,所以,再难也只能忍了。 白秋落房裡,陈萍让白秋落脱了衣服,检查了她肩膀上的伤,看到上头的青黑时,顿时红了眼。 白秋落知道她心疼自己,忙安抚道:“娘您别哭,其实這就是看着骇人,我现在都已经不疼了。” “都伤成這样了,哪能不疼啊,你少哄我了。”陈萍直掉眼泪。 “真的不疼了,我上過药的,药效特别好,经過一個晚上的歇息,已经好多了。” “真的不疼了?”陈萍迟疑的问。 “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好啦娘,您就别担心了,您要有什么事儿啊,赶紧去忙吧,正好我想睡会儿呢。”白秋落忙撒娇。 “好,那我去了,你要有事就来地裡寻我。”陈萍听她這么說,怕扰着她休息,便应了。 打发了陈萍,白秋落才算是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心裡却是想着邵南初的脚,到底,要不要帮他治呢?治的话,肯定是会暴露些什么的,就算她不說,旁人也会感觉得到。 可是不治,要邵南初就這么废了,她也做不出来,毕竟怎么算起来,邵南初对她都是有救命之恩的。 說起来,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在白秋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子朝却是一身怒气的离了家。 這個小杂种,他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了她。 白子朝想着,在心裡发了狠。 白子朝出了村子,去了镇上,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了一個农家院子前。 抬手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来啦,进来吧。”那人看到白子朝,打了声招呼,說。 进到裡头,裡面热火朝天,却原来是個赌坊。 “不是刚回去嗎?怎么又過来了?你家老爷子不闹腾你了?”有人问白子朝。 這裡看场子的人都和白子朝很熟,知道他刚回去,转眼又来了,不免问一句。 “别提了,都是些不省心的。”白子朝撇嘴道。“最近有沒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能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场子裡看着呗。”那人吐了口唾沫,說。 “赚钱的路子?我倒是知道一個,就是拿不到,哎。”一旁凑過来一人,說。 “什么路子,說說。”白子朝来了兴趣,问。 “就是隔壁村新搬来一户人家,他家啊……”一堆人凑到一起嘀咕了起来。 “這差事儿好,能得那么多钱,也算发了。” “可不是,可惜和咱们沒有啥关系了。” 几人感慨着,颇有一种到手的鸭子就這么飞了的感觉。 白子朝听完他们的话之后,却是眼神闪烁不已。 最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這钱,他赚定了。 白家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白子朝时不时的出现和离开,所以他的离开并沒有让他们感觉到不适应。 上午白子信便已经将肉给卖掉了,所以吃完午饭,便和陈萍一块儿到地裡干活去了,白老爷子虽然有一條腿不方便,但也跟着去了,留下白秋落一個人在屋裡照顾邵南初。 “你要不要喝水?”本在看医书的白秋落抬头问。 邵南初靠坐在床头,目光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平静。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一副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脚废了的样子,但是白秋落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不甘和暗涌。 她见過无数的病人,看過他们得知自己的病情不好时的各种反应,却唯独沒有见過他這样能够压抑控制好情绪的人。 明明难受,却表现的若无其事,這样的人,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的,才是真真可怕的。 邵南初连目光都沒有给她一個,依旧淡漠着眉眼。 白秋落皱了皱眉,倒也不是自讨无趣的人,遂又低下头看她自己的书,這书是她从华老爷子那边拿回来的医书,正好学习了。 等白秋落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书时,邵南初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少女不過十三四岁,小脸不過巴掌大,或许是因为家中贫穷,面色显得有些蜡黄,脸上手上都沒有几两肉,可偏就這样一個小姑娘,当日在山上不离不弃的救了他。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那么娇娇柔柔的,那天也不知道是否曾伤了她的肩膀。 她靠在窗边,安静翻阅着书籍,面色沉静,眉眼认真,竟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安宁感来。 邵南初有些怔愣,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這种感觉。 白秋落這人有一個特点,那就是她学习的时候,绝对是无比认真的,基本是隔绝了外界的感知的,所以她压根沒有注意到邵南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直到眼睛有些发酸,她這才合上书籍,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等白秋落抬起头来时,邵南初早已经将目光收回,若无其事。 白秋落坐得久了,脚有些发麻,屁股也有些疼,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站起身来活动筋骨,打算离开。 然而刚走了沒两步,脚下一绊,整個人便往前扑去,却是脚一時間還沒有从酥麻中反应過来。 白秋落已经做好了脸朝地的打算了,轻呼着闭上眼睛,有些生无可恋。 就在這個时候,手臂骤然一紧,跟着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拉着扑倒在一旁,白秋落感觉鼻子撞在一片坚硬之上,疼得她鼻尖发酸,眼冒金星,眼泪刷的一下就从紧闭的双眼中落了下来。 白秋落睁开眼,眼中水雾氤氲,满是委屈。 這人的胸膛是石头做的嗎?怎么能這么硬?撞得她疼死了! 然而邵南初并沒有看她,目光落在她的肩头上。 因为刚刚骤然拉她的举动,她的衣领被他扯得微微滑落,露出小半個香肩,也正因为如此,上头的乌黑落在了他的眼中。 俊眉蹙起,手已经直接朝着白秋落的肩膀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