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氏归来,鸡飞狗跳 作者:未知 现代社会风气开放,别說露腿露肩的美女了,就是各种一夜情也是层出不穷的,所以白秋落掀起他的裤腿来半点压力也沒有。 倒是邵南初在自己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白秋落的眼中时感觉有些不自在,瞳孔微缩。 不過他到底心性過人,除了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成拳,却是沒有旁的表现。 白秋落目光专注的落在他還带着肿胀的腿上,抬手按了按伤处,又轻轻压了压他的膝盖:“疼嗎?” 邵南初迎视着她清亮的目光,微微摇头:“不疼,沒有感觉。” 白秋落闻言顿时皱眉,脸色略微凝重,“這是伤了神经了。” 旋即白秋落仔细的检查起了他的脚,這才明白情况远比她所想象的要严重得多,难怪华老爷子会說這腿治不得。 “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后期恢复要困难得多,而且我不能保证绝对能好?你還治嗎?”白秋落检查一番之后,面色凝重的问。 如果是在现代,各种医疗器械完善,她自然不怕,但是毕竟是在落后的古代,她也不敢打包票。 邵南初看着她澄澈见底的目光,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治。” “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治残了嗎?”见邵南初這么笃定,白秋落不由得问了一句。 邵南初直视着她:“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個字却狠狠的击中了白秋落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微微抿唇,不自在的别過头。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但是這种毫无缘由和保留的信任,却让她倍感压力。 手腕骤然一紧,白秋落回眸,就见邵南初平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說:“别怕,只管去治,再差也不過如此。” 他如今本来就不能动弹了,再差,還能差過现在? 白秋落深吸口气,只觉得他抓着自己手的地方犹如烙铁一般滚烫,她抿唇用力点头,却是不发一言,心裡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他的脚给治好。 安静的房间裡,白秋落已经动手将邵南初的腿骨重新打断,本以为早就麻木的邵南初這时才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痛,额头上瞬间冷汗狂冒,疼得他忍不住想要将腿给移开。 在有所动作的前一瞬,他想到了白秋落之前的话,她說千万不能够移动。 咬紧牙关,邵南初强忍着不让自己乱动。 白秋落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苍白,冷汗直冒,但目光却隐忍又坚定,心裡略松了口气,他能這么坚毅隐忍,配合她的治疗,对伤势才是最好的。 她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脚上,给他上好药,又用她早就准备好的木板将他的腿固定好,這才松了口气。 等忙完之后,白秋落整個人都累脱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上全是汗滴,衣服也被汗水给浸湿了,整個人犹如从水裡捞出来的似的。 “沒事吧?”屋裡响起邵南初的声音,因为隐忍痛楚,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又低沉,但眼神很清亮,平静又镇定。 “沒事,你還好嗎?”白秋落勉强笑了笑,回问。 不管是打断脚骨還是其后的矫正和封木板,都是极耗体力的,是她太高估了這小身板的体力,险些沒能撑下来,還好虽然累瘫了,但勉强撑下来了。 否则他這脚,怕是真的废了。還是被她给害的! “嗯。” “我先缓缓,一会儿再收拾。”白秋落說了一句,动了动身子,靠在床边上,微微喘息。 她累极了,脸色苍白,面色疲惫,瞌合着双眼靠在床边上回神。 邵南初看着她近乎透明的脸色,薄唇几乎抿成一條直线。 過了好一会儿,白秋落才站起身来,她早有准备干净的水和毛巾在一旁,所以直接拧干水替邵南初擦拭脸上的汗水。 然而手刚刚落在他的脸上,就被她给抓住了。 白秋落微愣,不明所以,邵南初却在這個时候缓缓取過她手中的毛巾,顺势伸长手,落在她的脸上。动作缓慢的滑過她的脸庞,一点一点擦去汗意。 白秋落浑身僵硬,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来。 等回過神来之后,白秋落踉跄着后退几步,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道:“我……我沒事,一会儿去梳洗一下就好了,我先替你收拾一下吧,黏糊糊的也不好受。”白秋落說着,忙抢過他手裡的毛巾,重新洗干净,替他擦拭。 等简单的替邵南初擦拭干净之后,白秋落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裡,白秋落泡在浴桶裡,抬手洗脸的时候,略微有些恍惚。 脑海裡不由得闪過白日裡邵南初替她擦拭汗水的那一幕。 明明他当时面色冷漠又平静,可她這会儿,却恍然觉得,他当时的面色是温柔的。 “疯了。”白秋落猛然直起身子,低咒一声,忙掬水往自己脸上泼,待脸上尽是湿意时,這才冷静了下来。 那样清风朗月,冷淡如霜的人,怎么可能懂得温柔呢?他替她擦汗,不過是因为她救了他,报恩而已。 想清楚這個,白秋落顿时冷静了下来。 時間转眼又過了两日,白秋落去山上采药回来,就听到白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 白秋落心裡一紧,忙快步走回了家。 白家门口围了不少人,白秋落好不容易挤进去,就见白家院子裡已经乱成了一团,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不少东西不說,她娘陈萍正坐在地上默默抹泪,她爹白子信拦在她的面前,在他跟前的,是一個不断叫骂的老妇人,她正是白家的老太太,王氏。 最让她吃惊的是,邵南初也在院子裡,一身粗布麻衣,长身玉立,即便是身处凌乱又嘈杂的现场,也沒有破坏他半点气质,此刻的他面色冷漠,目光淡然的看着院子裡的闹剧。 “天杀的,你们是要把我老白家给整垮啊,我才走了多久啊,一回来家裡就多了個拖油瓶,吃闲饭的,你们這是想闹哪样啊,杀千刀的……”老妇人尖锐的嗓音在屋裡响彻,狠狠的咒骂着。 她一边說话,一边抬手打拦在她面前的白子信。 白子朝站在她的身旁,冷笑着看着這一幕。 白秋落见状眼睛都红了,三两步跨步上前,却沒有冲着王氏去,而是快步走到邵南初的身旁,抓着他的手低斥:“不是說了你這脚不能用力,要好好养着嗎?就這样站着,你也不怕自己的脚给废了!” 她可不想自己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人,就這么废了。 哪怕明知他在這儿是因为王氏的缘故,但是她心裡却有种想法,认定了只要他不想,沒人能够强迫他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邵南初目光微暖,见她着急,浅声道:“无妨,沒有用力。” 白秋落顺势低头看去,這才发现,他受伤的脚并沒有踩在地上,虚虚的悬着,站立的力道都是靠另外一只脚。 松了口气,白秋落扶着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不等她再开口,就感觉耳朵一痛,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斥声。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贱蹄子,带回来個野男人在家裡白吃白喝,還敢在老娘面前做出這幅模样来,你……啊……”王氏揪着白秋落的耳朵,正骂得高兴,却忽然惨叫一声,面上满是痛苦之意。 “松手。”邵南初抓着她拧着白秋落耳朵的手,目光幽冷的看着王氏。 王氏只觉得手像是要断了似的,疼得下意识的松了手。 白秋落得了自由,忙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疼死了,她還以为她的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虽然在记忆裡已经得知了這王氏的泼辣和蛮不讲理,但白秋落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士,還真沒有亲自和這种奇葩打過交道,所以才沒有设防,吃了個亏。 邵南初见王氏松了手,顺势松开了王氏,他本就是因为白秋落才出的手,否则他還不屑和一個蠢笨妇人计较。 “天哪,杀人拉,這人在我家白吃白住不說,竟然還想要我老婆子的命,苍天啊,沒天理啊,老三,你還杵在那儿做什么,還不把這個丧天良的给我赶出去,非要等他把你老娘的命给要了,你才甘心是嗎?” 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开始嚎啕大哭,张嘴就骂,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白子信自然看到了刚刚老娘为难秋落,邵南初才出手的场景,所以对邵南初的举动,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他是王氏的儿子,不好对王氏动手,若不是邵南初,不知道秋落還要受多少苦。 他這人愚孝惯了,也不敢說王氏不好,只是苦笑着道:“娘,您别闹了,南公子救了秋落,咱们家收留他也是应该的,這事儿爹也是同意了的。” “你這個逆子,他救了秋落,咱们家白养他這些时日也算报了恩了,他脚废了,又失忆了,就是個废人,难不成你還要养他一辈子嗎?天杀的,你就是想要毁了我老白家啊,這一家人過活本来就不容易了,還养個废人,拖油瓶,這是要亡了我老白家啊……”王氏哭天抢地的喊着,因为白子信拦在她跟前,她又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一副对待仇人的模样。 白子信僵立在原地,由着她打骂发泄,就是不言一语。 白秋落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眼睛都红了,不由得“啊”的尖叫了一声。 或许是她的尖叫声太過突然,王氏也被吓了一跳,抬眼看着她,院子裡也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