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丝冷意
好险!
花雨不由暗松了口气,心头如释重负。
“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這映月湖怎么会突然变成這样?”
性急的秋玲掩饰不住惊讶,向花雨问道。
“古老相传,天陨湖落,九玄府现,禹皇鼎出!历经数十万载,這神州九鼎终于要出世了!”
花雨還沒回答,一個声音就突兀地在众人背后响起。
秋玲立即转身,吓得向花雨身边一跳。
李寻渔则是瞬间拔剑出鞘,转身看向发出声音方向。
“白爷爷?”
看清来人后的小武惊讶地叫道。
這出声之人竟是那位守着小船渡口的老头儿,看起来依然是那副混沌衰老的普通老人样子,但却沒有人再這样认为。
好在,老头似乎对花雨等人沒什么恶意!
看着老头,花雨心中巨震,完全看不出這老头的深浅,怎么看都是一普通人。
這样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老头确实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二是他是一位超越先天境界的高手!
因为以花雨和李寻渔两人的修为,非是超越先天的高手,无法在他们面前完全隐藏真实修为!
所以,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花雨深深地呼吸,平息着内心的震动!
超越先天的高手!
凝虚之境!
這是花雨所见過的唯一一位凝虚境界的修炼之人,是真正属于传說的人物!
重生到现在,花雨只是听单美仙說過超越先天境界的武者的存在,却从未见過!
而這天下所知的超越先天境界的人也只有四大宗师:“散人”宁道奇、“奕剑”傅采林、“武尊”毕玄、“天刀”宋缺。
這四人之外,连几乎遍布大隋的暗部也从未探查到任何有關於其他超越先天境界高手的信息!
沒想到,今日确有一位活生生的非四大宗师之外的宗师出现在自己面前!
平息剑拔弩张的气氛,花雨对老头郑重拱手,道:
“晚辈无知,還請老丈见谅!”
“小家伙不必紧张,我对你们沒什么恶意。”
“是晚辈们鲁莽了。不知前辈可是凝虚境的武者?”
“呵呵,小家伙眼力不错,老夫确实是凝虚境的武者。”
话虽這样說,但老头還是那副样子,若非有方才的插曲,任谁也无法想象他会是那种传說中的人物。
不過,老头的平和,让花雨放轻松了不少。
面对這样的人物,什么都是虚的,老老实实最好。
“沒想到,小子竟有幸见到老丈這样传說中的人物,這洛京之地果然是藏龙卧虎!”
“唉,也只是一個老不死罢了。”
听老头如此說,花雨也不好再接,只好转移话题。
“不知老丈刚才所說的‘天陨湖落,九玄府现,禹皇鼎出’是什么意思?”
老头叹了口气,混沌的双眼看向湖中,似乎能透過水雾看见其中发生着什么。
“這映月湖本名天陨湖,自禹皇落鼎于此已有近七十万年,曾有仙人留下那十二字箴言。”
停顿了一下,老头继续說道。
“箴言之意很简单,就說天陨湖陷落后,湖中的九玄仙府就会出现,而同时,那曾镇压九州的禹皇鼎也会随之出现。”
“自箴言出世后,我的家族便奉仙人之命在這天陨湖守护九玄仙府之钥,今日,终于功德圆满了!”
說罢,老头随手一挥,一道流光射入湖中。
“恭喜老丈,功德圆满!”
老头的话让花雨很快明白了一切,发自内心的敬重,真心恭喜道。
“既有此便利,老丈不想去见识一下九玄仙府?”
“哈哈,仙府现世,禹皇鼎出,都自有缘法,老夫沒有那样的缘分也沒有那样的心思,既已解脱,何必再让自己不自在。”
花雨一愣,眼中清明,道:
“老丈洒脱,小子佩服!不過,既然有此机缘,小子倒是想争上一争!可否請老丈指点迷津。”
此刻的老头虽還是普普通通,但却是眼神清亮,不似之前的暮气沉沉。
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雨,但花雨的脸皮之厚是老头沒法想象的,依然诚恳自然地看着老头。
一旁的小武终于缓了過来,略犹豫地看着老头,說道:
“白爷爷,你真是师尊所說的那么厉害的高手嗎?”
“师尊?你拜了這小子为师?”
老头瞪着花雨,有些怀疑。
“小子,你可知道小武的体质?”
“绝脉之体!”
“這么說,你真有办法让他修炼?”
“嗯,他的体质只能走纯炼体的路线,我只是能给他一個机会,最终能走到哪一步還得靠他自己。”
“唔,你小子我是看不透,小武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是我也一直无法让他正常修炼,那样不高不低的程度還不如让他平平淡淡地做一個普通人。
你既然让他走上了修炼之路,唉,那老头子我就承你一份情。”
花雨犹豫了一下,郑重地向老头拱手道:
“老丈放心,我既已收下小武为徒,必然会用心教导。只是,前辈既然說了這情分,小子确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小子倒真会顺杆往上爬,說吧,老夫一言九鼎!”
“小子自建了一座山庄,此间事了之后我便会带小武到山庄修炼。但前辈想必能看出来,小子境界并不高,虽然能帮助小武修炼,但在指点他修炼上必然不及前辈,所以想請前辈到我山庄小住,一来指点小武修炼,二来也想拜托前辈对山庄照料一二。三年之后,前辈去留随意,不知可否?”
老头眉毛都纠在了一起,一番好意却是给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本来解脱的自由之身又被套上枷锁,……
明白老头的犹疑,花雨开口說道:
“当然,如果前辈另有要事,不愿如此,小子也绝不强求。是晚辈鲁莽了,還請前辈见谅!”
一番连削带打之下,老头若不答应,倒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只好苦笑道:
“罢了,你小子也不用动那些花花肠子,老夫答应就是了。”
花雨也沒什么不好意思,坦然一笑,道:
“前辈是有德之人,晚辈方敢有此請求,以后,還請前辈关照。”
君子欺之以方,不過也幸亏老头是豁达之人,否则,花雨此举必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了,老夫既然应下,自会做到,也正好在這三年看看小武這小家伙的情况。”
小武有些愧疚地看着老头說道:
“白爷爷,我……”
“七尺男儿,做什么女儿态?!老夫一人独居,但却跟你小子投缘,也一直当作孙儿看待。
只是也无法助你修炼,时常遗憾。你师尊能圆你之梦,老夫自当感激,你若有心,日后就多努力,好好修炼便是了。”
小武能从未放弃自己的追求,自是心性坚定之人,瞬间感动后,便如立誓般,說道:
“白爷爷,师尊請放心,小武必然不让你们失望!”
“嗯,這便好!”
老头微笑看着小武說道。
花雨也淡笑点头。
時間也不過才過去了半刻,在湖堤边的众人能很清楚地看到湖面下降了五米之多。
湖面仍是被浓浓水汽笼罩,难见湖中情况。
皱眉看着眼前的情景,花雨突然想到了李伊道,似乎明白了他的打算。
“神相”许负的传承学的就是推演测算之力,不可能推算不到這禹皇鼎现世的情况。
再结合李伊道非要扎在洛京,且引动天下群雄齐入洛京的情境,花雨豁然开朗。
看来,李伊道是想重现当年“扬州《长生诀》”之事,借之造势,成名,取利。
不過,布這么大的局,他想要的是什么?
天陨湖落,九玄府现,禹皇鼎出……
花雨思索着這十二字箴言,难道,伊道那家伙居然是想得到禹皇鼎?
花雨心中一颤,這样一来,可真是要天下皆敌了……
他有什么底牌能有把握得到禹皇鼎?
又有什么目的要得到禹皇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