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狠手辣的女人 作者:未知 第13章 心狠手辣的女人 陆鸣虽然沒有见過所谓的“睡床板”是怎样的情形,可也听号子裡的病犯說起過,据說這是监管医院对违规病犯最严厉的惩罚。 对于病犯一般的违规违纪,大多是采用戴手铐、扎脚镣等手段予以惩治,再严重点就赶回看守所,可对于严重违规违纪的病犯,有时候就会让他“睡床板”。 不過,這种惩罚有点不人道,所以采取這种方式的干部并不多,反倒是听說蒋竹君曾经让一名打杂的犯人睡過十几天床板,要不是她要外出培训,那個犯人差点烂在自己的屎尿堆裡。 而根据私下传言,這名打杂的犯人之所以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是因为他大胆包天,居然在配药室中摸蒋竹君的屁股。 陆鸣简直不敢相信**能让人变得如此不顾死活,怪不得說冲动是魔鬼呢,难道他就沒有听說過老虎屁股摸不得這句俗语? “我看這些人吃饱了撑得慌,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今晚的电视肯定看不成了……”曾强抱怨道。 陆鸣插嘴道:“是呀,真是害人害己……” 王东海笑骂道:“你小子站着說话不腰痛,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到這裡来的?” 陆鸣狡辩道:“那是看守所,這是医院……” 王东海点上一支烟,說道:“你小子算是命好,一来這裡就进了九号和五号两個模范号子,要是把你分到其他的号子,跟看守所也沒什么区别……甚至比看守所更复杂……” 說着,降低了声音继续說道:“這裡有些犯人打架并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也有可能是因为护士和管教之间的矛盾……” “别胡說八道……”王东海還沒說完,曾强就呵斥道。 其实,陆鸣明白王东海的意思,他在监管医院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对病犯和管教护士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耳闻。 像九号、五号這些大点的经济犯一般都和院长副院长或者监管处一些领导多少有点关系,但其他号子的病犯也不是真的因为看病住在這裡,他们又和医院的管教护士多少有点关系。 這样一来,病犯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在管教护士之间产生影响,相反,管教护士之间的矛盾也会在病犯之间产生摩擦,有时候,甚至可以从一個病犯的待遇、态度看出他背后的“保护人”地位的高低。 比如,六号闹事的新来犯人名叫周兴,他就是吴管教弄到這裡来“养病”的,而吴管教在几個管教之中威信比较高,所以,周兴就把自己当成六号的人物了,不用问就知道,肯定他刚来就想当老大。 陆鸣听了一会儿热闹,心思就转到了财神身上,琢磨着晚上的小纸條上写点什么,他倒不是想多管闲事,总觉得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起码要搞清楚下個星期自己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判决,他相信财神心裡肯定已经有答案了。 “陆鸣,出来……”陆鸣刚爬到床上,外面就传来蒋竹君冷漠而又严厉的声音。 妈的,還真不让人清闲。 “快点,蒋医生让你出去……”王东海和曾强赶紧溜回床上,紧接着铁门就打开了。 陆鸣套上马甲就跑了出去,顺带着自己锁上门,一只眼睛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蒋竹君的屁股,心想,确实很有感觉,但打死自己也不敢摸一下。 另外两名打杂病犯已经等在六号的门口了,号子裡面的病犯全部脸朝墙站成一排,只有两個犯人坐在地上,手上戴着手铐,其中一個满脸是血,显然被打得不轻。 那個身体强壮、面相凶狠的病犯就是周兴,陆鸣今天发药的时候還见過他,当时他就不肯当面服药,后来被“微波炉”李护士训斥了一顿才似不情愿地把药吃下去,一看就是個桀骜不驯的人。 “你去准备器械……”蒋竹君对一名打杂的犯人吩咐道,然后指着周兴,回头冲陆鸣和另一個打杂的犯人喝道:“把這個苍蝇带出去……” 陆鸣一听,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识一下传說中的“睡床板”刑罚了,沒来由的一阵兴奋,一方面周兴让他想起了看守所号子裡让他吃尽苦头的那個老头,另一方面能亲自执行蒋竹君的命令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不過,這個下午還悄悄塞给她一部手机的女人着实让他佩服,這么一会儿功夫,她好像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脸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执行“睡床板”刑罚的地点在十号病室的对面,那是一间有门沒有窗户的房间,大小刚好放下一张小床,床上光秃秃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木板。 陆鸣和另外一名打杂犯人把周兴连拉带拖地扭送到了小房间,沒想到在把他往床上放的时候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力气大的惊人,嘴裡還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吐沫喷了陆鸣一脸。 结果站在一边的纪管教用手裡的电棒戳了他几下才蔫下来,陆鸣私下暗忖,這個纪管教說不定和吴管教私下不和,所以对蒋竹君采取的惩罚方式沒有提出异议。 按道理来說,管教负责病犯的安全,医生护士负责病犯的健康,在对病犯的惩罚方式上管教更有发言权。 当然,鉴于蒋竹君神秘的背景,也有可能纪管教不敢干涉她的决定,何况,根据观察,监管医院阴盛阳衰,女医生女护士普遍比男管教们凶猛。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被蒋竹君派去准备器械的打杂犯人回来了,陆鸣仔细一看,所谓的器械也沒什么神秘的,不過是一條二三十斤重的脚镣,還有一些圆形的铁夹子。 “把衣服全部脱光……”蒋竹君压根沒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发号施令。 “把他固定好……”蒋竹君并沒有因为周兴一丝不挂而转過头去。 人家毕竟是护士出身,什么沒见過?陆鸣私下琢磨道。 他对這個业务不熟悉,只好站在一边看,另外两名打杂犯人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操刀,手脚熟练地先给周兴戴上十几斤的脚镣,然后就用那些铁夹子把他的手脚分别固定在铁床上。 陆鸣注意到一個细节,那些固定手脚的铁夹子上都缠着布带,這個细节倒是多少体现了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最后,陆鸣总算是对所谓的“睡床板”有了一個感性的认识,說简单点,就是把犯人绑在一张沒有被褥的光板床上睡觉,当然,睡在稀稀拉拉的几块床板上并不舒服,但時間不长的话应该也能忍受。 不過,根据传說,這种刑罚的最低期限是三天,在這三天之中,考虑到犯人几乎沒有活动量,所以每天只供应两餐,他本人当然不能就餐,而是由一名指定的病犯每天给她喂饭。 让陆鸣觉得最不人道地方在于,在這三天之中,受惩罚的犯人大小便就在床上解决,并且沒人清理。 三天也倒罢了,本来就吃得少,也沒有多少排泄物,可如果是半個月,那就难以想象這间关上厚重的铁门之后几乎完全封闭的小房间裡将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一想到周兴的悲惨遭遇,陆鸣忍不住开始同情起他来,并且忽然意识到,相比于這种惩罚,自己在看守所的遭遇根本就是小儿科。 由此,陆鸣对蒋竹君好像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刚才梦中那個情意绵绵的女人马上就变得模糊了。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蒋医生……” 忽然,从对面女号的探视窗口传来一個怯生生的声音。 陆鸣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动,尽管只是隔着小窗口,可他還是认出了那個女犯是周怡。 “什么事?”蒋竹君冷冷问道。 “我……来那個了……能不能给点纱布啊……”周怡带着哀求的语气說道。 蒋竹君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說道:“你球事情真多……” 陆鸣吓了一跳,沒想到蒋竹君竟然会爆出粗口,可随即就释然了,因为這粗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女护士们的嘴裡听见了,好像是男管教们的口头禅,很显然,女人们是跟男人们学的。 “陆鸣,你来一下……” 走到号子门口,陆鸣等着纪管教来开门把他放进去,走在前面的蒋竹君忽然回头說道。 陆鸣赶紧跑過去,跟着她走进了配药室,想起下午她那個装着手机的药盒子,忍不住有点胆战心惊,生怕她又会拿出什么吓人的东西让自己转交给财神。 只见蒋竹君踮起脚从药柜上取东西,白大褂下面的屁股翘了起来,看的陆鸣直流口水,心想,自己现在要是大着胆子摸一下,不知道要睡多久光板床。 不過,就凭着他下午交给自己的那把手机,应该不敢把自己处罚的太重吧,就不信她不怕自己把她供出来。 可随即一想到女人的心狠手辣,陆鸣赶紧把目光从诱人的小屁股上移开。 “把這個交给十号的周怡……”蒋竹君丝毫都沒有察觉背后陆鸣心中的龌龊,交给她一粒药片和一点纱布。 陆鸣松了一口气,一溜烟从配药室出来,此刻六号的打架事件已经平息,過道裡静悄悄的,就像先前曾强担心的那样,号子裡今晚真的沒有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