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出卖你。 作者:未知 他的鼻息在我的颈间流窜,我却觉得异常的寒冷。我睁眼望着他,始终沒有开口。我从来也沒有觉得自己有多值钱,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执拗,有时候,也因此可以骗自己,就算以后离开维多利亚,我秦若也還是干净的。 身上的這個男人像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反手又给了我一個耳光,力道比刚才那一巴掌更大,我整個人都懵了,甚至连他說的话,都已经听不清楚。 我只感觉到那种湿漉漉令人作呕的感觉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不断的磨蹭,我胃裡翻江倒海的,几次都要吐出来。李健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他不住的揉捏我的胸口,力道之大,更像是在发泄。 我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冷却下来,我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摆弄,但眼泪却始终沒有停下来過。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才短短的几天,我秦若就会遭遇這一切,我像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在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极刑。怪不得颀姐常說,每一笔钱财上,都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出来混,迟早是要還的。 我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以至于听到了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却依旧心如死灰,直到我确确实实落入一個熟悉的怀抱,我還是不能相信這一切。 “陆莫笙……” 仿佛从這一刻开始,這個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我的靠山。我记得张爱玲曾說過一句话,這句话也总是被白秋挂在嘴边,我现在大概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含义。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 還是那辆车,陆莫笙改不了在我面前抽烟的习惯,但可能是因为我将衣服拉紧了几分,陆莫笙把窗子开的只留了一條缝隙。 他抽了很长時間的烟,一直都沒有开口。几次接触下来,我已经能习惯陆莫笙的沉默寡言,他好像永远都是這样,话不多,脸上的情绪更是少的可怜,让人很难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陆莫笙抽完了一整根烟,顺手将烟头丢了出去,他将车窗全都关了起来,打开了车裡的外循环。他沉声說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冷笑了一声,“能有什么打算,這件事情只是一個意外,怪不了任何人,听說這個李健是個台商,我也不可能得罪過他。只怪自己倒霉吧,在维多利亚,這种事情本来也不稀奇,真的被强了,谁会替一個小姐不值。” 陆莫笙沒有开口,我却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我从来也不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竟然在他的面前流露了自己的情绪,也是太随性了一些。我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不要太相信别人,我以为你在维多利亚這么久,应该懂得這個道理,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出卖你,因为他拿捏着你所有的软肋。” 陆莫笙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不由想起刚才李健說過一番话,是颀姐把我卖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能,想着如果我被强了,那她也少了一個摇钱树,五十万而已,颀姐应该不是這种目光短浅的人。 但陆莫笙的话又让我不得不沉思,在去那個包厢之前,颀姐還特意问了我一句,出台那天,有沒有发生什么。 到底還是我太年轻了,颀姐利用了我一年多,手上怎么可能沒有任何的筹码,要培养一個新人,這点時間绰绰有余了。而且,我在维多利亚這么久,总该是有一些捧我的客户,這一点,对颀姐来說,很不利。 林婉出事之后,撇的最干净的也就是颀姐了。想当初,她還总是夸奖林婉吧沈老板拿捏的死死的,现在却只字未提。 我不知道陆莫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沒有去追究,但以他的能力,真的要调查些什么,应该也不难吧。 想清楚了這一切之后,突然觉得自己還是太過年轻了。我曾听說,能做上维多利亚的妈妈桑,那都是从骨堆裡爬出来的经历,看着颀姐平日裡笑语盈盈的,却不曾想,她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把刀子。 我沒有和陆莫笙說太多,也适时的收敛自己的情绪,我笑着說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陆莫笙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发生這样的事情,颀姐沒有理由再让我去接客了,今天的工作,也算是提前结束了吧。我点了点头,沒有拒绝他的提议。我现在這幅模样,也沒有办法自己回去,我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被扯烂了,只能披着陆莫笙的西装外套才勉强不会走光。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陆莫笙熄了火,說道,“要我送你上去嗎?”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 他沒有說话,我拉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陆莫笙很高,身材也很健硕,他的西装外套穿在我身上,能遮到腿根的位置。我稍稍扯了扯,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裡。 回到家之后,我把他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直接就冲进了浴室裡。我浑身的关节都在叫嚣着,皮肤也有隐隐泛着痛,才沒多久,身上几处已经青紫起来,特别是胸口那一片,半点都掩藏不住。 我沒有太难過,刚才的惊讶也已经渐渐褪去,如今剩下的只有淡然。来到维多利亚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這裡发生的一切,都沒有什么好惊讶的。维多利亚虽然只是一個夜场,却有着比外面社会上更残酷的生存手法。 我换了一间宽松的睡裙回到房间,拿着感冒经擦着头发。我很懒,从来也沒有用吹风机的习惯,只是擦干了之后等他自然干,才上床睡觉。 最近有些降温了,风也变得很大,窗户敞开着,凉风猛地灌进来,让我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颤。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想要把窗子关起来,却意外的瞥见了楼下的陆莫笙。他大抵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四目相对只是,我的心头像是涌過了一阵暖流。 他倚在车门上,望了我一眼,便拉开车门,俯身钻了进去。从我回家,洗完澡到现在,怎么也有半個多小时了,陆莫笙居然一直都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