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果然曾玉宁妈妈关秀梅出来叫她了。
這是红果穿過来后,第一次遇到女主。她本能不想跟女主有過多的交集,所以,撇开眼神,无视之。
就在她与她擦肩而過之时,曾玉宁還是急了。
“有气冲我来,别咒我奶奶!”曾玉宁低垂着眼睑,声音微弱,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傲娇。
“你奶奶诅咒我們的时候你沒听见?”红果說的很平静。
曾玉宁知道自家奶奶是什么人,一时竟卡壳了,沒办法反驳。
原著裡曾奶奶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回来了,红果說了一句:“放心吧,死不了。”
說完径自进去。
面对红果的无视,曾玉宁一口气闷在胸口,硬气话到了嘴边也沒敢說出来,最后被她妈妈拽走了。
一個穿着黄色短裙打扮时髦的姑娘从东屋出来,那姑娘匆匆瞥了红果一眼,快速往大门口走去。
“你穿成這样去哪儿?回来!”一個妇女从东屋追出来大喊,“玉春!玉春!”
时髦姑娘假装沒听见,一溜烟跑了。
原来那时髦姑娘就是曾玉宁堂妹曾玉春,原书裡给曾家惹来最多麻烦的人。
封家大院四朵金花,就是指李红果、张娟、曾玉宁和曾玉春,她们四個同一年出生。
原书裡她们的人生,除了曾玉宁都過的不好。
红果跳井自杀;娟子成了曾玉宁美满生活的对照组,杀了家暴的丈夫后入狱;曾玉春换了无数男人,时不时给女主添点乱子;只有曾玉宁家庭幸福,富甲一方。
呵,偏心的作者。
红果回到家,在房间裡整理原主的物品,她计划着要赶紧找個工作,以结婚换取彩礼這事太不靠谱,看這形势她家房子迟早要卖出去抵债。
有几十年歷史的小镇老房子卖不上好价,据說最多能卖個万把块钱,估计厂裡补的津贴也要拿去還债。
翻箱倒柜把原主的东西找了一遍,除了钱包裡的几块零钱外,再沒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原主以前的工资都是交给家裡的,听奶奶语气,家裡這個月缴了弟弟幼儿园的伙食费后,手头几乎都空了。
她得赶紧找個什么工作养活一家三口。
她力气大可以暂时干些粗活,以后有可能還是往设计方面转,毕竟她大学是美术专业。
可惜這個年代国漫還沒兴起,她沒有发挥空间。
但要想過舒适日子,必须得赚大钱,按照未来的发展趋势,如果有机会還是要做生意置房产。
目前她的首要任务是還债、解决糊口問題。
快到四点的时候,透過窗子看到奶奶出去了,红果中午一直沒休息,此时有点困意,但時間不允许她再睡個午觉,便只好双手撑着脸蛋坐在桌前眯一会儿。
才闭上眼沒多久,鼻腔中仿佛有股怪异的香味在蔓延,恍惚听见外间有动静,红果警觉地睁开眼,手上习惯性想要去摸枪,结果只摸到腰间的钥匙,她把钥匙趁在手上,必要时刻,這也能成为一把武器。
只见窗外有人影在晃动,看清了,原来是顺嫂在院子裡收被套。
她這才松懈下来。
刚才是什么香味?像蚊香但味道比蚊香浓烈。
她环顾一周也沒找到香味的来源,看了眼桌上闹钟,四点十分,红果沒再查找,她关上窗户,换了一身干净的碎花连衣裙出门,她已经很久沒穿裙子,有点不习惯。
院子裡静悄悄的,从西跨院出来,只见大门前的院墙边上靠着個青年男子,那人双手插兜,眼神跟随红果移动。
红果瞄了对方一眼,看那灼灼的目光裡情绪复杂,這人应该是原身认识的,直到看清了他脑门头发上的旋涡,她才突然醒悟,這是李正路。
她听說李正路被厂裡修理的挺惨,這小子不会想要报复她吧?
红果瞥了眼他那不算魁梧的身板,不是她看不起他,就算他再健壮些,他也打不過她。
之前看過的一本书裡,有人调侃,穿书秘诀最关键的要点就是“远离男女主角”。
算了,生存不易,她怕自己被对方的主角光环给照死了。
谁知,她刚走到大院门口正要开门,门扇突然打开,当下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谁能想到自诩武力值高强的红果就這样倒下了。
主角光环果然厉害。
宗炎推门进来,门扇好像碰到了什么,随后是“噗通”一声响,低头一看地上躺着房东家那不太灵巧的女儿,再抬头,只见李正路气势汹汹走過来,宗炎当即顿住了脚步。
李正路原本是来找曾玉宁的,但曾玉宁被她父母藏起来了,他扑了個空,刚想站在一旁等曾家的人回来好问清楚,却冤家路窄遇到了李红果。
這個女人,最擅长伪装。
装软弱,装自杀,装郁抑,害得他不止丢尽颜面還丢了体面工作和晋升机会。
现在又装晕倒,他恨不得過去踹上两脚。
可惜脚沒踹上,眼角瞥见有人进来了,李正路怂得连忙拐弯侧身往外闪,走之前還不忘撇清。
“她装的。”她晕倒可跟他沒关系。
宗炎站在院门口看着李正路逃也似的背影,再瞧瞧地上躺着的神态平和的女子。
她装的?
他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秋日下午四点的时光,整個封家大院静悄悄的,只有酸角树上的虫鸣声。
宗炎蹲身伸出手指放在红果鼻子底下试探,气息调匀,果然沒事。
他轻声提醒:“那人走了。”
說完起身往裡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红果躺在原地依然一动不动,他又走了几步,走到拐角处,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這女孩是怎么回事?
无奈折回,他记得女孩的名字,唤了一声沒有回应,难道是真晕了?
院子裡也沒其他人,宗炎沒办法,只好拦腰把女孩抱起。
……
傍晚时分,李晓青一进家门就往红果房间走,看见沒人,又走到厨房,红果奶奶正在做饭。
“李红果人呢?”
老太太诧异反问:“不是相看去了嗎?”
“沒来!”李晓青把包扔到沙发上,埋怨道:“我就知道不会這么顺利。红果是不是认识那個小刘?”
“出状况了?”
“她不是答应了只要对方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就行嗎?结果還真……红果认识小刘?知道他是個瘸子?”
“瘸子?”红果奶奶放下手裡的锅铲,走前来问:“看照片不是挺正常的嗎?”
“左脚瘸的,走路一瘸一拐像只大鹅,嘴巴咧咧說一万二的彩礼顶天了,别家也才几百,我呸!”李晓青回想刚才的场面就气血上涌,“话都說不灵清,癞□□想吃天鹅肉。”
红果奶奶听了后也很失望,“這就沒戏了?”
红果恐怕不会愿意。我也不忍心把她往火坑裡推,怕我哥埋怨我。李晓青做贼心虚似的看着老妈,生怕老妈生气指责她心软,又轻声补了一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再說。”
老太太听出了女儿的言外之意,颇有些不高兴,煤炉上的铝锅在炖土豆,煤气灶上的锅裡在热饭,她“啪”一声把煤气关了。
“谁又愿意做恶人?我是那种卖自家孙女的人嗎?嘟嘟囔囔给谁看呢,有這能耐你把债给還了!”
李晓青不敢說话了。
红果奶奶从餐柜裡端出昨天吃剩的猪头肉倒进土豆锅裡。
“刚才老吉来传话,杜老板愿意出一万买我們的房子,柴草间给一千。”
“杜老板要买了房不得从上到下都挖一遍重新装修啊,去年他买下东跨院动静就很大。”李晓青忧心忡忡地问:“妈今天红果也不在,你跟我說個实话,你真的要卖房嗎?”
红果奶奶长叹一声,“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卖,是沒有别的路子,晓得吧?到时候要真出了事,我就去坐牢。我這把年纪,也活够了。”
……
半弯的月亮遥挂在树梢上,宗炎踏着月色上楼,他手上拿着手电筒,但是沒打开,耳边传来房东家“当当当当当……”敲了十二下的钟声。
上了二楼,站在房间门外,发现房门還和他走时一样,虚掩着,他推门进房,不由伸手拉开电灯,果然李红果還赖在床上沒走。
他又往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院子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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