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梦夜 作者:清枫聆心 暂无收藏记录... 小說APP 收藏本书强制更新 深蓝色 背景颜色 小說閱讀網蓝 起点蓝 羊皮纸 選擇滚屏速度 优雅的中年女子是蓝蓝。浮躁的年轻女孩是夜永爱,還有豪气的夜无天,夜二叔。我以为就這三人,谁知直升机螺旋桨停了之后,驾驶座上下来一個。 不是蓝蒙,又是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二话不說,转身往外走。 雪拉住我,“冷静点。”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冷静,而是行动。”最好把蓝蒙打得满地爬。看他還恶不恶心?看他還凶不凶狠? “這裡是夜家。”雪淡淡說一句。 就這一句话敲明白了我。科学分析,生气会让人体产生某种化学成分,它会降低人的智商。果然有理。我气到胸肺要爆炸时,根本沒想過后果。 离开窗口,我坐下来,借着深呼吸,平静自己躁动的情绪。 红莺說過,夜家其他人上山,需要夜主允许。他们的出现,夜无云应该知道。 “夜无云提過他们要来嗎?”我问雪。 “他只說蓝蓝会在新年夜到。”雪记得很清楚。 “从翼城過来,直升机的速度,三十分钟可到。他们出发时。夜无云還在和你說话。也就是說,他们沒有通知他。”突袭? “因为我們来了?”雪估计。 目前看,這是唯一的可能。我冷笑着說:“他们倒像来兴师问罪的。” “现在我們怎么办?”段夏雨迷惘得很。 “等。”我答她,“有一点我很放心,至少夜无云不会同意那些人在云音堡大开杀戒。”雪山之巅珍藏着他和母亲最美好的回忆,怎允许染血! 正說着,踏歌回来了。他看见段夏雨,略显惊讶。当我告诉他明明被关在三楼,海粟還活着时,他长长吐出口气。這两天過得太压抑了。 “虽然還沒有单秋寒的消息,他可能和海粟关在同一個地方。”我推测。 “我看到蓝蒙来了。”踏歌那时刚进大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過,我暂时不会找他,“你有收获嗎?” “我們处的位置,三面不通路。缆车站后的西面和房子北面都是绝壁。南面,刚才夜无云他们打猎上来的那片是缓坡,大概五十米高。但再往下又是陡峭密林,不可能爬上来。东面是群山山顶,延伸很远,可百米处就有哨站,因为路很窄,两個人两间小亭子就挡住去路。”踏歌探查到的情况。 “所以除了缆车,直升机,只有不知通往哪裡的山顶小路或许可以逃生?”我总结。 “我试着和哨站的人谈過,他们說不是不能過去,而是走到头时只有大片原始森林,蔓延一百多公裡。人很容易迷路,最后死在裡面。”踏歌加入自己的意见,“他们不像說谎。每隔一段路,就竖個十字架。据說是为了悼念迷失的亡灵。” “他们沒撒谎。”段夏雨立刻說,“那片国家原始森林很大,就算最资深,土生土长的老人也不敢太纵深或攀太高。虽然說现在通讯科技都很发达,那片区域仍然每年死好几個冒险家或胆大包天的旅行者。” “那條路不能用的话,只有直升机和缆车。”我认为段夏雨的话可信,她毕竟是這裡人,“停机坪那個点不太好动,四面沒地方躲。缆车一头好解决,另一头麻烦。只要被发现,中央控制台可以把缆车停在半空,接着就等被人扫成马蜂窝了。” “你们为什么想逃跑啊?”段夏雨是個医学天才,但绝沒有玩阴谋的细胞。 “找條后路,以防万一。”我說。 “夜无云会让我們走的。他很讲义气,从不伤害无辜。”所以她才来告状。 “我可不那么确定。凡事涉及到他家裡人,弄得一团糟。”夜无云单人走正途有什么用?身后一堆人拖他的后腿,动不动方向就偏了。 “我同意。”雪当然感同身受,“直升机的可能性更大。我和杰都会开。如果有机会偷到钥匙,最好。如果不行,也有别的办法。” “你還会偷东西?”段夏雨觉得很新鲜。 雪沒回答。 我却是知道的。长在街头的他,偷只为了填饱肚子。一想到我那便宜老爹,哼,都是他的错。害得我們姐弟分离,和妈妈生死永诀。 “吃饭时,過来找你。”這么說完,他和杰到隔壁套房去了。 段夏雨拼命想粘上去,硬生生被雪天生的冰寒隔开一個门板距离。最后灰溜溜回到我這儿,說今晚要跟我挤一张床,怎么也不肯回楼上。我知道她怕孤单,所以就随她了。 从昨晚上飞机到现在,我沒睡過像样的觉。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分钟就沉梦。 又是那种寒意,就像有人把我浸在冬天的海水裡,如千万根针刺得骨头脆疼脆疼。我想要翻身,才转半,手被人握住了。手心传来令我不快的痒感,包围着的温度仿佛正在升温中的电水壶,从温热到火烫。 “放手。”我冷然着语气,却依旧闭着眼睛。 “不放。”厚颜无耻的笑意,声音却好不朗快,居然掩盖住血液裡的阴毒。 我身体的感官已经清醒,头脑也很冷静。這种情况下睁开眼睛,会影响判断力的不利因素几乎排除干净。 房间裡拉着窗帘,看不出天色。明黄的落地灯向上打着,照亮一角天花板。周围分享那四散折射的光粒。显得沒那么黑。墙上倒映的影子,巨大得诡异,吞沒了我的小身影。 蓝蒙侧卧在我身边,左手肘撑起半身,手支着头。右手很不安分,一直摩挲我的手。昏色的光在他脸上分着明暗,五官和上次吃饭时一样,应该是本尊。神采飞扬的双眸,挑不出缺点的鼻梁,性感的唇色。 這么好的一张脸,偏偏长在毒蛇的身上。暴殄天物!我暗暗唾弃。 “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手了。”我被他那只手摸得直起腻。 “你知不知道,你有让男人疯狂的本钱?”他放开我的手,我還沒来得及缩回被窝,他却摸上了手臂,“不需要倾国倾城,不需要绝妙身材,只需要碰到你的皮肤,就能让人兴奋。再加上這张能言善辩的小嘴,真恨不得吃了你。”越說越妖。 “你是外星球来的吧?”我因为他的话反胃,“怎么不会說人话呢!” “你看是不是?”他一個翻身,压住我,大拇指轻擦着我的唇。“又让我心痒了。” 虽然隔开厚厚的被子,但他营造出来的暧昧和放肆,令我相当,非常得受不了。這個变态,神经病,被雷劈到的非正常人类,从头到脚都让我恶心。 “你放开我的话,我就送你爽身粉。”跟這种人不能进行合乎常理的对话。 他突然低下头来,害得我心脏狂跳,以为他要做什么,手准备去掐他脖子。谁知他的头只是抵住我的肩膀。在那儿不知所谓的一個人独乐。震得我从肩膀到胳膊,发麻。 于是,我得出個结论。凡是我认为对话不正常,他就认为很中听很有魅力。凡是我认为很正经,他就认为很搞笑很有趣。這是某种演化了的——鸡同鸭讲式沟通法。我无力为继。 “蓝蒙,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夸我肌肤如雪吧?”我不提正经事,就别想他主动交待。 “我以为是你来找我。”他抬起头,眼眸裡漆黑无边。 “我来找你姐夫而已。”我动了动身体,想摆拖被压的困境。 “别乱动。”他的大掌包住我的脖子,“那么细,我一用力,你就和李平安团聚去了。” 他的手指就沒有老实的时候,上下抚摸着我的后颈,竟然還往锁骨移去。他的呼吸有些不稳,目光落在我唇上,已有侵略的意图。 “如果不想肚子开花,我劝你别打歪主意。”我神情一变,却是笑容灿烂。 “你当我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他這么說,但压势停止,看见被子顶起個高高的包,“能上山,身上绝不可能有武器。女人用的指甲刀都会沒收,更别說枪了。” “我不介意你尝试。”我很恶质得鼓励他,“你因此丧命的话,我最多防卫過当。” 蓝蒙突然动了。他的目标是那把枪,我立刻把它往旁边挪。他的重心一离开我身上,我趁机推开他,翻身下床。脚踩到实地,我心稍微安定。 “骗的技巧不高明。”他手探进被子,摸出一只木头衣架,“你放這個在被子裡,有什么用?” “技巧不高明,能骗到就行。”我检查一下自己的睡衣,布料很结实很好,“衣架沒有用,能当回枪使也不错。” “你這么不听话怎么行?”他从床上下来。站直,“不想救人了?” 他终于說到点上了,這一圈绕過大半個地球。但我沒急着开口,不想被他牵着走,虽然形势明显他强,因为他手上有两個对我至关重要的人。而他对蓝震漠很可能具有影响力,或许也能决定白明明的生死。 “你沉得住气,我可不行。脾气一上来,就想杀人了。”往往我過分冷静,蓝蒙就会上火。一生气,就会愚蠢,就会入圈套。 “我的旧爱新欢,你想杀哪一個呢?”我等得就是他不理智的时候。 “从你老公先。他死了,你就是寡妇。再嫁人的话,别人也不好說什么。”他果然上套,但后面那些话,我也不当人话去听。 可是,蓝蒙毕竟是狡猾耍阴险的高手,话出口,已经察觉我在套他。 “原来你知道了。”他耸耸肩,“本来想给你惊喜的,可惜了我一片心意。” 我当时要是自私点,选了海粟,他就会把人杀了,再還给我。沒准到最后的最后,再告诉我真相,我就成了害死海粟的罪魁祸首。阴险到极点的男人! 心意?分明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