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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池潢不敢顾

作者:清枫聆心
正文 目錄: 作者:清枫聆心 类别:其他类型 海家的人都知道,自打海粟从绑匪手上逃出来后,就有点怪,成日发呆不說,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翻报纸,看得全都是洛神的新闻。去看看。**除了去接他的海老爷子,沒人知道绑架的詳情。那天去交赎金的是海爸爸,回来就說绑匪撕票了。老爷子差点沒心脏病发,娟姨当场晕過去,文智急着要报警,一家子上蹿下跳。谁知凌晨时分,海粟打电话来,让人去洛神门口接他。老爷子不让任何人跟,自己开车就去了,其他人在家裡干着急。過了两小时,海粟出现在家门口,大家才真放下心。接着,爷孙俩就进了书房,很久才出来。 “你真的很弱。”那個叫平安的人說。“弱到需要女人保护你。” “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受伤。如果她因此死了,你還讲什么法律?”那人又說。“如果她失手真打死了那個男人,你信不信,我定会让她无罪。” “想要讲正义,自己先要变强。”那人還說,“去吧,回家去。你的世界和我們的不同。” 說完,那人就跑向她,而她在那裡静静等待着。 海粟将自己埋进枕头,他不想去想,但脑海裡這些话挥之不去。他弱嗎?在学校是优等生,是聚光点,很多女生暗恋的学生会会长,能力一流。可在那方圆台上,确实是她冲上来维持着他的尊严。他害了她受伤嗎?用法律的措辞,其实却是因为不忍看人被打成這样。为什么他的世界和他们不同?有什么不同?其实真的不同。他的世界沒有那么多黑暗,总是光亮的。可事实上,那几天的经历,他已经不能躲在象牙塔裡。绑架的主谋,五千万的买主,他们在黑暗中盯着他,等着他落单的时候。他并沒有照她說的出去避风头,因为他想知道她的消息。說来真好笑,他和她相处那么久,等到家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而报纸上也对她只字沒提。他有时候想,一切或许只是场梦,非常逼真的梦境而已。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今天家裡除了爷爷和他,沒有别人。他走出去,打开门。有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很淡然得对那男人說請进,将人领向书房。 “你是海粟?”那男人也很淡,在某种程度上竟和他相似。 “是。”他故意不去看男人捏得发颤的手。 对方要假装冷静,他乐得成全。(去看看)自己烦心的事太多,根本顾不上别人。可是如果這個男人能给他需要的东西,他不介意和他相认。這件事情要是单单绑架的话,即使他知道了他和這個男人的渊源,他不会想见面。只是现在,他迫切需要力量,一個能让他成为强大男人的力量。 他敲敲书房门。爷爷在裡面应了一声。他推开门,听身前地男人叫声伯父。他跟进去,轻轻带上门。那一刻,他知道,等那门再打开的时候。世界将会不同。但他有点期待。因为他相信,那個世界会和她地世界相交,甚至重合。那么。他与她必能再相见。 ----------------------------------------------------分割线 一切收拾妥当。几部白色大房车在门口候命。下午的飞机,现在需要出发了。 我走到车前。对等在那裡地鸣池和踏歌說,“你们走前面,我搭他们的车。” 红龙的车队已经等了一上午。他不露面。我就随他去。可是時間不等人。我只能采取主动。 鸣池的脸更黑了,“什么人?”不過几個月,孤鸿身边出现那么多陌生人,令他无法掌控。 “朋友。”我又补充,“确切地說,他的女朋友是我的朋友。”說完,也不顾鸣池不好看的脸色,直往那排黑色车走去,敲开中间那部的车窗。 车窗摇下一半,我就說,“送我去机场吧。” 车门打开,黑德大叔出来,让我进去,他在外面关上车门,上了前面的车。我花点時間抚平裙子,感觉车子开动,才抬起头。红龙一個人在对面,目不斜视得看着我。他总是好看的,令人赏心悦目的狂野之美,带着窒息的压迫感。可是今天火色的眸子裡,存在着疲惫,伤感,還有一丝焦灼。 “菲儿呢?”一時間沒话說,只能寻找彼此关心的话题。 “她不太舒服,在我母亲家裡。”他听我主动开口,竟松了口气。 “看不到我,不太安心吧?”我看他那样,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去看看)转载[] “那天早上,我有去接你。退房,是为了菲儿的安全。”但他到的时候,警方封锁了整幢大楼。在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之前,他等在车上,看裡面抬出一具具尸体,竟然心惊肉跳。是的,看到她的时候,终于安了心。 “谢谢。”他想告诉我他沒有背弃,我很感激。 “是你吧,把警察引到那裡。”他并不在问我,只是陈述事实。 “是你吧,写匿名信的人。”我也在陈述事实。 双方都不否认,等于承认。 “你是为了菲儿,对不对?菲儿跟我說過,她是长辈买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就是在洛神之舟被卖的吧。你是要帮她出气么?所以明明傲宇集团早不参与黑道事业,你却出入频繁。你不担心警方进入洛神之舟的系统,把你揪出来。”有些事想问清楚。 “系统裡沒有個人资料,认卡不认人。就算指纹识别,也是事先做好指模发派给会员。警察只能抓现行犯,想要找大头,沒可能。這個组织筹划相当精密,几乎天衣无缝。至于我做的事,不過因为一個私愿。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菲儿想起那场恶梦的时候,地狱已经消失了。”他原来也很感性。“你究竟是谁?我只能查到你在洛神登记的住址。顾鸿不是你的真名?” “凤孤鸿。”我功成身退,也沒什么不能坦白的。更何况,還有话问他。 他神色一正,“凤家?” 凤家,当世仅存几個古老尊贵家族之一,且以女子为主。她们行事低调,很不张扬。旗下生意以服饰,广告,家居,多媒体为主,客户面向全世界的女性。权贵和巨商们皆以娶子为傲,哪怕并不是本家,即使是旁支也极为抢手。傲宇集团的实力,還不够资格与她们攀亲。 “你既然为菲儿做到這個地步,应该查過她的来历吧?”我需要他亲口证实心中猜想。 “沒错。她是凤家一個女管家的孩子,叫……”他突然了悟,“你是菲儿的……” “花想容。”我又想哭了,“我們是童年的玩伴。” 菲儿真的就是想容啊!小时候她长得漂亮,现在更美了。她仍然善良,仍然爱吃巧克力冰激凌,仍然還天真。 “她很喜歡跳舞。我們分开的那年,她已经是芭蕾舞班上最出色的学员了。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专业舞者。我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不跳了,是你不允许嗎?”我侧過头,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 “她的腿折過,因为拖太久才治,最多恢复到正常行走,跳舞就不行了。”他面前的女孩双手放在膝盖上,将白裙揪得死紧。她的侧面苍白,试图掩藏难以言喻的悲痛。 “她刚到你那裡的时候,還好嗎?”我下决心般正面看着红龙,“别骗我。” “她全身是伤,有些地方溃烂,有些地方骨头断了,常常发高烧,說胡话,好几次休克,连医生都要放弃了。后来,身上的伤好了,却一句话也不說,只是哭,或者发呆,而且整夜整夜不睡觉,也不好好吃东西。有时候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嘴裡叨叨几個字。沒人知道她說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的眼神哀悯,“阿鸿——她說得是這两個字。阿鸿,原来是你。” 我哭了,因为眼泪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她们蜂拥而出,哪怕知道出来后生命就终止,也宁愿成就哀伤的宣泄。 “都過去了。”他想递過去一方手帕,却最终沒动。 “還好……她有你。”我哽咽。如今全心全意感谢他,只为想容。“可……她为什么……不记得我。” “心理医生认为她既然无法从過往中走来,就只能依赖深度催眠覆盖痛苦的记忆。否则,她会死。”他看她泪眼朦胧,却聚精会神听每個字。“她被修改记忆之后,性格变得内向,但不再抗拒人接近,慢慢变成了今天這样。但是,這种催眠有時間限制,本来差不多是十年。” “本来?”我忘了哭,“你是說她的记忆要恢复了?” “哮喘发作之后,她开始间歇性头疼。睡觉时,常常冒冷汗,甚至警醒。我和心理医生說了症状,他說当她接触到以前的人或物,记忆可能提前恢复。”他知道了令菲儿记忆混乱的主因。 我想到那天,我看到她腕间的燃凤,而她還念“云想衣裳花想容”。应该是那时候吧。我非常后悔。她這样子恢复记忆怎么行?我只是听强仇那個混蛋說,就承受不住了。那么敏感纤细的想容如何受得了?我心思百转千折,谨慎得想了又想,终于做出决定。 “红龙,拜托你。”我很认真得說,“再次锁住那段记忆吧。” 他先是瞪着我,然后苦笑了出来,“是啊,她還小呢。可是,你甘心嗎?费尽力气,搞垮了洛神之舟,难道不是为了她复仇?”他想到她的本事,暗自赞赏。 “我以为她死了,可她活着,還過得很好。现在仇也报了,伤害過她的人或死或废。她想不起過去又怎样?她還有现在,還有未来,還有你。”是的,只要想容過得好,我从此放心。 车停了,在我們交谈的时候,到了目的地。我去开车门,准备结束這场对话。 “等等。”手被红龙拉住,手腕上一凉,他帮我戴上金色燃凤。“菲儿說,你朋友的东西,由你保存比较好。” 我原本想把燃凤让红龙带给想容,做個纪念。仔细一想,打消這個念头。我问红龙要過纸笔,写下了想容妈妈疗养院的地址。 “如果记忆還能修改,至少让她记得自己的母亲。她失踪了六年,花姨疯了六年。只要安排得当,可以两全其美。不過這個决定由你来做。”我推门下车。“红龙,好好爱她。或许有一天,因为你的爱,她能勇敢面对一切,而我和她的友谊可以继续。” 走了几步,我回头。红龙站在车门边看我,凤凰叶般的眼睛凝神静气,身形一如当初狂放。這個重承诺,如火一般的男子,我深信,有他,她此生幸福。 “菲儿,芳菲。”我笑着对他說。轻转手腕,叮铃叮铃。“燃凤归主,从此世上沒有想容。” 他向我微微点头,钻进车裡,走了。 我迎向鸣池和踏歌,朝机场大厅走去。轻哼着最爱的曲子,心情涤荡在满天云彩之上。 别了,飞舞的想容, 别了,率性的青春, 别了,我的年少轻狂。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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