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謫仙居
守閣人在一旁優雅矜持的發笑,看着楊塵如何去回答,他也想不明白藏經閣一樓全部的殘篇道法有什麼能讓他欣喜萬分的。
楊塵看見靜瑤如此關照他,不過是出於同情,但依然能讓他本就歡暢的心情多幾絲柔情,對靜瑤的問話,楊塵笑吟吟道:“那裏面全部都是殘篇道法,我有什麼可選的,似乎只有氣憤纔對,然而,我先是氣憤不平,最後想這些殘篇道法也不是一無是處,尚且可以拿來消遣時間,所以我便強自提神翻看它們。”
楊塵開始說得目光炯炯有神,嘴角笑意連連,接着道:“在三個時辰即將過去的時候,我正巧在一本殘篇道法中發現了一個好笑的趣味,因而難以抑制被它逗笑。現在或日後想起這樣的趣味也總會忍俊不禁。”
靜瑤和守閣人都搖頭苦笑,想眼前的楊塵竟是個難得的妙人,心下既好笑又同情。靜瑤美眸可人生輝,泛着濃重的好奇,問道:“那你發現了什麼值得好笑的趣味?”
楊塵笑道:“在那本殘篇道法中我竟發現了一首淫詩,詩曰:縹緲宗有一佳人,貌美如花體似玉。一顰一笑驚天人,一嗔一嬌百媚生。更衣散發侍兒郎,牀搖帷亂天地動。夜夜聲聲賽銷魂,日日當頭不知時。”
靜瑤一陣羞怒難當中聽完,雙頰早已經紅霞彤彤,十分醉人,看向楊塵的眼神佈滿羞怒,暗道這人怎會如此厚顏無恥,光天化日之下,未出閣的女子面前,就毫無顧忌的口出豔詩,靜瑤無不羞怒斥責道:“你這個登徒子,厚顏無恥,以爲你是翩翩君子,沒想到你竟是浮誇浪蕩的小人。”
守閣人依舊帶着不失優雅矜持的笑容,實在出乎意料這楊塵所謂發現的趣味竟是一首豔詩,再進一步去想,楊塵口中的豔詩或許就是無中生有,只不過用以來譏諷刁難他的宗主而已。守閣人微微一笑,道:“公子好自爲之,在下這便走了。”
靜瑤見守閣人一走,自己也懶得理會楊塵,俏臉羞怒轉身就要撇開楊塵自己一走了之。
楊塵知道玩笑開過頭了,不得不說自己的不是,歉意道:“靜瑤,都是我的不對,不該如此下作開這樣的玩笑。”
靜瑤沒有正看楊塵,背對着楊塵憤慨不減,道:“我知道宗主是刁難了你,但你也不能故意用豔詩譏諷宗主。宗主乃縹緲宗一宗之主,高高在上,法力通天,靜瑤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她。”
楊塵訕笑不已,此時心中真正泛着愧意,他在藏經閣一樓發現了驚人的祕密,得到意想不到的造化,卻要如此譏諷縹緲宗宗主,也的確太不厚道,或許縹緲宗宗主讓他去藏經閣一樓選取道法的安排應該是有意爲之,明眼人才能看的出來。
靜瑤轉過身看着楊塵,面色不太羞惱憤慨,眼神仍然是既無奈又同情,道:“下不爲例。公子,我現在帶你去謫仙居。”
這次,靜瑤懶得變回仙鶴乘楊塵直接去謫仙居,而是帶着楊塵走路過去。
一路上,楊塵想着法子讓靜瑤不再生他的氣,原諒他。最後靜瑤不忍心,就一番說教原諒了楊塵,然後隨性活潑,頭頭是道,爲楊塵說起縹緲宗的種種。不知過去幾個時辰,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楊塵和靜瑤纔到了謫仙居。
謫仙居地處偏僻,幽隱在茂林修竹之中,正對一條潺潺水溪,背對一處幽幽山谷,人跡鮮至,鳥語花香。
楊塵走在水溪上的木橋,可以清晰聽見潺潺溪水的聲音。走過木橋,又走了十幾步,便跟着靜瑤來到謫仙居面前。靜瑤輕車熟路直接走入謫仙居,但楊塵卻駐足謫仙居的宅院門前,幾分玩味地看着門兩邊寫就的兩句摘取《道經》的話,從左到右是“我無爲,而仙自化”和“我好靜,而仙自正”,門楣上赫然寫就“謫仙居”三個字,這些字跡飄逸不凡,得狂草真意。
靜瑤回過頭看向楊塵,笑道:“那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老頭子信筆塗鴉。”
楊塵看着靜瑤,笑着走進謫仙居,一副神祕莫測的樣子道:“你不懂,不懂。”
靜瑤一臉嫌棄撇嘴道:“切,你懂,你懂。”
楊塵莞爾一笑,看向靜瑤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溫柔和憐愛,如此俏皮可愛的女子,讓楊塵不禁想起在凰羽宗中修行的黃依依,不知道何時再與她相見。
楊塵不想因爲黃依依而感到憂傷,強自從腦海中摒除這些雜念,而問道:“你口中的老頭子是誰啊?”
靜瑤聽到楊塵問起老頭,便是忍俊不禁,笑得花枝招展,道:“老頭子就是謫仙居的主人,是縹緲宗的三長老,也是那騙了你十萬顆靈石的老者。”
楊塵雖當時痛惜那十萬顆靈石,但事到如今,卻覺得現在他所得到的東西,遠遠不是那十萬顆靈石能夠相比的。
楊塵灑然一笑,道:“當事人都以爲我是傻子,但事實上他們纔是傻子。我不僅將那個木盒交到縹緲宗宗主手中顯君子之守信之德,而且更重要認識了靜瑤姑娘。”
靜瑤一聽楊塵說道那個木盒,便不禁心中冷冷一顫,此時也已覺得楊塵的十萬顆靈石花的不怨,又聽他對自己的輕薄之語,雖然心中有幾分竊喜,但嘴上語氣不快道:“哼!能與你相識,本姑娘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靜瑤不理,徑直來到了一間房舍,看着裏面既熟悉又陌生的竹牀,竹椅,竹桌,心間卻一陣悵惘,整個人幾分落寞道:“這裏便暫時就是你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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