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针锋相对
情急处事，事倍功半。（）
不是真理，确实有道理。
作为指挥者，不盲从却也不能忽视。
指挥者都是清楚這個道理，不過，在面临突发情形时，不一定都能遵从這個古训。
凌云霄跟随雷雨多年，的确积累了不少指挥和对敌经验。可是，在這次部署中因急于求成，险些铸成大错。
假若即成事实，不仅不能完成任务，而且，還会暴露报春鸟的身份。
幸喜当时派出与报春鸟联系的同志是侯精！
侯精，名如其人，假若给他粘贴上猴毛，形如猴子，也精如猴子。
凌云霄布置任务的时候，忘却了之前与报春鸟联系的是自己。不是出现危急的情况下，自己也不能轻易与报春鸟取得联系。
這是组织的规定和纪律。
凌云霄让侯精去与报春鸟联系，是在急于调查出作坊内鬼或是特工的时刻，难以脱身而作出的决定。
侯精凌晨受命，不出咽下一杯茶水的時間就起到了医院。
凌晨的医院，与其他的地方一样安静，死了或是生病的人在這個时刻，不是在天堂游玩就是梦中幽会。
侯精不愿与门口值勤的人员多费口舌，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地段，飞越過院墙。按照的凌云霄交待，蹑手蹑脚直奔二楼。
刚刚接近值班室，一位沒有入睡的护士惊叫起来。
不過，叫声沒有发出。侯精那只不很洁净的手掌，恰是时候地捂住了那张樱桃小口，湮灭了那也许很动听的呼唤。
“动一下，爷捏碎你的喉咙！”
看来，护士并沒有惊呆，不然的话，不会将那漂亮的脑袋点动得那般的动人。
“我不是来劫财的、、、”侯精咽了几口口水說：“我也不是来劫色的，爷是来寻仇的！向阳春在哪裡？！”
侯精也许是顿生怜香惜玉之心，也许是想给护士一個发言表态的环境，将捂住护士嘴巴的手掌放松了许多。
“不是向医生上班和值班的时候，她应该在家裡。”
“她居住在什么地方？”侯精感觉到听這個护士的声音，与听优美的歌曲是一样的享受。不是任务在身，他的回答定然不会這般粗鲁。
“胭脂胡同8号。”护士在這样的情形下，当然沒有嗲声奶气的情趣。
侯精离开值班室时，是沒有警觉到那個护士暗地裡拨通电话的举动。
侯精在进入胭脂胡同8号房间后，才痛苦地感受到：女人，不是每一個都是好对付的，眼前的向阳春更是身手了得的女人。
假若不是在搏击中抢着說道出联络的暗语，自己即使会见了向阳春，也沒有机会转达凌云霄提供的情报。
“凌云霄這是在铤而走险！就是情况紧急，也不应该让你這样的同志与我联系！”
向阳春粉面潮红，冰凉而又严肃的语气，让侯精能滋生的只有懊悔。
侯精意识到，自己和凌云霄都是犯下了冲动的错误。
侯精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向阳春的房间，刚要顺手关门的时刻又停顿了一下說：“我在来這裡之前，我去了医院，向值班护士打听到你的住处，会不会因此而给你带来麻烦？”
請访问最新地址向阳春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般說道：“這個时候值班的护士应该是园，她一直单相思着戴天明，一直寻找机会与戴天明亲近。希望她不会将刚才的事情向戴天明汇报。”
“假若，我說的是假若，她向戴天明汇报了刚才的事情怎么办？！”侯精心跳加快了许多。
“赶快离开這裡，不要给人留下更多的话柄。我会马上与叶得阳联系，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向阳春的语气依然如故。
侯精站立在胭脂胡同外，犹豫了好半天才离开。心中暗地祈祷：千万不要因此而发生别的变故。
同时，更希望此时此刻突然间清楚叶得阳负责的联络点的地址。就是违反法律也要将情报送到那裡，以免向阳春同志暴露。
那個联络点在哪裡？
侯精只能是望天哀叹！
叶得阳负责的联络点，对外公开的业务，是出售棺材的棺材店。地址在卧虎城的城区外，周围的环境很荒凉。
也许就是因为棺材店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原故，让人隐隐地感觉到有股晦气，也许是因为棺材店周围环境的凄凉，所以，在一般的情况下，光顾這裡的人少得可怜。偶尔有人出于无奈而光临這裡，也是来也匆匆，去也慌张。
正是因为這些人为烘托出的恐怖气氛，所以，在上次情报站发起的清剿行动中，這個联络点侥幸地逃過了一劫。
报春鸟指示，将营救出的任先生他们转移到這裡，就是看重了這裡的环境。
冒名顶替的俞震宇和周游，被转移到這裡的时候，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也难怪情报站忽视了对這裡的搜查，自己不是耳闻目睹，一时也是难以相信，地下党会在這裡設置一個联络点。不說條件艰苦，就是氛围，也能让人吓出毛病来。
俞震宇他们从转移到這裡后，几乎是搬着指头渡過犹如一年时光长短的每一天，甚至是怀疑戴天明是否是将他们遗忘了。他们咬牙切齿地盼望着戴天明突然间出现在眼前，并且，内心中攥足了力气，只要那個时刻一出现，他们将会毫不留情地扇给戴天明几個响亮的耳光。
沒有戴天明的献策，他们绝对不会离开情报处，来卧虎城冒充任凤舞，也就沒有必要听命于戴天明，去窃取地下党的名册。
如今，进退唯谷，只能忍气吞声地承受着折磨：主动地亲近地下党，又怕暴露了身份，结果是鸡飞蛋打；不勇敢地出击，要窃取地下党的名册，真是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居危思安。俞震宇和周游经過一番商议，自作主张地策划了一個冲出樊篱的计划，凭他们的自我感觉，也觉得這個计划是完美无缺。即使不能达到一石二鸟的结果，一石一鸟，那是胜券稳操。
他们计划的大致內容是：向叶得阳他们表露出，因为不清楚叶得阳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要马上离开他们。叶得阳要想让他们相信，就得拿出让他们信服的东西给他们看看。即使沒有得到名册，定然能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携带情报离开這個与鬼魂打交道的地方，当然能逃脱過部分的罪责。
此时，周游象是鬼魂一般地溜进了他们居住的卧室，朝着俞震宇努了努嘴。一幕经心策划的独幕剧，在叶得阳快要走近窗户时，就应时上演开来。
俞震宇一巴掌重重地拍打在身边的桌面上，很是气愤地說道：“真是逃出了狼窝，又进入了虎口。他们，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地下组织，這么多天了，都沒有人来与我們联系。老五，我现在正式决定，将那份文件销毁了，以免落到他们手中，你去门口守候着。”
周游站立起来，却沒有走向门口，犹豫了片刻后，說道：“任先生，我們可是肩负着组织上交付的使命，如此重要的情报，来之不易啊！组织上不是指令我們，在转交文件后，带回地下党名册的副本么？他们不是地下党，凭什么保护我們？我們沒有将文件交给他们，他们会将名册的副本交给我們么？三思而后行啦，任先生。要不，我去会会叶老板，看他们是什么意向，再动手也不为迟。横竖你不交出情报，他们是永远也寻找不到的。”
俞震宇霍然站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周游，压低声音說道：“你還在情报战线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最起码的对敌本能都沒有把握着。夜长梦多，是情报工作上长鸣的警钟。你可以间接地探听叶老板的口气，假若，他们在今天不能让我們看看名册，或是其它能证实他们身份的资料，我定然马上毁掉文件。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们对你的意头有所觉察。”
周游斜视了一眼窗户上模糊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沒有吭声，深沉地点了点头。
无意间经過窗户前的叶得阳，听清了房间内的交谈，顿时心裡一沉，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窗户前。匆匆忙忙地赶到高天赐的房间，商议着应对突如其来的情况的方案。
高天赐听完叶得阳的陈述，深一口浅一声地发出长吁短叹。沉默半晌后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给叶得阳：
从情报工作的角度去判断任先生作出的决定，沒有不妥之处。作为护送情报的人员，保护好情报，比保护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在情报站侦骑四出，明查暗捕的时刻，任先生沒有及时消毁手中的重要情报，在某种程度上說，就是背水一战。组织上至今沒有人前来联络接收情报，任先生消毁情报确实是无奈之举。
可是，在他们不完全清楚任先生的身份，和沒有得到组织上批准前，他们也不敢于贸然将组织上的重要资料，交给任先生他们查看。一旦事出意料，他们不仅仅是渎职，而且是犯罪。
“情况紧急，我這就去稳住任先生，你赶快去梦天堂夜总会，向罗星汉同志汇报，让他作出答复。”
叶得阳与高天赐又商议了一番，在不明真相和情急之中的时刻，也只能作出如此应对之策。
叶得阳与高天赐分头行动的时候，谁都沒有警觉到，高天赐在离开棺材店后，周游象是幽灵一般远远地跟踪着高天赐。
与此同时，在笼罩着重重杀气的复兴堂中，比阿斗有過之而不及的龙安，正在上演一曲自取灭亡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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