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缘由
就這么不在状态的,她一路回了王府。
几個丫头瞧见她這般,俱是无不惊奇。只是却也不敢问,便是只看向跟着陶君兰进宫去的红螺。
红螺却是只当沒看见那些目光,故意卖关子的摇摇头,只服侍陶君兰饮茶。
一杯热茶下肚,陶君兰总算是回過神来。然后想起了太后后来說的那番话,不由得神色一凛這事儿太后是愿意扶持她一把的,可是皇帝却未必乐意。
皇帝应该是不喜歡她的。尤其是出了那事儿之后。所以,皇帝纵然真立了李邺为太子,那么說不得就要给李邺选太子妃了。
甚至,皇帝极有可能根本就不会立太子。
就像是太后說的,皇帝是不情愿的。
陶君兰的脑子裡飞快的掠過一個個的念头。只是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应对的法子的,這不,李邺从前头過来了,她還在怔怔出神呢。
李邺也是故意玩笑,不让丫头出声,只悄悄走到她跟前,然后用力咳嗽一声:“好好的发呆作甚?”
陶君兰惊了一下,便是嗔怪瞪了他一眼:“神出鬼沒的吓人作甚?沒见我想事儿呢?”
李邺失笑“想什么事儿這么出神?是不是今儿进宫太后与你說了什么事儿?”陶君兰今儿进宫去见太后,這事儿他是知道的。
“太后与我說起若是立了新太子,必然是要将太子妃也一起立的。你看呢?”陶君兰故意不将话說完,只是挑眉看着李邺笑言道。想看看李邺怎么說。
李邺却是连半点迟疑都沒有:“我若为太子,太子妃自必是你。”
這话李邺說得再笃定不過,半点也无迟疑。那副样子,倒是让陶君兰不知道该說什么好了,半晌她只能摇摇头:“不過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旁人可未必会這样想。”
李邺沉吟片刻,煞有介事的婆娑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太后想来如今应是不会反对才是。父皇那头想来他也不至于真有那么费心来管這個事儿。再则,只要太后咬定了,父皇总会让步的。”
李邺的语气仍是很笃定。
陶君兰心裡顿时闪過了一個念头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儿了?”否则,哪裡至于就這样笃定了?
李邺见事迹败露,只能讪讪道:“也不算早就知道了。不過就這個事儿,太后也和我谈了谈。”
“你什么时候进宫见的太后?我怎么不知道?”陶君兰挑眉纳罕,心裡回想這段時間,似乎李邺都沒进宫去吧?
“悄悄去的,沒让谁知道。”李邺压低了几分声音,颇有些神秘:“再說了,就是立太子這個事儿,也讲究個裡应外合不是。”
陶君兰顿时就明白過来了:立太子這事儿明面上似乎只是太后一时起意。可是事实上,却是和李邺早就商量好的。也就是說,這個时候提出立太子,也是李邺的意思。
“那你怎么瞒着我?”陶君兰有点儿不大高兴了,白了李邺一眼。
李邺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你如今都這般了,何必再叫你操心?我說過,外头到底事情有我呢。你不必這样事事都操心。好好养好了身子,咱们赶紧再生個儿子才是正。”
陶君兰一怔,随后脸上都是红了起来。忙抽回手,也顾不得计较李邺瞒着她的事儿了,只白了他一眼便是借口要换衣裳进屋去了。
谁知李邺却是腆着脸跟了进来,還将丫头拦住不许进屋。
“你干什么?”陶君兰寻了衣服出来,刚准备去屏风后头换過,却是瞧见李邺再自然不過的就跟了過来。
李邺一脸正的顺手捧了她的衣裳:“本王亲自服侍夫人更衣如何?”
虽說他是一脸正,可是事实上陶君兰還是一下子就脸上更热辣了。忙去抢衣裳,口中白道:“谁稀罕?”
李邺却只是不放手。两人纠缠了一番,气氛倒是越发的旖旎起来。最终李邺得逞,笑眯眯的帮着陶君兰将外衣脱了,只是却是沒再将准备好的衣裳帮着穿上……
寿康宫中,太后送走了陶君兰之后便是吩咐张嬷嬷:“去請庄嫔過来。”
张嬷嬷自然也不可能亲自過去請,只让体面的宫人去了。而她则是依旧在太后跟前服侍。
对于太后的心思,张嬷嬷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当即便是出声问道:“太后您是想让庄嫔在皇上那儿”“嗯,”和张嬷嬷說话,太后显然随意很多,也并无什么隐瞒的。“皇帝如今不吃硬的,咱们就只能给他来点软的。再则,顾惜长得的确和那孩子很相似,只盼着看着顾惜,皇帝能想起那孩子,再怜惜一回端亲王才好。”
张嬷嬷犹豫了一下:“那陶侧妃呢?您是真打算让陶侧妃做太子妃了?”
要知道,太后虽說更多是做样子,可是实际上也是真的沒多喜歡陶君兰的。她也一直以为太后肯定要给端亲王另择太子妃,可是太后今日和陶君兰說的话她也听着。說实话心裡是不可能不惊讶的。
太后笑了一笑:“怎么,這事儿還能有假?你以为我在糊弄陶氏?”
张嬷嬷也是忍不住笑了:“這哪裡能?只是心裡到底觉得奇怪就是了。太后您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想起前几日李邺悄悄进宫的事儿,她顿时了然:“是和端亲王有关?”
太后叹了一口气:“都說儿大不由娘,孙子也是一样的。邺儿从小就吃了大苦,从那之后就养成了隐忍温和的性子,鲜少再提出什么要求。如今他难得有這样的坚持,我着实也不忍心。你是沒瞧见,他那副坚决的样子。”
那日李邺一脸坚定道:“皇祖母,孙儿的太子妃,乃至将来的皇后,只能是陶君兰。還請太后成全。”
每每想起這一幕,太后心裡便是生出无数的触动来。李邺鲜少這样认真又执拗的坚持什么事儿。更从未对哪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以前她只当是李邺是不注重女色。可是如今看来,李邺哪裡是不注重女色?分明是個痴情种子罢了!也不知道陶君兰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李邺迷恋如斯!
太后心裡有些后悔,觉得若是一开始就将陶君兰……或许今儿就不是這個局面了。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无用。
好在,陶君兰倒也不是那种祸水,到底也算得上是贤惠。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张嬷嬷有心替陶君兰說几句好话,便是笑道:“其实要奴婢說,陶侧妃已算是极好了。這些年也有過不少事儿,可是她是处理得极好的。对端亲王爷的帮扶也是极大的。太子妃,她倒也当得。就算有不足的,太后您好好教导一,自然也就妥当了。”
太后笑着看了张嬷嬷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却是沒說破:“只是身世這一点上,到底還是不够。”陶家虽家风不错,崛起指日可待。可就今日而言,到底沒法子多给李邺更多帮扶。
這话张嬷嬷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终叹了一口气:“陶致勿当年为什么获罪,太后您不也清楚?”
太后也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主仆二人低声說了好一阵子的话,庄嫔却是一直沒過来。最后太后倒是想起這么一回事儿来:“庄嫔怎么還沒来?”
张嬷嬷也是不清楚,“许是什么事儿耽搁了罢。”
又等了一会,庄嫔却還是沒来。倒是去請庄嫔的宫人回来了。宫人一脸小心翼翼:“庄嫔娘娘說是要服侍皇上,晚些时候再来。”
太后沉默许久,最终点点头:“我知道了。”
张嬷嬷面上沒怎么样,心裡却是有些不愉:庄嫔如今可是越发的忙碌了。最近来得少就不說了,沒想到今日去請,竟是也开始推脱了。
什么要服侍皇帝?就算真来了太后這裡,皇帝那儿晚些去就是了。难不成皇帝還能责备她不成?就是皇帝知道了,必也要打发她過来看太后不是!
“要不,让人去皇上那儿請一請?”张嬷嬷心裡气不過,便是如此說了一句。
太后摇摇头:“若不想来,勉强也沒意思。何必呢?罢了,罢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又哪裡能一辈子都听话呢?儿孙自有儿孙福。”
太后是真看透彻了,心裡也是半点不计较。
张嬷嬷看着太后這般,心裡却是难受得紧。她觉得庄嫔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屋裡气氛正凝重沉闷着,倒是那头宫人忽然来禀告:“宜妃娘娘求见,說是想给太后請安。”
太后微微讶然:“她来做什么?”宜妃素来和皇后是一個阵营的,她当初为了顾惜也是打压過宜妃的。宜妃应该是恨她才对。况且,她也說過,沒事儿就不要過来請安,沒得打扰她清净。所以后宫裡的妃嫔都不過来的。
宜妃這么贸然過来,难道真是为了請安?太后觉得不是。只是却想不明白,便是点点头:“請进来吧。”不管是什么事儿,见一见也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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